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得而猪猪
更重要的是，这种被人当成观赏品的屈辱滋味，让人想哭。
但她还得强迫自己扮演出一副为能够讨好姬予素感到恬然高兴的模样。
否则若是被姬予素察觉到她的真实心情，过去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在此白费了。
她背过身去，一直来到姬予素看不见听不着的更衣室内，这才有了一丝自我的空间，用来吸一吸鼻子，揉一揉泛酸的眼眶。
下一件洋裙是后背有扣子的设计，铁扣一来难以被人在独立的情况下扣紧。
二来紧身的设计风格，也使其在扣紧以后，因为缺少布料垫底的防护，而按压进少女后背柔软的肉里。
久了肯定得留下生疼的印子。
雪莉雅笨拙的不得要领，双手背在身后、分别捏着扣带的两边，闭上眼睛、发出急促的呼吸声，独自在更衣室内较劲，不觉花费了比平常换衣裳更久的时间。
也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将少女吓了一跳。
要知道，此刻的她可谓是衣衫不整！
连衣洋裙的上衣里面，更是什么都没有穿！
说成是羞耻也好、恐惧也罢。
这些凌乱的情绪在操纵着雪莉雅如林中惊鹿般慌张失措的身子，缩到更衣室的角落，使得玉白纤嫩的肩膀不住颤抖。
她想不出有谁胆敢在姬予素就在外面的情况下，进入到她更换衣裙的更衣室内。
或许……只有姬予素自己？
伴随着这个念头的冒出，雪莉雅那乱如麻的思绪顿时便解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心底一道自嘲的冷笑。
呵……
好像和这样的现实比起来。
她还不如给别人糟蹋了。
楚嫣然、李歌行……
不管是谁也好。
“我见你在更衣室里待太久了。”
“便进来看看。”
说着，姬予素轻轻带上了更衣室的门扉。
少女的目光一瞬间便被雪莉雅赤.裸的光滑后背所吸引。
喉间不由地滚了一滚。
“扣不上带子，是吗？”
她一眼看出了少女的困扰所在，故作镇定地问道。
雪莉雅将后背留给主人，自己则双手搭在墙壁、低垂的目光泛着些许的模糊。
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那……我来帮你。”
说是这么说，可姬予素明显心猿意马。
她的双手径直扶向雪莉雅的细腰，指尖的冰凉触碰到白皙的肌肤上。
带来的触感同时令两人心头一跳。
雪莉雅是因为耻辱和对接下来姬予素所做一切的默许——毕竟也无法反抗。
而姬予素，则是因为解锁新场景新姿势的心动。
她也是灵光乍现。
忽然意识到在更衣室这个空间内，偷偷摸摸和自己的雪莉雅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好像很有意思！
“有意思”这么一个词汇，过去很少、不如说是几乎不曾出现在过姬予素的世界里。
她从幼时便按部就班的人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的追求。
而是出于家族与女帝陛下的期望。
唯独现在和雪莉雅在一起……
是她发自真心的愿望。
也正是对雪莉雅，她才诞生出那样多过去从未幻想过的绮念。
她不知道那样是好是坏。
她只知晓，自己很在意。
并且，她的雪莉雅也愿意。
于是，姬予素朝前又迈近一步，身高差的使然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孩子……
可雪莉雅才不是什么小孩子。
她是精灵，是自己的奴隶。
姬予素其实不喜欢“奴隶”这种产物，直到遇见雪莉雅……
她才意识到“奴隶制度”的好处在于，当自己是对方的主人，对方的身心从一开始便全部属于自己。
因为她不知道感情需要铺垫。
不明白该如何用爱去攻略一名少女。
正如她同样不明白。
命运向她赠予的每个礼物，其实早已在暗地里标上了价格。
………………
“老板，我选好了，请问更衣室在哪儿？”
李歌行思来想去，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裙子，都不合适在今晚的舞会上穿。
于是她便想起了国子学内的国子坊。
那是模仿长安都城里的坊市建立起的一处集市，其中热闹，几乎令她流连忘返。
最后少女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买裙子的，这才忙不迭地进入了这件成衣铺。
她精挑细选，看中一套偏于保守的华丽玫红色长裙。
这套裙子最暴露的地方是在锁骨，还用薄薄的绯红色轻纱掩饰了起来。
除此之外的裙装，那些袒胸露背的设计，李歌行就有些……接受不能了。
只是当她如此问及时，成衣铺店长的反应却有些古怪。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用眼神和手势示意李歌行在等等，里面有人。
李歌行表示理解。
她向来不喜欢使用特权做事。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店主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不过这样就很好了。
李歌行微微一笑，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但是……
为什么她的耐心都要见底了，里面的人还不出来啊！
到底是换衣服还是换什么别的？
得亏这个时代没什么优某库小视频，不然李歌行应该早就猜到里面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至于店主她大概意识到了，但碍于姬予素给的实在太多，她将雪莉雅试过的衣服全包圆给买了！
所以店主已经不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是直接两眼一闭！啥也不管！
终于出来了！
李歌行见到拧动的木质门把手，那哪里是把手，那明明是明亮的曙光！
可等“曙光”结束。
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她久久地愣在原地，就连怀里抱着的裙子，也在顷刻间飘然落地。
只因为，从更衣室内出来的少女，还有她手中牵着的女孩……李歌行认识。
甚至可以说熟悉。
但那份熟悉，却又在此刻迅速转化为让人迷茫的陌生。
姬予素，姬将军，她的师姐。
以及那名她先前见过的精灵女奴雪莉雅。
两人并未衣衫不整，相反，各自都已经穿戴整齐。
尤其是雪莉雅，这套如雪中白玫瑰般的露背晚礼裙，十分衬托她的梦幻美丽。
但美中不足的，却是娇小女孩脸颊上那藏不住的异样红霞以及迷离失神的双眸。
非但如此，此刻的雪莉雅连站也站不稳，只能紧紧挽住姬予素的一只胳膊。
少女纤细白皙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膝盖碰撞在一起，还能见到上面浅浅的殷红。
她不住地喘息，仿佛像被钓上岸边渴水的鱼。
李歌行望见雪莉雅的这幅模样，便再移不开目光了。
与此同时，在她的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似的，碎片朝着无底的深渊坠落而去。
师姐……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雪莉雅好一会儿才从那阵让人空灵了一切思绪的余韵中恢复过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那仿佛被什么人盯着看的感觉的来源。
少女抬起仍旧有些失神的黯淡眸子，从瞳孔中映出李歌行的容颜。
只一刻，她又匆匆移开了视线。
而这更加刺痛了李歌行的心灵。
她仿佛看见曾经的悲剧就在自己的面前重演。
那只天生折耳、无药可医的小猫，从来未曾乞怜于自己的帮助。
而是独自奔向了那场大雨。
纵然她明白，雪莉雅是姬予素的奴隶，无论后者对她做些什么……按照大曌帝国新出台的治外律法，也是合理的。
但李歌行就是无法忍心。
少女一时间顾不上飘落的长裙，拳头无声的捏紧。
姬予素注意到了李歌行握紧的拳头，微微歪了歪头。
干嘛？
虽然不明白李歌行这是什么意思。
但姬予素本能地将雪莉雅往自己的身后牵了一牵。
由自己挡在她的身前，成为保护她的那个人。
那雪莉雅还真是“谢谢”她了……
“你要用更衣室？”
姬予素冷冷道，投下的眼神满是警惕。
李歌行感受到师姐散发出的冰冷气场，身子不由地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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