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德伦垂下目光,重新带上礼帽,他越过戈德里克,他曾经的好友,不知在何时他们依然产生了分歧。
“到此为此吧,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垂下的手缓缓握紧。
“帝国的时代永不终结,德伦,或许你的考量足够充分,但我生来是一名点灯人,余生皆然。”
帝国,我伟大而深爱的祖国维多利亚。
你曾经宏伟而辉煌的时代,如今我该去何处寻你,寻我梦中的伦蒂尼姆与你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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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维多利亚人。”
莱塔尼亚边境,荒野平原。
熟悉的维多利亚出自一名萨卡兹之口,仿佛在印证着和过去维多利亚逝去的辉煌,自从边境大公一意孤行致使大败后,维多利亚便一直持续衰弱。
失去了雷姆必拓的行政州和飞地,失去了帝国北境的领土,诞生出一个崭新的分割维多利亚诸多利益的新生国家,哥伦比亚。
而比起维多利亚,曾经荒芜破败的卡兹戴尔,他们似乎正在试图崛起与复兴。
“我们只是不愿意沦为诸多阴谋和争斗势力下的棋子,但这并不代表,这次是你们赢了,萨卡兹。”
德伦说,戈德里克看不到这一点,也兴许戈德里克看清了,但他选择了更极端的方式妄图在这场权利的争斗中攥取利益。
但点灯人不该过度干涉政治,戈德里克忘了这点,或许点灯人中很多人都忘记了这点,但德伦没有。
除了伦蒂尼姆的君主外,点灯人不向任何人投献忠诚,但伦蒂尼姆的王座已然空缺许多年,他们也早已不再是过去帝国黑暗里的守护者。
他们随着王位的高悬而没落,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点灯人的威名,我早有耳闻。”
萨卡兹回答,可落在德伦的耳中更像是嘲讽。
“多说无益,萨卡兹,陛下曾在卡兹戴尔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这次我才会冒险与你们选择合作,但这种事仅此一次。”德伦回答:“你们有一位贤明的君主,纵观萨卡兹的历代君王,她也是最特别的一位,但你们萨卡兹,你们的卡兹戴尔,能否在这时的时局下如你们所设想般复兴你们的土地,在这点上,你们有很多敌人。”
“维多利亚也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德伦看着面前的赫德雷,目光落在他披风下印记上:“当你们的行为对帝国产生危害时,帝国就将是你们的敌人。”
“谁来判定?”
“帝国自会判断。”
“呵……”赫德雷轻笑了一声:“维多利亚人的傲慢。”
“萨卡兹的鲁莽。”
“……”
两人沉默下来,德伦忽然开口
“长刀之夜让很多人付出了生命,他对帝国犯下的罪行,在伦蒂尼姆身上留下的伤痕,帝国永远不会忘记,替我转告他,萨卡兹人。”
德伦说:
“假使一日他胆敢再度踏进帝国的土地,帝国必将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留下!”
“……”
“警告留给你们自己听,维多利亚人。”赫德雷回答:“我想这时候,他应该已经离开了我所知道的范围,至于他去了哪里,在何处停留,与我无关。”
德伦羡慕卡兹戴尔,羡慕每一个日渐茁壮的国家和他的人民,他在赫德雷的身上看到了曾经他也拥有过得东西,热切和希望,那是每一个正在走向辉煌和伟大的国度,她的子民们所共同拥有的同一件事物。
帝国给了她的人民自信骄傲,人民让帝国更加伟大。
但维多利亚不行了,维多利亚,那个曾古老强横的国家,那个曾重建了泰拉陆地霸权体系的宏伟国度,如今维系着她的是分裂分歧严重的八大公爵,是帝国内部腐朽堕落的诸多贵族,是维多利亚人不知何时变得傲慢与自大。
是一位,年幼稚嫩无力掌握自己权势的主君。
这样的维多利亚,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国家,她如今成了德伦这些辉煌余留下亡魂最后的寄托。
也许他们该追随先皇而死去,不必忍受看着伟大帝国的日落黄昏而无能为力的痛楚。
若是陛下能如她的父辈……
德伦难免有一丝希翼,希翼长刀之夜其实是陛下的授意。
可那个小姑娘可能吗,年轻的她如今被康沃尔和他的派系掌控,那顶可笑的被她人戴上的王冠又能延续到几时。
德伦走了。
带着他的希翼和忧心,带着这份能让点灯人和他们从权利旋涡中暂时抽身的结果。
不合时宜的掌声在这一刻响起。
即使不用回过头,赫德雷也能猜到是谁。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是这样说没错吧,赫德雷。”w放下手:“你什么时候竟也学会这种阴损的招数了?我记的只有伊内丝擅长这些。”
“这个时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w。”
赫德雷回过头,平静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w,和她那柄正对准自己的铳。
“是因为我撞破你的好事了吗,你要处理掉我?”
“……”
“你背叛了卡兹戴尔,赫德雷!”
“不必用这种话来试探我,w,你清楚我在做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来莱塔尼亚之前。”
“谁的授命。”
“殿下。”
“……”
“……”
w放下铳,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站住,你想去哪里?”赫德雷叫住了她。
w回过头。
“行动现在结束了不是吗?好心提醒你一点,你已经没有权利来命令我了哦,赫德雷。”
赫德雷就知道w会这么回答。
他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那群人……”
“那群人你自己带回去,审问也好,邀功也罢,不用算我那份。”
赫德雷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头疼。
“你现在去也追不上。”赫德雷提醒道。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至少别耽误太久,w。”
w转过身,她摆了摆手,赫德雷看着w身影在视线内渐渐远去,那是乌萨斯的方向。
“挺让人难办的不是吗?”
一个声音忽然在这时候响起,赫德雷看去时,苏恩扬在他身旁几米远望着远去的w。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她拿着铳对准你的时候,我想这么严肃的场景,不该被我打断,而且我觉得你们俩肯定也发现我了。”苏恩扬转过头笑了笑:“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只是我听说你们以前做雇佣兵的时候曾是搭档。”
“情况如何?”
“拖了那位维多利亚先生的忙,还算顺利,他们提前和国内那些人搭上了线,现在那些叛徒在我们手里,死了几个,故意放走了几个,回国后肯定会弄出不少动静。”苏恩扬回答,他掏出香烟示意赫德雷,后者摇了摇头。
苏恩扬抽出一支烟点燃。
“这趟麻烦你了,赫德雷长官,回去之后就由我们来接手,以这次的功绩,你也可以顺利从守夜人转调到其他职位。”
“……”
赫德雷沉默着没有回答,过了几秒后他提起一件不相关的事。
“为什么不去亲自去见见他。”
“我倒是想。”苏恩扬轻声说,他吐出烟雾,夹着香烟:“但大人肯定不希望再见到我,不希望再见到离庭的任何人。”
“不想让他为难?”
“不。”苏恩扬转头看了赫德雷一眼:“是不想让殿下为难,不想让守夜人为难,在这点上,我们中很多人都达成了共识,所以这次来的人是我,而不是泥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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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夜
篝火燃烧着,湿润的柴薪在火光里爆出噼啪的轻响,灼热火苗舔舐着炊具的锅底,锅内的汤伴随着热气滚烫沸腾。
火光映照着陈默的脸,汽车的一角在光里若隐若现。
“帐篷搭好了?”
德克萨斯围着篝火前坐下。
她点了点头。
陈默转头看了一眼。
“越来越熟练了哦,德克萨斯,比起第一次弄了两三个小时还没什么成果,你的进步肉眼可见,不错,不错。”
“也没多难。”
“说的也是,其实做什么都不难,只是习惯。”
“……我现在不想听你讲道理。”
“那我可以讲两个笑话,你要不要听。”
德克萨斯摇了摇头。
“接下来去哪里?”她问。
“朝南走,有几座城市,原本属于一位乌萨斯公爵。”陈默用树枝挑了挑篝火,火星还未升上夜空就已熄灭。
他放下树枝,将水壶递给德克萨斯,后者接过扭开。
听他继续说:
“几年前,公爵遇刺之后,他的领地迅速被周边的势力瓜分,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几座被瓜分的主要城市。”
“你要找的那个人在那几座城市里?”
“应该不在。”陈默说:“但她去过哪儿,在哪里长大,所以肯定留下过关于她的线索,我们就从那里开始找起。”
“不容易。”
“是不容易,乌萨斯很大,大到一个人如果在【|
“那你为什么不等?”
“等?我不能等,我等了十多年,没法继续等下去了。”陈默摇头说:“等是一个很被动的说法,德克萨斯,等待意味着很多的不确定。”
陈默站起身。
“我去拾点木柴回来,光靠这点火没法撑到明早,乌萨斯的夜晚是很冷的,比我们之前待过的地方都要冷。”
“你以前来过乌萨斯?”德克萨斯仰头望着陈默问。
“来过,很久以前。”陈默说,没在提起这个话题:“明天我们去找个村庄,问问最近的城市位置,搞清楚我们离目的地有多远。”
乌萨斯的夜晚的确很冷。
或许冷的不是夜晚,而是乌萨斯这个名字。
夜里间或响起不知名野兽的鸣叫,在漆黑的夜色里回荡的很远,可陈默,不,013,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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