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切尔诺伯格的入城检测一直这么严吗?”
“以前不是这样,我听说检查口的大人们说。”领队话语停顿下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似乎前天城内发生了内乱,一些军警和驻防军队受了很大损失,所以这几天在严查入城人员。”
“能详细说一下吗?是什么袭击,什么人敢在这么大的移动城市里袭击官方部队?”
领队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太愿意谈起这个话题。
“不清楚,以前这里一直没发生什么乱子,但您也看到了,第三集团军已经进驻了切尔诺伯格……”领队说:“菲奥娜小姐,如果你是来这里旅游的,我还是的劝劝你,去其他地方吧。”
“没关系的,我就是转转,不会惹麻烦。”
领队笑了笑,他点点头,陈和他告别。
她重新座上车,拿出苏离准备好的乌萨斯文件与护照,打量着每一份伪造的哥伦比亚人员通行文件的同时,陈抬起头望着前方临近庞大的移动城市轮廓。
她脑海内仍在思考着之前领队的话语,袭击,是什么样的人和组织才敢袭击如此庞大的一座移动城市的治安部队,又是什么势力才能在做下了这些后从检查口的态度来看,至今还未被抓获。
陈脑海内离那个答案越来越近。
她觉得也许自己来迟了一步,可不进入切尔诺伯格她没法安心,不管是不是她,她都得亲自进入眼前这座庞大的移动城市去查清楚真相。
陈清楚,等到炎国和乌萨斯的争端真正开始之后,她再想像现在这样轻易在乌萨斯的移动城市和境内行走将比现在困难无数倍,时间越往后托,她的处境将变得更加被动。
“被动?错了,被动的不是我们,见知。”
炎国西北边境,炎乌边境贝加尔-绥河交界线,炎武王三卫驻地东宁城。
庞大的武王卫旗舰岐山舰停靠在东宁城西北营地,伴随着军士训练与物资调运的车辆来回声中,玄甲营的副将,亲卫统领曹见知推开了驻地中央的主将营房。
“殿下。”
“来了啊,各营巡视的怎样了?”
铠甲与武器挂在桌案的旁和甲架与剑架,而另一旁,华丽的玄缎蟒衣展开在衣桁上,作为一军主将的男人身着常服靠在桌案,小火炉的火苗舔舐壶底。
“暂无不妥之处。”
曹见知有些无奈,规规矩矩叉手行礼。
男人招了招手。
“来来来,刚刚东宁曹知府派人送来的新茶,说是他家乡夕城那边的特产,送宫里的贡品,一株树长在悬崖上一年就这么一小罐。”
曹见知走过去,男人一边说,一遍邀请他做下,从小小的陶瓷茶罐里掏出些茶叶,拿起小火炉上的茶壶。
“殿下,我自己来。”
曹见知急忙站起身接过,小心翼翼的给男人沏满,又给自己沏上才又将铜壶放回小火炉,在男人一旁坐下。
“你知道的,好坏我也尝不出来,你试试。”
男人说,曹见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好茶。”
“是吧。”男人端起茶杯:“上次去龙门,朝陇山的朝山女士就同我谈起龙门人饮茶的习惯,说是要放二十四种药材,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殿下想什么?”
“我想,放那么多药,那茶还是茶吗?”
男人放下茶杯,曹见知笑了笑。
“我呢,不太懂这些,你那位本家倒是个懂行的。”
“料想曹知府也不敢拿赝品来欺瞒殿下。”曹见知说:“而且,我想那位朝陇山的女士大抵也没想到殿下您会将先登营也带过去。”
“茶是好茶,人呢,就不一定了。”男人轻声说:“我听说朝廷上有御史为这事参了我一本?”
“确有其事,但朝廷上那些御史懂什么打仗,您也知道,他们见人就咬,邀名买利倒全是一把好手,真让他们来边疆守上几年,保管没一个人说的出几句话。”
“武威和广宁守在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传过来。”
“就看乌萨斯选那个方向了。”
“朝廷的意思是乌萨斯一兵一卒绝不跨过边境,侵我疆土。”曹见知低声说,欲言又止。
“你是想会不会上次血峰战役的教训令乌萨斯举步不前。”
“他们会吗?”
“我希望他们会。”男人说,他看着亲卫统领的脸:“但乌萨斯人不会听我的命令,朝廷的意思是不能由我军先动手,所以现在我们,武威和广宁才会分别守在边境的三个方向,大家都在等。”
“太被动了。”
“被动?错了,被动的不是我们见知,是乌萨斯。”他摇头说:“乌萨斯人早已箭在弦上,他们因战争而强盛,最终,也将倒在穷兵黩武上。”
他伸手拍了拍亲卫的肩膀,站起身。
“对了,你去叫善长,下午我们进城,你那位本家今晚准备了晚宴,咱们去凑凑热闹。”
“喏。”
第四十一章 一座丰碑
【理想……梦想啊,愿景啊,之类的。
以前我和很多人聊起过这玩意,我听很多人与我讲起过他们关于这些东西的想法。
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物。
他们有的是军官,有的是工人,农夫,学生,商人,佣兵,官员,政客,囚犯。
贩夫走卒,高官士绅,三教九流,下里巴人,不一而同。
哈,我觉得我应该比你更了解这个词的意思。
这么多年下来,我亲眼见过和经历的人和事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可有些事发生在你眼前,不是你无能为力,而是你不能去那么做。
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两条路都不好走,所以你得去选,选谁生,选谁死,我以为很容易……毕竟刀子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疼的不是自己,流的也不是自己的血。
可我错了。
有些刀子是无形的,它不用落在人身上,它落在人心里,比流血还疼,它会一直……一直伴随着你,那些无形的伤痕,最终累积到无以计数。
燃烧自己,照亮前路,拯救苦难,啊,很伟大,真的伟大,但温暖的是别人,疼的却是自己。
谁来在乎你?
没人在乎,你自己也不在乎。
你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但我不行,我永远不行。———1095年末与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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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夜色将近。
东宁府地处西北炎乌边境,下辖三郡七县十八镇,人口两百一十二万,是炎国西北门户边境三大重镇之一。
向北与乌萨斯比邻,向西近春城,黑水,霍勒津,三处连成一线,共同构成了整个大炎对乌萨斯的西北边境防线。
分别由武王卫,武威卫,广宁卫驻守,后方防线驻由宣威,黑水,长威三卫轮流换防。
东宁府内最有名的酒楼名为望仙阁,乃是由蜀地豪商崔博陵的产业,院内置三岳五河影景,于阁上居高俯瞰,称为三流合台之势,月影留中之局,有临望广寒之意,故名望仙阁。
站在望仙阁上,居高临下俯瞰园中景,很难想象在这西北边境之上也能同时见到蜀地的精致与吴越风采。
一身华贵皮裘迎在望仙阁外,远远便能见到曹大人那副盼星星盼月亮的姿态。
“曹大人,别来无恙。”
“殿下客气了,您能来真是令下官和这望仙阁蓬荜生辉。”曹闻人握住他的手,满脸笑容,目光为不可查落在身后两人身上,没有提及。
“曹知府相邀,岂能有不来之理,我军若想在这东宁讨个好,可不敢怠慢了你这位东宁父母。”他轻轻拍了拍东宁知府的手掌。
“殿下哪里话,莫要折煞了下官,今日邀殿下前来小聚,殿下已然给够了我曹某人脸面,我可是听说了,在京城殿下您可是从不与谁邀聚。”
“哦,是谁又在背后悄悄传的口风?”他笑着问。
“哪儿能是什么口分,京城的事,人云亦云罢了。”曹闻人同样笑着说,两手分开:“这两位是……”
“军中的懒汉,听说曹知府要做东道,非要跟着过来,说起来其中一人还是你的本家。”
曹见知和高懿抬起手。
“末将玄甲营副都统制,曹见知,见过曹大人。”
“末将先登营都统制,高善长,见过曹大人。”
曹闻人急忙抬手还礼。
“见过两位将军。”
他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莫要客套了,曹知府还是先介绍介绍东宁有何美事吧,为了你这东道,我可是连午膳都没怎么敢下口。”
“唉,是我疏忽了,东宁已备下劳军宴,遣人送往营中。”曹闻人后知后觉,侧过身抬手:“殿下请,两位将军,请。”
“曹知府,请。”
出了望仙阁时时间已到了深夜。
车内,后视镜中辉煌雅致的阁楼已渐行渐远。
他一遍缓缓脱下手套,一遍看向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两名亲卫。
“夕城的酒,归梧的茶,还有鸿洞山下平阳湖的蟹,见知啊,你说你这位心思玲珑的本家都在打的什么主意?”他的声音在车厢内缓缓响起。
曹见知愣了愣,他想转过头。
“不用转头,有什么说什么?”
“殿下问的是哪方面?”
“我军驻扎在东宁附近,免不了要和东宁官府打些交道。”他仰起头,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余光落向窗外,路灯昏黄的灯光随着车辆驶过不停闪烁,车内明暗不定。
“我听人提起,这位曹知府和朝廷有些关系。”
“具体?”
“是户部右侍郎的门生,与蜀地的崔家是姻亲。”
“嚯,有钱有人,是这个意思。”
“倒也不差,不过还不至于令殿下与之深交。”曹见知摇了摇头:“我军虽暂时驻扎于东宁,但眼下局势未明,若是乌萨斯人跨过边界,我军随时可能开拔。”
“善长来说说。”他又将目光落向驾驶位。
高懿犹豫了一下。
“末将的看法和曹统领一致,不过末将以为,东宁知府未必就愿意让我军长驻于此,相反,他应该更希望我军尽快离开,我军在此驻扎一日,东宁府就得照顾到我军情况,尤其是殿下您的身份。”
他叉起手,收回视线。
“他不想开罪我,又不好直接提出来,所以摆了今天这一出,希望双方能各退一步,我军不去干涉东宁城诸事,他怕我趁乱节制东宁府?”
两人没有回答。
他同样没有追问,大内的事寻常武官不敢轻易提起。
“今晚那个东宁知府的侄子,赵克定,人交给你,善长。”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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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伯格东
七十五公里,夜
撤出切尔诺伯格后第一日
慌忙的队伍里,这已经是整合运动与从乌萨斯方向追踪而来的军队的第三次交战。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游击队和瓦托夫,帕维尔的队伍接应了从城里出逃的感染者,而霜星和雪怪作为诱饵留在第二临时接应点阻击追兵。
第一次遭遇战是在昨夜10点12分左右,盾卫的支援成功就出了被切尔诺伯格部队包围的霜星和雪怪小队,但情况并不利。
切尔诺伯格的反应远远比整合运动所要预料的还要剧烈,虽然成功转移了那群感染者,但似乎看起来,乌萨斯人的目的一开始就不再那群感染者身上,负责接应他们的整合运动城外部队才是乌萨斯军队的主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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