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散人
“到达灵界最高处源堡!太美丽啦源堡,诶呀这不是克莱恩吗?再看看远处的阿蒙吧家人们。”
李林嘀嘀咕咕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梗,挥舞着手里的撬棍拨弄眼前的灰色帷幕,时而口中发出咻咻声,与空气斗智斗勇。
众所周知,和空气斗智斗勇这种事情时间一长就没意思了,见到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胆子愈来愈大的李师傅索性开始大摇大摆向前走去。
短短几分钟后,他就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前,回头看去时,来时的路虽然暗淡,却不再有一重又一重的灰色帷幕。
李林淡定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顺手将门反锁。
那双眼瞳如同深邃夜幕,凝视着身前升起的墨绿色桌面。
不知何时,墨绿色桌面上多了一个介乎粉色和紫色之间色彩的标识,而在那个外圆内方的方框中,属于“秘史”准则的纹章正确凿无疑地浮现。
李林轻车熟路地点开窗口,注视着其中跃动的文字。
【某人已至。】
【征兆已经足够明显——诸史的伤口隐隐作痛,时间的绳结变得松散,记录在书籍上的文字暗淡。一切迹象皆在表明,一位长生者已经近在咫尺!】
【一位对你感到好奇的长生者已经到来!】
外圆内方的倒计时图标骤然开裂,白光大盛复又消散无踪,一张深粉色的卡牌静静躺在桌面上,抽象的笔触在其上笔走龙蛇,描摹出一张太阳穴被星形刺杖贯穿的柔美面孔。
【研习诸史者·阿尔卡纳】
【她还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观察着你。】
李林不屑地笑了。
他脱下了裤子。
最后一行文字骤然消失,阿尔卡纳移开了视线。
150 多喝开塞露
日轮转动,沙漏旋转,时间飞快地逝去。
维也纳的长街上,烟气垂落,人群熙攘,而在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变得明亮,驱散了即将沉沉落下的夜幕和隐约的寒意。
星期六的夜晚到来了。
那位神秘的阿尔卡纳似乎意识到了李林属实不好惹,从那次贸然的出现后,便没有再对李林刻意地投下目光。
作为一位长生者,她理应也知道自己背后有一位同等位格的存在......难怪重塑之手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勿忘我那小比崽子更是有点逆来顺受。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李师傅不仅没有见好就收,还变本加厉地薅重塑之手的羊毛。
这段时间李林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在前台装深沉钓客人们的鱼、尾随非人门徒们并伺机敲他们的闷棍、以及特地拿着柑橘在流亡者面前走来走去。
知道自己背后有靠山的李林愈发地有恃无恐。
比如现在,当流亡者有样学样从前台拿了个橘子后,李林就在边上阴阳怪气:“你在此地莫要走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比起两天前,流亡者的身上又多了些隐秘的血腥味,她头发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气盖住了其它的味道,让人一不留神便会忽略过去。
几个新来的客人看见有小妹妹,有些意动,然而当他们看见坐在边上的李师傅时,顿时吓得面色惨白,生怕被记仇的李林拉清单。
他们只能端着酒杯佯作无关心地站在不远处,在边上大声密谋,以期吸引流亡者的注意力。
“你听说了吗?今天晚上将会举行一场勇者决斗赛?”
“当然,当然,约翰......你要知道,这种决斗式的比赛,在欧洲已经很难见得到了,在新大陆倒是更多些,只是不会像今晚一样奖酬优厚。”
“是啊,足足一百万美金——不,无论怎么想,这都已经超乎想象了,我更怀疑,这个地下酒吧是否能拿出这么多的保障金。”
他们没能吸引到流亡者,反倒是李林被某个扎眼的字样吸引了注意力。
“一伯万?”李林对流亡者竖起手指,瞪大眼睛,倒吸数口二氧化碳。
在得到流亡者的确认后,李林的脸上顿时露出狂喜神色,连话也来不及说便向着吧台后的勿忘我跑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隔着打碟呢?”李林不满地一巴掌拍在吧台上,将酒杯震起一寸高,顿时周围酒客都对其怒目而视。
李林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每人一杯路易十三,我请客。”
路易十三是源于法国巴黎的葡萄酒,酒庄起步仅仅五十年,但却有了不亚于老牌名酒的名气,不少热衷于品酒的老饕都一致认为,它将会成为百年内最成功的名酒。
出手阔绰的李师傅一瞬间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呼,他们纷纷举起酒杯向着李林敬意。
一被吹捧就飘得没边的李林面露微笑,摆手示意没关系,随后对前台出现的女服务生压低声音说道:“账单记在勿忘我那里。”
李林顺手端起一杯牛奶,没有理会表情有些错愕的服务生,施施然离去,打算寻找勿忘我。
他没能成功,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挡住了他的去路,李林七拐八拐后再次迷了路。
于是在酒吧角落里,李林端着牛奶,目光深邃冒充算命先生。
桌前零零散散摆放着塔罗牌、水晶球,灵摆,蓍草和龟甲铜钱。
一个中年秃顶男人小心翼翼地坐在李林面前,看着闭目沉思的李林,有点患得患失的问:“大师......我想问——”
“不必多说了。”李林睁开眼睛,目光深邃如同黑夜,他伸手指向男人,“你压力很大,对不对?”
“对,太对了!”中年男人浑身一颤。
废话,都他妈秃顶了压力能不大?李林暗自撇嘴,随口说道:“家里也有点不合吧?你的工资越来越少,工作压力却越来越大,你的老婆恐怕也对你不太满意。”
“对,太对了!”中年男人浑身再颤。
李林哈哈一笑,全天下中年男人都是一个吊样。
“大师,那我该怎么办?”中年男人问道。
“没救了,趁早重开吧你。”李林端着牛奶飘然离去,留下一群迷惑的中年男女愣在原地。
这次他学乖了,再度费力挤入人群,来到前台服务员面前震声:“勿忘我呢?我找他!”
“如果您想找勿忘我的话,请按照以下路线......就能找到他了。”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凡是窃窃私语一定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合理地省略一段话。
李林转身,却发现又有一波人群进入了瓦尔登湖酒吧,自己的去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他几次叫喊,却被前面不闻不问的宾客们挡在后面。
李林不信邪,伸手拍了拍前面胖子的肩膀:“老板要请你一杯好酒,快去吧台。”
嘴馋的肥肥毫不生疑心,谢过李林后转身离去。
肥肥前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背影气质高华,袅袅婷婷。
李林露出邪笑,悄然欺身上前,将手中牛奶倾倒在她裙子上,于她的惊慌叫声中抽身前进。
下一个是一位身材消瘦的男人,头上带着一顶假发。
李林伸手摘下他的假发丢到边上,乘机突破了拥挤的人群,却看见面前是一扇标识着厕所图样的门。
推门而入时,正看见穿着燕尾服的勿忘我从里面走出。
李林一边幸灾乐祸他拉屎拉到衣服上,一边依靠在墙边,摆出深沉姿势。
如果他不是堵住了厕所的门就更好了。
勿忘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李林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冷知识,人拉屎的时候,一部分屎分子会以气味的形式飘散在空气中,所以你在厕所里深呼吸等于暴风吸入大便。”
李林的知识科普让勿忘我浑身僵住。
乘此机会,李林迅速提出要报名参加勇者决斗赛。
“就为了这事,你就来堵我的门?”勿忘我险些以为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就这?”
“当然不是。”李林摇晃着空酒杯,神色邪魅,“自从你进入厕所,一共过去了5分钟14秒。”
“什么......?”
“前40秒钟你在脱掉自己那碍事的衣服,后面的191秒没有任何声音,很明显你是在憋。一直又过了1分钟又14秒,才传来第一声水声,持续了10秒钟,之后又是足足81秒......”
李林伸手把空杯子塞到勿忘我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记得多喝热水,如果没有条件的话可以多喝开塞露。”
他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黑拳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李林要好好准备。
瓦尔登湖酒吧装修公告
因接受到漫宿上级通知,瓦尔登湖酒吧暂且停业装修一天,次日恢复正常工作时间,敬请期待。
翻译成人话就是我最近的作息愈发阴间,考虑到网课即将转为线下课,我决定停一天调整一下码字作息,否则迟早猝死。
顺带补一下作业,这群老师真是分外离谱,实训报告怎么都堆在一起(恼。
151 难得正经的内容
勇者决斗表演赛,或者用更加通俗的名字来称呼:打黑拳。
这场在瓦尔登湖酒吧举行的黑拳比赛,胜者能够得到一百万美金的债券持有权,而投注者能够在一轮又一轮的注资中得到五倍乃至十倍的回报。
听上去很像个疯子在梦里的呓语,但这是个有神秘力量左右的醒时世界,在日渐兴盛的新大陆,能够持有一百万美金债券的人并不少。
重塑之手高举秘法的旗帜自历史下游而来,超越整个时代的眼光令他们能够提前规避风险,寻找到发财的机会——在这个经济尚还繁荣的时代,只要寻找得到几片石油田,投资几个即将起飞的公司,就能够轻而易举跻身于财富的高峰。
说了这么多,其实捏拢来就特么一句话:投机倒把。
只见飘扬着精油香气,灯光迷离,满地秘氛的瓦尔登湖酒吧突然灯光一暗,随后在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一道明亮的光落在舞台中央身着燕尾服的勿忘我身上。
棕色的头发在脑后挽起,勿忘我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将领口的黑色玫瑰扶正。
“欢迎。”
他直视着每个在台下神色振奋的男女,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寂寥的天空下。
“欢迎所有的有朽者、超凡者和神秘学家、道德与不道德的人、管制法令支持者和民主改革派、自由思想者与上教堂的人......”
“——欢迎你们来到你们永恒的家,【瓦尔登湖】。”
勿忘我双手在身前交握,他在台上恭谨地走了几步,满意地听见欢呼声从台下云集的宾客中迸发出来。
直到欢呼声渐熄,他那饱含磁性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如何,先前的狂欢,看上去相当地让诸位满意——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友情赠送诸位每人一杯特调的迷幻水(Psychedelic Water),为了难得的今夜。”
欢呼声和调笑声连成一片,有好事者在台下高呼:“敬我们的瓦尔登湖!敬我们慷慨的勿忘我先生!”
勿忘我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温和地注视着那些起哄者:“哦,不,不,我的朋友们,不必这么热情,依我看,我们还是把关注放在接下来的表演赛上吧,但也不要太过入迷地盯着行情走势表,今次的挑战者,可绝非无名之辈。”
“听我的,朋友,你将会收到高的吓人的回报。”
他张开双手,手掌下压。
一瞬间,全场寂静。
细听时,才发现并非是绝对的寂静,而是一阵由弱渐强的心跳,盖过了一切的嘈杂声音。
那心跳似乎来自于遥远的黑暗,又像是发源于地下。
灰色的帷幕从上空垂落,勿忘我的身形不知何时已经隐去,唯有他的声音从帷幕中发出,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嘘——接下来,请容许我向你们介绍参加这次决斗表演秀的十六位选手,他们有的是来自于象牙塔的神秘学家,有的则是布拉瓦茨基神智学的传承者,有的曾以非人的形态奔走在爱尔兰的荒原上,有的则从索姆河的地狱中归还......”
“接下来,有请第一位挑战者上台,让我们宣读出他的名字!”
“约翰森·内维尔,一位虔诚的天主教神父,一位负责维也纳教区的教士,一位满怀殉道之心,欲效仿圣亚割妮的道德君子。”
伴随着勿忘我的声音响起,一面灰色帷幕霎时变为紫色,随后帷幕散开,一个身披黑色法衣,面庞苍白俊秀的年轻人站在台上,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离和犹豫,然而很快,那些犹豫便从他深紫色的瞳孔中流失殆尽。
“一周前,位于维也纳东城区的一个圣亚割妮教堂中,发生了一桩惨案。位于其中的神父和教士全部被以残酷的方式屠杀,唯有内维尔先生因为外出,免于一难。”
勿忘我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却饱含着隐匿的恶意,像是隐藏着火星的火绒草,撩拨着云集而来的宾客们的心绪。
“一个从事最普通工作的神父,现在却站上了这个舞台,是因为心怀着上神的忿怒吗?还是要叫这些毒蛇的种类,结出与悔恨相称的果实呢?!”
“让我们来看看内维尔先生的对手吧——”
灰色的帷幕骤然拉开,游动的灰尘和灯光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站在那里。
她披着一件敞开的女士西装,内衬装饰着如火焰般耀眼的朱鹮尾羽,她白皙的脖颈上,那串廉价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流亡者抽出了自己的枪。
“喔,看来他的运气很不错,居然第一次,就抽到了自己的目标——”
“刚抵达维也纳,便将一个教区疯狂屠戮殆尽的恶党......来!欢迎来自西西里的杀手小姐!”
两道灰色的帷幕上,两条代表着赔率的赤红色线条突兀地出现,开始疯狂地上涨或是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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