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仅存的理智提醒着她,类似的问题她之前好像已经想过好几次了,眼下非得再想一遍,不过是老调重弹,旧事重提——这种罗圈话来回绕的思路,甚至可以称得上大脑开始受到损伤的表现,毕竟只有一些罹患老年痴呆的病人才会像现在这样,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念叨个没完。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克制自己。
房梁上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这不禁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喷在自己侧脸上的炽热气息,想起那野兽一般凶狠强健的姿态,想起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那只大手是如此之大,怕不是能够一把就捏碎她的头颅,可越是这样想下去,她就越是兴奋,越是无法入眠。
不去想?这种事谁做得到!她还要再想,还要更想!
“你到底睡不睡觉了?”
房梁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瞎折腾什么呢?”
“这就睡。”
蒙在毯子里的尼禄整张脸涨得通红。
被那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思路,这让她有种被当场活捉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害怕被看穿心思,可眼下这份害怕却并非是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那种微妙的感觉反而让她有些开心,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心。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最后的理智也成功宣告破产了,至少在脑子还正常的时候,她是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波动的——尤其是这种弱智一般的嘿嘿傻乐,如果被以前的她看到,怕不是要当场一剑捅过来攮死。
只是现在的话,她却知道,有些事情,确实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毕竟就像她一直以来所相信着的那样,人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利益而行动的。
就像她刚刚裹在毯子里傻乐的时候一样,或许看起来像个脑瘫,但她自己却清楚,那是她找到了利益关键点之后所带来的快乐——甚至来说,这种快乐是绝对没办法说出来的,毕竟有些想法实在是只能埋在心底。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她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实际上她却清楚,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真的赢了一次。
就,别的方面,她活性氧一直都被她的母亲稳压一头,可唯独在挑选男人这一块,她的母亲恐怕远不如她。
虽然这可以称得上是运气问题,但运气同样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其实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有过恐惧,自己会不会变成和母亲一样的人,毕竟她们的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在很多时候会相似的,比如生活作风,比如思路和想法。
的确,身为皇帝的她有能力这么做,也能用手中的权力来让自己做到这一点,她更换情人的速度甚至能快过自己的母亲,可然后呢?
成为第二个母亲?成为罗马城中知名的放荡之人?这就是她想要的吗?这就是她想要做到的吗?
如果高压的生活继续下去,她恐怕真的会这样做,毕竟她处在惶恐之中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开始本能的去寻找依靠——这一点从她能直接信任那房梁上的男人来看,也能明显的看出来,孤立无援的她早已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只是又有谁是能靠得住的呢?谁都是靠不住的。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欲望,人们往往只知道填满自己难填的欲壑,可又有谁会在乎她能不能撑得住——所以天资聪颖的她几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她一定会不停的更换伴侣,只因为那些人一定会逐渐没办法让她依靠,身为皇帝的她终究,也只能是孤家寡人。
可是现在的话,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她的母亲是在不断更换情人的过程中迷失了自我,彻底失去了情感,那么她这边就是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更换任何人了——只因为从一切的最初,她遇到的就是最好的那一个,是不管跟谁比都绝不会输的那一个,是哪怕身为罗马皇帝的她都能放心大胆地去依靠的那一个。
“啊……”
想到这里,尼禄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去叫对方爸爸了。
不该这样的,关系反而被叫远了,应该叫的亲近一点才对,叫的再亲近一些……不过叫爸爸好像也没什么,或许会显得更有情趣?
“啊,我在想什么!”
毯子蒙头,尼禄选择进入睡眠。
然而,也就是她这边安然入睡的时候,那栋属于她母亲的宫殿,却在这寂静的午夜仍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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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假日,角斗场中的热血豪情 : 一百五十四章 拜托了,另一个我(五千字)
某个睡着房梁上的人一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尼禄再一次确认了这一点。
这一次是从日常饮食中确认的,明明一直以来,作为皇帝的她都有着专门人员来负责为自己负责食品安全,但自从那个男人来了之后,但凡她要吃饭,都必须要让对方提前吃一口才行——而在认识了两天之后,这种提前来一口的程度甚至发展到了喝水。
“这是为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那个男人用的理由,和住进她闺房的理由一模一样,甚至懒得再找什么新说法。
当然,只是在她的盘子里分一些食物出去,这种事情她还能接受,可换成喝她的水……
“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杯子?”
尼禄颇为费解。
“这样你的口水不是都沾到杯子上了吗?这……”
“呃,这是为了防止杯子本身出问题。”
被问到的杜宾不禁一阵挠头。
“你如果很介意这个的话,我就想想办法来换个方法,不过生命安全问题这种事……”
“没事,我不介意。”
强忍着心中的紧张,尼禄脸色镇定。
虽然原本来说,她是想要拒绝的,毕竟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喝水,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有些不讲卫生了。可话到嘴边的时候……就,她突然就觉得吧,有些时候不卫生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很显然,这种思路是不理智的,不过她自己也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做不到理智了——在有了可以倚靠的对象之后,一直被压抑着的感性就彻底盖过了理智,在她的脑海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那是一种上头的感觉,一种令她战栗的幸福感,她第一次觉得,生活竟是如此的美好。
不过就算再怎么上头,也不代表她就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即便感性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她的基本逻辑判断也都还是在的,而对于天资聪颖的她来说,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一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的?”
尼禄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先是住到我的房间里来防备暗杀,然后又替我试菜来防备毒杀,甚至现在连我喝水你都要提前试一遍……你好像很确定我最近一定会遭遇危险,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
房梁上的杜宾沉默了。
得亏着他现在是在房梁上,没有和那罗马皇帝面对面,不然就他现在脸上的这份震惊,怕不是要当场让之前的准备全部破功——主要是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能被抓到马脚,明明他已经做得够仔细了,结果眼下这还是被看出了端倪。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算好事,毕竟这罗马皇帝既然已经在尝试理解他了,那就说明他的办法开始奏效了,只要继续这么忽悠下去,这罗马皇帝迟早会对他言听计从——但唯一的问题在于,这罗马皇帝居然理解对了,这无疑意味着他的整个流程即将遭受最大的挑战。
只有无法被理解的时候,他才能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保证自己不会像前几次一样因为过早暴露对于完成任务的需求,而被这罗马皇帝当场拿捏——可一旦被理解的话,那就意味着这罗马皇帝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筹码。
而在有了筹码之后,这罗马皇帝一定会跟他讨价还价的,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所以……该怎么办?
无懈可击的金身已然漏出了马脚,他的招式也已经被看出了端倪,那罗马皇帝脸上的怀疑越来越多,眼看着这一次交涉也要开始破裂。
那么,作为一个武术家,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他的选择是……
“是的,你猜对了。”
深吸一口气,杜宾当场选择摆烂。
没办法,客观事实已经被铸就,既然马脚被抓住了,那不如干脆顺着这被打烂的一招继续走下去——正所谓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依,虽然眼下他看起来略处下风没错,可如果操作的好,他未必就不能反客为主。
就像,现在这样。
“我的确知道你会死,毕竟我就是接受了你的拜托才会过来的。”
双拳紧握,房梁上的杜宾开始信口胡编。
“你相信时空窜梭吗?”
“时空……穿梭?”
尼禄被这个未曾接触过的概念问得一愣。
时空这个词她大概能理解,穿梭的话倒也还在她的词汇量之内,可这俩玩意放一块,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时空这玩意也能穿梭的?这种狗屁不通的事情真的能行?
好吧,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行的,毕竟深陷于绝望的她都遇到了一个天降猛男来拯救自己,那出现再离谱的事情好像也不值得奇怪了。
“但是你刚才说……未来的我?”
片刻的思索之后,尼禄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你是说……未来的我拜托你,回到这个时候照顾现在的我?那不就是说你可以从未来回到现在?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事情比较麻烦,说了你也不懂。你一定要听吗?”
“要听。”
尼禄毫不犹豫地点头。
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传说,她一向都抱持着怀疑态度,毕竟很多时候人们说什么“你不懂”,大概率就是单纯的不想把事情解释清楚,所以他们会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会让复杂的东西变得更复杂,就是为了将真相束之高阁,只归自己所用。
她很希望房梁上那个男人能够说出点什么来,甚至可以称得上期盼,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认可的人,她不想再遇到什么欺骗了。
可是从未来回到过去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还是能做到的,只要死一次就够了。”
房梁上的身影给出了答案。
“只要死一次,就可以remake了,remake你懂吧,就是重新开始……不过我很不建议你去尝试这个,毕竟这种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
“……”
尼禄半天说不出话。
她的疑问确实被解答了,但是答案却有些过于出乎她的意料——如果是需要死一次才能验证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这种事情永远都没办法被证实。甚至来说,让对方死一次来表演给自己看看这种话,她真的说得出口吗?
别人不行的话,或许只有自己能行了。
如果她自己试验一下的话……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就在尼禄手中的短剑即将刺穿自己的喉咙时,从房梁上飞下的石子精准的砸在了她的腕子上。
“以后的你是死了的,但是现在的你有过什么感受吗?没有对吧,那就说明你确实做不到这个……我是能做到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是说……未来的我,死了?”
尼禄登时便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罗马的皇帝!怎么会……”
话才说到一半,尼禄却卡了壳。
虽然贵为罗马皇帝的她有着近卫军的保护,通常来说是不可能死的,但有些时候终究还是有些例外的——至于那些例外是怎么出现的,她一直都很清楚,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担忧与恐惧都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
而现在的话……既然未来的她已经死了,那也就意味着,她的梦魇,成真了?
“是她做的,对吗?”
尼禄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还是对我下手了?”
“虽然我作为一个外人,评判你的家事有点不好,不过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
房梁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我不是没尝试过阻止,但是你的母亲每次都能快我一步,所以我也只能用这种相对激烈的姿态了,希望你能理解。”
“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个。”
那确实是能理解,毕竟那可是她的母亲,身为女儿的她对于那个毒妇再清楚不过了,甚至可以说眼下这点安保甚至都还有所不足——不过有某个保护者的存在,倒也无所谓了,那份踏实的感觉让她一直都能感觉得到,她确实是安全的。
只是她的那个保护者……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每次?”
尼禄努力维持着情绪,不让声音有什么颤抖。
“你到底见过我多少次?”
“两三次吧。”
房梁上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是,你非得追着问这个干什么?就不能聊点能聊的吗?”
“两三次吗……”
尼禄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是了,她自己骗人的时候也一向都是这么说的,事情越小说的越大,事情越大就说的越小,越是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两三次,其真正的数目怕不是都已经……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握紧双拳,尼禄还是将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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