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日酒馆
再出现时,身披黑袍,宛如幽魂的暗杀者已经出现在了古老的街道间,在正午的阳光下眯起眼睛,打量四周。
无论哪个世界,在踏入时钟塔的疆域后,那些络绎不绝的观光客都失去了踪影,十二世纪的建筑在这里依然保存完好,处处一派中世纪和现代交织混杂的景象。
有着那位法政科监管者的秘钥,朔月很顺利的通过了结界的检索,从而进入了时钟塔的腹地,轻车熟路的七拐八拐,来到了某条街道的尽头。
果然,失去了龙心加持后,魔力量几乎暴跌……才用了一次大规模的置换魔术,就抽走了四分之一的魔力储备。
朔月刚想到这儿,一栋红褐色的房子顿时映入眼帘,今天某个人所住的公寓依旧愁眉苦脸似的伫立在正午的阳光之中。
看到熟悉的景象,青年哪怕心事繁多,仍然露出了愉悦的微笑,眼里还闪烁起与某位小恶魔如出一辙的光芒。
“那么,时隔万千时空的旅者前来拜访了哦,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懒觉的领主(Lord)先生,或者说——韦伯·维尔维特。”
韦伯·维尔维特。
在时钟塔,他有着更加广为人知的称呼。
大本钟☆伦敦之星,不是……Professor Charisma,驳回……Master.V,拒绝……时钟塔女学生最想与他■■■的男性第一名,咳咳咳……
如果本人就在现场的话,一定会露出胃痛的不愉快表情,内心将某位金发学生骂上一百遍,然后让人称呼那个他同样不是很喜欢的名字——
君主(Lord),埃尔梅罗二世。
那是他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从某位义妹那里被迫得到的名讳,而这份沾染鲜血与荣光的名字,将会伴随韦伯·维尔维特这个男人,走完他的大半生。
而此时此刻,这位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兼重度游戏宅,由于昨晚通宵爆肝打稀有材料,中午过去了还在和冰凉的地板你侬我侬,被朔月拎起来赏了几个最爱吃的大嘴巴子后,甚至还愣了半晌,而后才像是脱水的鱼一般扑腾起来。
“这莫名熟悉的力道……等等,你先把我放下来,喂!”
啪嗒一声,久疏问候的腿部戳在地板上,因为反作用力而发出渗人的尖叫,朔月看着韦伯的表情从青转白,颤颤巍巍的倒在沙发上,这才悠悠道:
“醒了吗?埃尔梅罗二世,我有事情要你办。”
揉着发疼的脚踝,留着长发的男人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起眼前的黑斗篷。
不认识的魔术气息,不认识的人,但他似乎很熟悉我的布置和作息习惯,而且,这种许多年没体会到过的杀意和寒气……
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而从一开始,韦伯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敢打我一拳,我就能让他跪下求我别死.jpg
打不过就躺平,在这方面,战五渣的领主大人可谓是经验丰富。
“怎么称呼,另外,找我要做什么事?”
“叫我朔月即可,千界树已经正式向伱们宣战了吧?”朔月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对于FA的韦伯而言,他是完全陌生的一个存在。
“时钟塔现在打算做什么?和我说一说。”
千界树?也就是说,是对这次叛离事件感兴趣的人士吗?是牵涉其中,还是作壁上观?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裹着黑袍,看不清轮廓的身影,沉思片刻,给出了回答。
“没什么好说的,协会将会派遣出对战斗特化的‘清洁队’,五十名一流的魔术师,足够拿下七拼八凑的千界树一族了。”
“唔。”黑袍点头,对二世话语里刻意的倾向性无动于衷,思索片刻后开口。
“既然如此,我需要拥有‘清洁队’的绝对主导权,以及象征魔术协会的信物,另外还有……”
“不,请等一下,阁下。”饶是韦伯,也对朔月这自来熟的态度有些无语,“我只是一介不成熟的领主而已,讨伐千界树的行动不止由我负责,还有……”
“还有降灵科系领主的后继者和召唤科系的系主任,对吧?”
黑袍下的人影微微一晃,随口说出时钟塔里的隐秘情报,却又扭头望向门外,阳光落在微褐色的门檐上,却反射出银色的弧光。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门外不安分的小老鼠清理出去。”
“快走,莱妮丝!”埃尔梅罗二世面色大变,不顾一切的高喊。
然而那个少女何曾听从过二世的劝告?
房门破碎,水银溶液凝聚成的女仆挥舞大锤,朝着前方的一袭黑袍砸落!
“你没事吧,哥哥?”
虽没成年,但已有美人风貌的少女小跑着冲进来,趁着水银女仆攻击的间隙,快速与韦伯接近,火红色的眸子努力保持着沉静,伸出白皙的手臂,想要把这个不省心的义兄救走。
然而,面对义妹的救助,韦伯却无声的摇头,叹息,破罐子破摔般的取出一根雪茄点燃。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像是要应和二世的话语一般,就在不远处,青年平淡的声音响起:
“Burial,mei sanguis。”(消散吧,银色的血液)
“什——!”莱妮丝惊愕回眸,迎面撞上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与枪口下方探出的锐利刀锋。
手持拳铳的黑色影子旁,由二代月灵髓液制作的水银女仆·特里姆玛乌被剥夺了神秘,化为最基础的溶液流淌,给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带来了无穷的惊愕。
他是谁?
为什么会对阿奇博尔德家族的秘传魔术如此熟悉?竟然只凭借一句咏唱就瓦解了水银女仆的存在?!
“那是我们魔术师无法战胜的对象啊,Lady。”
在这个世界中,于亚种圣杯战争召唤出征服王,和老师肯尼斯对立的男人注视着眼前的一袭黑袍,目光仿佛穷尽了过往的相逢。
“其名为,从者(Servant)。”
有关朔月的Assassin职阶信息在角色相关中给出。
第381章 魔术协会的站台
那空无一物的昏暗房间里,距离感已异常失真。看起来宽广得难以置信、却又让人觉得受到压迫般狭窄。立于中央的蜡烛,朦胧地照亮房间里男人们的脸庞,一切都是模糊的。那间边缘不清的房间里的空气,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苦闷。
就好像结婚前夜最后的单身派对,又或是老婆孩子都和人跑了的失业大叔一样,三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愁云密布。
“回到房间后,就看到墙壁上刻满了能把整栋楼都炸没的术式啊。”
一位老人率先开口,尽管身材矮小脊背却挺得笔直、脸上的皱纹如木雕的美术品般充满光泽。
召唤科系主任洛克·贝尔费邦、传闻自从就任系主任以来在任已逾五十载,但对此没有定论。
听了用沙哑的声音念叨的老人的一言,一位年轻人首肯道:
“降灵科储藏室里的灵体全部出事,就像是遇到了食物链顶层的压制一般全部萎靡下去,若不乖乖听话,这些宝贵的样本在第二天就会全部死去——纸条上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红发青年,那包含强韧而高贵意志的目光、文雅的容貌,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居于上层阶级的存在,他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使命感。
男子名为布拉姆·奴萨雷·索菲亚利。他既身为降灵科系主任的后继者,同时也担任时钟塔一级讲师一职。
“唔,卿也遭到了威吓吗。”
老人像是同意般颔首,将视线转向保持沉默的最后一人。那名男子披着一头散漫的长发,不快地皱着眉头。
“汝见解如何?领主·埃尔梅罗哟”
用烛火点燃指尖夹着的烟卷,韦伯缓慢地把头转向旁边,吐出烟气。
“是二世。尽管你想尊重我的本意令人感激,不过给我加上二世,否则埃尔梅罗这鬼名字还真让人痒痒得难受。”
不等贝尔费邦回话,他便继续开口:
“相比二位,我就要更直白一些了——埃尔梅罗的公主,也就是我的义妹,被袭击者捏在手里充当人质。”
“哦?”布拉姆挑眉,露出掺杂着探寻的惊讶眼神。
“连十二家之一埃尔梅罗的至上礼装都没能拦住他吗?”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雪茄:“用不着试探了,阁下,那并非魔术师能战胜的事物。”
当着两大科系管理者的面,韦伯面不改色,再度说出了那个词汇。
“毕竟,我们遇到的对手,是从者啊。”
从者(Servant)——
此言一出,在场的另两位魔术师都不由的屏住呼吸。
在大圣杯情报已经泄露的现在,魔术协会又怎会不知道这禁忌的名词?
那是古往今来幻想的集合体,是最尊贵的事象结晶,也是对于魔术师而言,最强大最让他们感到无力的对象。
若非亚种圣杯战争各有各的缺点,从者对灵脉的要求极大,限制也颇多,根本不可能离开一定地界,否则魔术协会早就遭到别有用心之人的打击了,
而如今,埃尔梅罗二世却说他们遭遇的是从者……
“难道说,伦敦也发生了圣杯战争吗?!”布拉姆拍案而起,难掩焦急。
对于魔术协会而言,放任一群核弹头在眼皮子底下打架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恐怖!
“合理的猜测,布拉姆先生。”
发出房间内第四种声音的,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袍人影。
没有任何警报,没有任何防备,当布拉姆和贝尔费邦回过神来时,黑袍人已经拉开椅子,坐在了主位。
“请坐吧,负责处理千界树叛离事项的三位负责人。”
“……莱妮丝呢?”埃尔梅罗二世瞪着朔月,同样拉了条椅子坐下。
“放回去了。”青年漫不经心的回答,就好像刚刚放生了一只野猫,“还算识趣,临走前并没有威胁我什么。”
说到这里,朔月适时的释放出些许杀气,原本苦闷的房间顿时寒冷刺骨,仿佛被冰块所填满。
“否则的话,结局就不会这么好看了。”
臣服,或者死。
青年的行动无非是在说明这一点,而浸淫权势多年的两位老油条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阁下若真是从者的话,我们这些魔术师的威胁就是多此一举的笑话了。”
贝尔费邦和布拉姆对视一眼,相继开口。
“那么,阁下需要和我们做什么交易呢?”
“交易……哼,偷换概念的速度还真快。”朔月敲打着桌子,有过拜访时钟塔经历的他,对这群魔术师兼政客的秉性早就了解,闻言也不生气。
“说是交易也可以,我要伱们做的事情只有三样——”
“第一,我需要拥有‘清洁队’的绝对主导权,当然,目的还是去清理千界树的叛乱。”
“第二,我需要象征魔术协会的信物,权限至少能与圣堂教会的主教相提并论。”
“第三,有一个魔术家族被我不小心杀完了,我需要你们帮我封锁消息。”
“等等。”贝尔费邦举手,打断了朔月的发言,“也就是说,你毁灭了一个魔术家族吗?那个家族的名字是什么?”
“是的。”朔月颔首,“家主是一位老人,也是召唤出我的御主,不过被我杀了,家族名字啥的我没来得及知道,也不在意,不过他们的魔术刻印掌握在我手中,地址也能提供给你。”
随着青年微笑摊手,黑色的魔术刻印浮现于虚空中,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幽光。
“原来如此。”面对残酷血洗了一个家族,魔术刻印都被剥离的凶手,韦伯面不改色,反而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你才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看来是魔术协会的监管人员让你钻了空子。”
“不愧是韦伯,就是聪明。”朔月笑眯眯的点头,欣赏二世因为被叫出原名而露出的胃疼表情,又调转眼神,打量着沉思的另两位魔术师。
对于家大业大的魔术师协会而言,朔月的请求看似简单,只要帮忙洗地,给出象征性大于实用性的身份,就会有从者级的战力加入清洁队,协助他们对千界树进行讨伐。
然而,对于这些老狐狸而言,他们又何尝看不出朔月的意思?
朔月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以协助讨伐千界树为代价,要求魔术协会表明立场——这也是为什么韦伯一听就说自己不能做主的缘故。
第一个条件是朔月提供的帮助和好处。
第二个条件是朔月向魔术协会所要的权益。
第三个条件则是朔月的威胁,是在暗示他既能摧毁一个魔术家族,也不介意将时钟塔搅得天翻地覆。
“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或许对朔月的高姿态有所不满吧,布拉姆敲着桌子,发出质疑。
“千界树究竟藏有什么,能让你觉得连五十人编队的一流魔术师们,都战胜不了这些汇聚在一起的垃圾?”
“你还没明白吗?明明韦伯从一开始就反应过来了啊。”
朔月盯着降灵科的负责人,露出冰冷笑容的同时,给出了答案:
“因为千界树的一方,早就准备好用从者来迎接你们这群蠢货了。”
————
房间门打开,布拉姆和贝尔费邦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离开,而朔月则披着黑袍,与韦伯联袂而出。
在他提供的情报压力下,三位魔术师都选择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在细节上依旧发生了争论,为了时钟塔或说自身的利益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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