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体,我是崩坏! 第19章

作者:禾烨同光

“发电机的制造方法很简单,任意物质密封包裹高浓度崩坏能,最好是金,它坚持得最久,自然界存在的、人类能制造的所有东西都抗不住高浓度崩坏能的侵蚀。”

“然后用铜制或任意高导电性材料密封包裹发电机组,一定要厚,一定要隔绝观测者,任何观测者,若实验不成功,那一定是监视咱们的智子不小心干扰了实验。”

“被我称为虚能量的小东西很奇怪,一旦有了观测者就会立马坍塌消失,哪怕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微观世界的肉眼也不行。”

“反应堆没有罢工,看来三体人不在意我们这小小的一角,所以你们能明白我为什么不早点联系对策局了吗?”

瓦pad眉头一挑:“情报是你提供的?”

“是啊,再拖下去,我就要死了。”

顾清逸深情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最后再缠绕导线、美观一下外表就行了。”

“发电机组所产生的能量无法被直接观测,它直接影响微观,推动电子甚至是扰动量子,我怀疑夸克都行,甚至是弦。”

“我觉得崩坏兽的能源系统也是这个原理,崩坏能抹除物质意义,过程平和,产能能量的能级却大到难以想象。”

“电流的本质是电子的流动,虚能量会推动游离电子,形成电流。”

“这就是崩坏能发电机的本质,如果没有智子监视的话,你们早就能发现它了。”

军官恼怒的询问:“所以这玩意根本不会爆炸?”

顾清逸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是的,全都是骗你们的。”

“哼,等着上法庭吧。”

一位学者被粗暴的带离,然后几位军人合力搬来了切割机,切割大门。

地下五层,离心装置占了大半,它是耗电大户。

突击队找到实验室时,三位学者包括七名助手已经死了,自杀。

活着的只有几个休眠的孩子。

紧接着,他们找到了实验记录与三管血清,治疗崩坏病的血清出现了。

遗书:

这是一个恐怖的事实,崩坏病没有任何治疗方法,它是来自虚数的侵蚀,除非人类能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

无论你们如何否认,觉醒了圣痕的人在生物学上已经不属于人类了,他们是半虚数甚至是纯虚数、能适应任何极端环境的高等生物。

根据虚数的定义,我们成功制造出了血清,但也没有。

血清的本质是赋予虚数意义,人体能接受的意义,这份意义需要几千、几万的人类遗体才能提炼出来。

我想活人的效果更好,但……

我们尝试人工合成血清中含有的所有生物大分子,合成出来了,但毫无用处。

祂,称量的是生命的重量。

……

人世间,只有好孩子是无辜的,请放过他们。

‘好’是后来加上的。

第30章 以拯救之名,请你去死

崩坏纪元2年9月21日,106案三天后。

今天,是审判主犯的日子,审判地点位于纽约太空城。

参与犯罪的,下至隔离区的守备军,上至地方政府为数不少高层。

他们所犯之罪包括走私重要设备、走私崩坏病人遗体、绑架杀害圣痕持有者、亵渎尸体、非法从事生物研究、亵渎宪法、包庇罪犯、亵职、向非法武装提供武器装备、袭击联合国执法人员……

下午两点,略有憔悴的希瓦露打开电视机,老古董从历史中走出来了。

审判是直播,但能看直播的人估计没多少,工业体系还没恢复到足以民用的地步。

此刻正在接受审判的,是争议最大的顾清逸。

顾清逸所犯之罪包括危害公共安全、阻碍联合国执法、恐吓执法人员、包庇罪犯。

罪名少且轻,但有人认为他是106案的主谋之一,若是没有他的发电机,106案根本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规模,没有能源,寸步难行。

这是一个天真的想法,有很多事,是必然会发生的。

有人认为,顾清逸发明了结构简单、可立即扩大规模使用的崩坏能发电机,理应获得最高程度的减刑。

一切的前提,都是在默认顾清逸有罪的前提下进行的。

“我不接受任何审判结果。”

站在法庭上的顾清逸精神十足。

“我有罪,但轮不到你们来审判。”

“让我猜猜,这三天里,全世界大概死了11万崩坏病人吧?”

重症2~3个月必死,现在正是病人死亡的高峰期,这是按少的来估算的。

“制造一管血清,算上全部损耗,平均下来最多需要一千五百具遗体,你们本可救下73人,但我敢肯定你们什么都没有做。”

“你们也是杀人凶手,罪犯有什么资格审判罪犯?”

“闭嘴,喧闹法庭、藐视法官,罪加一等。”

“你知不知道,一旦开了这条口子会发生什么?”

“无数病人会死于同胞的刀下……”

在滔滔不绝的数落声中,顾清逸咧嘴嘲笑:“可我看到的,只有你们的软弱无能。”

……

最终,顾清逸获刑三年零六个月。

希瓦露关闭电视机,为意志坚定的学者感到惋惜,他不应荒废三年。

呵,人类还有几年时间都无法确定呢。

24日,休息了两天的希瓦露再次踏上旅程,这一次的目的地是莫斯科要塞群,它位于旧蒙古国,是新建的。

今天是常规任务,尽量救助病人。

一起执行任务的瓦pad小队,经过两天休息,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灾难中,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

如同以往,医疗室外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片人。

谁都想得到活下去的名额。

希瓦露望着规模小了很多的人群,心中忍不住一痛,才过去几天?能走动的人就只剩下这一点了吗?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廉价。

持枪戒备的瓦pad手肘杵了杵停下脚步的希瓦露

“希瓦露小姐,先进医疗室,别被他们影响心态。”

医疗室隔音,很空旷,它位于崩坏能收集器下,这里的崩坏能浓度几乎为零,墙壁也是纯金属,足够结实。

病人痊愈后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晚点乘坐战舰一起离开隔离区。

救助百来人的能力,与成千上万的病人相比显得微不足道,这让希瓦露苦恼,幸好不是自己决定放弃谁、拯救谁,不然……

感谢替我承受痛苦的瓦pad先生……

瓦pad小队在医疗室外维持秩序、筛选需要救治的人员。

一些有圣痕的守备军也跑过来帮忙,但大部分人只能在外围楼顶上看着,他们不能长时间的接触崩坏病人。

有圣痕的军人大部分都在前线对崩坏兽的战场上,那里的崩坏能浓度高得爆表,只有他们能在那里生存。

病人进来,一柄血色小枪扎一下,崩坏能被中和,快得很。

这也代表着希瓦露失去了些许血液。

所以每一次出勤都要休息几日。

下一个病人残留的惊恐表情,让希瓦露知道外面又发生暴乱了。

每次都这样,明明知道没有用。

约摸救治百来人后,希瓦露的腕表报警了,失血过多。

瓦pad收到信息,停止放人。

跨进生命通道的病人被拽着回来,他呆愣片刻,然后发疯似的攻击军人。

军人们持枪后退,有序进入医疗室,将大门从内部紧锁,协助的守备军长官打开通往第二层的电梯,几分钟后,会过来一艘运输舰,一下子带走所有人。

走上月台,失去隔音后,希瓦露听到了喧闹无比的人声,向下一望,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血迹。

女孩戴上耳塞,低头看地,不去想、不去看,当起鸵鸟,保护自己。

但深陷苦海的人,却不会让救命稻草逃走。

逐渐的,人声变得整齐划一,千人、万人如见神佛般跪拜、祈祷。

“恳请圣母开恩,以圣血净化崩坏。”

“恳请……”

一星期前,有人做了岳母大人做过的一件事,虽然范围仅仅只有几百米。

理论上来说,只要牺牲微不足道的几百人,就能救下现存的所有崩坏病人。

所以,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瓦pad靠过来,小声的说道:“希瓦露小姐,不要理会,生命无价,珍爱自己。”

“我知道,习惯了。”

……

祈祷无用,整齐的祈祷声又逐渐变成谩骂声,难听至极的污言秽语。

“怎么还不来啊!”

等待是如此的漫长,希瓦露内心越来越烦躁,她本就是不能背负东西的柔弱女孩。

轻微的气流出现,希瓦露仰望天穹,运输舰到了。

突然,女孩感觉有东西掉到了头上,她疑惑的伸手一摸,是颗大黑扣子。

扣子?

人群在看台之下,十米垂直距离,扔上来准确命中身处看台中心的自己、力度还这么轻,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她看向不远处的痊愈的病人,寻找,果不其然,找到了。

人的崩溃往往是一瞬间的。

她带着哭腔怒吼着质问:“谁扔的!”

鸦雀无声,无人承认。

瓦pad连忙跑来,“怎么了?”

女孩委屈的露出手掌上的扣子。

“他们扔的?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没用的,为了自己,放宽心。”

男人的安慰却让女孩如临寒渊。

没人在意她的感受,没人给予她尊重。

扣子变成粉末,希瓦露消失了。

再柔弱,她也是觉醒了圣痕的女武神。

人群被撞开一条路,波及者生死不知。

一个人被掐着脖子提到看台外。

“为什么?”

人在挣扎中说出了理由:“无数人在祈求你,你好歹得回应一下啊,我只是想让你注意下面的人!他们也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