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日酒馆
阿尔托莉雅不认为朔月消耗掉最后的令咒是愚蠢的行为,第一枚令咒破坏了她的精神,第二枚令咒瓦解了她的防御,而这第三枚令咒,无意识加速是她异灵化的助推剂,在群敌环伺的当下,这无疑能极大增加成功率。
事到如今,她已经掌握侵蚀自己的力量的真面目,那样的要素和诅咒确实能逆转她的‘方针’,将她从清廉的云端扯落。
这是理应感到愤怒的行为,那是理应发起复仇的敌人,可即便如此,阿尔托莉雅却仍旧无法阻止自己的行动,就好像先前的话语尽是虚假,无论朔月卿变成什么模样,她手中的剑,也会为了守护这个青年而挥舞。
因为他是▉▉▉▉▉啊,是她这位失去一切的王者,无论如何也想守护的对象。
原来如此,束缚我的并非令咒,而是那潜藏于心底的情感——
在终于后知后觉的同时,朔月已经消耗掉最后的令咒。
“去接受……地上的衣裳(你的本质)吧。”
狂乱的暴风从止境吹拂,它们摧毁着庭院的草木,吹干了落向天空的流水,让旁观者们难受的遮住脸庞,几乎流下眼泪,而在所有人的视野都被遮蔽的时候,一抹金光乍现,须臾间不见踪影。
堕落的路西法折下一翼,将冰冷的黑羽赠予同样失心的王者,白银的铠甲被染黑,红黑刺青如潮水般蠢动,遍布了少女的全身,就连圣剑也染上了漆黑的颜色。
心脏像是濒死,又像是焕发新生般激烈跳动着,与令咒转化成的‘污泥’搅拌在一起,烙出宛如心脏伤痕般的放射状花纹。
同时英雄的痛哼声戛然而止,在铁甲碰撞声中,新生的黑色之王站起身来。
朔月面对此般英灵,维持着以手抚胸的姿势开口询问:
“异灵化(Alter)的感觉如何?如果仍要选择与我相反的道路话,只管拿剑指着我就是。”
“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莫德雷德对朔月怒目而视,但是飓风袭来,她在发出闷哼的同时又一次跌飞了出去。
“莫德雷德卿,难道需要我教你不要随便打扰他人说话的道理吗?”
魔剑落下,已经反转了的阿尔托莉雅无视了栽出去的小莫,她泛金的瞳眸始终注视着朔月,然后迈动战靴,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上前去,越是接近,杀意越重。
在几乎让人窒息的,巨龙般的压迫感下,所有从者都再度意识到了一件事实,那便是朔月已经失去了控制亚瑟王的令咒,就算这位反转后的王者当即选择背叛,朔月也只能狼狈逃窜,或是引颈就戮。
咔嚓,咔嚓,咔嚓。
在凝滞的气氛中,少女模样的王贴近了青年,远方有风暴夹杂着雷霆而来,伴随着赤目的骸骨骏马踏碎了草地,追随在王者身后,象征着风暴之锚的伦戈米尼亚德也出现在阿尔托莉雅·Alter手中。
解放形态展开,伴随着越发沉重的脚步声,面无表情的少女逐渐化身为高挑而丰满的女神、诅咒般的狂猎之王。随着阿尔托莉雅·Alter在朔月面前站定,她伸出冰冷的手指搭向青年胸口,指尖带起鲜血,一路向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挑起了御主的下巴。
血腥味,金属味,以及王者身上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朔月沉默注视着被他亲手改造成这幅模样的少女,眼中的情绪藏在了深处,悲喜自明。
如若阿尔托莉雅·Alter选择一枪戳下来的话,那么他的计划就会付诸东流吧。
“还真是狡猾的人呢。”看着不言不语的青年,黑呆的金眸里满是侵略的笑意,“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御主(Master)吗?”
熟悉的台词终于让朔月出现了一丝波动,他沉声开口:
“正是如此,所以,为我而战吧,吾王。”
“呵,那就同意你卑微的恳求吧,我的Master(亲王)。”
手指发力,干净利落的戳开了朔月,阿尔托莉雅·Alter吹了声呼哨,于是爱马拉姆莱仰天嘶鸣,马蹄声烈,役使着诅咒之枪的王者,毫不犹豫地将武器对准了御主的敌人:
“阿尔托莉雅·Alter,应召唤前来。犹如我的爱马吞噬雷云一般,我的长枪将击碎所有城壁,破坏所有阻挡你前行道路的障碍!”
直到这时,众人才从阿尔托莉雅的异变中回神,看着再度回归无情模样的亚瑟王,莫德雷德的眼眸瞬间充血,她宛如狮子般怒吼,迸发的赤雷击碎了风暴:
“Arther——!!!”
不仅如此,贞德艰难的呼唤声也在提醒着走神的英雄们。
“快来帮助我……咕……巨人又开始成长了,而且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原初巨人亚当,反转的亚瑟王。
当蓝方不再遮掩,肆无忌惮的打出这对王炸时,黑方和红方又该如何应对?
“莫德雷德去迎战亚瑟王,阿塔兰忒,你来负责支援!阿斯托尔福和我去协助贞德和女帝击溃魔偶!阿喀琉斯,你们去牵制住朔月,不能让他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森林的贤者在最短时间里给出了指示,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就连处于王之间的赛米拉米斯也只是撇了撇嘴,旋即双手律动,再度限制起巨人所缔造的乐园。
赤雷撕扯起风暴,阿塔兰忒看了朔月一眼,毫不犹豫的赶往战场,而阿喀琉斯一跃而起,召唤出战车,怀揣着杀意朝曾经的战友冲去!
棱形空间展开,朔月遁入其中,规避了第一波攻击,他看着穷追不舍的阿喀琉斯,又看向因为齐格飞的牵制,质量上明显低于第一次的巨人讨伐队,眼底流露出残酷的笑意。
“凭你们也想换掉巨人亚当……那就像是棋盘上的兑子一样,给我付出代价吧。”
“不,朔月,还有一个选项。”战车急如流星,带着阿喀琉斯朝朔月冲来,“那就是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击溃你,然后去协助老师!”
“是吗,那就试图追上我吧!”伴随着朔月双手摊开,胸口的金色电珠汲取着游离的魔力,无数魔术式在手中勾画,在女帝无暇顾及的情况下,尽情扩张着领域。
“我倒是要看看,仅凭一腔蛮勇的你,如何追的上我!”
齐格飞再度与迦尔纳展开厮杀,喀戎、阿斯托尔福、女帝和贞德合力与巨人亚当搏斗,莫德雷德冲向了自己的父王,阿塔兰忒尾随其后,而天空上,阿喀琉斯与朔月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不断交错。
于此,宣告着黑、红、蓝的全面战争彻底打响,而在遥远的时空彼端,一道身影坐在实时直播的魔术光幕面前,忽然就抱住了身边的红裙幼女,瑟瑟发抖。
德拉科:?
“陛下,要是我家上司拎着剑过来揍我的话,你可一定要帮我拦着啊。”某人此刻可是真的慌了,他看着下手毫不留情的阿尔托莉雅·Alter,就好像末日降临。
“梅林那老混蛋一定要给点作用啊,要是连他都不能把吾王变回来的话……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做垃圾食品给她吃!而且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在上面啊!”
“都怕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这些东西……”德拉科摇摆着尾巴,有些无语。
更何况,这个笨蛋是没有意识到吗?
如果那个呆毛王仍旧是本体状态的话,区区三枚令咒,又怎么能将她身心都一起反转(Alter)了?
TIP:虽然反转的过程可以缩短成一千字过去,不过我想了想,呆毛应该值得多费些笔墨书写,情感啊心路历程啊什么的,这种东西要是太快了的话,总感觉朔月和阿尔托莉雅的羁绊会差些什么,再怎么说也是一直陪着走过来的看板娘啊(乐)。
第532章 命运的螺旋
对于施舍的英雄迦尔纳来说,他的一生简单的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尽可能把被索求的东西奉献出来。
然后严肃地接受这样做带来的全部后果。
跟他那身奢华的铠甲和绚烂多彩的枪相反,迦尔纳所经历的,就是这样朴素的生活。
——不,也不是全部吧。
只是有时,迦尔纳也会想起和至今经历相违背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英雄在不断地搅乱迦尔纳的心。
他的名字是阿周那,是拥有“闪耀的王冠”、“胜利者”、“富贵之人”等各种异名、受到所有人宠爱的男人。
作为接受铠甲和枪的代价,把迦尔纳的一切都夺走了的男人。
迦尔纳对阿周那所怀抱的感情,难道是嫉妒吗?还是说是除此之外的其他感情呢?
迦尔纳直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存在产生过嫉妒,对于这种一直在搅乱他的心的感情,根本就无法进行具体的命名。
……在这场圣杯大战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有过一次理解这种感情的机会。
黑Saber——在他的身上似乎存在着阿周那的面影。在后来听说了他的真名时,迦尔纳才恍然大悟。
继承王族的血脉,得到了财富和名誉和其他所有一切的悲剧英雄,齐格飞。但是跟阿周那不一样,他的末路却是无比的悲惨,那就是“遭到暗杀而死”这种凄惨的结局。连挥起屠龙之剑的时间也没有,被狙击了无敌之躯的唯一弱点而丧命。
对于参加这场圣杯大战的英灵们,迦尔纳认为他们全都是难得的存在。作为自己人就是应该互相协助的同袍,作为敌人就是难得的强者。从这个意义上说,迦尔纳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英灵们的存在。
但是,其中唯一令他感兴趣的就只有黑Saber了。即使交换的对话不多,但是如果彼此的兵刃已经相交过几百几千次的话,自然也能领悟一些东西。
尽管是跟阿周那很相似的存在,却一直在渴求着某种东西的男人。
对自己死于非命的事实没有任何的遗憾,却在追求着某种新的东西的男人。
然后——无论在谁看来也是名副其实的,真正的英雄。
正是那样的他,希望跟自己再战一场,把自己视为必须打倒的敌人。作为战士,这可以说是最高的荣誉,同时也是一种喜悦。
那一场战斗,那一次约定,究竟是何等的令人热血澎湃呢,尽管他也对人类的营生和温暖的对话怀抱感谢。但是,那跟“私欲”却存在着很远的距离,其中并没有自己的欲望,也没有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喜悦。
可这却存在于战场上,仔细回想,对迦尔纳来说,喜悦就只能在战场上遇到。那是把自己的存在全部诉诸枪尖,毫无顾虑地让“真实的自己”尽情驰骋的短暂瞬间。
刀枪剑戟的火花,对迦尔纳来说就等于闪烁的星星。毫不吃力地向自己作出反击,同时催促自己使出全力的好对手。虽然有点不逊,但那真的是足以让自己产生“自己的人生就是为那一瞬间的喜悦而存在”这种感想的程度。
在拉开距离的瞬间,屠龙者魔剑的宝玉闪出了光辉,迦尔纳顿时感到自己脊背忽然掠过一阵类似于欢喜的战栗。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梵天啊,覆盖大地!”
烈阳与黄昏再度碰撞,宛如倒在同一个玻璃杯的酒液般混合在一起,以天穹为背景,苍茫暮色与灼灼烈火混合,勾兑出足以让酒吧老客都为之癫狂的,难以言喻的瑰丽酒液,然后毫无顾忌的向着青空泼洒。
在无意识制造出的绝景中,两位英雄忘情的发出咆哮,一个是舍弃了防御,却更为危险的太阳神之子,一位是稳扎稳打,坚若磐石的屠龙者,枪与剑交错在一块,迸射出的火花照得两人头脑空白,只有现在的这一刻,他们把圣杯大战和从者的身份都抛诸脑后。
有的只是英雄和英雄之间,最纯粹的争胜!
————
闪耀于终焉的诅咒之枪呼唤暴风,充沛的巨力就好像赤龙冲撞般,将全副武装的骑士打飞出去。
“咕……!”面甲开裂,因为抵挡了无形的一击而破碎,暴露出少女桀骜的面容,她仰头望向骑着骸骨骏马,威武无比的狂猎之王,眼中满是不甘。
叛逆骑士莫德雷德,她所篡夺的“灿然闪耀之王剑”原本是只有王才可持有的剑,拒绝王以外的一切存在。但是,莫德雷德却强行把它握在手里,还挺起胸膛说出“并不是剑选择王,而是王选择剑”这样的豪言壮语。
正因为如此,其锋锐度跟王持有的时候相比稍显逊色。但是,这把剑的真正价值根本就不在于其威力——这把王剑所掌管的职能是“增幅”,是能够增强王的威光,为王的战斗付与祝福的存在。
利用这把武器,莫德雷德的‘魔力放出’技能得到了数倍强化,实现了超大幅度的跳跃和移动,能够将主人化作一颗彗星,化作旁若无人的、否定并打破一切虚饰的人形子弹。
然而,就算拥有这种程度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也依然被止境吹拂的,排山倒海的风暴所抵挡,就好像她并非与敌人搏斗,而是在与自然,与世界本身的愤怒为敌。
“这就是放弃克制力量后的你吗,父王……”拭去嘴角的血迹,莫德雷德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举起手中的剑,然而马蹄声烈,在莫德雷德瞪大眼睛的同时,持枪的阿尔托莉雅·Alter面无表情,骑着战马,与她擦肩而过,只留给少女一个漠然的背影。
“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陈述着事实,黑色的骑士王看向了另一处战场,那里朔月正游刃有余的戏耍着阿喀琉斯,但直感告诉阿尔托莉雅,那位希腊的半神正积蓄着致命一击的力量,尽管那一击不一定能杀死朔月,但她认为,还是尽管将威胁清理为好。
爱马拉姆莱通灵的打了个响鼻,载着王者开始奔驰,可下一刻箭矢如雨般落下,暴风被撕裂,阿尔托莉雅无声的挥动圣枪,再度掀起了风所汇聚的狂澜,仅凭筋力和武器本身发出的一击,却将阿塔兰忒的宝具攻击完全抵消。
“过于离谱了吧,这就是守望在神代的末代之王吗……”察觉到了王者的注视,在不远处宫殿顶端的阿塔兰忒绷紧身躯,悄然自语,然后在愤怒的狂风一拥而上之前,轻捷的消失在阿尔托莉雅的视线中。
“……威胁已暂时清除。”在确认阿塔兰忒已经暂时撤退后,阿尔托莉雅·Alter并没有选择追击,而是朝着朔月的方向继续前进着,在无比明显的位格差距之下,别说是莫德雷德和阿塔兰忒了,就算是七位一流从者齐心协力,也难以逾越阿尔托莉雅·Alter,战胜她手中的那把星球之锚。
然而,有人不这么想——从一开始就没这么想过。
赤雷迸发,充满激情的颜色破开了厚重的铅云,凿穿了浓郁的风暴,就好像挑衅的信号般突破到黑色骑士王的背后,徐徐消散。
于是,阿尔托莉雅·Alter徐徐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以无尽憎恶淬炼而成的赤雷,固执的在风暴领域里占据一片空间的叛逆骑士。
“——莫德雷德卿。”
“不要移开你的眼睛,亚瑟王!”灿然辉耀的王剑指向了自己本该顺从的主人,在容貌相仿的骑士手中,迸射出无与伦比的色彩,“伱大可以厌恶我,惩罚我,但是,给我好好注视着,把我的名字当做令人忌讳的刺耳身影也好,让憎恶充满你的表情,大声喊叫也罢,但都不要将视线从我身上离开!”
骸骨骏马缓缓转过身来,对向娇小却狂暴的骑士,开始躁动的刨动地面,但是它的缰绳却被主人拉住,直到与之为敌的少女,喊出最后的一段话:
“承认我的存在,亚瑟王!我是莫德雷德,摩根所诞生的诅咒之子,是要与你为敌,将你的一切全部毁灭的叛逆骑士!”
此刻并非身处剑栏,名为‘亚瑟’的王者身后已经一无所有,莫德雷德也并非她要讨伐的第一对象,可即便如此,染成漆黑的圣剑已经出现在她手中,坐在骏马上,一手持剑,一手持枪的风暴之王是如此的威风凛凛,严阵以待。
“——说出了让人不能无视的话语呢,莫德雷德卿。既然是向王者发起的决斗,那么接下来的结局是何等凄惨,你也做好觉悟了吧?”
“……哼,废话少说!”
莫名的激动在骨髓上游走,来自父王的目光明明冰冷彻骨,却让莫德雷德兴奋的几乎要燃烧起来,她如狮子般怒吼着上前,锲而不舍的挥动沾满赤雷的王剑:
“来吧,你的敌人只有我,亚瑟王,我不会允许你再一次无视我的存在!”
明明语气是如此的激昂,在旁人听来满是憎恶的话语,可是莫德雷德心里,却藏着一丝无人得知的柔软心思。
如果与她战斗的人是自己,那么就算是死了,父王也不会太过悲伤吧。
没有人知晓,在看见朔月动用令咒,强行扭转了父王的存在后,她究竟是在怎样疯狂的愤怒,如火山爆发般的杀意中冷静下来的。
更何况,这并非她想要的父王,眼前的女人是王权的化身,是那个国家、那个时代让父亲背负上的一切的聚合体,是仅仅拥有‘王’这个称号的,罪恶的化身。
也是让父亲被迫站在孤高的立场,被所有人毫不体谅地擅自把梦想、希望和愿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原因。
而她莫德雷德就是对这个怀抱着憎恨,想把她纠正过来,才选择了走向叛逆的崩坏道路。
原来如此,事到如今,在得到又失去后,少女终于幡然醒悟——
她所厌恶的并非是父王的笑容,也并非是她的行为和理由,这一切都是她的误解。
……我似乎弄错了我自己的梦想。说到底,我其实是想治愈父亲的孤独。我只是想把她为了成为王而舍弃的东西都捡起来而已。
朦胧的想法只是一个闪念,但是在剑刃相碰的瞬间,莫德雷德却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在内心压抑了很久的话语:
“把我最喜欢的那个父王,还回来啊——!”
伴随着雷霆般的炸响,漆黑的胜利之剑飞向天空,宛如展开翅膀飞翔的鸟儿一般,消散在了星星的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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