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散人
正是灵媒们用来混饭吃的老三样。
510 三个上单来抓中路
所谓老三样,就是先拿出塔罗牌抽卡唬住顾客,再拿出灵摆疯狂旋转装腔作势,最后用水晶球一顿神神叨叨,把内心惴惴不安的顾客情绪安抚稳定。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基本上所有的顾客都可以被拿下。
至于为什么......能来到牛津街的光顾者,要么自己就对神秘颇有兴趣,要么就是看了两本有关占卜的书后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换句话说,这些人本身就是灵媒和占卜师们的潜在顾客。
既然有这个基础,那么被人一通忽悠后瘸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不过这条牛津街上的灵媒和占卜师大多都是骗子,或者就是用自己捏造的一套世界观把自己都骗过去的疯子。他们其中少数有几个,倒是真的在梦境和遐想中触碰到了林地,或者是前人的梦境中,得到了相关的隐藏在世界表皮下的些许知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灵躯被世界之上的辉光洒落、侵入,所以这些少数者,他们的占卜倒是相对来说较为灵验。
不过,也仅仅是“灵验”而已。
他们的成就也就止于这个层次,难以迈上那条覆盖着银色大气和钴蓝色月光的路,也难以触碰到那一片昏暗如同发辫缠绕的林地,更不要说去攀升到世界以西那一片寂静如新雪的纯白大门了。
真正决定修习密教之术的,千万人中难出其一,他们无不是在看见了世界污秽表皮下的光芒后,被其触碰导致产生了足够异质、足够强烈的欲望,进而谋求进一步的攀升和改变,为此付出诸多代价......其中或有形销骨立如骷髅者,也有耽于官能享乐溺死者,亦有奉祀烈火以焚身者,他们在普通人的注视中无疑是愚蠢的,然而在康丝坦丝的眼中确实是值得尊重的。
尽管他们的成果未必称得上可喜,得到的收益也谈不上回报,可是那毕竟也是沿着辉光向上攀登。
也正是因此,真正的密教修习者绝不会来到弄虚作假的牛津街——时间在他们的眼中是宝贵的资源,浪费时间来这里,无异于自杀。
也正是因此,就连神经敏感的防剿局,在局势最为紧张的时刻,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排查,只是安排了一个便衣警察佯装成同行入驻这里。不过依康丝坦丝的眼光来看,这个叫做斯宾塞的男人,占卜的准确度倒是要胜过这条牛津街上所有的占卜师。
也正是如此,康丝坦丝才会一反常态地隐居在此处,干起了她的老本行,一边研习伟大之术中的“照明学”,一边试图触类旁通,对其余的光之技艺进行钻研,从而谋求更深刻更迫切的改变,以躲避那些追猎者。
这些追猎者中,有些是来自于漫宿的“同行”,有些则是学习千夫长技艺,试图以此愉悦上校的图拉古拉里,有些则是藉此机会想要报复的秘密教团,种类繁多,手段也同样繁多。
而这时,三个猎人走上岸......不对,三个开挂的人正向她走来。
李林并非什么事情都没做,恰恰相反,揍了之前敲诈勒索的巡警一顿后他神清气爽,顺带让韦勒斯拉纳和东尼两人早就埋伏在周围的街区里,有一组对立双刃,他们产生的影响足以干扰到康丝坦丝的战略转进。
这是因为这位曾是大地之血的璨光者,不同于埃弗雷特·拉比多、圣勒庇爵、菲奥娜,还有“日记作者”拉尔斯这种已经抛却肉身,以灵躯存在的璨光者,她在制花人的庇荫下进行了史无前例的第二次降生,这能够让她更深入了解照明术和其他光之技艺,但也不再像是灵躯时的灵活,并且因为她抛却了大地之血的缘故,她的身体也不再能够摧垮钢铁,胜过刀刃了。
李林带头,径直向着康丝坦丝的摊位走来。
他身上还残留着那种密氛的气味,以至于康丝坦丝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她从摊位前抬起头,将目光投向李林时,甚至还能看见他身边尚未完全散去的暗淡烛光,以及如同火焰般灼烧后的炽热感觉。
——这是个真正的密教研习者,又或者,他刚从一场有神秘因素的大火中死里逃生?
康丝坦丝百无聊赖地猜测着,将目光投向李林身后的年。
——咦?这是什么,用来掩饰的幻象?戳一下看看。
“哼。”跟在李林身后的年小姐微微皱眉。
“怎么了?”缀在最后的流亡者察觉到了异样。
“那个璨光者看破了我的伪装,这可是特蕾莎帮我做的。”年小姐挑起眉梢,抬起手和面色紧张的康丝坦丝打了个招呼,“证明她水平不赖了。”
片刻后年小姐压低声音:“不过如果她技艺再精湛些,在看李林的时候就能查觉出端倪来......这么久以来,落到李林手里的璨光者没一个好下场。”
而不远处的康丝坦丝咽了一口唾沫。
——大火。
足以将整个世界烧成灰烬的烈火。
但不仅仅如此,还有从烈火和长夜中升起的钢铁都市——金属被烈火改变了形态,投入到炽热的熔炉中,从而失却了他们的旧形体,然而烟气如帘垂落,大量的矿石滚动着向下进入到锤凿、扳机、燃机和钻子中,以最暴烈的形式融解。琥珀色、白色和蓝色的火焰欢腾着向那些事物扑来,然后煅烧的启迪令无数座高楼自烈火中拔地而起,都市之上的霓虹光刺破了无边的长夜,所有的长夜必要终结。
康丝坦丝攫住了手边的天鹅绒,幻象,幻象还在继续蔓延。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指尖出现枯败的征兆。但她还能够凭借着照明术的造诣继续探索下去。
于是她看见了,被烧成满目疮痍的大地在火山的运动下隆起,剧烈的裂缝从地脉的深处出现,火焰和岩浆沸腾着涌出,但钢铁的都市却并未垮塌,白垩色的巨兽从地底的烟气中钻出,它背负起了整座钢铁都市——或者说它就是这片大地本身,而钢铁都市就建筑在其上。
那巨兽戴着威严肃冷的铁面,须发皆张好似风暴,其胸腹高高鼓起,那张位于胸腹上的巨口无休止地吞吃着烈火和金属,喷吐出炽热的熔渣和灼目的光,它的下半身永远藏匿在灼热的烟气里。
而年的眼前也不可遏制地出现了幻象。
——那是个女性吗?还是说那是一盏灯?深蓝色的光,只会出现在早冬清晨的薄雾和梦境中明亮的大气里,或者是出现在林地缠绕的须发和被称作“转轮之寺”的苍白巨石下,其飘忽不定如烛焰的中心,其笃定无疑如琥珀的内里。
其光芒遥远而瑰丽,如同琥珀、欧泊石和教堂的彩色玻璃,但是其中的一线逐渐变得轻柔和缓,如同一场悲切的哭泣之后,残留在眼瞳表面的雨水,似是触手可及,但实则遥不可及。
这盏灯摇曳着,诱使着巨龙的深入。深入到林地的漆黑发辫,深入到遥远莫名的慰藉里,深入到欲望深处那浩如星光的微末触须之中,深入到已经被遗忘的天命和古老到不会再提起的历史里,深入到浩瀚而无有穷尽的赞颂、暗示和感叹里,深入到每一处模棱两可的欲念,记忆和思考片段内。
而高傲的巨龙自然不会拒绝回应......直到李林煞风景的声音出现。
“老板,你这琥珀多少钱一斤啊?”
511 方舟卡池毕业!
“便宜。”康丝坦丝下意识换了个重心朝向,一拍膝盖,“上个月刚进的货,十五块钱你挑三个走。”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个高傲的龙暂且不论,这个应该只是普通密教徒的人,是怎么闯入两个长生者之间的对抗的?
“这么贵?你这琥珀皮是金子做的,还是琥珀里子是金子做的?”
李林不等康丝坦丝反应过来,大马金刀来到她摊位前坐下,震声训斥:“你卖这么贵,有没有一点经商的良心?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大英帝国怎么才能完成伟大复兴,重建日不落的辉煌?”
身后流亡者和年对视一眼,心说不愧是李林,三句话之内把一个长生者压得屁都不敢放。
康丝坦丝嘴唇颤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年,确认她没有上来动手的倾向后,开始反驳李林:“我又不是英国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而已——”
这句话没问题,注意到这边产生争执的其他灵媒和占卜师们也微微点头,他们都只是混饭吃的普通人,这种国家大事与他们并不相干,他们也对此不感兴趣,倒不如说英国在欧洲战场上不断撤退溃败,为他们增加了许多谈资和潜在顾客。
只有对面那个防剿局的便衣警探抬起了眼睛,朝着李林的方向看过来。
李林哈哈一笑:“本以为抓个小贼,没想到捅了老窝。”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李林兴致勃勃张开手臂,竖起右手食指,“我听说大英帝国被纳粹在法国领土上打败,当时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家不了解国家而妄下论断,任何话题都可以提,但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当年,英国小孩和德国小孩比智商高,看谁能够先把一杯水烧开。德国小孩只会把水放在炉子上烧开,而英国小孩小孩选择发表新闻发布会,表示强烈谴责这种技术垄断行为,并向德国要求收购这种技术。可见德国小孩不知道变通,所以长大后被油包黄纸裹起来放进了青岛的下水道,而英国小孩知道变通,后来进了议会当首相。”
“你们或许不知道,当年丘吉尔年轻的时候,第一份工作是刷马桶,他的师傅手把手教他刷马桶,让他把马桶刷的光亮如新到能喝里面的水。说完就在马桶里面倒了一杯水喝。丘吉尔听了师傅的话后大彻大悟,天天把马桶刷得干净能喝,后来当上了首相。”
“议会军队面对纳粹无论是小赢,中赢,还是大赢,都要给他们迎头痛击,日不落帝国的公民们,你们要自信!给纳粹一点小小的英国震撼,我想这才是英国公民心中真正的声音,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自信。”
李林滔滔不绝讲着超越世代的毒鸡汤,康丝坦丝坐立不安如同椅子上爬满爆浆大蟑螂。
她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社会险恶。
偏偏在李林正气十足的宣讲中,本该阴阳怪气的言辞也变得正气盎然起来,不知道底细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狂热精英分子。
康丝坦丝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明明正儿八经的星光对决,就被这样一个活宝搞得气氛全无。
“唉......”
这位二次降生的璨光者眼皮耷拉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自己披散的棕色长发束起,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老三样。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无论如何,只要他们没有直接动手,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康丝坦丝就承认自己失败了:她的本质是投入制花人门下的璨光者,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大可以抛却这具肉身,通过她售出的镜子、水晶球和灵摆潇洒离去。
“水晶灵媒”商店的门面并不算大。一张极其宽大的褐色圆桌占据了最中心的空间,上面零零散散摆放着刻印着卢恩文字的黑色圆石,以及记录着恶魔和天使名讳的“魔法书”,几叠散乱的精装塔罗牌。边上三层高的货架上分别陈设着黄水晶、紫水晶和白水晶,紧紧相邻的另一个货架上则摆放着已经打磨完成的灵摆和水晶球。
墙面上则悬挂着数面镜子,这些镜子都被垂下的同色绸缎遮住了镜面,以至于刚进门的顾客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挂在墙上的镜子。
顶上悬挂着一盏镶嵌蜡烛的“吊灯”,数百根蜡烛在顶上静静地燃烧着,散发着柔和稳定的光亮,令人不自觉地忽略某些异样的事物。
康丝坦丝·狄福尔来到柜台后,拿起本来摆放着的一块金属板放到柜台下,目光疑惑地从李林脸上扫过后,停留在年的脸上。
她对着年微微躬身。
“高傲的龙啊,你身上的热力惊人,且先前的那个灯之幻象相当精妙。那应当是一位璀璨耀眼的光之扈从,或是光辉灿烂的灯之具名所为。龙啊,你的气度令我折服,谁人能像你一样劈开大地,缔造城市,以白日铸炉般的气力燃烧呢?我要向你表示敬意,我也要向你表达歉意。”
年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接受了康丝坦丝的道歉。
“但我还有一事不解,如渡鸦渴盼秘密般,我也要向你们询问为何前来。龙啊,你和你的同伴又是因为什么,以至于要寻找我的踪迹,甚至不惜带来了大地之血的继承者?”
康丝坦丝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大地之血的“气味”,毕竟她也曾是大地之血,尽管抛弃了这一血脉成为了璨光者,但这不意味着她是瞎子。
没等流亡者开口,康丝坦丝就摇了摇头:“制花人不可能伤害你,祂也不可能找到你,尽管其手中永远有你所需求之物。我不会受到类似的限制,但这同样也意味着我并没有你们所需的事物。”
——背反律。
正如圣勒庇爵下至虚界又活着归来后,得到了对于死亡的严苛教训;“日记作者”拉尔斯得到弧月宠爱,灵躯中带着“表里互替”的知识穿过顶点之门;玫瑰女巫菲奥娜从制花人之术中得到了灵感,令自己能够自历史坐标中归来时得到更高视角......
康丝坦丝抛却了大地之血,从制花人门下得到的,就是这一被称作“背反律”的权力。
——制花人手中永远有令人渴求、需求之物。但祂无法伤害到人,也无法触碰到人。
康丝坦丝“悖离”了其中一条准则,从而她也借此“悖反”了另一条准则:她将永远不再持有他人所需要的事物。
绝大多数情况下,能够让康丝坦丝使用这一权柄的对象,他们所需要的都是康丝坦丝的命。
而在康丝坦丝的权柄作用下,无论是奋进会,还是图拉古拉里,亦或者是忘却会,他们都会惊愕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何,完全丧失了伤害康丝坦丝的意志。
然而就在康丝坦丝等待权柄生效的时候,又是李林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面前。
青年幽深的黑色眼瞳直视她的双眼。
“不,我所需要的东西你一定有。”
512 燧石竟在我身边
“告诉我照明术,还有苏洛恰那的俱乐部所在地。”
李林注视着康丝坦丝的眼睛,震声说道。
康丝坦丝大惊失色,顿时脸色灰白下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没道理的,没道理的呀......”
她知道问题的答案,也正是因此,她的内心才感到无比的震撼。
背反律的权柄能让她永远处于不会被人需求的状态下,也就不会被他人所伤害、所威胁,这看上去是一种在消极不过的应对方式,可在康丝坦丝看来,确实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屏障。
而现在,李林越过了这一围栏,向她进行了索求,这就意味着“背反律”被人突破了。
李林语言上的索求很快变为行动,而受到“背反律”限制的却变为了康丝坦丝,这位作茧自缚的璨光者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年轻男性为何能够突破自己的背反律,想来想去也只能得出两个并不是特别靠谱的回答。
——要么,这个年轻男性和某个位格高的吓人的存在有所接触,并且得到了一份赠礼;要么,这个人掌握了夜之技艺中的蠕虫学,并且将蠕虫学钻研到了极为精深的层次,利用某个漏洞绕过了背反律。
无论是哪个猜想,都意味着极其危险。而康丝坦丝非常不愿意冒险,她宁可花费更多更多的时间,去慢慢消弭可能的危险性。
从这个方面来看,她或许相当适合成为政府官僚......?
“苏洛恰那,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并且执意要去她的俱乐部,但我想你们一定不会平静地上门拜访她。”康丝坦丝面露难色,“所以你们务必不要告诉她,是我说出了她的所在地。”
【轻浅酌者】。“眼镜蛇之子”。丽姬娅结社中执掌黑夜之钥的成员。兜颈贵胄“舍沙蛇王”的女儿。天孽者。疑似司辰·昕旦的具名者之一。夜总会蜕衣俱乐部的老板娘,热衷于发现有资质的新人......
在前面数个声名显赫的头衔对比下,最后那个“蜕衣俱乐部的老板娘”显得相当不起眼,但是在苏洛恰那·阿摩伐舍的眼中,这个可能才是最重要的头衔。
康丝坦丝说出了这家夜总会的所在地,这家夜总会所在的位置相当出乎意料——就和夜勤局办公大楼隔了两条街。
看上去苏洛恰那就像是在故意跳脸嘲讽防剿局一样,不过考虑到她的身份,这么做倒也正常。
无论是她在醒时世界的身份,还是隐秘世界中的地位,亦或者是漫宿里特殊的待遇,都足够她藐视一个小小的防剿局了。
就是康丝坦丝不是很高兴。毕竟苏洛恰那·阿摩伐舍的脾气可不算好,用小肚鸡肠来形容都算是夸张了,搞不好哪天晚上她就会来报复自己......想到这一点的康丝坦丝决定尽快搬家,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康丝坦丝在说出苏洛恰那的情报的时候百般煎熬,不过她在交出照明术的时候倒是分外爽快。
“啪。”
那块沉重的金属铜板被她重新拍在桌面上,递给李林:“你要的照明术,就在这里了。”
“为什么你这次给的这么痛快?”流亡者禁不住问道。
她也是目睹了康丝坦丝之前在说出蜕衣俱乐部位置时,那副便秘模样。
“因为我已经掌握了照明术,正在试图掌握其他的光之技艺。”
康丝坦丝瞅了一眼流亡者,也没有因为流亡者的身份表现出特殊态度,而是有些平淡地解释道:“光之技艺中包括照明术、司辰学和盗火术。它们分别属于狮子迷宫、塞拉皮雍和第五杯修道院......但很显然我并没有进入塞拉皮雍的资格,也没有得到第五杯修道院的许可。只有这一块从群狮迷宫中找到的,关于照明术的摹本。正是因为如此,群狮迷宫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给你们正好算是脱手。”
只能说不愧是以惊世智慧著称的灯之长生者,哪怕是到了这时候也不忘废物利用。
【铜板书《三重伟大赫尔墨斯之节》】
【性相:文献。书籍是不死的记忆。】
【一块记录了西奈半岛上四千年前祭祀过程的铜板。起于伊蒙霍特普的时代,终于奥兹曼迪斯的年代。群狮迷宫的长生者从西奈半岛的绿松石矿山岩壁上誊写下了祭祀的过程,以解踪语将其记录。】
【如果你掌握了解踪语,就能够破解其上的秘密,掌握名为“照明术”的伟大学识。】
“等等。”
流亡者看了一眼伸手按在铜板上的李林,向前走了一步,直视康丝坦丝:“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康丝坦丝停下手上整理东西的动作,叹了一口气。
“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流亡者,还是斯奈德,或者是狄福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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