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那我就不多问了。”他说,站起身走到柜台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猎狐犬伸手去拿,对方按住。
“您就不能念个交情?”
“没念交情我还会做你的担保人,臭小子,你以为谁都能上拳台的。”
猎狐犬从包里掏出一叠蓝色的龙门币放在柜台,对方松开手。
“走了啊。”
他摆了摆手,拉起陈默向着外面走去。
上了车,猎狐犬将手里的资料扔到陈默手上。
“那老东西还是和过去一样。”猎狐犬没好气的嘀咕:“看看吧。”
陈默翻开来看了看,那是最近拳台上比较熟悉的几个选手的资料,包括他们的特长,习惯以及可能的弱点。
他看了两眼,就合上了笔记本。
“刚才那是?”
“我以前的老板。”猎狐犬发动汽车:“进近卫局之前我在这家店做过事,脾气不错,就是为人抠门的紧。”
“我听你们的谈话,他不像是知道你现在是近卫局的人。”
“毕竟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他在龙门没几个能算的上朋友的人,当然没人关心他的去向。
“信得过?”
“没什么信的过信不过的,他只是担保你走上拳台,至于之后的事,与他无关的。”猎狐犬无所谓的回答。
“你还没告诉我拳台上的事。”陈默问。
“其实很简单,不打死人就行,没什么规则。”
“不是一上拳台,死生勿论?”陈默有些好奇。
“那是电影和话本里演的吧。”猎狐犬笑着说:“不然你还真想上去打死人,别了,每天都打死人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不过也就是麻烦了点。
“赢一场赚五千,输了也有两千,可以连擂,以后每打一场依次翻倍,如果你能打满五场,一晚上下来十几万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来的挺快。”
“是啊。”猎狐犬转头看了看陈默:“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意外死在拳台上的人也不少,被废掉的就更多,所以你还是别指望着靠这个赚钱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给你准备一身行头吧。”猎狐犬想了想说:“说不定从今晚以后,你也要成为下城区的【大人物】咯,陈。”
他的话语里带着许多揶揄。
于是往后,他们一起被人追杀,又一起去追杀别人,那段时光总是过得如此匆忙,匆忙的一回过神。
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第八章 林小姐
六点之前,猎狐犬拿到了进场的门票。
“我和你讲的,听明白了?”
夜晚,龙门下环的一间面馆里,猎狐犬坐在陈默对面,桌上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空碗,他指尖夹着香烟,隔壁座椅上的购物袋里放着太古百货大厦买好的西服。
“大概明白了。”
“你准备选那种?”
地下拳台没有规则,拳台的种类分为两种,自由格斗和兵击,双方没有确切的点数胜败,一直到对手倒下或者认输。
“新人一般选第一种,不过你知道,我们不是去为了打拳的,所以你的名头越响越好,最好能爆个大冷门,否则去了也没有多少意义,我们没时间让你一点点在帮会里往上爬,错过这次机会再想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就这么确信我一定能打的过?”陈默的手指按着猎狐犬找来的笔记本,上面的内容他大抵已经浏览完了。
没有多少实际的作用,陈默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在猎狐犬说出这句话后。
“不然我为什么要特意帮你弄对手的资料。”猎狐犬回答:“看你现在的样子,问题应该不大了。”
“兵击吧。”陈默说,资料上的对手他大多都已经了解过:“拳擂太慢,而且多半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人,兵击快一些,把那些人都解决就够了。”
兵击的残酷性要比格斗重的多,毕竟刀剑无眼,但相较而言,兵击的赔率和关注度也要比拳擂强。
“口气不小嘛。”猎狐犬揶揄的说,抖落烟灰:“那就兵击。”【#}
他们离开面馆。
拳台位于下环的一幢大楼,位置在下城区和上城区的接壤地带,从外面看去是一间酒吧,大楼的地下被改造成了拳场。
车停在路边。
下车前猎狐犬抬头瞥了一眼放在后座上的两柄长刀。
“用哪把?”
“都带上。”
陈默把两柄撞在盒里的长刀都提在了手里,他关上车门,跟着猎狐犬走进巷子。
巷子尽头有一扇老式铁栅门,向着两边拉开,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打手,叼着香烟,腰间插着短刀。
看到两人的到来,扔掉手里的香烟,伸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向着他们走过来。
“什么人?!”
“别紧张。”猎狐犬抬起手,手指夹着两张票牌,一红一黑绘着和盛昌的标志,红色代表观众,黑色代表拳手:“我们是瘸腿何简绍来的,我朋友是今天的拳手。”
“按规矩我们需要检查。”对方警惕的说。
“冇问题啊。”
一人上前抽出猎狐犬手里的票牌,仔细检查了两秒后对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将票牌还给猎狐犬。
“见谅。”
“理解。”猎狐犬笑着将票牌收起:“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请进,第一场拳赛已经开始了,这位先生……”他看了一眼陈默手里的长盒。
“兵击。”猎狐犬说,越过两人。
走进铁门后是一条向下的楼梯,两层楼的高度后,耳边渐渐传来嘈杂的响声,整个地下停车场都被改造两边是街头状的观众台,围着中央的拳场。
观众的欢呼和嚎叫充斥了耳边,举着手里的票牌奋力挥舞,淹没在赛场上的拳拳到肉。
陈默和猎狐犬分开了,作为拳手他被带到了等候室,兵击在之后开始,但等候室有着的不仅是兵击的拳手。
大多是新人,也有老手,两则泾渭分明在拳场外等候,悬挂的数字屏幕显示着目前的赔率,陈默的名号在最下面,赔率看起来无比惨淡。
在哥伦比亚时,陈默听说过卡西米尔的骑士竞技场,哥伦比亚也热衷于这种擂台赛的比斗,他们崇尚自由与争斗,卡西米尔的竞技赛在哥伦比亚很受市场欢迎,甚至一度成为热潮,黑钢也有不少干员是拳赛的忠实观众,不过不包括陈默。
偶尔在内网里听人谈论起竞技赛事,某某选手,又或者某个角斗场的称谓,内部食堂悬挂的电视也经常转播类似的赛事。
卡西米尔人的骑士竞技里通常伴随着某个特殊的赢家绰号,数十年来,这一行业随着资本的涌入在卡西米尔生根发芽,并越发商业化,裹挟起巨大的资本和利益。
陈默看着拳台上的比斗和观众的疯狂。
很明显,这里比那些正规的赛事还要疯狂的多。
他很能理解这一行如此蓬勃的原因,不论在什么地方,人的体内都潜藏着暴力的因子和破坏的欲望,他们本就崇尚毁灭,况且是有能力去执行的时候,当然比任何人都要热衷。
刺激是人的天性,人的心底都埋藏着一只被世俗禁锢的野兽。
猎狐犬就趴在观众台上的围栏边,陈默看过去时,他对着陈默竖起大拇指。
陈默不怀疑他刚刚跑去下注了,因为他手里挥舞的那叠票单是如此的显眼。
他融入进狂欢声中。
这该死的猎狐犬,或许要赚钱了。
如果忽略掉浑身鲜血被拖下擂台的输家,应该也没人回去在意那家伙到底会被扔到什么地方。
台上胜者举手欢呼,脖颈暴起的青筋,场上未干的血迹,欢呼那么猛烈,仿佛要将每个人都给同化。
【接下来又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了,兵击!下面让我们有请今晚下注额度最高的选手,他就是……】
主持人的声音在擂台上高呼,他刻意停顿了一刻。
观众的吼声紧随而后。
“何九!”
“何九!”
“何九!”
“……”
他们高呼着同一个名字。
主持人的声音猛然响起:【何九!!!今晚他将斗通关,一人挑战全部的兵击拳手!】
主持人的话语像是点燃了猛烈的炸药,于是所有人都被带着沸腾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身影伴随着呼喊的名字缓缓从对面的擂台口出现,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聚光灯下,裸露的上身有着交错的伤痕,他手里拖着一柄宽大的重斧,重斧在擂台的水泥地面摩擦出一道显眼的痕迹。
在猎狐犬的资料上,何九据说曾是炎国卫所的一名校尉,后来犯了事逃到龙门。
凡是他遇到的对手最好的结果也是伤残,对付他最好的方式是灵活缠斗,别被那柄重斧碰到,那柄斧用起来势必会消耗大量的体能,但可惜,上一个尝试这么做的人硬生生被重斧打断了双腿。
擂台是有限的,而且没有任何障碍遮挡利用,迟早会被逼入绝路。
兵击的选手包括陈默一共六人,五男一女,而现在这六人全部走上了擂台,除了陈默外,都是拳场上有些名号的选手,毕竟即使是新人也不会来就碰兵击这种风险巨大的项目。
六人走上擂台,身后的铁门缓缓合上。
对面高大的对手倒拖着沉重的大斧,目光在六人身前一一扫过。
“我们六个一起上,有机会的。”有人说。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冲了上去。
陈默没有动作。
他仍然记得狐狸的话,没什么是比现在更合适的了,装着赤霄和重刀的长盒单手杵在地面。
五人包围上去,有人回头看了陈默一眼,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不上,兴许是觉得他怕了。
“毕竟是个新人。”
他们很聪明,从四个方向包围过去,但很快他们的聪明就无济于事。
他们大概没想到对方会松开武器,只手就能捏住他们的脖颈,提着人挡住其他人的攻击,他们只是有着片刻犹豫,但片刻就足以让对手将人作为武器投掷出来。
这是兵击,但没谁规定一定要使用武器。
陈默静静看着最后一人被重斧击飞,手上的武器挡不住沉重的大斧,身体重重撞在擂台边缘的水泥墙上,咳出大片鲜血后缓缓软倒下来。
都还活着,只是以后的生活多半艰难。
主持人再次高呼起来。
【何九化解了五人的围攻,看来他很快就要完成今晚的通关壮举了,让我们高呼他的名字,何九!何九!】
全场都在高喊着何九的名字。
“何九!上啊,干掉他!”。
“干掉他!”
“死扑该!”
“……”
呼声仿佛要将陈默淹没,而他看起来孤立无援。
似乎已经被视为败者。
何九将目光重新投向陈默。
他咧起嘴角,将重斧拖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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