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魔法少女有问题吗? 第175章

作者:拾叶小洛

  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早已不像其他孩子那样遇到困难会回家找父亲,因为父亲除了留给自己的那一份责任和宝石以外,便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了。

  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父子在街上相见,还很有可能如同陌生人一般认不出对方,琉璃原以为情感会在时间的磨损下化作虚无,一切皆被那陌生的父亲用行为给打破。

  “为什么?”

  一滴近乎虚幻的泪水从少女的眼角滑落,水落入火焰之中竟浇灭了那圣洁的白焱,而银发的女人只是静静的抱住女孩,娇小的身体用自己仅存的力量去为她换取短暂的生存时间,静静的凝望着自己的孩子,那双与琉璃相同的银色眼眸中尽是女孩多年缺失的感情,是父亲的温柔,是如山般沉重的父爱。

  林薇程只是静静的抱住琉璃微笑,默不作声,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不愿将时间留给那些絮叨叨的交流,有深沉的注视与端详才能满足她心中解不完的思念。

  “为什么?”

  女孩艰难且无力,悲伤的问道。

  “因为我是你的爸爸,爸爸保护孩子是理所应当的,是责任,也同样是爱,不需要理由……”

  林薇程伸手想要抹去女儿眼角的泪水,不经意间,那晶莹的灵魂之泪却是轻轻的融入了其体内,林薇程的灵魂在一比琉璃更快的速度虚化且消散,为女儿的琉璃却什么也做不了。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女王的声音幽幽的从火盆外传来,琉璃的灵魂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反手抱住了近乎又消散的父亲,头眼神冰冷的凝视着那道身影。

  “顾长歌,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琉璃近乎释放完灵魂内所有储存的力量,她将这股力量蕴藏在了自己与父亲拥抱的中心,最终二人的灵魂似乎都失去了原本的形体,化作一道微弱的光团,在火焰中隐隐闪烁。

  “不!”

  意识最后耳边回想起的似乎是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琉璃的意识太过匹配,只能沉沉的昏去,似乎又重新包裹住了所有的一切。

  在无尽深渊的坠落之中……混沌与秩序仿佛成了两种无法辨认的东西,一道弱小的意识是在那无尽的坠落中冉冉的下沉。

  …………

  …………

  在倒错的螺旋之中,昏沉沉的意识重新掌握了身体,眼眸睁开,夕阳橘黄色的光芒照亮了略有些昏暗的房间,房间之中跪坐着一位身着白色礼裙的少女,少女面容精致,气质优雅,银色的眸子明亮似是万千星河点缀。

  夕阳照射在其身上,橘黄色的光明以及其半生的阴影似乎成了那绝对切割的空间,少女的侧颜绝美,安静的环境与昔日的阳光似乎给她更增添了几分立体的美感,她似乎在那跪坐了许久,房间内的一切似乎都布上了一层厚实的灰尘,少女的面前是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棋盘上布满着棋子以及灰尘,看样子这局棋是停了许久未动……

  琉璃摸了摸略有些昏沉的脑袋,不知为何自己出现在了这里,脑海中的记忆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封锁,身体除了大脑还有些眩晕以外并无其他大碍,当她看清眼前的少女时,目光便像是被锁定不动一般,再无一丝偏离。

  脚步不受控制的,慢慢的走向了对方,随即顺其自然的以其相同的姿势跪坐在了棋局的另一面,那宛若美神般精致的雕塑少女缓缓的抬起了头,绝美的秋水眸缓缓地眨动了一下。

  “你,是谁?”

  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女孩的眼神清澈,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诚实以对,琉璃苦恼地皱了皱眉,她再次用手抚了抚额头,最终苦恼的摇了摇。

  “抱歉,我,我也不记得了……”

  “哦。”

  少女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用食指抵在了嘴唇的下面,柔顺若绸缎般的银发轻轻飘扬。

  “不记得了吗?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些东西呢,能到这里来,应该是我的继承人吧?”

  面对少女的提醒,琉璃再次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无奈的摇头,少女轻轻“咦”了一声,随即伸出素白的右手轻轻地贴在了琉璃光洁的额头上。

  “不对呀,你的气息没有错,可是你为什么和前面那些过来的孩子都不一样?”

  少女的声音温柔,其动作更像是一位母亲轻轻的抚摸且关心着自己的孩子。

第三十三章 棋局

  感受着额头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琉璃竟有些不受控制的眯起了眼睛,想要去用头多蹭一蹭对方那柔软的掌心。

  少女轻轻揉了揉琉璃的额头,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又逐渐松开。

  她收回手臂又重新做回原来的姿势,眼神中透着一股惊奇和隐隐的笑意。

  “真是奇怪呀,我感受了一下,你确实有些不对劲……”

  琉璃歪了歪头,眼眸中透出了一丝迷茫。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轻笑缓缓摇头。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应该回答说,我来的正是时候吗?”

  琉璃眨了眨眼,嘴巴几乎是下意识的接上了一句。

  少女眨了眨眼,愣了一下,不过又很快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伸出右手捂着嘴咯咯的笑了,银色的眼眸中满是明媚的光。

  “可不要把你在现实里学到的一些语言习惯带到这里来哦。”

  说吧,少女伸出左手,轻轻的在琉璃的琼鼻上快速的刮了一下,这些她又立即摆正好姿势,显示出一副优雅淑女的模样。

  “好了,刮一下你的鼻子,以示惩罚。”

  琉璃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少女刚刚的动作有些可爱。

  身体下意识的前倾,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摆放着的棋局,棋局上早已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而棋局上每一颗白子和黑子所落在的地方,似乎都有一种特定的规律和熟悉感。

  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盘棋局,棋局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琉璃去靠近它,双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想要去触摸那布满灰尘和岁月年代感的棋盘,看当手指即将触摸到那棋盘上的棋子时,却被隔空的另一只手拦截了。

  “要乖乖哦,棋局上的棋子可不能乱动。”

  少女的声音响起就宛若那惊魂震魄的魂钟让原本还略有些迷茫,深入幻觉的琉璃瞬间清醒了过来,琉璃猛地一惊,迅速收回了手,有些惊魂不定的看着那盘平平无奇的棋局。

  “棋局,棋局,自是引人入局,你看到这棋局便会被悄无声息的吸引,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入了局,想要再脱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一刻,少女的声音中又带上了几丝清冷和漠然。

  “那么,谁才能下这盘棋?”

  为何琉璃尽蓦然间对于这盘棋生出了几分兴趣。

  “呵呵,自然是下棋人呀。”

  女孩的笑声清澈,宛若那天间的一泓泉水。

  “如何才能成为下棋人?”

  “看清局势,了解真相,手执棋子,方可下棋。”

  少女的回答简略精短,却莫名的让人觉得顿悟。

  琉璃顿觉脑袋有些眩晕,她晃了晃头,即视野又注意到了那棋盘边两个钵盂中所盛放着的棋子。

  “那现在我要做些什么呢?”

  琉璃向女孩询问。

  “等。”

  少女轻轻颔首,神情不变。

  “等?等谁?还是说等什么事情?”

  琉璃觉得这话越聊越糊涂了,很多事情自己完全不明白就像是深入谜题中的局中之人。

  “小傻瓜,我之前可是跟你说过了,你有些不对劲,至于不对劲在哪里,简单点来说就是你插队了。”

  少女笑容明媚,眼神温柔。

  “插队?”

  琉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插过队,按理来讲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自己应该没有做过呀。

  “对呀,你插了一个人的队,至于那个人则是上一代我的继承者,按理来讲,能进入这个房间的只有羽化的继承者,上一代继承者将力量传给下一代继承者,然后灵魂羽化来到我的面前,在你的身上,我明显感受到了较为浓郁的纯白之力,也就是说,你是现代继承者,而且并没有将力量传给下一代,上一代继承者,我也并没有见到。”

  到这里,少女停顿了一下,她似乎从琉璃的眼眸中看出了什么东西。

  “等等,这算是补票了吗?”

  随着少女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琉璃也觉得身后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扭头,便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正躺着,一位与自己长相极其相似的成年女子,女子银发面容精致,是那漂亮的双眸紧闭似乎陷入了某种昏睡的状态。

  看到女人那一刻,琉璃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口中喊出了爸爸这个称呼,那少女则是稍有兴趣的,看着琉璃那激动的情绪,微微点头。

  “看来这两代继承者的关系确实有些有趣呢。”

  少女摸着下巴如此说道。

  “她是你的父亲吗?”

  琉璃则是用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发现其呼吸平稳,才悄悄松了口气,随后又立即回头回应。

  “我,我没有记忆,只是看到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就被情不自禁地牵动,父亲这个称呼也脱口而出了……”

  琉璃稍有些低落的情绪,少女像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好吧,看来外面的世界还是脱离掌控了吗?”

  少女的眼帘稍稍低垂了一些,说完又睁大了眼睛,用手招了招面前的琉璃。

  “既然情况有些变化,那我也不建议修改一下规则,琉璃,这是你的名字吗?”

  琉璃一惊,随后点了点头。

  那内心深处最为熟悉的悸动感是不会出错的,琉璃应当是自己的名字。

  “那,请你把手伸过来。”

  琉璃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将自己白嫩的右手伸了过去,少女轻轻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女孩的脉搏之上,像是聆听着琉璃心跳的韵律。

  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何时,女孩聆听够了,睁开了双眼。

  “呼,好了,你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琉璃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则就看见少女低伏下身子朝着那落满灰尘的棋局轻轻吹了口气,微风拂过棋盘上的灰尘纷纷落下,露出那崭新且又蕴含奥义的棋盘。

  琉璃看着这盘棋局,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为何熟悉。

  “嗯,本身我是准备让你代替你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继承者来陪我下这盘棋的,只是在读取了你的记忆之后,现在看来,这盘棋已经没有下的意义了。”

  女孩儿看着这停滞已久的棋局,如此说道而琉璃则是疑惑的歪头。

  “为什么?”

  好好的一盘棋局,为什么说下就不下了?

  “因为有东西超出棋局之外了,这盘棋已经不作数了,该考虑的东西是那些越过界限的存在,即使只有那微弱的一个。”

  少女的话还是那般让人听着云里雾里的。

  这一次琉璃没有不懂装懂了,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女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琉璃,随即轻笑。

  “代表了一件事情的发展,或者说是两个不同阵营之间的博弈?”

  琉璃思考了一番之后,给出了答案。

  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

  “确实是如此,下棋就像是一场斗争,以前的时候也有人将棋局寓意为天下,这棋盘就是世界,这棋盘上的一颗颗棋子,便代表了世间万物,我们暂且将下棋这个行为以其代表的事物联系起来,那么我问些简单的问题,超出棋盘之外的,会是什么?”

  天地都被棋局包裹,世间万物只是棋局上的一颗颗棋子,什么东西能超越天地呢?

  琉璃顿觉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但她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应该将思维如此固化,是将下棋的行为与其寓意结合,在棋盘之外的就只有……

  “是下棋之人。”

  琉璃给出了答案。

  少女满意点头。

  “看来我的继承者还是挺聪明的嘛。”

  语气中,少女似乎还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超脱棋局之外的只有下棋之人,可惜这盘棋很久没有人在下了。”

  “可你不是下棋人吗?”

  琉璃再次疑惑。

  “不。”

  女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