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开始的原神 第99章

但因为本身性格的缘故，柯莱在说话的时候依旧极为犹豫且谨慎。

“柯莱吗？我能知道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能感觉到一部分魔神遗怨依旧残留在你的身上——似乎曾经有人将这份属于魔神的残留强行注入到了你的体内，但同时你的身体当中又有另外一股力量正在不断的剥夺你的生命......”

“在我看来你能活到现在几乎都可以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看样子治疗你的人很有实力。”

苏风一点都不在意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听到苏风的问题之后柯莱的脸色顿时变得糟糕了起来，因为苏风几乎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解开了柯莱身上的伤疤。

即便是到现在柯莱在回忆起曾经所经历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依旧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苏风刚刚才救了她的性命的话恐怕她现在就已经直接掉头就走。

“......”

被揭开伤疤并且因此而回忆起一部分不好的记忆的柯莱不由得低下了头，而在看到柯莱这幅模样之后苏风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似乎做的有些过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与凡人之间的交流并不能算太多，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跟在温迪身后一起和蒙德的酒鬼们泡在一起。

你指望着一群酒鬼在喝高了之后还能有多少人情世故就着实有些过分了。

至于说那些神明——神明们并不讳言曾经的事情，毕竟在经历的多了之后也多少‘习惯’了。

尽管这本身就是神明们最大的悲哀。

“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还是换我来和您交流吧，毕竟那些回忆对柯莱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

而就在苏风有些犹豫是否应该道个歉然后干脆离开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忽然打破了两人的沉寂，而等苏风侧身看过去之后所见到的就是几乎快要算是手脚并用的从雨林当中赶过来的异种生物——嗯，确实是异种生物，至少苏风在看到对方脑袋上顶着的那双长长的耳朵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

不过在提瓦特这种身上带点动物特征的亚人种群并不在少数，所以他也没太过在意。

就连猫尾酒馆里面那位小瞧可爱的调酒师都还有尾巴和猫耳朵，须弥这边同样冒出来一个并不算奇怪。

主要还是在看到对方出现之后原先低着头的柯莱却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很显然来人对于柯莱而言很重要且值得信任。

“提纳里师父，您怎么来了？”

“您没事吧？”

没想到提纳里竟然会这么快就出现的柯莱确实很惊讶，尤其是在看到对方好不容易站稳之后那几乎都快连成片的喘息声之后就颇为担心的走到了对方的身边。

“没关系，我只不过是稍微喘不过气来了而已，稍微过一会儿就好，倒是柯莱你没受伤吧？”

在看到了柯莱眼神当中的担忧之后提纳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常了一点，他首先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学生一番，在确定柯莱至少明面上看不出来有受伤之后才勉强放心了一点。

在得知柯莱执行任务的地方出现了死域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但即便是最为熟悉雨林的提纳里在如此高速之下也依旧耗费了大量的力量，要不然的话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也不会差点连气都没喘上来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腾出一部分的草元素力构建出了一个简单的治疗术式洒落到了柯莱的身上，当看到翠绿色的光芒缓缓的没入到柯莱体内之后才终于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提纳里才有精力将目光放到了自从他出现之后就抱着双臂依靠在一颗树干上等待着他完成这一切的苏风身上。

“很感谢您救下了我的学生，我是教令院生论派学者、化城郭巡林官——提纳里。”

“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话，那也许我可以给您答疑解惑。”

巴螺迦修那一族的少年，已经成为了知名学者，甚至一度被诸多巡林官称之为‘大巡林官’的提纳里认真的对着苏风说出了这样的话。

第六章 提纳里的激动

虽然提纳里说由自己来回答苏风的问题，但他们倒也没就这么在雨林中傻傻的站着聊天。

在确定这里的死域已经被苏风很轻易的处理掉了之后提纳里便直接邀请苏风一起到化城郭去坐坐，而对于柯莱的情况相当感兴趣的苏风便也同意了。

然后来到了化城郭的他就惊讶的看着这一座人类与雨林堪称融为一体的小镇。

居住在化城郭的人并不算多，但错落的木屋、道路、码头与参天的巨树都被相当好的融合在了一起，而一直以来见惯了纯粹的充斥着人造物城市的苏风在第一眼看见这么个小镇的时候差点没回过神来。

“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你们很好的融合了雨林与城市，至少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风格的人类居住地。”

欣赏了面前的小镇一会儿之后苏风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赞叹。

“那是当然的，虽然化城郭并没有多少居民，但这里绝对是整个须弥最适合修养的地方，我甚至可以说整个提瓦特再也找不到更多比这里还好的居住地了。”

在说到这方面的时候提纳里脸上明显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这里可是他选择守护的地方，虽然现在提纳里尚且还不能确定苏风的身份，但在赶路的过程中询问过柯莱具体情况后却也能确定苏风绝对是最顶尖的强者。

毕竟不是谁都能翻手间解决掉一个巨大的死域的。

化城郭的环境能得到如此强者的称赞自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还请您先到我住的地方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到时候我也可以和您解释一下柯莱身上发生的事情。”

提纳里的骄傲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他也不可能怠慢一位能轻易处理掉死域的强者，所以在稍微攀谈了两句之后他便邀请苏风到自己的家里详聊。

......

“呼~最近一段时间雨林当中忽然出现的死域和魔物越来越多了，我已经忙到好久都没有补充一下库存了，所以只有一点以前的咖啡豆了，但愿您别太在意。”

将一杯刚刚磨好的咖啡放到了苏风面前的提纳里带着歉意的解释了一番，不过苏风并不在意这点小事，更何况虽然提纳里这么说，但现在放在他面前的这杯仅仅是闻一闻那醇厚的香气就能确定绝对不是一般的咖啡豆的咖啡至少算不上差。

“我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的品质，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你下次请我喝一杯须弥的特产酒类就更好了，相比于这种提神的东西，我倒是更喜欢喝酒。”

苏风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之后果断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下次到须弥城我请您喝一杯，须弥的蜜酒可是很出名的。”

苏风的话让提纳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果断的邀请苏风下次一起到须弥城喝一杯——别的先不管，单单是苏风救了柯莱一命就足以让他这么做了。

“那么现在让我们谈谈那个名为柯莱的小姑娘吧，我从她的身上感知到了很多杂乱的力量，尤其是除了一些残留下来的魔神遗怨的痕迹之外她的体内似乎还在不断的富集元素力......这种情况可不常见。”

“能和我说说吗？”

将杯子暂且放下的苏风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上。

魔神遗怨的存在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象征着提瓦特最强大力量的一种，魔神遗怨总是会被困居于凡躯之中的人们盯上，整个提瓦特不知道有多少凡人曾经研究过利用魔神遗怨来获得超凡的力量。

远的不说，现在愚人众到处乱用的邪眼本质上就是一种对于魔神遗恨的利用。

真正让苏风在意的是柯莱体内不正常的元素力富集以及更糟糕的那些隐约出现在她体内的明显不属于提瓦特的禁忌的痕迹——实际上柯莱体内的元素富集就是这些禁忌诱发的属于提瓦特的本能反应。

为了抵御世界之外的禁忌，为了确保提瓦特的安全，当这些禁忌有了出现的可能之后元素力会本能的产生聚集并且尝试着抵御乃至驱逐界外的力量。

但很显然，这种源自世界的本能对于任何一个凡人而言都是极为糟糕的，过于富集的力量会严重侵蚀凡人们的身体，在苏风的感知中现在柯莱的身体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您竟然能感觉到柯莱体内的情况？”

然而出乎苏风预料的是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提纳里却表现的比他还要激动，如果不是作为一个学者的本能和长久以来养成的礼仪控制住了他的动作的话，那么现在他恐怕会直接扑到苏风的面前。

“是的，所以我才会对那孩子的情况有些好奇——这背后有些不太适合你知道的隐秘与禁忌，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更具体的情况。”

提纳里的模样让苏风有些惊讶，所以苏风选择稍微透露了一点信息，但却又戛然而止。

不过提纳里毕竟不是一般人，在度过了一开始的激动与慌张之后他很轻易的就听懂了苏风话语中潜藏的含义，于是提纳里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最后甚至干脆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

不过在这之后他却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很...很抱歉，我为了帮助柯莱控制住魔鳞病已经想过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但却始终没有起到多好的效果，即便是到现在为止也只能每天看着魔鳞病一点点的吞噬她的生命。”

“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很糟糕。”

提纳里根本没有在意自己手中破碎的杯子与流淌的滚烫咖啡，甚至都没在意自己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他只是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苏风说的很隐晦，但仅仅是凭借这一句话提纳里就已经猜到了许多东西，而且他也因此确定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绝对是正常情况下他绝不可能接触到的存在。

“那么请问，我现在能知道些什么？”

在这一刻，提纳里脸色认真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魔鳞病已经给须弥带来了太多的痛苦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找到解决魔鳞病的机会，即便是需要面对再多的危险提纳里也绝不可能放弃。

“唔...你还是先和我说一下你们口中的‘魔鳞病’的情况吧。”

提纳里的坚决并没有超出苏风的想象，在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苏风率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第七章 绝望的挣扎

魔鳞病的存在已经折磨了须弥太久太久了，尤其是直到现在为止，当一个人被确定染上了魔鳞病之后那几乎就可以宣告这个人必死无疑了。

尤其是这种必死还是要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衰弱下去却依旧无药可救的最为折磨的方式，这对于须弥人而言堪称最为可怕的诅咒。

在过往漫长的岁月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想要去研究与治愈魔鳞病，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即便是曾经有个足以称得上没有丝毫人性的家伙在柯莱身上利用魔神遗怨短暂的压制住了魔鳞病也依旧一样。

因为魔神遗怨只会对凡人的身体造成更为严重的破坏，那与其说是在治愈魔鳞病，不如说是因为魔神遗怨的伤害更恐怖让魔鳞病一时之间都无法表现出来。

倘若采用这种方式的话只会让病人死得更快！

这大概也许算是另外一种只要你不是死在魔鳞病的手上那就不能算是魔鳞病的死亡案例？

但毫无疑问，这种治疗方式没有任何可以值得参考的地方，如果当初要是能抓住那个家伙的尾巴的话，提纳里绝对会倾尽一切力量去追杀那个没有丝毫人性的家伙。

总之，被魔鳞病困扰的须弥已经因此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与生命，但到最后却连魔鳞病到底是如何产生与传染的都无法确定，这种恐怖与神秘的疾病似乎就好像是世界专门和他们开了一个恶劣到极点的玩笑一般可怕却又让人绝望。

而现在提纳里却忽然从苏风这里得到了一丝丝足以窥见真相的曙光，这怎么可能不让他激动？

于是提纳里干脆利落的将所有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魔鳞病的情况都告诉了苏风，而在听完了提纳里所说的须弥的凡人们对于魔鳞病的理解之后苏风倒也并不觉得意外。

凡人们对于世界的理解是相当有限的——别说是源自世界之外的禁忌了，哪怕是元素力对于绝大多数凡人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个个只能部分人使用但却无法理解的黑箱。

这种连基础都没有理解全的情况下指望着凡人们能解析因为世界本能的防卫机制而出现的独属于凡人的症状就有些过分了，但苏风却也从提纳里的口中听到了凡人们已经开始怀疑魔鳞病与死域的大规模出现很可能和世界树有关。

毕竟位于须弥的世界树情况也变得越来越糟糕，这一点时常会与世界树产生联系的学者们自然也会察觉到，只可惜仅仅依靠凡人的力量是绝不可能对世界树产生多少影响的。

别说拯救世界树了，就算是想要给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的世界树放一把火都不是凡人们能做到的。

于是在稍微整理了一下提纳里所说的情况和各种猜测之后苏风沉思了一会儿才在对方极为期待的神色当中轻轻开口诉说自己现在的发现。

“更深入的东西我不能和你说太多，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之所以会出现你们口中的‘魔鳞病’并非是这些病人的身体本身出现了问题，而是因为‘外在原因’才引发了元素富集，而他们的身体之所以会无法控制的衰弱下去主要是因为没办法承受作为‘战场’的代价。”

“你们猜测是世界树出现了问题导致了死域和魔鳞病的蔓延——这种猜测并不能算是全错，但却也不全面，并不是世界树出现了问题导致了死域和魔鳞病，而是这两者是世界出病了的更具体的表现。”

“在不解决根源的情况下世界树不可能恢复，同样在根源问题依旧存在的情况下魔鳞病与死域也是绝不可能治愈的，但想要解决这个根源......”

说到这里的苏风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番动作顿时就让提纳里的心思一沉。

果然接下来苏风所说的话就让提纳里彻底陷入到了绝望之中。

“想要处理根源，恐怕即便是强大的神明都需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更何况虽然模糊，但我已经对盘踞在须弥的‘问题根源’有了一定的猜测，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这恐怕就不是区区一位神明所能解决的问题了，更别说现在须弥的那位新生的草神......”

“如果仅仅是她的话，想要短期内解决这个问题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苏风仅仅是一开口就几乎给整个须弥宣判了死刑，他能从柯莱的身上感觉到一点点源自世界之外的禁忌，那是对于提瓦特而言流淌着恐怖诅咒与毒液的力量与知识。

再考虑到五百年前的那一次须弥也可以算是主战场了，也就是说这份源自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识几乎可以说是源自深渊的了，而考虑到深渊力量的特殊与强大。

仅仅是一个新生的草神怎么想都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而坐在苏风对面的提纳里自然不知道苏风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也没心思在意这一点，因为现在他是真的绝望了，怎么都没想到死域和魔鳞病之后竟然隐藏着这么深的秘密的他忽然有一种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挫败感。

涉及神明。

呵，这根本就是在委婉的和提纳里说放弃继续抵抗吧？

尤其是现在看起来就连须弥自己的神明都无法很好的处理这件事，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巡林官，又能在这种背景之中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

“那么，请问您能否帮助我稍微缓解一下柯莱的情况，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她恐怕......”

提纳里花了很久很久才接受了苏风所讲述的事实，当知道魔鳞病的根源是凡人们怎么都无法解决的之后他是真的快要心灰意冷了。

如果不是提纳里的内心足够强大的话恐怕现在都不一定能继续坐在这里。

“这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我也正好想要通过这个女孩的身体深入的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仅仅是须弥的问题。”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一下忙。”

苏风倒也没有拒绝提纳里的恳请，毕竟如果能彻底了结到引发魔鳞病的界外禁忌的话想要单独治愈一个凡人对苏风并不困难，所以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非常感谢，不管到最后结果如何，以后但凡您有需要我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提纳里这会儿几乎是强打着精神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他就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里，看样子想要他接受刚刚所得知的事情依旧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这就不是苏风所能帮上忙的地方了。

第八章 世界树的状况

从苏风这里知道了一小点隐秘的提纳里一个人自闭去了，但在自闭之前他却还是安排柯莱过来接受苏风的检查和治疗。

柯莱对于提纳里的话一向很是顺从，但敏锐的察觉到了提纳里内心的绝望与灰暗的她却依旧很担心自己的师父。

毕竟自从跟在提纳里身边学习之后柯莱可是从来都没见过提纳里这幅仿佛整个人生都要被否定了的绝望模样。

她不知道提纳里和苏风聊了些什么，但却也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与绝望的事情，否则的话看起来一向认真且严肃的提纳里师父根本不可能表现出如此不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