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面对骑士竞赛当天如山崩海啸的欢呼声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群,喝彩声中,即使是经历过骑士家族严苛训练的骑士小姐也败给了年轻和浮躁的心态。
她说着,又一改唏嘘的面色,握紧了拳头。
“但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输过,那次失败的经验成为了砥砺我不断磨砺自己变得更强的基石和动力。”
她说,拍了拍阿米娅瘦小的肩膀。
“你也一样,阿米娅,不要担忧一次失败,从失败中在站起来的人,经历过失败磨砺后才会变得更强。”
厚重的手甲让身为法师的阿米娅有些吃不消,临光的眼里闪动着鼓励的光,她直视着自己,仿佛就像耀骑士一直以来帮助他人那样,有着一股引领别人的力量。
“我知道了,临光小姐,你的手能轻一点吗?”
“抱……抱歉,阿米娅,没事吧,【@}
临光收回手,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有点激动,不过说起往事,骑士小姐十分乐终于鼓舞他人,即使她已经感染了源石病。
“没关系。”阿米娅摇摇头:“临光小姐是一名正直的骑士呢。”
正直吗?
卡西米尔的骑士向来正直,可惜的是,近些年来,这些所谓正直的富含骑士精神的骑士越来越少,不知何时起,骑士这个承载着荣耀的象征,已经被当成了随处贩卖的商品。
但临光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成为骑士那天的宣誓。”临光说:“卡西米尔的骑士精神,本应是这片大地上苦难者的救星,但现在的它,已经彻底沦为被资本肆意操弄的腐朽遗产。”
临光咬了咬牙。
“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事了!”
“但临光小姐你还记得。”阿米娅轻声说:“我想,应该会有很多和临光小姐您一样的人,还记得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记得卡西米尔骑士这个称号所要承担的责任,您不是一个人,只要有人还没有忘记,总有一天骑士这个称呼会被人重新回忆起来。”
“阿米娅……谢谢。”
“感觉好点了吗?”阿米娅关心的问。
“嗯,好多了。”临光说,笑了笑:“本该是我来安慰你才对,没想到反而被你所提醒。”
“有什么关系呢。”阿米娅说:“我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临光小姐您能来保护我。”
“这是我的职责,阿米娅,不用说感谢,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会用我的一切,来捍卫你的生命和荣耀。”
“临光小姐,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加入罗德岛呢?”阿米娅问。
临光想了想,阿米娅的话勾起了她的一丝回忆。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罗德岛的存在,在来到罗德岛之前,我流浪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流浪的日子里和一些人一起成立了感染者援助团体,行走各地,四处医治感染者,我见过很多的东西,关于感染了源石病后的人,总让我不免想起了自己。”
“我们所能做的极为有限,光凭我们的脸力量根本无力改变什么,直到我听说了罗德岛的存在,我的这份力量应该用来承担更大的责任。”
“所以,临光小姐才加入了罗德岛吗?”阿米娅静静的听完临光的回答,她又想起了今天所见到的一切,转过头望着窗外的夜景。
“临光小姐是怎么看整合运动的?”阿米娅问:“整合运动所做的一切,他们和罗德岛想要做的很像,但他们比我们做的更好。”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来整合运动对吗?阿米娅。”临光听出了阿米娅的意思。
她同样转过头和阿米娅一起望着窗外的切尔诺伯格。
临光必须承认,整合运动做的很好,比起他们当初的异想天开的杯水车薪,整合运动是真的站了起来,并为了感染者而反抗这个时代。
“他们的行为令我钦佩,我不能否认我今天的所见所闻,或许在亲眼见到之前,有人若是对我提起世界上有这样一个感染者能正常生活的地方,尤其是在乌萨斯,我是不会信的。”临光说:“阿米娅,我可以如实的告诉你,如果是在两年前,我就听说了有这样一个地方,不论在何处,我都会亲眼去看看的,我也会加入他们。”
“在这个被矿石病侵袭的时代,他们将会是照耀希望之光的所在。”
他们需要力量,整合运动需要援助,哪怕只是一面盾牌,他们走的太远,走入了世界的眼光,四面环敌,他们的未来没有退路可言。
如果可以,临光自然愿意为这群饱受风霜的感染者们举起自己手中的盾牌。
“现在呢?”
“现在不行。”临光的话语里没有丝毫遗憾:“我已经决心加入罗德岛,就会捍卫罗德岛的存在,但无论身处何处,我们与他们都抱着相同的信念。”
“谢谢。”
“不用谢,阿米娅。”临光摇头,卡西米尔的骑士小姐站直了身体:“无论是何人,都必须要经历成长,从幼年到青年再老去,罗德岛也是如此,未来的我们将会做的更好,你不必因整合运动而感到焦急。”
临光橙色的瞳子倒映着落地窗外的夜色,高大的身影守护在年幼的卡斯特兔子身旁。
“他们走的太快了一些,因此也要面对更残酷的荆棘。”她双手抱在身前,由衷的说:“愿光明护佑他们的前路。”
“愿光明护佑他们。”阿米娅学着临光的动作轻声祈祷。
“布置好了吗?”年轻瓦伊凡问。
“我办事,你放心啦。”沃尔珀竖起拇指,嘴角扬起黠促的笑。
“就是你这样说,我才不敢放心。”瓦伊凡轻轻叹了口气,搭档的轻浮让她无奈:“正经一点,芙兰卡,现在是在工作中!”
“我知道是在工作中,雷蛇,你这样刻板会不讨喜的。”芙兰卡伸出手指,想要捏捏雷蛇严肃的脸:“来,给爷笑一个。”
雷蛇拍开了她的手掌,芙兰卡在雷蛇动手的前一刻眼疾手快的缩回手。
“嘿,没打着。”她摆了摆手,又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将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前:“真是令人伤心呢,优等生小姐。”
雷蛇的眼角抽了抽,忍住了将这颗搞事的狐狸头按进墙壁的邪念。
“再确认一遍,都布置好了?”
雷蛇认真的强调了一遍。她很不擅长和芙兰卡这种轻浮的人打交道,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和芙兰卡的组合一直是黑钢内任务完成率和契合度最高的。
“现在整个楼层都处于我们控制之中,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别放松警惕。”雷蛇忍不住提醒道。“无论什么任务都要认真对待,这是我们的基本原则。”
“遵命!”芙兰卡敬了一个礼:“不过说起来,雷蛇,比起黑钢,你不觉得这里要有趣多了。”
“有趣,嗯,罗德岛是比黑钢要自由一点。”
“是吧,不如我们干脆从黑钢辞职加入罗德岛算了。”芙兰卡说,又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这样的话,小杰西卡大概会很伤心的吧。”
“那你不如把她也带上好了。”雷蛇半开玩笑的说。
“好主意唉。”
“芙兰卡!”雷蛇正色。
“是是是,我知道了,工作,工作嘛。”芙兰卡伸了一个懒腰,伸手掏了掏耳朵:“我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城里逛逛的。雷蛇,这座城市,和我们以前遇过的完全不一样呢。”
“是因为整合运动的缘故吧。”
谁能想到,在乌萨斯这片连黑钢这种安保公司都不太愿意接触的土地上,会突然间出现一座由感染者构成的城市。
这在曾身为BPRS一员的芙兰卡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尽管BPRS自哥伦比亚的某起事件之后就完全转变了性质和构成。
但正是因为黑钢安保任务的经验,所以芙兰卡和雷蛇才见过太过关于感染者的事迹,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感染者会出现这种规模。
“这与我们无关,芙兰卡,我们只需要完成雇佣协议上雇主给我们的委托就行了,不要牵扯到其他不必要的事情里。”雷蛇说。
“不用你提醒啦,你知道我这个人是最怕麻烦的了。”
“但愿如此。”
第三十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阿米娅始终忘不了离开卡兹戴尔王宫的前一天。
特伦米亚塔的顶端,漫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白发的女人的怀抱很温暖。瘦小的卡特斯少女被她抱在怀里,坐在特伦米亚塔顶端的天台。
入夜时分的卡兹戴尔王都,安静的雪中亮起的灯火好像天空中的繁星。
阿米娅好像能听见雪的声音,从天而落。
夜风中漫漫的雪轻轻飘过她的眼前,将世界染成一片雪白。
“冷吗?阿米娅。”
殿下摸了摸少女的头,紧了紧温暖厚重的毛绒披风,裹住少女柔软的身体。
她绝美的容颜就在阿米娅的不远处,呼出的气息带着微微芳香,阿米娅能感受到从殿下身上传来的温暖。
被殿下亲密的抱在怀里让阿米娅有些不太适应。
她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的怀抱很温暖。”
其实不该叫殿下,此时的殿下应该叫做王,将这个国度从战争与困难中拯救的,卡兹戴尔唯一的王。
可殿下没有登基,她拒绝了所有人请求她登基的奏章。殿下说,她在等一个人,在他回来之前,殿下不会登上王位。
殿下要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登上卡兹戴尔的王座,殿下说这是他应得的荣耀。
“像这样抱着你还是第一次呢。”特蕾西娅神情柔和,粉色的瞳子里倒映着夜空的雪花。
多久了呢,战争,一场又一场的战场,死去的和活着的。
在战争中战大的少女。
她的手穿过阿米娅的背后,揽住阿米娅的手。
“殿下,您今天怎么了吗?”
阿米娅很敏锐的发现了今天的殿下和以往的不同,或许是自己即将离开卡兹戴尔的缘故,所以殿下才有一丝不舍。
“我很好,阿米娅,只是看着这样的静谧的夜色想起了一位故人。”
“殿下的故人?”
“是的。”殿下轻轻点了点头。“我的一位故人,朋友,大抵……能算是知己。”
“那她现在在哪里?”阿米娅的第一反应,作为殿下的故人,应该是以为女性,所以用了她。
“不是她哦,是他才对。”殿下轻声纠正,微微叹了口气,双眸穿过黑夜和黑夜中王城的大雪,期望道:“他现在应正努力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吧。”
阿米娅怔了怔,低下头,沉默良久问:
“殿下是想他了吗?”
“想吗?”殿下不确定的说,摸了摸少女的头:“阿米娅,卡兹戴尔经历了太多磨难,漫长的内战拖垮了这个国家最后的底气,衰落,苦痛,贫瘠,连绵不断的战乱让人们饱受挫折。”
“但殿下改变了卡兹戴尔,殿下结束了漫长争斗,为卡兹戴尔找到了未来,殿下是伟大的,所有人都记得殿下的功绩。”阿米娅低声说。
“不……不是我改变了卡兹戴尔。”殿下轻轻摇头:“我能做的很有限,阿米娅,真正改变卡兹戴尔的是那些为了卡兹戴尔而付出生命和一切的人,你看到的这片安定和繁荣,都有他们奋斗过的身影。”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自己也在迷茫,迷茫自己是否能为卡兹戴尔带来真正的未来,我退缩了,将这份希翼寄托在后人身上,也就是你。”
“我?”
“阿米娅,当漫漫长夜看不到尽头时,即使是我也会感到不安和害怕。”殿下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笑意中流淌着一种过往的思念:“你恨我吗?阿米娅,恨曾试图将一切都托付到你身上的我。”
阿米娅沉默了片刻,坚定的摇头。
“我不恨殿下,永远也不会,我愿意接受殿下的托付。”
殿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她的眸子温柔下来,轻轻紧了紧怀中的少女。
“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呢。”殿下说。
阿米娅感觉殿下怀抱自己的双手收了回去,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她低下头,那是一枚戒指,一枚黑色的戒指,戒指的表面流淌水银般淡淡的纹路,刻着一行小小的字母——EDEN。
“殿下?”阿米娅疑惑的抬起头。
“看的到吗?阿米娅。”
阿米娅沉默了两秒,摩擦着自己手上戴着的五枚戒指,点了点头。
她的脑海里曾数次倒映战争的景象,苦难,挫折,萨卡兹人的期望和欢呼,有凯尔西,有W小姐,有自己,有博士,也有阿米娅认识不认识的人,殿下始终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如光一般,可画面中也无数次出现过同一个人模糊的画面,他和殿下在说什么,殿下始终在笑。
他陪殿下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却终究没能在卡兹戴尔留下姓名。
入夜的大雪中,殿下说:
“阿米娅,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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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轻轻摩擦着戴在胸前的黑色戒指,戒指上流转的银光,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切尔诺伯格街头。
繁华昌盛中人们各异的表情,隔着单薄的车窗映入阿米娅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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