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上次和郑曙谈话时，虽然郑曙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将间桐雁夜含糊过去了，但是他也从那里面获得了不少信息。
在抛开自己对于间桐脏砚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之后，他发现了很多奇怪的疑点。
其中最重要的就像是郑曙所说的那样，那只老虫子凭什么认为自己获得圣杯之后还能够乖乖的听他的话。
就像是那位从者所说的一样，如果说圣杯真的能够完全实现一个人的愿望的话，那么到时候他只需要许愿让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死掉不就行了吗，这样一来小樱也完全可以获得救赎。
虽然当时的自己体内也存在有老虫子的刻印虫，但是像圣杯许愿这种事情是完全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了，就算控制手段再怎么万无一失也有可能会被自己反杀，以老虫子那怕死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间桐雁夜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觉得间桐脏砚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以老虫子的性格，既然当时会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的精力，那就可以去掉一开始就不觉得他能获胜这个选项。这之后，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圣杯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万能许愿机。
所以间桐雁夜今天找上了远坂时臣，身为远坂家的家主以及冬木市内最强一批的魔术师，他必然知道些什么。
远坂时臣有些惊讶于间桐雁夜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毕竟在此之前对方还只是一个对于魔术一窍不懂的普通人。
要知道就算是许多外来参加圣杯仪式的魔术师，很大一部分人也完全不清楚圣杯的真实面目，只是认为那是一个能够实现愿望的万能之釜。
不过回想到对方曾经也告诉自己关于间桐樱的情报，为了偿还人情，远坂时臣倒也非常老实的跟他说明了冬木市大圣杯的本质。
虽然从广义上来说，只要能够通过一定的方式实现使用者一部分的愿望的东西，无论其形态如何在魔术界都可以被称之为圣杯。
但是冬木市的大圣杯和那些东西还是有所不同。
本质上来说，冬木的大圣杯其实是第三魔法的广域运
作装置，是基于羽斯缇萨的魔术回路放大后的巨型魔法阵。
而且因为第三魔法师在公元前失踪不知去向，唯一能够再现第三法的羽斯缇萨被称为不可复制的奇迹。
其他的手段要么只是要接近魔法，要么干脆就是魔法的亚种，唯一能够完全呈现第三法的就只有冬木的圣杯。
可以说冬木市的大圣杯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因为羽斯缇萨就那么一个，用完就没了。
所谓的“万能许愿机”其实只是这个魔法阵顺便兼具的功能罢了，本质上是为了能够完成第三法所以聚集了过量的魔力，仪式完成后，这些过量的魔力可以被胜者“废物利用”罢了。
“圣杯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通往‘根源’，用于实现愿望并不是不可，但是能否实现愿望只能看你自己，因为圣杯只是会为使用者提供大量的魔力，如果使用者本身并没有能够行之有效可以实现自己目标的方法的话，那么就算是大圣杯给予再多的魔力也完全无法发挥作用。”
远坂时臣说完这些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真诚的目光看向间桐雁夜：“所以你能够带我去见一下小樱吗？哪怕不能见她，你也帮我劝劝她让小樱自动退出这场圣杯战争吧……这场仪式里根本就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不过间桐雁夜在听完远坂时臣的解释之后已经呆立在了原地，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后面所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突然间桐雁夜笑了，他笑得非常好像非常开心，甚至不顾形象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蹲着地上。
但是笑着笑着间桐雁夜就开始哭了起来：“混蛋混蛋混蛋啊！远坂时臣……我真想杀了你啊，居然就因为这样的东西……那个老虫子！！”
间桐雁夜如此痛苦的声音让远坂时臣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刻举起自己手中的红宝石手杖对准了间桐雁夜，手杖中储存的魔术一触即发：
“雁夜，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太激动比较好，你曾经放弃了魔道，现在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如果你是因为小樱的事情而感到愤怒的话，我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可以将她接回来。”
毫不夸张地说，远坂时臣的这一段话说是火上浇油都算是轻了，简直就是雷区蹦迪。
间桐雁夜因为过于愤怒，刚刚哭泣时流出的眼泪都被挤得流到了地面上：“你还是像以前那么自傲啊……那么来试试吧，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打得过你！”
说完，间桐雁夜毫不犹豫的将玻璃瓶扔到了自己的嘴里，仅剩的几颗牙齿猛然一咬，将完全密封的玻璃瓶咬得粉碎。
细碎的玻璃碎片立刻将他的口腔划得鲜血淋漓，但是那被玻璃瓶真空包装的璀璨液体却像是有生命一样趁机顺着伤口“钻”入到了间桐雁夜的体内。
甚至还没等到间桐雁夜做出吞咽的动
作，璀璨的液体就已经表现出了什么叫做“入口即化”。
“啊啊啊！”璀璨的液体刚刚融入到间桐雁夜的身体内，澎湃的魔力就从他的体内爆发，同时也让间桐雁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痛楚。
哪怕已经经历过虫子的肆虐，间桐雁夜也不由得痛苦地叫喊出声。
不过同时，他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这股魔力的影响下快速地恢复，被啃食的空空洼洼的肉体迅速恢复生长，原本残留在体内的虫子残骸因为新长出来的肉体而被缓慢向外排挤，这也是间桐雁夜能感受到的痛苦最主要的来源。
噗！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炸裂声，间桐雁夜脸部的皮肤爆开，几只看起来异常丑陋恶心的虫子从伤口处伴随着脓液和血液流出，掉落在了地上。
这些刻印虫的躯体看起来异常干枯，在被挤出身体后也没有任何的蠕动和挣扎，因为在此之前它们就已经被郑曙吸取了生命力死亡了。
看着间桐雁夜浑身上下不停地被挤出来的虫子残骸，远坂时臣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小樱遭遇的痛苦还是不够清楚。
而间桐雁夜在看到远坂时臣的反应之后却感到了一丝痛快，哪怕肉体依旧万分痛苦，但是他甚至能够笑出来了。
“怎么了？仅仅只是这种程度就不忍看下去了吗？”间桐雁夜嘲讽的笑道，“小樱她可是比我还要坚强了无数倍，她承受了远超我无数倍的痛苦，都没有向这些虫子认输啊！！”
说话间桐雁夜又咳出了一大滩鲜血，但是这次的血液当中却看已经看不到任何虫子了。
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刻印虫尸体已经被驱逐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上的痛苦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在加剧，因为剩余的魔力正在开启他理论上存在的魔术刻印。
那种宛若将烧红的烙铁直接插入自己身体、而且还不只是一根的感受让间桐雁夜痛苦到近乎幻觉，但是他依旧扛下来了。
因为他能够看到远坂时臣脸上的痛苦的表情，间桐雁夜仅仅只是看到远坂时臣这个表情，自己身上的痛苦就仿佛减轻了不少。
“间桐雁夜……”远坂时臣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此时间桐雁夜的模样越是丑陋他就越是愤怒，既有对自己的愤怒，也有对间桐脏砚的愤怒。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我一直想看你这个表情，你这一副万分后悔的表情！”间桐雁夜的情绪近乎癫狂。
他知道自己帮不了小樱，但是被间桐脏砚折磨了一年的时间，他的心灵也早就已经扭曲。
所以为了能够找回自己内心的支柱，间桐雁夜发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远坂时臣进行报复。
“你这个践踏了小樱和葵幸福的家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看着已经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敢看向自己的远坂时臣，间桐雁夜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
（PS：远坂时臣虽然是一个魔术师，但是其实也是一个慈父来着，这个是蘑菇同意的设定。说白了，御三家当中最像魔术师应该是间桐家，其他两家按照魔术师的标准基本都算是不合格。）
（PS2：还有一章。）
感谢吾神慈悲的打赏，谢谢你的支持！
第303章 挽救和后续安排
郑曙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去直接参加宴会，毕竟直接参加宴会能够获得的影响因子太少，而且要听这三个人的长篇大论和吹牛也有点太无聊了。
不过他倒是同意了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和伊斯坎达尔打一架，看得出来，这位征服王对于自己的“王之军势”还是很有自信，估计打的是通过消耗来战胜郑曙的策略。
某种意义上伊斯坎达尔所选择的方法的确是最好的，以郑曙至今为止所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对于“王之军势”那种人海战术的确也没有太好的方法。
而郑曙对于可以干掉伊斯坎达尔以及百貌哈桑的机会也很心动，不只是可能获得额外的影响因子，等干掉了这两位从者，再加上郑曙体内一直禁锢着没有放回到小圣杯内的Berserker的灵基，能够让小圣杯最低限度显形的灵基数量就达成了。
到时候只要在这个时刻轰碎了小圣杯，依赖于小圣杯和大圣杯之间的连接，大圣杯就会流出一部分储藏的魔力。
按照原著的情况来说的话，这种程度的魔力损失，让大圣杯累积差不多十年就可以再次开启一次新的圣杯战争了。
为了防止大圣杯损失的魔力量出现误差，郑曙甚至连从者死亡的顺序和数量，以及小圣杯出现的时间都尽可能安排得和原著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曙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一个是如何救下爱丽丝菲尔，另一个是如何尽可能的避免圣杯流出的魔力对城市造成的损坏。
后一个还好说，郑曙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而前一个虽然有了办法但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巧伊斯坎达尔将战斗拖延到明天，这对于郑曙来说也是个可以接受的好时机。
“不过……抱歉啊小樱，忙了一晚上，结果一点成果都没获得。”郑曙面对间桐樱有些汗颜。
毕竟本来夸下海口了，打算将其他人全部吸引出来然后一口气解决，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却毫无收获。
虽然小樱自己本身也同意了，但对于郑曙来说他的确也是失约了。
应该说真不愧是能够创下征服王名号的人吗，伊斯坎达尔在对于自己情报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依旧通过自己以往的表现抓住了重点成功拖延了时间，并让事情朝着对他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和这样的家伙比起来，郑曙觉得自己安排剧情的方式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水准。
不过话说回来，郑曙已经发现了，每当自己的力量达到一定限度之后，他就会变得不太喜欢使用脑子，转而更擅长使用肌肉处理问题。
其实不只是郑曙，包括赫拉克勒斯在内的神代英雄都有着这样的趋势，明明赫拉克勒斯在进行十二试炼的时候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智慧，但是等到实力强到一定的地
步之后他反而变得更像是莽夫了。
不过郑曙倒也能理解这种现象，毕竟有了拳头谁还愿意动脑子。
就像是这次伊斯坎达尔的情况，他耗尽了自己的心力成功将所有的事情都拖向了对自身最有利的状态，但是郑曙却依旧可以确定明天的最后胜者绝对是自己。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带来的绝对的自信。
而按照郑曙金手指的特性来看，他与其想方设法地提高自己的脑子，不如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肌肉。
这时郑曙突然感觉到抓着自己手掌的小手忽然握紧了一点，而且这一次他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从间桐樱右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和以往那冰冷的如同死尸的手掌不同，仿佛她的身体突然恢复了活力一般。
低头看去，间桐樱正怯生生地抬起脑袋看着自己：“Berserker，是我的决定让你生气了？”
郑曙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间桐樱的意思，随即蹲下身非常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不是说过吗？身为御主，你的所有决定我都会支持，我只是觉得因为我的自私而没能完成你让我做的事情，所以有些抱歉。”
间桐樱歪着脑袋看着郑曙，忽然张开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没关系，Berserker一定是最强的！”
郑曙笑了笑，干脆让间桐樱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站起身朝着居住地的方向走了过去：“没错御主，我们是最强的！”
……
……
半路上，郑曙看着即将离开的森林突然停下了脚步，间桐樱刚有些好奇郑曙为什么要停在这里，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在一阵树叶的哗啦声中，间桐雁夜突然从另一侧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形象看起来不算太好，虽然身上的残疾已经被完全治愈，但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着被火焰烧灼的痕迹。
不过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间桐雁夜的表情却意外的舒爽。
“看起来你很开心？”郑曙挑了挑眉毛。
“是你们啊。”间桐雁夜在看到是郑曙和间桐樱后，原本警戒的动作也放松了下来。
而在听到郑曙的问题后，他那满是淤青的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是啊，我还要谢谢你给我的那个宝物，让我有机会能够将远坂时臣那个家伙狠狠的打一顿。”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因为发泄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使得内心的也终于回归了平衡。
郑曙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反驳他什么，因为根据他对于自己那款药剂里魔力含量的推测，哪怕是在治疗他的身体时消耗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但是残余的魔力也足够让他从重伤状态完全恢复两次了。
虽然郑曙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况，不过有着这样的恢复能
力，现在间桐雁夜身上的伤痕却依旧清晰可见。
由此可见，间桐雁夜在和远坂时臣的战斗中是完全落入下风。这家伙所谓的“狠狠地打了一顿”，估计就是依赖于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硬生生扛着远坂时臣魔术的狂轰滥炸上去给了对方一拳。
这样算下来的话，两人中到底谁在这场战斗中吃亏还真不一定，不过看到见桐雁夜的表情，郑曙也不会真的去自讨没趣地反驳他。
不过……郑曙忽然眉头一挑，感觉到有些惊讶。
应该说不愧是间桐家的人吗？虽然按理讲他的那一管药剂能够将人理论上最大的魔术刻印全部激发出来，但是这个数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要知道间桐雁夜可没有继承老虫子的刻印，这种数量的天生刻印数……如果被时钟塔知道了，估计会直接封闭指定。
不过好在间桐家也算是有名的老牌魔术家族了，在时钟塔那里算是挂得上号了，间桐雁夜的刻印数虽然不少，不过基本也会被认为是家族流传的代数多……
“雁夜叔叔，你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坐在郑曙肩膀上的间桐樱突然开口说道。
虽然语气听起来依旧有些生硬，但是间桐雁夜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点点关心。
郑曙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小樱，他知道对方所说的变回和以前一样并不是指样貌，而是指性格。
从原著来看，一开始的间桐雁夜还是个普通人，但是自从被间桐脏砚折磨之后，为了能够让自己从那个非人的折磨中坚持下来，间桐雁夜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寻找生存的目标，以至于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偏激。
现在，在老虫子被干掉，自己又亲手打了远坂时臣一顿之后，间桐雁夜内心的心结已经解开，他也终于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性格。
严格来说，到了现在为止，间桐雁夜才终于算是被郑曙“救”下来了。
被间桐樱夸奖的间桐雁夜待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郑曙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地问道：
“你的计划是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还有，事情结束之后你要带着小樱去哪里啊？”
“你唯一能够帮上忙的就是好好活下去，毕竟如果你要是死掉的话小樱可是会伤心的。”郑曙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至于说小樱的话，我不是已经答应过她了要帮她找一个新的容身之处了吗？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郑曙也不管站在原地沉默的间桐雁夜，带着间桐樱径直离开了这里。
而间桐雁夜看着郑曙和间桐樱一大一小离去的身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的感觉中，郑曙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一切都是谜团，明明是从召唤从者的仪式中出现的，但是却完全不遵循从者的定律，哪怕没有御主的魔力供给也能够一直
生存下去。
实力强大得堪称恐怖，就算是那些来自古代的英雄们也无法在他的手中取得任何优势。
但是他又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来对于某种事物的追求，哪怕是其他魔术师梦寐以求的圣杯都不屑一顾，如果真要说的话，可能在他的眼里照顾小樱比获得圣杯还要更重要一点。
难道说，真的像这个男人一开始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所说的那样，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就只有将小樱从那个地狱中救出来吗？
还是说，真的是神灵听到了自己的呼唤，所以才会将这个人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