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第四十章 离庭起末
半个月后
独臂萨卡兹男人孤身坐在小酒馆内,他的桌前放着好几瓶早已空掉的酒。
车窗外偶尔有人群走过,卷曲的报纸被塞在男人大衣的包内,只露出日期的一角,是半月前的消息了。
酒馆的门被推开。
黑发的萨卡兹女人走入其中。
不一会她坐在了男人面前,目光扫过男人凌乱的桌面。
“要找你还真是容易,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了,你就不打算再挪挪窝了吗。”
“半个月了,你看上去混的不错。”
“还行,近卫军团的工作虽然多,但远没我们以前那么棘手,我现在基本上每天都在处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女人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回答。
男人收回落在女人服饰上的视线,仅剩的左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放下。
“至少不用担心丧命。”
“唯一的好处。”
“w呢?最近没收到她的消息。”
“她啊,她被关了半个月禁闭,听说刚刚才放出来。”
“不是坏事,她冷静下来了?她当时阴沉的样子,我差点以为她要去那里杀人。”
“很多人都想杀人,尤其是当第二天报纸上刊登出了消息全城都在沸腾欢呼之后,我才刚上任,城里最大的报社就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总编包括好十几名编辑和撰稿人被打晕了吊在报社外的灯柱上。”
“还有这种事。”男人有些惊讶:“查出来了?”
“哼,是谁做的还用得着去查?”女人抱起手回答。
“他们啊。”男人像是明白了什么:“说起来我们也是他们的一员,虽说已经解散了,但毕竟他们曾经是我们的同伴,他们现在近况如何?”
“不太清楚,我已经失去了和他们的联系,恐怕只有巴别塔,哦,现在是王庭的少数几个人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那你来找我……”
“我带来了你的新任命,赫德雷。”伊内丝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文件展开,放在桌上推向赫德雷。
男人愣了愣,他垂下目光看着桌上的任命书。
“殿下还记得我啊?”
“她记得每个人。”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赫德雷有些意外的看着伊内丝。
“我们都在改变,赫德雷,适应新的身份,适应新的卡兹戴尔的环境。”
“看来战争真的结束了,这才过了多久。”
赫德雷感叹了一句,松开手里的酒杯,拿起那份文件。
“战争还没结束,赫德雷,萨卡兹的战争结束了,但卡兹戴尔的战争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甚至,我要说,卡兹戴尔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赫德雷听到她这么说。
“但我只剩下一条手臂了,伊内丝,现在的我又还能做些什么呢,你的这份任命书……”他放下手中的任命书。
“卡兹戴尔军事科技研究院最近正在研究一种用于残疾者的新式源石义肢,为了在这场战争中残疾的战士,已经制作出了原型,听说哥伦比亚也有类似的产物,不过尚未普及。”
伊内丝说,赫德雷不由微微用力握紧了手里的任命书,伊内丝看在眼里。
“你痛恨的内战结束了,赫德雷,如今的卡兹戴尔正是你曾希望却又只能幻想的卡兹戴尔,你能放得下吗?任由自己什么也不做就老去,任由自己就在这间小小的酒馆内消沉的度过这一生。”
“我……”
“即使现在不去看你的影子,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伊内丝站起身,她低头看着坐在原位的赫德雷,缓缓道:
“不过我建议你在去上任之前先好好整理一番自己的仪表,免得自己现在腐烂的味道影响到你的手下,让他们看轻了你。”
伊内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馆。
正午温暖的阳光落在这个不是萨卡兹的瓦伊凡女人身上,眼前的街道安稳祥和,卡兹戴尔正走向他们这些人从未敢去设想过的明天。
“真的不一样了啊。”她轻声感叹道,遥望着王城的方向,步入街道。
赫德雷看着手【@/
“王庭近卫军团……守夜人吗……”
良久之后,他一口饮尽酒杯中的酒水。
酒杯放回桌面,连带的还有两枚金币。
————————
禁闭室内,光涌了进来。
萨卡兹坐在床上,她的脸色在半个多月的禁闭中显得有些苍白。
“看来你冷静下来了?”
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菲林女人。
“是啊,我现在真是冷静的不行,从没有这么冷静过。”她扯着嘴角笑着问:“你现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凯尔希女士。”
“看来你还没反省。”
“我说我深刻反省过了,您会信吗?”w说:“所以得了吧,凯尔希大人,至少现在我也没法再给你惹麻烦了不是吗,还是说,您觉得关我两天,就能改变你们做过的事。”
“冷嘲热讽。”
“彼此彼此。”
w站起身,走向门外,凯尔希没有阻拦。
“你也抗争过了,w,接下来别在惹出什么麻烦。”
“麻烦,我哪儿敢。”
“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多?”
w回过头。
“我记得您以前说过我很危险?”
“我现在依然这么认为。”
“那您最好一直这么想。”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禁闭室,凯尔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唉,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忽然就要离开,我居然还有点小小的不舍呢。”
她听到我W故意这么自言自语,因为她说的声音不小。
——————
“你来了,凯尔希。”
凯尔希走进特蕾西娅的办公室。
“会议已经结束了吗?”
“是啊。”
“但你还在工作,特蕾西娅。”
凯尔希看着特蕾西娅还没放下的笔,特蕾西娅拿起手下的文件,她递给凯尔希。
凯尔希结果,快速浏览后蹙起眉头。
“守夜人?”
“是啊,守夜人,离庭的战士让我诞生出了这个想法,我希望有一批人能在漫漫长夜中守护卡兹戴尔黎明,即使长夜漫长而寒冷,即使孤独又黑暗,但人们彼此相依,就一定能等到黎明的到来。”
“很美好的想法,所以你打算把离庭改组成守夜人,议会和王庭们不会通过这个议题的,毕竟他【|
“离庭是离庭,守夜人是守夜人,离庭可以是守夜人,但守夜人不光是离庭,我之前和博士商议过,博士说很好,他还说当时scout告诉过他一番话……”
她故意停了下来,看着凯尔希疑惑想要追问的目光。
“你什么也学会这种转换概念的把戏了,特蕾西娅,嗯,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不用继续故意卖关子了,说吧。”
“可以不必再是我,不必再是守夜人,可以是你们每个人,可以是每个愿意为此发誓并誓守诺言的人,无论他是否是萨卡兹,无论他出生何地,无论他贫穷或者富有,无论他低贱或者高贵。”特蕾西娅说。
“你觉得这句话作为守夜人的誓言怎么样?”
“和你的设想很贴切,所以scout是从离庭口中听来的。”凯尔希终于明白过来:“我想我也猜出了你为他们选择的指挥官是谁了,离庭的首领被“处死”,你想用这种方式让人们记得他功绩,让守夜人取代离庭,你为他留下了位置,但你这想法太明显了。”
“守夜人没有指挥官,凯尔希,硬要说的话,守夜人的领袖会是我,议会还不至于敢为了这点和我争斗,我已为他们做出了退步,他们也不该继续下去。”
“他们的确不敢。”凯尔希回答:“只是,你真觉得陈默还会回来。”
特蕾西娅没有回答,她突然问:
“凯尔希,他现在到了哪儿,应该已经离开了卡兹戴尔国境线了吧。”
“或许已经走进了莱塔尼亚,改组后的一部分残余佣兵跟他一起离开,维多利亚那边即使有卡兹戴尔的参与进去也不会容易。”凯尔希说,她将手里的文件放下。
“而且如今卡兹戴尔自己也有诸多问题尚待解决。”
“你说的没错,凯尔希,卡兹戴尔的确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去解决,不如说,比起以前问题更多了,也更紧迫,现在真是想偷偷懒的时间也没了呢。”
“所以你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凯尔希提醒道。
“我的身体比以前要好了不少了哦,凯尔希,我记得你上次检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那是上次,你还是需要注意,而且你没告诉我过我原因。”
“就算我不说,我想凯尔希你这么聪明,也能猜出来。”
“你的奉承对我没用,特蕾西娅。”
“你是医生,凯尔希,治愈每个病人的病症让他们远离痛苦是你的责任,而我是领袖,治愈这个国家的病症,让它安稳繁荣是我的责任。”
“唉,就算你这么说……”凯尔希轻轻叹了口气。
“别担心,凯尔希,起码现在比起以前我们已经能够看到更多了不是吗?我们已经看到了脚下的路,而我们也正走在这条路上,所以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是值得的。”
凯尔希无奈的收回视线。
“说不过你。”
“感谢凯尔希医生手下留情。”特蕾西娅微笑着回答,又问:“所以你来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阿米娅身上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但她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她可能会忘记一些关于过去发生过得事。”
“记忆可以重新创造,只要那孩子没事就好。”
“你真的决定了?”
“嗯?”
“别装作没听懂我在问什么,特蕾西娅,阿米娅本来是我们最后的选择,但我们最终没能等到那个结局,现在的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像当初那样做?”
“凯尔希,我认为也许那孩子能看到我们都没法看到的未来也说不定哦。”
“卡兹戴尔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的理想正在实现。”
“可卡兹戴尔之外呢,这片土地之外。”
“你救不了那么多人,也承担不了那份重量,如果不是……不,我不该提起这件事,但特蕾西娅,我还是建议你别去那么想。”
“我没有那么想,凯尔希,我也知道自己无法仅凭一己之力去改变这片大地,但阿米娅不同,这片大地上的人应该自己拯救自己,这片大地的问题应该靠他们的手去亲手解决,而我只不过……想给他们一处暂时停歇的地方。”
特蕾西娅说:“命运无法违逆,但我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陈默这么告诉我,我也该去告诉更多人。”
凯尔希没有再争辩,她知道特蕾西娅已经做下了决定。
“唉,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等阿米娅再长大一点,等罗德岛真正准备好,我还想再陪伴她一些时间。”特雷西娅回答,“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今后能代替我陪在阿米娅身边,你和博士,比起我她更需要你们,你们会是她最好的老师,而且我也看的出来卡兹戴尔已令你感到疲惫,你志不在此,是我把你和博士强留了太久,你说过,比起寻求我们行为的意义,你更希望得知自身的答案。”
凯尔希愣了愣。
“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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