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呵，造物主。”
绮丽血眸泛起妖异红芒，楪祈掀起唇角露出微笑，“你还真是傲慢啊！”
毫无疑问，普瑞赛斯受到了些源石意志的影响，但与曾经的夏娃真名相比，普瑞赛斯被影响的程度要低得多。
双方没有再继续交流，谁都知道这是无法通过语言沟通的事情，从楪祈拿着起源之石来这个世界，双方注定有一方被吞噬。
互相之间，对彼此都是超级经验大礼包。
一场小地图的红警，如果对战双方实力高强且差不多，都需要数个小时才能分胜负。
以星球和生态圈为战场的战争更将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但，谁都不会让对方跑掉！
胜率的话还是五五开，源石先行占据了有利‘地形’，天启在质量上要稍微强于源石一点点。
楪祈在罪恶王冠世界，由于达成了亚当与夏娃二位一体的奇迹，所以在哪个世界有神的位格。
那是依托世界存在的神之位格，不是天启，亦不是她自身的力量，所以她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
只有当天启进化到神性界后，她这个王和女王才会真正成神，那将是属于她自己的力量和位格，而非靠世界，或者说背后可能存在的上帝提供。
脱离罪恶王冠世界，换到其他世界，楪祈的神之位格就会大幅度削弱。
众所周知，神性这东西很多时候都是debuff，它能给楪祈增加与源石战斗胜利的可能性，又能增加被某些存在注视到的概率。
有那么一个瞬间。
整个宇宙仿佛陷入永夜般的万籁俱静之中，好似时间都在此凝固，空间仿佛陷入了如沼泽般的泥泞不堪之中。
楪祈和普瑞赛斯同时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普瑞赛斯的动作顿住了，楪祈的表情也凝固了，强烈的危机感如海潮漫卷。
连一秒钟都没用，普瑞赛斯的身影连带着源石泛意识体瞬间消失在这片内宇宙。
楪祈没有离开，因为那道目光注视的对象是她！
沉重的压力如山般倾倒，恍若千万吨的海水冲刷在她身上。
即刻将天启泛意识体散去，那道目光的目标只有她！
失去了天启泛意识体的加持，楪祈感觉自己渺小得就好像狂风暴雨之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楪祈几乎是本能地向着压力的来源看去，可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愚蠢。
或许只是一秒钟，甚至可能更短，恢弘盛大的景象涌入楪祈的脑海。
那仿佛是一轮燃烧的虚幻黑日，黑暗中是难以理解的错乱光影，仿佛宇宙边缘某些不可名状的倒影，她看到这轮黑日在视线中缓缓转过了一个角度。
那是晦暗扭曲的血肉和亿万卷曲挥舞的触手！
如末日降世般的扭曲星海内斑斓的色彩蠕动褶皱，这般庞大的躯壳不断翻滚涌动，光弧如海般肆虐咆哮，仅是注视着这般画面便能将具备知性的生物为之理智归零。
楪祈的思绪一下模糊了，疯狂的呓语和嘶吼在她耳畔响起，撕扯着她的精神。
霍然间，楪祈只觉自己的精神体，被分割成了数不清的细小部分，成为一个个淡色的肉芽，不断往外生长。
她看见自己的血管爆开，青筋脱离了身体，往外蔓延成了一根根滑腻粘稠的触手。
瞳内斑斓郁结，眼白则染为漆黑，肌肤有一部分在逐步剥落，化为簌簌落下的尘埃跌落至黑日的目光之内，引得一阵星海的波澜乍起，以及一阵细碎的狂欢与喃呢。
若等待这场畸变引来尽头，灵魂也将剥落殆尽。
幸运的是，白祈各个身体内的灵魂在高维之上有神秘空间分隔，所以，没有在这个世界的蕾不会受到影响。
而此刻与楪祈在一个世界的白祈，有种污染组成的大海即将淹没自己的幻觉。
不，那不是幻觉。
“卧槽！真是克！”
现界的蕾直接爆了粗口，灵魂立刻进入神秘空间，部分意识链接楪祈的身体，控制她回归神秘空间。
在楪祈消失的瞬间，那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黑日微不可查顿了一秒。
无数黑色虚幻细线和触手簇拥着的半睁半闭的巨大眼瞳彻底睁开。
祂在混沌黑暗的宇宙空间中飘荡着，周围全部是暗淡的星辰，有的星辰上长满了数十公里粗的触手。
黑日中弥漫着无尽晦暗微光的某种虚无，偶尔会映照出一些巨大可怕的阴影，那是巨大扭曲的生物。
祂只会注意大量高级思维活动聚集地，和某些特殊的存在，楪祈属于后者。
普通的人类对祂来说，只有人口到达一定程度才能引起注意，否则就像空间中飘荡的灰尘之于普通人。
所以祂并未在意泰拉。
祂开始在宇宙内通过权柄寻找楪祈的身影，只是很久过去了却一无所获，这让祂有些疑惑。
接着祂离开外层宇宙，进入内层宇宙寻找。
“艹！明明最初只是小小的罗德岛和源石，没想到星空外竟然有着这种东西！”
神秘空间中，楪祈这部分灵魂受到的污染被轻易析出，然后用神秘空间的力量碾碎成虚无。
外神！
直视了对方的楪祈知晓了祂的尊名。
“混沌俯视者……”楪祈和蕾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在神秘空间内说出来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在明日方舟的宇宙内说就不行了。
这个名字和‘观察者’不怎么搭边。
因为任何具体到某个程度的指向，都能被祂感受到，所以前文明阉割了对毁灭者的记忆和印象，以概念较偏观察者称呼。
“没想到明日方舟本质上竟然是克系宇宙。”楪祈揉了揉额头。
外神这种东西真的很麻烦！
祂不是普通的力量强就能搞定的东西。
不同体系的力量对抗起来绝大时候都没有绝对等级的高低之分。
就例如超级赛亚人，超三能按着魔人布欧打，魔人布欧能毁灭银河，可悟空却能死于心脏病。
仅凭破坏力，超三应该能湮灭物质界的外神，可他能打赢吗？
赛亚人精神方面的防御不说近乎为零，也差不了多少。
目前各位少女白祈中，只有琪亚娜完全掌握终焉之茧，或许能跟祂掰一掰手腕。
虽然终焉连地火之间的空间移动都做不到，但终焉之茧却订穿了无数的平行世界，这种看起来诡异的落差都是由于各个多元宇宙的本质结构导致。
其实不能忽略世界观去直观对比的。
所以只是‘或许’。
其他的少女白祈世界，目前没有能够和外神对抗的力量。
地错世界的神明达不到行星级，不知道素晴的神明行不行？
“估计也费劲。”蕾摇了摇头。
“果然最后一个办法了。”
蕾和楪祈对视一眼，两人以完全一致的动作，异口同声地说，“等着吧。”
等金大腿。
还好，祂只会注意到高级思维获得，楪祈如果不将天启的力量发挥到极点，其实不会触动神明的位格。
泰拉还有时间。
楪祈离开神秘空间，在凯尔希和博士错愕，保存者惊奇的目光中，从白祈的身体中走出，接着白祈的身体消失，又从楪祈的身体中走出。
他身上有污染残留，回神秘空间消了个毒。
并为空间点了个赞。
这么强的外神无法触及空间半分，白祈对空间的极限有些好奇。
第324章 病娇真可怕
博士和凯尔希还诧异为什么楪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以及用什么办法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听到了星球装置猛地停止转动。
而后，她们听到了保存者因震撼而激动的呼喊。
“你做了什么！？”
在此地孤独守望万年的文明亡灵，心智在时光岁月的冲刷下早已归于沉寂，理应只剩下古井无波的保存者，此刻竟前所未有的失态。
意识空间在刹那内归于虚无与恐怖，从白祈身上有不可名状的恐怖蔓延而来。
没有情绪，没有回应，没有声音，没有光亮。
浩渺繁森的喃呢肆意吐息着关于不可听闻的信息，浩远亘古的古老生物诉说着不可认知的秘密。
白祈瞬间切断了与保存者的精神联系，并将所有污染用灵魂包裹住回归神秘空间，才避免那些东西通过思维共鸣蔓延到保存者身上。
尽管对自身的记忆和意志进行了修改，但当那份疯狂进行侵蚀、影响和污染力量显现的瞬间，保存者还是认出了它。
毕竟，那是毁灭他们文明的罪魁祸首。
“呼~！”
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楪祈略带急促地喘息着。
通过思维共鸣装置和前文明其他科技，保存者能推测出这位粉发头发的少女和白祈大概的关系，可能是类似分身的存在。
在凯尔希和博士错愕的表情中，楪祈勉强咧开嘴角，“没什么，只是和观察者对视了一眼而已。”
“什么！？”
过于震撼的回复，险些让保存者的数据库过载，能想到与观察者的接触究竟会带来何种灾难的他忍不住喊出声。
“放心放心，我逃掉了。”
楪祈摆了摆手，“而且也修改了相关的记忆，不会引来祂的注视。”
她以桔梗的封印术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处理，将关于混沌之日相关的一切进行修正、更改。
但是呢，‘她’依旧记得有关外神的一切，包括名字和形象。
这个世界的白祈、楪祈封印了记忆，但是位于现界的蕾还记得，这外神显然还达不到多元宇宙的级别。
白祈的灵魂由空间在高维分隔，在低维这部分记忆处于类似薛定谔的猫般的叠加态，即‘记得’又‘不记得’。
任何外力都无法在白祈和楪祈的灵魂中探查到相关信息，只有‘白祈’自己可以。
除了他自己外，任何存在打开箱子猫都是死的，只有他自己打开时这猫是活的。
“……”
听到楪祈这么说的保存者顿时陷入了深深的震撼和迷茫中。
“你怎么办到的？通过那所谓的天启？”
保存者探明的天启的本质，那种特殊病毒确实很有潜力，但现在也不过是和源石同等的存在，不可能承受观察者的力量……能逃掉的概率都很小。
“当然不是，算是我的一个特殊能力吧。”
让楪祈抱着自己的脑袋，按在略显起伏的胸口，白祈用力地吸了口气，用洗面奶和奶香安抚着残余的躁动情绪。
“……”保存者缄默下来。
因为天启，那相较源石更适合人类的特殊病毒，他才和白祈说这么多。
对方或许是人类通向未来的另一条路，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想到，白祈竟然能与观察者对视后还安然无恙地逃离，甚至彻底甩掉了观察者的力量。
这是他们的文明都没有办到的事情！
眼前这个生物，他怎么可能办到！？
保存者承认白祈的个人力量很强，前人类文明的个体和泰拉生物个体少有能他媲美的存在，可与整个文明相比，白祈渺小得如沙尘。
这种级别的生物，他们的文明能轻易捕获，可摆在眼前的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许久之后。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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