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好笑,但奈何暗索就是觉得爽,楚叶不爽了,她就舒服了。
所以她要夸张的,放肆的用这种方式来嘲讽他。
“很好笑吗?”陈默问。
“当然好笑,笑死老娘了。”
“我没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暗索不解的追问,她擦了擦眼角差点笑出来的泪花。
“我啊……”陈默缓缓说:“以前姓陈,陈默。”
暗索的笑容顿住了。
几秒后,她才像是如梦初醒,目光直直的落在陈默的脸上,他脸上带着由衷的喜悦,暗索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类似的笑容。
他很少会笑,也会少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笑容,是真正的,在为此感到喜悦。
幸福?
暗索不太了解,她就没经历过啥算得上幸福的事情,可她还是看到过,街上那些一起牵着走回家的父亲和孩子,情侣,年老花白的老人,相依相守,这大概称得上幸福。
“真是你的女儿啊?”暗索意味不明的向陈默确认。
“是啊。”陈默说:“好几年前了吧,在维多利亚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住在龙门。”
陈默没有和自己讲起过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从六年前第一次认识他以来,直到后来两年前再遇见,他就一直在龙门。
“好好的干嘛要换一个名字?”
“怕被杀咯。”陈默说,伸手遮住嘴边,小声的仿佛在说一个秘密。“我有很多敌人的。”
暗索看到了他灰暗无光的右眼。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你也可以出卖我的,我不怪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陈默轻松的说。“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大笔钱,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个屁,你能理解那只凶神恶煞的阴险狐狸能理解?
暗索苦啊。有苦说不出,偏偏这家伙还一副理解自己的模样。
我他妈敢出卖你?
我怕我前脚刚出卖你,后脚出门就被人套进麻袋。
“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人!”暗索激动的猛拍桌子,昂首挺胸:“我暗索是个正直的,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我有的是骨气,绝不会出卖任何人!”
“哦?”陈默有点意外。
站起身的暗索瞟了他一眼,挺直了脊背。
你他娘遇到那只狐狸的时候,可别说老娘坏话,扣老娘工钱。
“你也别怕,冷静……先坐下来。”陈默语重心长:“龙门近卫局会保护每一个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种鬼话你也信!”
“我信啊。”陈默点点头,正色道:“他们是正义的伙伴嘛,暗索,正义可能会缺席,但永远不会迟到。”
迟到的正义算不上正义,缺席就可以当做从没见过,至少,有了一个借口。
暗索坐了下来,无所谓撑着下巴趴在柜台后,对陈默的话不屑一顾。
“嘁,我又算不上龙门公民,近卫局可不会保护到我头上,他们不来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感念他八辈祖宗在天有灵了。”
第三十七章 苏狐狸的千层套路(上)
暗索小姐对近卫局会保护她这点不屑一顾,她只当陈默在放屁,说出来的鬼话连自己都不信。
龙门能有那么大方,要是龙门真能像陈默说的那样,她也不用时时刻刻心念着跑路到乌萨斯了。
感染者可不在龙门公民的范畴之内,不如说,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公认里感染者就没有身为公民的权利,感染者并不被法律所承认,光是活着都战战兢兢了,哪敢奢望那么多。
不然世界上出现了一个乌萨斯里的整合运动,也不会掀起大家关注的目光。
暗索斜着眼瞟着陈默,瘪着嘴。
“你真有很多敌人?恨不得砍死你那种。”
“怕了?”
“我会怕?”暗索反驳,在陈默望着她的目光中,几秒后松口:“怕……是有点怕的,你忽然说你有很多敌人,我能不怕!我就是个小角色,连近卫局的条子都干不赢,你说我怕不怕!?”
她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讲真,楚……陈,呼……”暗索轻呼了口气,还没能从陈默的称呼中转变过来。
“叫啥都一样,人还是那个人。”
“讲真,你以真得罪过很多人?”暗索来了点精神,向前凑了凑:“你给我讲讲呗,也好让我到时候有个心理【#
陈默觉得暗索此时的样子像极了追问八卦的狗仔,目光里带着两分害怕,三分惊诧,五分兴奋。
“你确定你不是想听八卦?”陈默问:“暗索,你听过一句话没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那你觉得我现在还有救吗?”暗索摊了摊手:“拜托,我已经和你扯上关系了,想甩也甩不掉,你好歹负点责任,让我死的时候能做个明白鬼吧。”
陈默想了想。
“有点道理……”
“是吧,是吧。”暗索急忙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要开口的陈默:“你先等等……”
她从柜台低下拿出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满的瓜子。暗索把瓜子放在桌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拿起一颗瓜仔嗑进嘴里示意。
“呐,你可以开始了……”
真就当八卦听啊!陈默有点无奈,他在暗索小气的目光中伸手抓起一颗瓜仔。
陈默决定挑点轻的说,别吓到了这只胆小的兔子。
“从那里开始说起好呢,你知道哥伦比亚吧,我的敌人要从哥伦比亚开始排,上到城邦军警巡查队,大型研究所,陆地军舰,下到私人武装工厂和雇佣兵团,杀手组织,这还只是开始,然后到卡兹戴尔,莱塔尼亚,我跟你说,这些地方就不得了了,我以前在这些地方那是杀了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贵族和领主,半夜听到我的名字都要吓得尿床,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暗夜屠夫的名号,那都是我用人头堆出来的。”
暗夜屠夫,暗索有点想笑,这她妈哪里来的中二名字,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但暗索没笑出来,尽管她心里已经在开始笑的满地打滚了。
“这么吊!”暗索适实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能有这么厉害?不会是唬我吧!”
“你还别不信!”
陈默嗑着瓜仔,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派,如果不看他现在标准的咸鱼打扮和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两百块的衣服,还真他妈像那会事儿。
“这还只是我年轻时的故事,我们就说这龙门吧……”
“龙门怎么了?”暗索又凑了凑。
“我上次来龙门的时候,龙门还不是这个样子,就我第一次遇见你开始,近卫局上下那个不是被我给耍的团团转,我跟你说,以前的近卫局啊,那是真的菜,说他们菜都是在夸他们,就是一群辣鸡,辣鸡都比他们会玩儿……”
“嗯嗯,近卫局就是一群辣鸡!”暗索无比赞同,但陈默得意的脸让她不爽:“这句话你敢去和你家里那位说吗?”
陈默噎了一下,猎狐犬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 麻烦,陈默用脚想都知道暗索是从那里知道的。
“你还想不想听?”
“你吃了我的瓜仔儿,你就要说完,不说完就给我吐出来。”
“还讲不讲理了?”陈默拿着瓜仔,突然觉的手里的瓜仔不香了。
“吃人手软,拿人手短的道理,你没听过?”
吐出来?吐是吐不出来的,暗索还是小气。
“行行行!那我继续,你别打岔。”陈默说:“我们说到哪儿了?”
“近卫局都是一群辣鸡!”
“哦,对,近卫局都是群辣鸡,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的近卫局好了点。”陈默说:“后来离开龙门之后就去了维多利亚,维多利亚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乱的很,连王储都被人赶出了王宫。”
“你别告诉我,你救了那位王储,然后又帮她登上了王位?”
“你咋知道的!”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暗索掏了掏耳朵。“英雄救美啦,王子落难记啦,我也是溜进电影院看过的,俗套的很。”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节了。”陈默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自己和暗索讲的这些,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吹批。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吹吧?”
“怎么会呢,顶多就觉得你有点妄想,当故事听还是不错的,你继续……”暗索礼貌的回答,又问:“那你当时怎么不留在维多利亚?”
“有点个人原因。”
“让我猜猜,是因为王储登上王位的时候,你做了很多坏事,所以被清理出去了?”
“电影里也是这么演的?”陈默问。
“嗯呐……总有点苦情剧才能收获观众的眼泪嘛。”
陈默别了别嘴,觉得很不舒服。
“烂片!”
“后来呢?”暗索喝了口水,递给陈默一杯水后砸了砸嘴:“就回来了?”
“没有。”陈默喝完水后,握着水杯:“去了乌萨斯。”
“那……你和乌萨斯那个整合运动有关系咯?”
“没有。”陈默说:“我去乌萨斯是答应了朋友帮他找找家人。”
“找到了吗?”
“算找到了。”陈默点头,水杯里倒映着他失明的右眼。
暗索望着他的动作问:“那你的眼睛是在乌萨斯失明的?”
“不,是在维多利亚弄丢的。”陈默说:“被一个贵族的小女儿……我杀了她的父母,赔给她一只眼睛。”
“之后你又去了哪里?”暗索识趣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炎国。”陈默说:“没待多久就回来了,然后就是龙门,我再遇到你时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尾。”
“这就完了?”暗索意犹未尽:“你都还没说你去炎国做了什么?”
“我能去做什么,当然是去避风头,总不会是为了找寻自己的身世吧?”陈默好笑的屈指弹了弹暗索的额头:“让你少看点西里古怪的东西你不听,整天都在吓想些什么狗屁玩意儿……”
暗索手里抓着的瓜仔落在桌上,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陈默捡起那枚瓜仔扔进嘴里。
“说吧,暗索,苏离给了你多少钱,你放在桌底下的录音笔可以拿出来了。”
“什么录音笔?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暗索偏过头,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伸手扣了扣自己的侧脸。
可惜,可恨,就差一点儿……
“看来苏警司对你很关照嘛。”陈默没有动手:“都把你变成她的线人了,我就说你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她威胁你了吧,你给你开了张多长的账单?”
暗索匪夷所思的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默。
“你怎么知道的?”
“她告诉我的咯,我和她是老交情了,她摆摆尾巴我都猜到她在打什么鬼主意。”陈默理所当然的说:“实话告诉你吧,刚才那些话在她哪儿一分钱都换不到,能和你说的东西,你以为我不会和她说?”
我确实没和她说过。
“拿出来吧,暗索,我知道狐狸威胁人一向不留情面,我能理解你,被威胁的感觉很不好受吧,何必要为她做事呢,把她卖了不也好?我能帮你。”
“你帮我?还钱?”
暗索心里不屑,但面上涌出无助和期盼。
你帮我,你帮个大头鬼。
“我有办法帮你还钱,而且我不会出卖你,想想吧,咱们俩认识多久了。”陈默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咱们才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暗索想了想,悻悻的从桌底下把录音笔拿出来。
暗索不大放心:“你说了要帮我的?你说话算数啊,我现在就全指望你了。”
“嗯嗯,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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