作者：令狐导
“我想这也就是为何魔鳞病只会在须弥民众身上出现的原因，我怀疑大慈树王在对付世界树污染的时候动用了虚空的力量，才导致污染顺着虚空终端间接传染到了须弥民众身上。”
“本来我是想要借用方圆的能力来的，现在我只能试着借用了你的力量了。只是，这件事非常的危险，需要我和你提前说明白。能够让大慈树王那样的存在借用全须弥的人的虚空力量去对待，肯定不是一般的麻烦。”
纳西妲对这件事要坦然的多，她和荧明说了此次通往世界树会遇到的麻烦，最终选择如何还是要看荧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的，那就去看看好了。毕竟……”
荧看了眼那些很多跪在她泥塑脚下的信徒，这其中也有很多人身上缠着绷带，这东西她在迪娜泽黛的身上见到过，是为了不让魔鳞病特征被人看到才缠上的。
“这里面也有我的……信徒？嗯，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实际上我只是负责了一个中介的工作。要是他的话……没事，我们走吧。”
荧觉得要是方圆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嘲讽这些人学龙树菩萨的理论没有学到家，龙树菩萨的理论就是为了反对成佛作祖和泥塑偶像的。
荧心想要是那泥塑是她的话，也不知道方圆会不会反她。
和神对抗了这么久，结果最后发现神竟是我自己？
…………………………
进入那大慈树王的记忆当中后。
荧和纳西妲来到了一片犹如死域一样的空间，这里面她和纳西妲都是处于意识体的状态。
“这里就是大慈树王的最后的记忆么？”
荧不知为何突然能体察到这片记忆之中留存下来的扭曲和疯狂。
‘我不应该对此如此敏锐才是，难道这就是方圆的精神力量么？’荧若有所悟，大概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不可能轻易控制得了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也就是说他所能够传递给别人的精神力量越是幽深晦暗。那么同理他也必然能够了解对方那幽深晦暗部分下的精神。’
“大慈树王最后的意识竟然被‘禁忌知识’渗透的如此严重，难道她就是在这种疯狂混乱之中走到了最后的么？”
纳西妲的语言隐隐有些啜泣，她一心同体般的触摸到了大慈树王的内心。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荧觉得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光是看现在这污染的情况，她就知道大慈树王的状态不会很好。尤其是事关整个世界的世界树，那就更危险了。
“在真正进去之前，我要和你解释一下为何要借用你的力量。从博士那里，我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你的旅伴……朋友？”纳西妲还真不知道该用哪个称呼来提起他。
“叫他方圆就好。”荧这才想起来方圆那家伙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表达一句‘喜欢’或者‘爱’的词汇，这个苟东西真是个渣男王八蛋。
“有关于方圆的力量。从博士那里我得知方圆的力量是可以‘引出未有的生命’，所以我才会想着借用他的力量来处理一下世界树的麻烦。在理论上，如果你可以中介他的力量，那也就是说你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纳西妲的话让荧有些茫然，她记得没错的话方圆的力量是‘他的精神思想注入到别人的脑中才对’。
“可是，不对啊……这不应该的，我不记得……等等……”
荧想起来了，她梦中所看到的方圆根本不是真正的方圆，是她自己内心拼凑出来的方圆。后来她为了试图寻找出方圆力量的根本，才第二次进入梦境，之后就得出了方圆力量是精神相关的内容。至于第二次的梦境里面究竟做了什么梦，就被她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将方圆的精神注入到其他人的脑海中’，其实是我自己思考出来的？我和他说了之后，才会反过来引导他往着另外的方向开始思考，从而没有找到自己的真正能力是什么？”
荧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乱，她用力的晃了晃头，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就我这几天的观察了须弥城之中你所影响到的生物，包括鸟儿还有小猫小狗，他们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人类的智慧一样。变得更加有灵性，会思考，懂得崇拜，以及如何像人一般的行动。”
纳西妲的话让荧更是手足无措，她当时一心只在思考能力上面，根本没有关注自己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范围的影响。至于小动物如何根本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你的意思是说，方圆的能力其实不是控制传染别人的思想？”连荧都相信了方圆最后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也以为方圆的能力是将他自己的思想灌输到别人的脑海中。
纳西妲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的能力至少应当是‘开辟生命的灵’，而被开辟了灵性的生命，则会获得他创造灵性活动的剩余，也就是意识形态工具，这是生命在世界活动中最重要的一步。”
“同时也就造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已经有灵的生命不会再被开辟第二次，这个生命只会得到灵性活动的剩余，也就是生产活动中体验到的意识形态工具。而原本的生命则是会以被意识形态工具俘获的姿态展现出来。”
“也就是你眼中所看到的，他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
荧只感觉脑袋里登时就嗡的一声，差点直接当场炸开。
‘他实际上没有真正控制别人的思想？只是因为我知识不够最终选择了错误的方向，又反过来影响到了他的思考？‘灵’的剩余……剩余……？’
荧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她根本思考不到那种程度，更体验不到那种感觉。
竟然会是以她思考的不足和方圆对她话不加多想的信任，双方共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纳西妲知道这件事对荧的打击非常大，她也只能如实相告道：“我也是从博士那边得到的结果，如果不是看到了你真实影响到了那些小动物，并且点开了它们的智慧，证实了博士的话。我也想不到方圆的能力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我……我都……我都做了什么……”
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窒息了，她完全想不到真实情况竟然会是这种。
纳西妲叹息道：“这就是为什么曾经教令院的人设下了根源六罪，其中第六条便是‘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这也就是为何……他的知识之中存有一句‘本质就是表象，且本质是表象的表象。’”
荧擦了擦眼泪，勉强自己打起精神。
“我们还需要去治疗世界树的情况。他的事情……他……我会想办法的……”
荧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这样没关系的么？’
纳西妲担忧荧的精神状态，这样搞下去世界树没有治疗好，反倒是荧自己先绷不住了。纳西妲和荧说这些是希望荧能够帮助方圆恢复正常，而不是让荧自己变得不正常。
第168章 荧:就把一切交给纠缠之缘好了.
荧和纳西妲两人跨上意识之舟。
“意识之舟，便是我们常说的意识形态工具。组建了意识之舟的形态，就决定了它只能在意识当中航行。新诞生的生命会获得最强大的体验能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如何创造出航行于意识当中的船。”
“随着‘意识之舟’的诞生，生命的力量则是会从体验上逐渐倾斜到如何操控‘意识之舟’，这便是生命体验对内概念化的过程。”
“我们搭乘着意识之舟很快就能够到世界树的了，你要注意自己的心态。不过，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纳西妲看着萦绕在荧身边的力量，这股力量保护着她的意识体不受伤害。小吉祥草王从中可以察觉到，那正是荧从方圆身上中介来的能力。
“这是他赠与的力量，正是因为他的力量可以开辟生命。用得好，这力量会护着你永远都不会迷航，但若是用不好，便会沉浸于自身之中成为一场悲剧。”
纳西妲越说，荧反而就越伤心了。
草神，草神你认真一点！你真的有在安慰人么？
荧还是有些不理解，她问道：“可若真的如此，他为什么会成了现在的样子？”
荧依然不明白方圆为何会经常颠三倒四的。
纳西妲也有很多事想不通，但她知道方圆自身能力对他自身的体验已经形成了非常恐怖的落差。
用win98跑i9处理器的主机，只会体现出来win98的使用范围，更大的危险是版本不配套导致的无法开机。
但人类这种生物明显要更厉害一些，虽然版本不配套但是方圆依然做到了开机启动了。他不但开机启动了还可以去网上浪，兴致来了还会跑两个游戏玩玩。
“再深入的事情我就不了解了，只能依靠你们自己去探讨这些问题了。没能够帮上你的忙，实在是愧对了继承于大慈树王的智慧之神称号。”
纳西妲有些失落，她知道方圆的能力还是通过博士了解到的。如果可以治好世界树的话，可能让她会更有自信一些。
“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也不奇怪。”
荧自己都不知道体验过多少次了，唯独这次对她打击格外的大。做梦的时候那个‘方圆’已经告知她，他是被她拼凑起来的东西了。但她没想到还是落入到了这种尴尬的境地之中。
意识之舟的航行上没有太多的感受，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世界树的根部。
那是一个长相怪异，中间断了半截的巨大树木。
这还是荧第一次见到世界树，那棵树看起来迷幻又美丽，由虚幻的光茫和现实的枝芽共同组成了这令人惊叹的美丽之树。
她们脚步踏上了树底的枝干，在枝干上还长着一些细小的紫色草木。这些草木也散发着莹莹点点的星光。
“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
纳西妲带着荧来到大慈树王保留下来的意识深处，在那里她看到了大慈树王真正的模样。
“这里就是重现了当年世界树于大地的模样……小吉祥草王，我期待与你见面很久了。”
纳西妲震惊的看着这位大慈树王，或者说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大慈树王。
她的心中满是震撼，大慈树王的模样超乎了纳西妲的预料。
荧抬头看着那世界树，她知道这只是模拟出来的世界树与大地链接的模样，而在意识之中创造出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位大慈树王。
“你是，大慈树王？”纳西妲还是想不到大慈树王和她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无需惊讶，你我具是世界树的一部分，我是世界树的化身，而你则是世界树上折下的最纯净的枝杈。所以我们【本质】相同，自然也就会是长得一模一样了。”
荧到是没有多少心情去看现在的纳西妲和大慈树王叙旧，她已经知道了这份能力究竟该做什么了。
就像是方圆用开辟生命的力量做出了控制意识、传送知识、改变认知种种表现一样，现在荧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大慈树王讲述了和赤王一起对抗禁忌知识的过去，也讲述了五百年遇到的麻烦。
就像是纳西妲猜测的那样，大慈树王果然借用了虚空的知识借用了须弥人的梦。在她清除禁忌知识的时候，那些知识带来的混乱也顺着虚空散播到了须弥子民的身上。
‘这么说来，那些丘丘人也未必有可能就是天理的杰作。相同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在了坎瑞亚，就像是魔鳞病一样，丘丘人未必没有可能是同样的病症。而这些病症这是被认作是天理的诅咒？’
荧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也不知道她的哥哥有没有这样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大慈树王依旧在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在我借用虚空清除掉世界树上的‘禁忌知识’时，世界树带给我的知识与智慧也同样伴随着污染找上了我。”
“所以，我才让你作为新的轮回前来清除掉我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清除世界树上的‘禁忌知识’，须弥子民身上的魔鳞病才会彻底的消失。”
荧听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她也算是知道为何纳西妲是想着让方圆过来帮忙的了。他所创造出来的力量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完成意识格式化后再覆盖的过程。
‘那个时候，在我忘记他的时候。他也是用同样的力量让生命重新开辟了这一切，让我重新回忆了起来。可是，这其中有他都不知道力量在运转，他只知道自己可以控制他人的精神。’
‘只要我能够做出和他同样的事情。我也可以将那些‘禁忌知识’以他的力量摧毁重构并且彻底的覆盖掉。’
荧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那个时候方圆怀抱着她的脑袋的感觉。
她睁开眼说道：“纳西妲，让我来吧。我来试试看好了……”
纳西妲担忧的看着她，问道：“真的没有关系么？若是‘禁忌知识’污染了你的话，那不是非常的危险么？”
“不会，它们污染不了我的。”
荧比纳西妲更能够理解方圆的精神力量究竟有多么的强大，那种强大不是单纯拿出来一句精神力很强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将各种意识碎片拼接成一个性格完整的人。
“大慈树王，你可以让我试一下么？”
荧走上前去，看着眼前这位和纳西妲一模一样的漂亮小孩。
“你是降临者么？禁忌知识很危险……”
“不会有比他更危险的了，纳西妲帮我记录下来我接下来身上发生所有的事情。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要是见到他了记得告诉他……不，还是不要说了，将我实验出来的结果告诉他就好。”
荧摇摇头，她上前用手臂环抱住了大慈树王的脑袋。
就像是方圆当时抱着她一样，荧也让大慈树王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荧突然理解了当时那个雷莹术士说过的话，当你没有任何物质基础时，却又必须要做成那件事，那就只能将自己也一起放上人体实验台。
‘这就是沉淀么？能够让自己的情感和精神完全融入其中，去不断体会共鸣那个人的情感，并让自己沉沦其中的世界的沉淀？可是哥哥……为什么世界的沉淀是如此的令人痛苦，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会这样。’
‘精神，绝对精神的记忆和返还……’
‘抱歉，让你陪我任性做了这么多事情……’
‘如果不是我固执做自己的事，如果我能够再多了解你说的话，如果当时没有任性到非要让我自己来实验你的能力。’
‘可能就不会让你变得这样狼狈了。’
荧遗憾于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多向方圆学习一点，或许她就可以对他的能力理解的更深入更彻底一些。
大慈树王惊讶于现在荧的精神状态，她能够感受到荧那些话语背后还藏着一位她非常在意的人。
“啊，这种力量是？”
大慈树王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存在的力量，她无法解释这种力量到底源自于哪里。那一束光茫就像是让她回到了自己最初从世界树中诞生意识的体验，这份诞生生命意识的强大力量顺着荧的眉头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大慈树王感受到了，她能够感受得到自己脑海中的‘禁忌知识’被迅速的破碎分解再构成另外一种她从未见到也从未听到过的知识。
大慈树王感觉到自己的体验被覆盖，意识深处诞生的根源在被篡改，脑海中的记忆正在被清退。
仿佛自己整个存在都在重新恢复出场设置，正在被一点点的格式化。
荧体验的到，那头疼欲裂的痛苦，那种和他一模一样的痛苦。
在恢复她记忆的时候，方圆也一定是体验到了这种痛苦。
荧同样也能够感觉得到，她脑海中的记忆在被粉碎清退，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将她过去的存在经历转化为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经历。
“这个世界是不会让你凭空开辟出来生命的。”
“我只是想要更能够理解你一点，如果我们都在做同一个梦……”
“抱歉，当时和你那世外的朋友说了那么自大的话，却没有办法让你活的更舒服一些。”
纳西妲看着这如同奇迹的一幕，在这片意识空间之中的那些混乱疯狂在被飞速的清退，那速度简直就像是把人嘎了然后重新造一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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