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怪谈就算成功 第166章

“就为了这个？”不少怪谈皱起眉头，虽然【番长】属于潜力和战斗力都很强的那一类，但如果只是被人打死的话，还不至于让百目鬼动用召集令才对。

百目鬼见状，想要解释，坐在首位，带着鬼面的青衣女性却是抬起手臂制止了她，随即直接开口道：

“重点不在于【番长】个体的死亡。”

说着，她从自己那宽大的和服衣袖中取出一只画轴，随着画轴缓缓展开，一个个妖魔的画像也随之浮现，但眼尖的人却注意到，某个位置，空出了一小块。

“没错，【百鬼夜行图】第一次出现了减少，【番长】这个怪谈，彻底从图册上消失了，至于能否再次凝聚，我也不知道。”

话音落下，整个神集内彻底安静了下来，连因为轻微动作而引起的衣物摩擦声都彻底消失，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足足持续了超过一分钟，身后有着九条兽尾的女子才开口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在全网直播的情况下，击败了【番长】。”

百目鬼说出了精简的回答，但众人的眼中却全是不可思议，东国的直播并不少见，甚至为了宣传怪谈，他们甚至鼓励直播，因此，在直播情况下死掉的怪谈也并不是没有。

但【百鬼夜行图】自百物语成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成型怪谈，从上面消失。

这，已经涉及到了百物语的根本利益。

注：指黑精单手拎着原子武士的发髻的名场景。

第三百八十二章 眼神对上即是战斗的开端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周末，童鑫带着一大堆手续，来到附近的公安局，刚到门口，就看到一条长龙。

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上什么特别事件了，不过出于多年排队的经验，他还是运起轻功，一个闪身站在队尾，这才掏出手机，开始查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令他意外的是，新闻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值得来公安局的事情，短信也大多都是些防诈骗、防泄密之类的玩意，这让他颇为不解。

好在这队伍前进的速度还算快，没排太久，他就已经走进了公安局大厅，对着前台咨询处的那位民警小姐姐开口道：

“那个，我是来办护照的，还有就是咨询一下签证，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那个小姐姐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叹息道：

“虽然护照可以直接办理，但现在办理出国手续要先考一个武术执照，如果你是打算去交趾、安南之类，又或者可以落地签证的国家，b类执照就可以办理，但如果是东国、哥伦比亚、乌萨斯等国家的签证，就必须考取a类执照才可以。”

“a类执照？这已经是可以在名校当体育老师的证了吧？”童鑫不可置信的说道，那个民警小姐姐也点头道：

“没办法，你们现在办签证出国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万一水平不够，在外面出了事怎么办？所以也就只能把不同地区的签证和武术执照的等级挂钩了，当然，如果是商业行动或者组团旅游，只要有百分之十的成员拥有a类执照和相关的安保类从业证明就可以了。”

……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炎国各地，在冯雪那个游览东国的直播爆火后，炎国人就好像平行世界的“遍地都是自媒体”一般，发现了一片行业蓝海。

东国丰富的怪谈资源和孱弱的本土势力，让不少人生出了去东国直播打怪兽的想法。

不过官方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立刻将签证与武术执照联系在了一起。

但即便是如此，近日网络上也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炎国人在东国”主题的直播。

不只是主播，甚至还催生出了一群从事相关产业的专业团队进行企划和彩排，一时之间，“炎国人打东国鬼”开始蝉联热搜榜前三，只要是相关视频，就连后期剪辑、鬼畜都能赚取大量的流量。

而在这些主播们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更多的人开始试图加入这场狂欢，虽然大部分都被那张武术评级执照给拦在了国门之内，不过前往东国赚流量的主播也仍旧与日俱增。

甚至出现了主播抢怪结果直播pk的滑稽场景。

嗯，不是连麦pk，是线下pk。

不过真人快打什么的也不错，毕竟都是拿了a类执照的人，打起来也足以吸引眼球，结果去国外没找到怪的主播们，甚至开始玩起了“在国外切磋武功”的奇怪直播。

渐渐地，东国的街头也渐渐开始出现新的景色——一个个龙行虎步，举着自拍杆或者带着无人机、摄影师的炎国人走在街头，然后在视线相交汇的那一瞬间，立刻将摄像头放在合适的位置。

而这时候东国人就会自发的根据摄像头的范围围出一个圈，两位功夫主播则会在街头表演真人pk。

不过炎国功夫嘛，讲究一个点到为止，输了的也不会两眼一黑被送去医院那么黑暗，更不用交出身上一半的现金，顶多就是因为实力菜所以丢掉一些流量罢了。

好吧，考虑到流量等于金钱的公式，说是输的一方损失金钱好像也没问题的样子。

而这些主播的活跃带来的，却是整个东国百物语的活跃度都被压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不过对于大多数东国人而言，其实没太大差别，顶多就是以前围观怪谈和假面骑士打架，现在围观炎国高手打架，仅此而已。

当然，这些主播们也并不是只赚到了流量，实际上，随着切磋的增加，他们也渐渐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实力正在提高，特别是那些胜场较多的，修炼速度也会跟着提升。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实战经验带来的增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种说法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

高手切磋，就是在争夺气运胜的越多，气运越强，修炼也就越快。

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这种认知其实不能算错。

因为在这些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能算得上一句高手的主播们。在切磋中不断分出强弱的行为，也在汇聚着观众们对于【强】与【弱】的认知。

这种认知会反馈在整个【炎国人都会武术】的怪谈上，并让它越发的强大，但同时，作为分支，受到【强】认知越多的主播，能够分到的【份额】也就越多，修炼起来自然也就越快。

但输掉的人实力却并不会减弱，因为哪怕输了，他也是比观众要【强】的。

简单来说，就是这种比试行为，在怪谈原本的【均摊池】外，额外增加了一个【奖励池强者能够得到更多奖励池的分红，但哪怕是最弱的那个，也顶多是分不到奖励池，他原本享受的【均摊池】的份额是不会减少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越来越多的高手开始参与直播，连带着国内各大电视台、网络平台也都开始申请武术类节目。

但很清楚同类节目多起来的话就会引起认知疲劳的官方显然不会放任，所以此时还没有哪一家能申请下来举办的机会。

……

“最近真要变成东国旅游了啊！”某豚骨拉面店内，冯雪一边付账，一边对着陈夕瑶抱怨着，此时他并没开直播，因为实在是没啥可播的。

陈夕瑶对此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无奈道：

“没办法，僧多粥少啊，现在国内带货厂商已经把打怪谈后带一嘴货的价格炒上天了，那些个小怪谈冒头就被清理掉了。”

“唉，失策失策。”冯雪装模作样的抱怨着，但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不过就在两人走出店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手持自拍杆的青年，此时他正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说着什么，只是在下一刻，就在他的双眼与冯雪对上的那一瞬间，那嬉皮笑脸的直播模式瞬间一变，将自拍杆随手插进水泥地里，对着冯雪拱手道：

“前辈，请赐教……”

第三百八十三章 马骨（中文意义上）

“又来了。”冯雪叹了口气，陈夕瑶却是掩嘴偷笑道：

“谁让你把风气带起来了呢，现在你可是东国直播高手榜第一位，挑战你，输了也有流量啊！”

“行吧行吧。”冯雪看着已经自觉围出擂台的霓虹观众，又看了看已经把摄像头调好的挑战者，把直播无人机的遥控器递给陈夕瑶，自己随意的活动了一下身体道：

“不怕被打没了自信心？”

听到冯雪的话，青年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点头道：

“前辈的战斗直播我也看过，但还是希望能够亲身体验一下和高手战斗的感觉，我想要知道自己距离更高的境界还有多远。”

“勇气可嘉，那就来吧，哦，对了，这是直播，那就等三分钟。”冯雪双脚站定，距离对方尚有七米，但身形却仿若山岳，哪怕隔着摄像头，也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对峙的时间缓缓流逝，哪怕只是相对而立，那青年的额角便有汗珠流淌，而直播间内，却是不断有观众涌入。

沉默是具有力量的，这三分钟时间不只是在等观众，同时也是一种考验，要是连面对面站立都做不到，那比试也就没什么意义。

感受着自己呼吸的急促，青年的内力运转却反而越发平稳，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摆出架势，竟是比他平日里刻苦修炼时还要更加标准。

“国科大秦奋，请赐教。”

随着姓名报上，也意味着战斗开始，秦奋的身体骤然前倾，在一种十分别扭的视觉交错之下，他的身体便已经跨过了七米的距离，来到冯雪面前。

“身法不错。”冯雪并没有如同之前与怪谈战斗那般随意碾压，而是抬手挡住秦奋的拳头，指节在手腕处轻轻一敲，便将一记带着冲劲爆发而出的刺拳荡开，左脚迈出一步，踩在秦奋双脚之间，掌底顺势朝着心口推来。

转眼便要分出胜负的贴身短打之势头，在此刻构成，秦奋侧开身体，竭力想要避开这一掌，但他双脚之间踩入的哪一步却是完全截断了他使用轻功的可能。

大脑飞速运转之下，秦奋提起一口真气，右脚蹬，左脚借势想要去踩冯雪的膝盖，只是这一脚还未踩实，冯雪的掌底便已经擦过他的胸前，一声仿佛古钟振荡般陈厚悠远的声音在这一次交击之中荡漾开来，秦奋练功服的前襟竟是被这轻描淡写的一推撕开一道如同斧劈一般的裂口。

以横练功夫硬抗下来的秦奋此时终于踩住冯雪的膝盖，整个身形骤然飞退，但冯雪却如幽影一般紧随其后，之前那一蹬，竟是没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停顿。

“横练有点火候。”

平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奋只觉得耳畔一阵劲风袭来，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究竟应该做些什么，打熬架势所形成的套路便自发的做出应对。

他的手肘猛然上扬挡住耳畔，随即便是势大力沉的碰撞。

强烈的冲击感伴随着内气的振荡一起袭来，秦奋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而他的身体也犹如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转起来。

“来了！”

高速的旋转并没有让秦奋失去平衡，虽然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转，但他的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猛然向下推出一掌，地面崩碎的同时，在半空中旋转的身体也猛地弹出，冯雪见状停下肘击，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在地面连续弹了两次之后，重新站稳。

他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眼带赞许的道：

“反应不错，不过套路有点死，刚来东国没多久吧？”

“嗯，这是第三场。”秦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冯雪却是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够得上水准了，多积累点实战经验就好，我看伱带了兵器，亮出来吧。”

“嗯。”很清楚冯雪并没有使用全力的秦奋认真的点点头，他没有说什么“前辈请用全力”之类的话语，只是走到自拍杆下的背包前，抽出了他的武器。

那是一柄不算太长的单手剑。

目测刃长大概五十五厘米左右，刃宽两指，看到这武器，不少懂行的观众都开始叹气。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若是棍、枪、刀一类的武器，就算仍旧打不过，拉扯一下，打得有看头一些也还是做得到的，但短剑……

这根本就是搏命的武器。

在对手明显强于自己的情况下，基本没有第二次出招的机会，拿出这玩意，还不如徒手格斗来的有意思。

但冯雪看着这柄说是短剑又有点长，说是长剑又有点短的武器，却是眯起眼睛，喃喃道：

“你刚说你是国科大的……嗯，你练的是十二路鱼肠剑？”

“正是。”秦奋点头，冯雪却来了兴趣，转身从路边行道树上折了一根树枝，稍微整理了一下长度，轻轻挥动两下，这才道——

“让我看看你用的如何。”

“请赐教！”秦奋深吸一口气，内力运转，之前被冯雪夸奖过的身法再次用出。

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却和之前有着微妙的不同，那短剑明明用得是一往无前的刺杀之术，但却好像一尾游鱼一般，灵巧多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变化，每前进一寸，都有新的变招可用。

冯雪手中树枝向前一点，正点在短剑剑脊两寸的位置，但秦奋手中短剑却并未受挫，反而借势一转，犹如绕开障碍物的游鱼一般，让开力道，随即再度朝着冯雪刺来。

冯雪手中树枝连连点出，每一次都点在难以发力的位置，但秦奋的步伐却随着剑尖的方位不断转动，每每都能借着这力道再度生出一股新力。

然而，专注于剑法变化的秦奋却没有注意到，他这不断的变化之中，却仿佛咬钩的鱼儿一般，只能在鱼线不断的牵引下左突右撞，但最终，不过是被钓鱼者所左右罢了。

终于，连续的高强度变换方位的负担终于爆发，在那一瞬间的回气之中，秦奋的剑势忽然断开。

但这一断之下，他反而从那种被牵着走的局面中清醒过来，强提起一口真气，犹如跃出水面的鲤鱼一般，顺着冯雪树枝带来的压力刺了出去。

咔！

剑尖刺入地面，冯雪的树枝压在秦奋的手腕上，嘴角却是噙着笑意道：

“能悟出这第十三式‘顺流’，天赋倒是不错。”

秦奋还没来得及道谢，手中却是被塞了一本小册子，再抬头，却只看到冯雪摆手的背影：

“回去好好练，我看好你哦！”

虽然冯雪带着陈夕瑶与无人机渐渐走远，但秦奋那呆呆的样子却还是被自己的摄像头清晰的拍了下来。

看着他手中的那本小册子，正在看直播的公武局（注）人员几乎各个都头大起来，他们知道，接下来自己恐怕又得加班了……

注：简称，全称可以参考发布驾照的部门。

ps：马骨在日语里有“凡骨”的意思，而中文的马骨则是“千金买马骨”这个典故。

第三百八十四章 前辈高人

2015年6月初，活跃在东国的主播数量已经超过三百人，但这远不是极限，实际上，因为手续关系，还有不少下定决心来赚这份钱的主播正在办理签证，而更多的人则在进行a类武术执照的考试。

在这段时间，全国各地公武局的考核几乎排满甚至有不少刚拿到b类执照的人也会试探性的报个名，也不求过，就是想见识一下a照的难度。

这无疑让公武局的工作强度提高了不止一筹，甚至有消息传出，公武局已经做出申请，希望能够就现在乱报名的现象进行遏制，包括但不限于提高考试报名费用（通过可退款，不过不退）、两次考核至少需要一年缓冲、必须拿b照一定时间才能考取a照……等等一系列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