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日酒馆
白野想起朔月曾和她提起的另一场圣杯战争,以Rider职介降临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召唤过自己的军队,然而那些将士们被杀也会死,而且王之军势的要求的魔力量极大,以至于到退场为止,那位王者动用宝具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那么,爱丽丝和她的从者童谣又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难道是凭借她亡灵的特殊性吗?可是童谣的知名度远不如赫赫有名的征服王,她为什么会掌握这种程度的宝具?
一定,一定潜藏着什么诀窍……
“唔!”尼禄剧烈喘息着,疲惫感令动作出现了变形,没能及时架开攻击,被黑桃与方块的两根公告牌砸中后背,红纱纷飞,疼的她小脸一苦,赶忙回剑去挡。
翠绿的光芒撒过,飞速恢复着她的体力,白野查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魔力量,知道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Saber,先不用管我,去攻击爱丽丝和童谣!”
虽然心疼,但白野还是从背包中取出守护道具摔碎,女神的羽翼垂落,扑克牌士兵们砸下手中的武器,除了些许涟漪之外,却了无生息。
女神的恩泽,B级守护道具,是朔月亲自给白野挑选的,性价比极高的魔术礼装。
其防御能力堪比A级别道具,缺点是这位女神好像是古希腊的,其恩惠就像龙卷风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持续生效时间仅有四十五秒,也就是说尼禄必须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从军队中杀出,将爱丽丝和童谣擒获。
而对于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尼禄而言——
“足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焰流星便在汹涌人潮中心点亮,得到了白野的术式支援后,尼禄振作精神,借助火焰爆燃后的气流助推力,以极快的速度直线冲出,爱剑切碎了沿途的所有障碍,竟是速度不减地朝着高崖上的爱丽丝们袭去。
擒贼先擒王的道路大家都懂,尼禄也同意白野做出的选择,只要能抓住爱丽丝和童谣,就能够让这些士兵们投鼠忌器。
“呜哇,鬼来抓人了!”
“不对,这里应该说是恶魔吧?”
明明逼人的火焰已经近在咫尺,可黑与白的两位小皇后却丝毫不慌,反而还兴致勃勃地谈论合适的称呼,听得尼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顺手将涌上来的近卫切成稀巴烂,迈步向前。
“呵呵,竟然把余称作是鬼或是恶魔……汝等调皮的幼女,可得好好教育一下!”
像是察觉到了尼禄的怒气,爱丽丝与童谣对视一眼,抱头蹲防,整齐划一的大喊:
“呀——好吓人,快来救我们啊,骑士们!”
“什么?!”闻言,尼禄和白野都是一愣。
骑士?
可附近都是战五渣的扑克牌士兵,哪里有骑着白马,神兵天降来营救公主的骑士存在?
而就在这时,躲在庇护下的白野发现围攻她的士兵们动作一顿,紧接着割麦子般倒下一大片,化为点点莹光飘散。
这是什么情况?
白野一脸懵逼。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还没发力,你们就倒下了吗?
不等她反应过来,马蹄声踏碎了火焰,在高高的山崖上,全身着甲的骑士手持战枪,沉默着飞驰而来,枪尖寒光一闪,直取红裙皇帝的项上人头。
骑士真的出现了!
叮——
剑身与枪尖相碰,反震的力道令尼禄手腕发麻,她娇喝一声,红色焰光如有实质的飞出,却被紧随其后的又一骑挑飞。
踏踏踏,踏踏踏。
白野身边的士兵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杀死,一個接一个倒下,化作灵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骑又一骑高头大马的重甲骑士从虚空之中走出,它们披着缠绕四种花色的重甲,带着暗色的头盔,手中骑枪上铭刻着华丽的花纹,同样披着黑色甲胄的战马沉默着,踱着马蹄,将孤单的红裙团团包围。
粗略一数,竟足足有七名。
“我们的骑士来喽!”在骑士团的拱卫下,爱丽丝兴奋的转圈,水蓝色的裙子翩跹而舞,而童谣端坐在小椅子上,笑吟吟的发号施令。
“杀了她们!”
骑士们无声的举起骑枪,毫无武德的齐齐朝尼禄发起冲杀;而另一边,尽管大量士兵消失不见,可哪怕只剩下数百人,也绝非白野能抵抗,伴随着时光一点点流逝,女神的庇护已经摇摇欲坠,少女看着如雨点般砸在羽翼上的武器,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她让尼禄实施斩首战术的指令,随着爱丽丝与童谣掀开的又一张牌,反而加速让她们陷入了困境!
“奏者!”
尼禄当然意识到了白野的危机,她想要调转身形,回去营救御主,然而训练有素的骑士们拍马而来,一者递出沉重的战枪,一者朝着她的双腿横扫,还有一人拉起缰绳,重装战马双足立起,竟是朝着她的头颅砸去!
“大胆!”
尼禄怒喝,焰色剑光一闪而逝,将企图颜面踩的战马割下头颅,又踩着战枪高高跃起,竖剑阻拦战枪的突刺,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凄厉响声,少女皇帝娇小的身影倒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是朝着白野的方向。
竟是借力打力,趁机撤退!
“哇……”爱丽丝没想到红裙大姐姐表现这么出色,一时间看呆了,还是童谣反应快,她沉下小脸挥了挥拳头,两名骑士一甩缰绳,策马俯冲至尼禄身后,高高跃起,战枪默契的交叉挥落,如同X形的枷锁般,将尼禄扣了回去!
砰!
背部被枪杆砸中,尼禄胸口一闷,鲜血溢上喉咙,又被强行咽下,她重重落地,身上的舞蹈服已经破破烂烂,看上去竟有种凄凉的美感。
可是七位骑士们却是毫发无伤,哪怕被砍断马头的骑士,竟也在片刻后重新跨上战马,若无其事的归队。
这印着四种花色的骑士们,竟然也有着不死性!
第626章 人类恶的滋味真不错
很多时候,战斗就是这样,即使你心里清楚自己还有能力没用,还有底牌没出,明明看着敌人只要努努力就能够被打败了……可总是免不了一点点滑落深渊。
在某些人的认知中,这种无力的感觉就是所谓的‘轻敌’,‘不小心’或是‘发挥失常’,一旦找到了合适的借口,他们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败北,最多放几句狠话,然后咬牙切齿的画圈圈扎小人,诅咒侥幸赢他们的人不得好死……
总之永远不会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又有哪里做得不对,只是一味地将责任推卸给他人。
而这样的人,即使幸运的抽到了强力的从者,能侥幸赢过一回战,跌跌撞撞的度过二回战,也很难在三回战取胜——因为这将近一个月的时光,足够那些起跑线落后的御主们追赶并超越他们。
显然,尽管岸波白野因为失去记忆,导致基础极差,与尼禄也才刚刚开始磨合,但她绝不会是上文提到的那种自欺欺人者。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不足,也比任何人都能够接受失败。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渴望胜利!
这可是朔月离开后,她与尼禄的第一次御主战,岸波白野可不想以失败二字作注解。
那么,胜机究竟在哪里?
在‘女神的恩泽’生效时间结束之时,白野面无表情地掏出最后一枚守护道具,为这位希腊女神的庇护加了钟,恐怕朔月也没料到,这两件道具没有用在从者的拼命一击上,反而被杂兵们的攻击消耗了干净。
但对于白野而言,只要能够获胜,那么这样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自己的安全暂时无虞,少女抬头望向高崖,红裙的皇帝被七名骑士纠缠着,险象环生。
扑克牌骑士尽管层次比士兵高得多,单个能与二流从者短暂较量,但他们真正棘手的地方,依旧在于那不死的能力上,尤其是相比丧尸般毫无灵智的士兵而言,骑士们更能发挥这份特性,竟然会借助死而复生的出乎意料性设局,好几次让尼禄猝不及防,身上再添伤痕。
尼禄不止一次想要突围,都被骑士们舍生忘死地堵了回去,偏偏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变故,她还不敢解放魔力放手一搏,只能与不死的骑士们叮叮当当的近身战斗,别提有多憋屈了。
换做其他御主,早就已经陷入绝望,或者动用令咒孤注一掷了吧,但白野非但没有这么做,恰恰相反,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她原本紧张的心绪忽然冷静下来,那双茶色的眸子沉淀了所有情绪,唯有理性的光芒闪耀。
那一开始朦朦胧胧的质疑,如今越发的清晰。
如果说实力低微的扑克牌士兵复活成本低,能够不限量供应魔力的话,那么这些已经能与二流从者媲美的扑克牌骑士们,又凭什么连等待时间都没有,就能重新复活并投入战场?
飞速的思考间,那边的尼禄又砍倒了一位扑克牌骑士,可不远处的童谣只是皱眉,有些不满地挥了挥手,骑士的伤口在眨眼间恢复如初,他跃上马背,重新挺枪冲锋,将忙于应付其他骑士的尼禄撞飞出去,让其处境越发的窘迫。
魔力,魔力,魔力……
是爱丽丝的亡灵特性?还是从者童谣具备不为人所知的宝具?亦或者说,提前到商店储备了大量的魔力物资……
支撑这些使魔复活的魔力究竟来自哪里!
【魔术师(Caster)是专长于使用强大魔术的职阶,由于大部分从者都具备对魔力的职阶技能,所以被评价为最弱的职阶。】
【但我要说,这理论是最愚蠢的,任何亲身经历过圣杯战争的人都明白,魔术师绝对是圣杯战争中最难缠,最能够搅风搅雨的职介。】
忽然间,青年温和的话语从大量填鸭式的记忆中浮现,在这紧要的关头,白野在一回战前死记硬背所以经历的痛苦,终于予以她回馈。
【大海魔,捆绑Play,撸撸不累卡,与亚瑟王一战的看门老大爷,莎比的强化与破防书……哦,这么算的话我也曾搅风搅雨过,几乎把那一战的其他御主都算计得死去活来,哈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
【总而言之,一旦与魔术师交战,遇到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绝对不要慌乱,仔细想一想,她们也是从者,被粉碎了灵核照样会死,魔术再怎么花俏都会受到魔力量的制约,操作再怎么离谱,也逃不开最基础的几个要素……】
【就好像是做脑筋急转弯一样,一旦理解了,你就会发现她们取巧的方法是多么简单——而大部分的范例,我都已经教给你了,所以大胆放手去做吧,白野】
【我相信你】
朔月……
哪怕人已经离去,但他留下的记忆,仍在支撑着曾经的御主向前。
白野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经斩断了所有的犹豫和彷徨。
“Saber!”
没有通过主从契约而进行念话,白野双手拢在嘴前,大声呼唤着高崖上的尼禄,而尼禄也精神一振,立刻予以回馈。
“余在,奏者!”
终于等到了吗,她与奏者反击的时刻!
与白野迅速培养起来的默契令尼禄攥紧了手中的剑,只要奏者一声令下,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义不容辞。
而白野的指令,也终于被肃杀的空气传递到了她耳中:
“我要你全力以赴,对至少三位扑克牌骑士进行破坏!”
“好……哈?!”尼禄下意识回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要我不用节省魔力,去砍倒骑士?
可扑克牌骑士都是不死之身啊,这不是浪费魔力吗!
难道说……奏者已经破罐子破摔,打算泄愤了?
不仅仅是她陷入茫然,就连爱丽丝和童谣也愣了愣,然后捂着嘴,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三月兔要干什么呢,原来就这种程度啊?”
“没有疯帽匠后,三月兔果然还是很好欺负的嘛。”
“嗯嗯,毕竟当初也是靠疯帽匠大哥哥击败我们的,三月兔可是一开始就被我们抓了哦。”
“恐怕疯帽匠说过的话也忘记了吧?”
我才没忘呢……
白野听见了女孩们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她撇了撇嘴,继续朝尼禄喊道:
“相信我,Saber!”
回应她的是陡然绽放的火焰蔷薇,尼禄簪起的金发披散开来,火焰取代了破碎的衣裙燃烧而起,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带着她化作流光,眨眼间将第一位骑士切成碎片。
“唔姆,余当然相信着汝,奏者!”
哪怕不明白,自己的奏者这么做的理由;哪怕明知道,这是押上自己性命的赌博!
但此时此刻,尼禄毅然将自己的信任尽数交付给白野,也托付给自己的爱剑之上。
“原初之火啊,陪余再一次奏响美声吧!”
————
在这无人得知的深夜里,有人在竞技场里面临生死危机,也有人在自室里,经历着另一场‘战斗’。
“呜哇……累煞我也。”
连戏腔都逼出来了,可见青年累到了什么地步,他把手中的工具随手丢回置换空间,自己则呈‘大’字形倒在了床上,安详的闭上眼睛。
“我滴任务,完成辣!”
话音刚落,青年身上的气息一变,随后睁开了金色的眼瞳,直起身来。放眼望去,那曾经荒废的,破败的好似地下室的房间,早已经换了副模样——
深红与纯白的色彩如绸缎般,轻柔的缠住了四周的墙壁,留下了渐变的痕迹;曾经监狱风的硬床彻底鸟枪换炮,取而代之的则是镶着金边,华丽又浪漫的超大天鹅绒软床,看上去就软绵绵的,好似超大的棉花糖。
床头柜上放着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唱片机,黑胶唱片缓缓旋转着,古老的爱情曲调浸透了时光,化作音符飞出,流转于天顶的吊灯上,勾勒出鎏金碎玉的光彩,折射的温柔焰光,几乎要将这处奢美的世界点燃……
实在难以想象,数小时前,这里还是阴沉沉的一片,穿着红裙的小红龙缩在墙角,孤独的忍受着漫长的时光。
窸窸窣窣……耳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朔月懒洋洋的扭过脸去,正好看见红裙的幼女伸手,面无表情的揪住他脸颊。
“嘶,啊疼疼疼……”
其实小红龙的手软软的,还带着些温热,动作与其是在掐倒不如说是摸,但朔月还是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松手,小手垂落的时候却又被抓住,被朔月的手掌所包裹,她后知后觉地抬眸,盯着青年翻身坐起,笑吟吟地拍了拍盘坐的双腿,有些小恼怒地鼓了鼓脸颊,但还是一点点的爬到青年怀里,安逸的眯起眼睛。
“汝为什么就布置了一个大床?”
“唔,怎么,我们的皇帝陛下想要申请再安一個婴儿床吗?啊,别打了,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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