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预想中的尴尬反应并没有出现,她的撩拨没能起到任何效果,眼前的男人仍旧像块石头,声音冰冷而生硬。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家人开玩笑,差不多就得了,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父亲吗?”
“……没有啊。”
片刻的沉默之后,尼禄突然垂下了头。
“没有啊,父亲这种东西,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死了。”
“……抱歉。”
杜宾不禁一阵挠头,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
那确实是有点说错话了,这种揭人伤疤的行为多少还是有点让人过意不去,尤其是这种涉及直系亲属的……
“所以你来当我的爸爸怎么样?”
“……啥?”
杜宾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你来当我的爸爸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尼禄再一次认真的开口了。
“你昨天不是说,你是来实现我的愿望的天神吗?那么这就是我想要说出来的第一个愿望。”
“我想要有一个亲人,一个爸爸。”
图片:"尼禄祝大家春节快乐",位置:"Images/1674343719-100339139-10985849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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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过程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杜宾原本的计划其实不是这样的,他要做的只是把罗马皇帝震慑住,然后摆出一副让对方无法理解的姿态——当然,对于这种离谱的做法,好厚米老罗也表示没办法理解,不过杜宾还是大致给好厚米把思路讲清楚了。
“如果你经常和人交手的话,这一点其实很明显。”
杜宾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解释的。
“如果对手知道你要打哪里,他就一定会提前防御,如果对手知道你要防哪里,他就一定会绕开这里攻击……你觉得要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锻炼身体,让拳头的力量变得更大?”
话才说出口,老罗便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
这话说出来就外行了,唯力量论确实有点过于业余——毕竟不管力量再怎么大,只要打不中,那就约等于没有。甚至反过来说,用极大的力量打出一拳,对手却提前架了把刀在拳路上,那这份巨大的力量非但没办法带来什么好处,甚至还会把自己的胳膊整个剖成两半。
可如果不是唯力量论……那就见招拆招?可尔虞我诈这玩意,怎么可能有个头?双方真就来回预判,无限套娃?
“你说的倒也是一种情况,不过还是没摸到点上。”
看在那份价值两万金币的友谊上,杜宾对好厚米倾囊相授。
“互相预判,无限套娃,这个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往往只会出现在彼此能够互相理解的时候……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了。”
“那就是,别让别人理解你的想法。”
话点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而好厚米老罗多少也是个聪明头,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就已经能够明白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玩意其实很像是非法传销,先搞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头把人唬住,然后让他们就会在利益的引诱和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开始尝试理解目标对象。
一个完全不符合常理,本就没办法理解的东西,自然是怎么研究都不可能明白的,但越是这样,人们就越是会觉得是不是自己还不够聪明,做的还不够好——而在这种持续不断的自我洗脑之中,这些人的也就逐渐被控制甚至操纵了。
“哇,你是真的恶心。”
在明白了杜宾要做什么之后,好厚米老罗不由得感叹出声。
“不是,兄弟,这一招你怎么想出来的?你上学时候没少骗人小姑娘吧?”
然后,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好厚米直接被丢进罗马城里放生了。
庸俗,真的庸俗,这明明是比武交战的办法,好厚米却硬是要往这方面想——所以这一次,杜宾选择彻底将好厚米排除在事件之外,只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就注定会坏事。
毕竟庸俗就意味着容易被理解,那会让他们的想让变得容易被猜透。就像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如果他在那罗马皇帝使用色诱的时候表现出半点波动,他辛苦维持的形象就会马上破功——毕竟人对于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是不会有什么敬畏可言的,甚至来说,越是了解,越是会不以为意。
好在圣斗士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身为武者的他也不会被同一个坎卡住两回,甚至可以说,在堪破了这罗马皇帝的色相之后,就算再把他放回去,用十倍触感面对贴上来的贞德,他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这就是修行的成果,是武术的胜利!
只是他这边虽然没出问题,可那罗马皇帝,却显得很有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这罗马皇帝真正展开交流,至于之前,基本都是打一场或者见个面,对方就突然暴毙去世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这罗马皇帝的确展现出一些皇帝该有的气魄,也表现出过一点狂战士才有的疯癫,可是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杜宾突然觉得,之前他对这罗马皇帝,好像有点误判。
虽然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那个红衣少女,确实是之前那个罗马皇帝没错,可他却怎么都没办法将这个满口“爸爸,爸爸”的少女和之前的形象挂在一起——要知道他的记忆中,这少女皇帝不是跳进角斗场里挥剑厮杀,就是夺权失败准备死战。可现在的话……
“爸爸,你在听吗?”
“……在听。”
深吸一口气,杜宾还是选择认了。
原因无他,主要是在世天神的名头都打出去了,如果再在这点小称呼上纠结,那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脸?
“所以说,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被老师骂了。”
躺在床上的尼禄叹息一声。
“因为起床晚了,老师就说我不够勤奋,还说什么成年了就要有个成年的样子……所以为了让我有个成年的样子,老师和母亲那边准备让我先结个婚。”
“……结婚?”
杜宾从尼禄的语气中听出一些微妙的怨气。
“怎么说?”
“是我后爹的一个儿子,我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
躺在床上的尼禄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如果我是男性的话,就要娶我后爹的女儿,不过因为我是女性,所以就不好再这么做了……总之这件事跟我无关,他们安排什么我都要受着。”
想到这里,尼禄不禁攥紧了拳头。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对自己毫不在意,甚至连刺客闯上门来她都能坦然接受,甚至只是说让对方轻一点就好——可现在的话,在听到老师和母亲的安排之后,她却突然发现,她好像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起码什么莫名其妙的联姻对象就绝对不行,她只要想想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这种事解决不了的啊……他们给我安排好的,我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拒绝的权力?”
“也不好说,万一你运气好呢?”
房梁上传来了沉稳的声音。
可是运气好又能怎么样呢?尼禄从来都不觉得所谓的运气好能有什么用,要知道她的运气已经算是够好了,不止有着最为顶尖的财力,更是在名义上有着最为高贵的权力,然后呢?然后也就只有这样了。
她甚至没办法决定自己几点起床,至于跟谁在一起这种事情更是早已被当成政治筹码卖了出去。就因为她的后爹是上一任皇帝,所以继承了皇位的她也必须要与她后爹的后裔结合从而巩固权力……当然,这巩固的怕是她母亲的权力了,她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想这样。
真的不想这样。
可是这种事真的无解。
“梦想……梦想又有什么用呢?”
想起房梁上那个男人之前说过的话语,尼禄就不禁有些想笑——在昨天前上的时候,在临睡之前的时候,刚刚受到冲击呃她还以为,这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或许真的能做到点什么,可谁能想到转过天来就遇到了无解的难题。
的确,那个野男人或许有着绝强的武力,然后呢?这可是政治联姻,武力解决得了这种事吗?
这怎么可能……
“等下,老师,你说联姻取消了?”
第二天上午,被逼着起了个早的尼禄面对着找上门来的老师塞内卡,目瞪口呆。
“不是昨天才说了最近举办吗?怎么这么快就取消了?”
“……你真的不知道?”
作为著名哲学家与雄辩家的塞内卡看着自己这名义上的学生,眉头紧皱。
“就在今天早晨,你那位联姻对象的全家上下都莫名其妙断了腿,门都出不了……”
说到这里,这名胖大的汉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学生。
“这真的不是你干的?”
“啊???”
尼禄被问得一头雾水。
“这怎么可能会是我干的?我连那个人叫什么都没记住,更何况知道他的住址……”
话说到一半,尼禄却突然怔住了。
她好像知道,自己这好运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的确,武力或许解决不了政治联姻这种大问题,但制造问题的人却已经被解决了,就这个取消联姻的决定来看,她那个倒霉的联姻对象很可能不止是打断一条腿这么简单——毕竟断腿实际上不影响联姻,撑死只能算个说辞。能够让她的联姻对象选择主动退出,必然还是因为有什么别的事情在里面。
于是……她的愿望,好像又实现了?
“这……”
尼禄有些说不出话。
心里有些微妙的变化,主要是她也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明明眼前是她想要的结局,但这份期待已久的幸福此刻却炙热得有些烫手。
这样美好的未来,这样幸福的生活,真的是她能够过上的吗?
她真的,能享受这一切吗?
“……你怎么了?”
就在尼禄神游天外的时候,却有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好了,不要再欺骗我了,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你也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内情的……来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做的?”
“……或许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吧。”
尼禄笑了笑。
“至于我的话,这件事情跟我完全无关,有足够多的人能证明,我这两天一直都没出过门,更没接触过什么别的人……老师,您真的要对我发出如此严厉的指控吗?”
“你……不对劲,平时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胖大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尼禄,仿佛看着一尊满是瑕疵的雕塑。
“以前的你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看来你不知从哪里突然就有了底气……好吧,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但我希望你在你的母亲面前也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这样说着,名为塞内卡的胖大老者便起身离开。
只留下尼禄自己坐在原地,目送着老师远去的背影。
直到看着这位老师消失在视线之中,尼禄才起身回到卧室中,以即将休息为理由屏退左右。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突然跌坐在地上。
身体有些发软,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直到现在尼禄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她出言反击了她的老师,甚至违背了母亲的意志。这明明是她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敢做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她却本能地全都做了个遍。
这……真的不会死吗?
“爸爸,爸爸,你在吗?”
缩在床角的尼禄裹着毯子,尝试呼唤某个莫名其妙闯入她生活的男人。
虽然他们之间认识加起来也才两天,但在眼下这个一无所有的绝望时刻,她能尝试依靠的也只有这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了。
毕竟对方说了,要帮她实现愿望,甚至还帮她杀杀掉了布里诺斯,乃至于以那么暴烈的方式摧毁了她的联姻……所以对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应该是可以倚靠的吧?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份所谓的亲情是没有血缘的虚假关系,毕竟就她看来,那个男人与她也差不了太多年纪,可她此刻却宁可希望这是真的,这样她至少能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在畏惧的时候缩进父亲的怀里,说一声“爸爸我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用盖在毯子下面的青铜匕首来维持自己最后的安全感。
是了,安全感,昨天夜里那份令人安心的感觉今天没有出现,是出门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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