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ega Nebulus
梅露蒂娜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片刻后说道，
“凯文的威望能把大家聚起来？是爱莉希雅吧。”
“……额，这么说也没错啦。”
第三章 约会
“人生是一场积累痛苦的巡礼。听过这句话吗？”
“我记得是哪个作品的名台词吧？学生时代的我也很喜欢。”
“……”
梅露蒂娜撑着下巴看着棋盘上已经寥寥无几的棋子，片刻后把棋子丢下表示认输。
“其实我倒觉得，其实人类的历史就是一段末世的缩影。”
维尔薇晃着手里的白棋，
“事实上，人类历史上不曾有过长久的和平，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世界上一定会发生争斗。即使这个人没有亲身参与，但是他的时代并不和平。”
“……因为事不关己而感到安心的人并没有罪责。他们本就应该有权力享受和平。”
梅露蒂娜说道。
“那正好生在战乱的国家的人就只好自认倒霉喽？”
维尔薇耸了耸肩，
“我的好学妹……梅露蒂娜，你避不开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罪，最终都会显现出自身的模样……因为，罪本身就是人类的解释。”
“这是您在调查完第十一律者之后得到的结论吗？”
梅露蒂娜握着黑棋的手微微用力。
“爱葛妮丝说，神是人类对自己的阐释。其实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她不是一个好人，应该说，至少是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律者中最像恶人的一个。”
维尔薇把棋子放下，走到梅露蒂娜身手，捧起她的脸，
“一个女孩……从某一天开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是假的，那一瞬间，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名字，而是自我本身。
名字是存在的象征，便于理解自我的最佳方式。对，就像我是维尔薇，你是梅露蒂娜一样。
名字本身可以重复，但前提是存在没有。但第十一律者不同，她是为了另一个【爱葛妮丝】存在的替身。甚至可以说，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她的存在。
这就是她成为律者的矛盾点，这就是她成为恶人的原理。找寻不到特殊性的她，就选择了人类的统一性。”
“生命越过死亡……而后众生平等。”
梅露蒂娜轻声说道。
“把死亡看作救赎，把生命贬低为浅薄而空虚的存在。人类只是欲望的集合体，完全的消失才是一切美好所在。”
维尔薇从后面抱着梅露蒂娜，把脸贴在她的脸上，
“这就是她的罪……但我们都知道，这就是人类的原罪。与其说这次我们的战友死在她的手里，不如说一直以来，我们所战斗的对象就是人类的原罪本身。”
“你今天是来和我讨论哲学的吗？”
梅露蒂娜一动不动地说道。
“哲学其实没有那么深奥，只是他眼球人所不愿意知晓的本质，所以被人讨厌。”
维尔薇松开她，手背在后面，
“其实退一步说，你我和律者，又有何区别？”
“这就是梅博士所想的吧，崩坏也是文明的一部分，所以她热衷于……定义它。”
“所以我其实更喜欢梅比乌斯……啊，这句话可不要让梅知道。”
“……知道不知道，对于那个人来说没有区别吧。”
梅露蒂娜叹了口气，
“明天去逛街吗学姐？”
“哦，我明天没什么……喂，这是什么？生物学系特有的无征兆话题转移大法吗？”
维尔薇下意识地说道。
“那叫理科生的神转折。不过那其实是在贬低理科生在情商和话术上捉襟见肘……”
梅露蒂娜摇了摇头，
“我明天有个很感兴趣的电影。”
“前一秒我们还在讨论人类世界和生死，下一秒竟然是电影频道吗？好吧好吧，学妹，在现在还有人做电影吗？”
维尔薇无奈地摊了摊手。
“就是因为有，我才感兴趣。”
梅露蒂娜翻着手机上的讯息，
“我的蝴蝶结差不多被帕朵偷光了，也要去街上买一点。”
“那你希望谁陪你去逛呢？大魔……”
“还是您来吧，【指挥家】学姐。”
“那我就放心了，看来明天我有正当理由不让大魔术师占线了。”
维尔薇哈哈一笑，戴上帽子走了。
……
次日
“人类还真是坚强的生物啊。”
“深有同感，学姐。”
梅露蒂娜一边翻着店里的帽子，一边随口回答道。
维尔薇则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啧啧称奇。
即使在这个末世，每当一次灾难结束后，人类总是满怀希望地继续进行这娱乐活动。
明明逐火之蛾高层都觉得战胜崩坏希望渺茫，但他们仍然保持着高度的乐观态度。
“两位小姐……是逐火之蛾的人吧？”
店主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他也知道自己不讨年轻姑娘喜欢，所以在她们进店时也没有凑上来。
“咦？店主怎么知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
梅露蒂娜选了一个棕色的帽子，正放在手里随手晃荡，
“学姐的着装已经远远超越别具一格的程度了。”
“我明明特意穿了私服出来。”
“如果那件私服不是嘻哈风的话。”
梅露蒂娜翻了个白眼，维尔薇身上穿的光是颜色至少就超过十种。
与之相比，梅露蒂娜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下面是牛仔裤，头上戴了一个鸭舌帽。
虽然是个美人，但是看上去和大街上的其它路人也没什么区别。
“老板，结账。”
“不用结了，这附近没人会收逐火之蛾的钱。”
老板点了根烟，摆了摆手。
“我以为在大众眼里，我们应该是一群疯子才对，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了？”
维尔薇挠了挠头问道。
“没人会否认你们的罪责，但也无人否认你们的牺牲。”
老板只是叹了口气，
“疯子就疯子吧，只要我们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谁在乎救主的模样？”
“这倒也是，挺乐观的啊，大叔。”
梅露蒂娜倒还挺欣赏这种半躺平式的【人生看淡】的。
“活了这么久，反正总比年轻人赚。”
老板咧了咧嘴。
“看到了吗，学妹，这就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模样。”
走出店铺，维尔薇一边确认附近的餐厅一边说道。
“该说是强大，还是懦弱呢。”
梅露蒂娜摇了摇头。
“比起明天的世界末日，还是更加关心今天吃什么……这种帕朵菲利斯式思考回路，其实意外的让人安心。”
维尔薇指着远处的高级餐厅，
“要不我们去那里吧？”
“钓不到女朋友只能和学妹一起去高级餐厅吗？没办法，我就勉为其难满足学姐的心愿吧。”
“……学妹，你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腹黑了欸。”
第四章 偶遇
“唔，没想到会在高级餐厅和人拼桌。真是新奇的体验。”
“学姐，你继续说下去，凯文就要哭了。”
在餐厅的一角，周围的男性都非常羡慕地看着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别人都是一男一女，他那一桌，一男两女，还都是美女中的美女。
可世人眼中看到的，终究是假象。
殊不知……
这两个美女，没一个是这个男人的本命。
“……梅突然有事。”
凯文成功地用一句话概括了他的现状。
“额……”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菜点了吗？”
维尔薇看着菜单问道。
“点了我和梅的。”
凯文点了点头。
“那好，服务员小姐，请加一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维尔薇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服务员指了指菜单上的几个菜。
“好的，女士。”
“这样真的好吗，学姐……”
梅露蒂娜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也有些苦恼于饭菜的浪费。”
凯文摇了摇头，竟然完全没有意见，
“毕竟，一个人在这种餐厅吃饭，就算是我也会很尴尬。”
“我觉得你现在面临另一种意义上的尴尬……”
“不用在意啦，最近我的经费也不多，凯文你愿意结账就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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