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王活捉的我宁死不屈 第507章

作者:绿茶L

当然了,我们也不是打算一点物资都不给,还是决定要调拨给调查局一些基本的研究用物资的。

在调拨物资之前,戈洛伊决定先成立一个临时的总指挥机关,即“内政议会”,这个机关的成立主要是相对于之后戈洛伊计划将要成立的一个新的政府机关,旨在作为联合执政府最高机构处理各领地之间统一后的关系问题。

因此相对于之后的那股“公政”机构,这个临时的机构被冠以了“内政”的头衔,即以魔王为主并辅佐魔王处理事务的一个核心团体。

目前拟定参与议会的人员包括我、戈洛伊、拉塞维耶和贝妲以及玛门姐们,还有刚刚抵达撒旦城的喀姆夏和珮德奥略。

这天早晨戈洛伊也是没睡多久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处理政务了,我因为前一天晚上也是一直在帮助戈洛伊处理来自各方的政务,所以也睡得很外,加之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太好,因此尽管见戈洛伊先爬起来了,我也还是有些慵懒地继续躺在床上继续小酣了一阵。

直到门口有卫兵来报,说喀姆夏和珮德奥略都已经抵达了。

“亲爱的……”

在接到了通报后,戈洛伊走到了床边轻轻呼喊着我。

“你醒了吗。”

“嗯……”我有些懒散地回应道。

“该走了,喀姆夏和珮德奥略都已经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差,但这不是戈洛伊的错,只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而且对一切事务的进展又都没有什么头绪,搞得我是焦头烂额的。

“你先去吧……”我低沉地回应道。“我一会就到。”

“这……也行,那这样吧,我先去见喀姆夏和珮德奥略,等你起来收拾完后,到二楼的会议室找我们就好了。

“嗯,知道了。”

我背对着戈洛伊躺在床上,戈洛伊交代完了基本的事项后,凑过啦轻轻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接着没有再说什么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戈洛伊出门的时候还是轻轻帮我关上了门,由于最近我们两个人的心态都比较低沉,所以整个内厅都没有安排什么仆人。在戈洛伊离开后,我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接着撑着身子无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睡了一晚上,可是头发却异常的柔顺,从我的裸/露的肩头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

我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一个人在床上坐了一会后又抻了个懒腰,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人会听到,仆人也不在外面,于是我便大喊大叫了起来,就是一些漫无目的的噪音,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了床后我挠着头发离开了卧室,一个人晃悠着进了浴室中,虽然戈洛伊叫我要快一点,但我还是想任性地先把自己清洗一番,也是想让脑袋清醒一点。在温热的浴池中浸泡了一会,期间又差点在水里睡着了,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私人的时间,像现在这样就单独一个人待着,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便从浴池中爬了出来,满是水珠的身子也没有擦一下,就这样一直走回到了卧室,在梳妆台前自己打理了一下妆容,等到身上的水柱也干的差不多了后,才随便换了套衣服离开了内厅。

出了内厅后,整个走廊的气氛也让我倍感压抑,放眼望去望不见一个人的身影,而窗外的景色也令我心烦意乱,从这里是可以看到那颗巨大的天体的,其实用肉眼并无法看到它的移动,但却能从灵魂上感觉到,它即将带来的毁灭,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的左腿隐隐作痛,总是会忍不住抽搐两下,缓慢地前行,顺着楼梯下到了二楼,这个时候才在走廊中看见了几位正在忙活着的女仆,她们见到我后也都是毕恭毕敬地向我请安打招呼,面对一个天使,这些恶魔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极低的程度。

我并不喜欢太过于细致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和妆容,以前都是菲妮塞丽做的这些工作,她似乎对摆弄我的身体是情有独钟,一方面想要彰显我作为天使的美,可一方面又忍不住在我的身上加入各种各样属于恶魔的色调,最终从外表上来看就会把我的头发盘得很复杂,妆容也画得充满某种高高在上的堕落与华丽并存的感觉。

也许是这些仆人们都已经习惯了我那样不算非常夸张但还是有些特别的妆容,从而一旦我不太在自己的容貌上做什么“艺术”,或许就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少了些什么,例如威严和傲慢,神秘与魅惑,剩下的只是一个纯种的天使和她那过于单纯的模样,让人们很难把她当做一个“领导着”或者“统治者”来看待。

第54章.容光焕发的母马(莉帕缇娅)

总算是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可这个时候我已经被强烈的混沌啃噬得支离破碎了,而这并不全都是说我的肉体,更多的则是指我的灵魂,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长期的地狱生活,面临的沉重的压力都迫使着我触发了一种本能似的,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应该属于天使的反应——消极地逃避。

在会议室的门口,我靠在门左侧的走廊的墙壁上,守候在这里的卫兵也许会好奇我的状况,可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地位让他们不敢问,甚至都不敢看我一眼。

这就是恶魔化的一种表现,我已经成为了地狱的一部分了,看看吧,这些恶魔都不会把我当做天使看待,在他们眼里,我是地狱的统治者,是等同于魔王,甚至比魔王地位还要高的存在,总是这些充满了微小细节的地方让我能够感受到,我的恶魔模样才是常态,而天使的姿态已经成为偶然。

我尝试着直起身子,可手臂双腿都在发抖,好不容易站直了还没控制住自己晃悠了两下,眼前有些发晕,视线在清晰与模糊间交错。

一口气没喘上来,忽然笼罩了全身的窒息感使我的身躯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知觉,向后倒去。

“哎呀,我可爱的天使大人,您可是要小心一点啊。”

但幸运的是,不知道是谁从背后扶住了我。

站直身子后,那细腻甜美的声音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转过身去,微笑着的脸庞更是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彷如见到了狮子的野兔,浑身都僵住了。

“好久不见啊,我可爱的天使大人,您还好吗,啊,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了,可是您的事情我可是一直都在听说着,不得不说,我这次来撒旦城真的很期待能再次见到您。”

“喀姆夏……”

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加百列城的执政官,最恶的治安掌管,现在的边防军指挥官……母马喀姆夏。

“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她做作地捂住了胸口,表现出一副感动的模样。“这实在是我的荣幸,莉帕缇娅大人。”

面对喀姆夏我一时间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一会,那些恼人的回忆开始渐渐从死水中浮了上来。

我知道喀姆夏要来,这是戈洛伊早就告诉我的,我对她也一直是有些心有余悸,她和阿迦蒂娜有些像,都算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恶魔,脑子里只有血腥与杀戮,除了实现自己的罪恶本质以外似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意义了。

对于阿迦蒂娜而言,好歹还有个戈洛伊,可是对于喀姆夏而言,一切都是空的,或者说,喀姆夏就是这个时代的地狱的产物,追求的就是时代本身所创造的一种抽象的权力,生命什么的,对她而言不值一提。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喀姆夏也还是成为了一个战功赫赫的军官,穿着一套很配她粉色长发的白色军礼服,这在恶魔的文化,特别是军队文化中是很少见的,腰间挎着一把崭新的战刀,战刀的无论是刀柄还是刀鞘都保存得非常好,像是压根就没有用过似的,胸前别着一排勋章,如果要搞清楚具体个数还得仔细数一下,乍一看怎么也有七八个。

脚上的靴子也擦得很干净,那不是一双普通的军靴,而是专门为女性设计的带高跟的军靴,我从未见过谁会穿这样的靴子上战场,哪怕是拉塞维耶和贝妲,她们的靴子和着装也都是完全实用性的。

我的印象中的喀姆夏一直都是那样傲慢疯狂的恶魔,也就是说,她很强大,很恶毒,但是没有什么理智,起码没有应该有的理智,比起命令,她更会奉行自己的一套哲学逻辑,而且会狡诈地在权利范围内来实现自己的逻辑哲学,这也是为什么戈洛伊在她犯了那样的大错后还委以她重任的缘故。

这也想想我们魔王势力也还真是可悲啊。

“莉帕缇娅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许久未见,是想我了吗,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就算是我也会有些害羞的。”喀姆夏带着一丝阴柔而又神秘的笑容凑到了我的跟前。“不过您变得还真多呢,不管是身材容貌还是所散发出来的气场,都总算是染上了恶魔的颜色呢……我敬爱的天使大人……”

“看起来你活的很自在呢。”我倒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

“是啊,托您和陛下的福,在触犯了撒旦律法后我不但得到了赦免,还有机会继续效忠陛下,继续履行我的职责,继续铲除威胁伟大路西法的邪恶,这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而也确实,因为能够为陛下尽职尽责,我现在从里到外都觉得好的不得了。”

“看出来了。”

从她的容貌上就能了解这一点,如果说鲜血能够使她容光焕发,那我说喀姆夏应该是从血海中刚刚上岸的。

“我读过你的报告了,自从你和珮德奥略接受了新组建的边防军后,拉斯特的骚扰少多了,魔王势力的边境地区确实得到了很好的巩固。”

“非常谢谢您的夸赞,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罢了,而且那些小喽喽……说实话也真的不值一提,根本满足不了我,其实我觉得让珮德奥略大人一个人去就好了,我去了可能都有些多余。”

“但是我猜,你应该没有少杀人吧。”

“怎么,我亲爱的天使大人,您也要因为我杀了太多的敌人而处置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导致不必要的伤亡。”

喀姆夏一只手挎在刀柄上,另一只手象征性地挡在嘴前,眯着眼缝蔑视地笑出了声。

“莉帕缇娅大人,您在开玩笑对吧,这战场上哪有什么不必要的伤亡呢,只要是伤亡,那就是必要的,而我的工作则是找到一个能够给敌人创造出最大伤亡数字的方法罢了,这样想想……我的工作其实也挺无聊的。”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不如说是变本加厉了……喀姆夏……”

“您也是哦,我亲爱的堕天使大人。”她咧开了嘴角。

这个恶魔……

第55章.堕恶的母马(莉帕缇娅)

我也不想再多跟她废什么话了,对于喀姆夏这种恶魔最好的应对方式救赎沉默,不要有太多的接触。

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已经了解恶魔了,或者说没有恶魔敢忤逆我了,毕竟魔王都对我毕恭毕敬的,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恶魔敢在面对我背后所浮现着的神的权威的时候依然我行我素地展现着极致的罪恶呢,也许是身边的恶魔或主动或被动地迫于任何现实而向我屈服,也许是在冥冥之中灌输给了我荒谬的意志,企图使我认为,整个地狱,都已经臣服在神的权威的脚下了。

是的,我会反省自己,特别是和戈洛伊在一起的时候,对自我的反省往往都会成为第一要务,甚至要优先于地狱统一本身,因为一旦背叛了神的权威,那么无论在物质上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终究都是渺小不堪是。

可是在另一些恶魔面前,我又不得不守卫着不只是我的女人的身份,更是我天使的身份。

有些人说,只要能做个“好女人”就好了,天使也好恶魔也好,那都只是形态之争,并不涉及切实的利益。

可是说出这些话的人,他们本身不就怀抱着一定的特殊的立场吗。

喀姆夏这样的恶魔的存在是必要的,人类会使用“必要之恶”这样的词来描述必要的暴力行为,可我不是,在我看来恶魔所代表的的恶是为了更加巩固善,只有更为彻底地认识到了恶魔的本质,才能固守住神的尊严与威仪,而不是在一些细节上自我沉沦。

喀姆夏的笑容令我毛骨悚人,她总是想要靠近我,尽管姣好的面容让人们很容易从感官上拜倒在她的脚下,但我对喀姆夏的认识,更多的可是出自于灵魂。

我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前脚走进去,后脚喀姆夏就跟了进来。

“抱歉我来晚了。”

“我也是,实在是对不住,我也有时日没来过这魔王宮了,不愧是陛下您的宫殿呢,想要搞清楚方向对我这种卑微的臣子而言还是有些困难。”刚一进屋,喀姆夏就发挥着她那纤细的嗓音和带刺的话语来吸引了全体的注意力。

戈洛伊自然是坐在主位上,而拉塞维耶、贝妲和珮德奥略几位武将都坐在戈洛伊左手边,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是空出来的,我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时间很紧破,可是所有人都在看喀姆夏,她就像是酒馆里的舞女似的,丝毫不介意别人对她的目光,好似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欣赏,无论其中包含了多少恐惧与震惊,在喀姆夏看来,那都是恶魔本质诉求的实现。

虽然是个文官,但喀姆夏却在一票将军面前表现得像个武将似的,昂首挺胸,又挎着细长的佩剑,缓步走向了拉塞维耶她们。

“好久不见呢,拉塞维耶阁下。”

拉塞维耶对喀姆夏的恐惧也在一瞬间从脸颊上闪过,如若不是喀姆夏,恐怕拉塞维耶也不会有变成女人的契机,但尽管如此,曾经被那样逼迫,尊严被那样践踏,对于大将军而言,恐怕是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这么久没见,拉塞维耶阁下真是变得越来越像女人了呢,真是……让我这种人十分惭愧,竟然比不过原本是野蛮雄性的您,这造物主还真是不公平呢。”

拉塞维耶没有回应她什么。

和我一样,拉塞维耶也知道,对付喀姆夏这种堕恶的恶魔的最好方法就是置之不理,而且既然我和戈洛伊在这,也不会由着谁的性子胡来。

“喀姆夏,你还是先坐下吧。”说话的不是戈洛伊,而是位列左手座位第三的珮德奥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满脸都散发着稚嫩又天真的气息。

喀姆夏走到了珮德奥略身旁,很随意地凑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身子。

“你想我了吗,珮德奥略。”

“别这样……我们是要开会的。”

“我想摸摸你的尾巴,行吗。”

“现、现在吗……”

“对呀,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想摸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珮德奥略涨红了脸,没有敢看喀姆夏。

这是什么情况……

珮德奥略……

堂堂的魔贵族,魔王卫队总长,在喀姆夏面前竟然扭捏得像个少女……

正当我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有一个人比我更忍不住喀姆夏的这种行径了。

“别太放肆了,这是在陛下面前。”说话的是坐在珮德奥略和拉塞维耶之间的贝妲。

“哎呀呀。”喀姆夏直起了身子。“这不是贝妲将军嘛,好久不见啊。”

“我和你很熟吗。”

“也是呢,贝妲将军您可是陛下的心腹,而我只是个无名小辈,您不认识我很正常。”

“我管不着你是谁,只是,别太放肆了。”

贝妲的强硬让我在心里默默叫好,我想其他人也是一样,最初对待我的时候,贝妲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看样子总算是找到一个能治喀姆夏的人了。

“行了。”戈洛伊终于发话了。“喀姆夏你也快点坐下吧。”

“是。”喀姆夏冲着戈洛伊鞠了一躬,然后从后面瞥了一眼贝妲,接着走到了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叹了口气后,戈洛伊没有拖泥带水,直奔主题。

“叫你们来的原因很简单,有些事情我想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原本会议的目的很简单,是我想成立一个特别的机构,也是一个临时的应对机构,来处理我们所面临的的状况。”

“临时的应对机构,应对谁,陛下您是说应对拉斯特那群乌合之众吗。”喀姆夏笑了起来。“刚刚结束了几场大的战事,我们现在的形势算是很好的,为什么……”

“闭嘴。”戈洛伊低声命令道。

喀姆夏立即安静了下来,但是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原本说起来是很简单的,可是就在刚才,就在我等待莉帕缇娅的方才,我又收到了一份来自霍普拉米山研究处的报告……所以……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很可能都活不了多久了。”

第56章.被渴望着的婚礼(莉帕缇娅)

戈洛伊语出惊人,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我身旁的喀姆夏也在那一瞬间凭借着生命的本性而收敛起了自己的狂妄。

或许是魔王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已满是绝望与忧愁,看不见半点的希望,仿佛灾难不是即将来临,而是已经发生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上。

话音落地后的许久都没有人说话,戈洛伊也许是在等待着一个人通过询问的方式来来开讨论的序幕,亦或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说出那使他思绪满肠的心结的勇气。

最终责任还是理所应当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呢。”我抛开了那些繁琐的话语上的仪式,直奔主题而询问道。

“是啊,又是一份报告,不得不说在资源和技术都缺乏的情况下我们的研究人员可谓是用自己的知识推进了整个项目的进展……”戈洛伊直起了身子,沉沉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天体坠落的速度不仅不是匀速,而且加速的程度也越来越快。”

“天体……”

“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