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那模样让人无可奈何,可心里却忽然感觉温暖了许多。
星熊警员在工作的时候还是挺严肃的一个人,可但凡严肃的人和朋友一起也会轻松许多,何况还是同事,也只有面对陈时,星熊才会在工作的同时说笑。
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们都不是刚进警局的小菜鸟了。
“我见了他们的领导人,一个14岁的小姑娘。”陈说:“要不是她旁边的人一副忍不住想和动手的模样,我还以为他们是在故意消遣我。”
“这样……”星熊忽然转过头看着陈,好奇问:“你做了什么?”
陈转过头看了星熊一眼,没有说话。
星熊像是突然明白什么,她大概能想象到在船上那会负责和陈会面的人到底经历什么,大概会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老实说即使是在近卫局里陈的性子也颇让一部分警员感到为难,更不必说是本就被陈警惕的罗德岛众人。
一定很不愉快,至少对面是这样的。
星熊转开话题。
“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让人盯着【+
“明白了。”星熊脱下雨衣拉开车门,坐在后座上,陈坐上驾驶位,星熊望着前面的陈:“诗sir那里还继续吗?”
“还不是让她回来的时候。”
陈掏出钥匙,引擎震动,雨刷清除着车窗前的积水。
“对了,之前苏sir打电话过来,你在船上……”
“她说了什么?”
陈踩下油门,车灯刺破眼前的黑暗后,汽车缓缓起步转向,驶向港口外的公路,车窗两旁的集装箱和塔吊慢慢后退,星熊将雨衣放到脚畔。
“她说,人行动组那边已经抓到了。”星熊说完悄悄看了眼车厢前座陈的反应。“问你什么时候过去?她自己个人处理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
陈有点想笑,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的捏紧。
“她会有那么好心?”
星熊明显感觉车厢内的的空气凝固了几分,不知是不是错觉。
“我觉得苏sir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她放缓声音问;“要去看看,老陈,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陈瞥了眼车前的时间——1:23。
汽车驶出港口大门,转向城市高速。
陈忽然想到了这个时候可能还等在家里的小默和某个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了一些,原本冷漠的眸子渐渐温和下来。
“让她自己处理吧,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那两个人对我们来说不是关键,我们只需要盯好罗德岛的人和追查团。”
“但之前诗sir不是说消息是从追查团传出来的?”
“你信?”陈反问。“一个才去了两天的近卫局高级警司,就算有价值,但能被选成追查团的人不会有蠢货,如果是你,你会信她?”
“那她们……”
“故意的,诗怀雅还没那么蠢,她兴许是真察觉了什么,也说不定只是想耍我一次。”陈冷笑一声:“真是里面外面都一团乱麻,随她的便吧。”
后视镜里,星熊看着陈嘴角的冷笑,她心里一紧,猛的明白了什么。
她狐疑的问:“喂,老陈,你该不会是故意支走诗sir的吧?”
这可不像你啊,老陈。
你怎么变得这么坏。
陈微微回头看了星熊一眼,露出笑容。
“我说是,你信吗?”
“唉,可怜的诗sir喲。”
星熊同情了几秒诗怀雅。可转念一想,诗怀雅不在近卫局,没了诗怀雅陈也不太容易和人吵起来,不如说是没什么人有底气和胆子敢和陈警司争论,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就委屈诗sir再当几天卧底吧。
“讲实话,诗怀雅不在局子这段时间耳边清净了不少,现在想起来多少倒有点不习惯。”
陈说着相当嘲讽和小人得志的话,她现在的心情好了不少。
星熊默然的没有回答,只是心里觉得茫然和不对劲,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这个点要一起去吃点宵夜吗?老陈。”星熊问。
陈摇头。
“你呢?”
“回家。”陈简短的说。
“回……”星熊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她想到了什么。
“也是,你快两天没回去了吧,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小默了,你把她自己留在家里不要紧?”
“没关系。”陈说,又补充道:“至少这回不是她一个人。”
“哦……哦。”星熊竖起食指:“懂了。”
星熊只是愣了两秒就理解了陈的意思,她默默盯着陈,两秒后开口:
“你变了,老陈。”
“……”
合着只有我是孤家寡人呐。
星熊看着驾驶位上的陈,怀念起了她们一起坐在路边吃宵夜大排档的日子,老陈喝醉那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星熊莫名觉得自己现在孤零零的貌似看起来有点孤单。
“老陈,你说我现在结婚还来得及吗?”星熊忽然说。
“怎么提起这个?”
“突然感慨罢了。”
“你不是以前结过婚?”陈奇怪的反问。
“呃,唉?……(⊙o⊙)…”
星熊尴尬的伸手摸摸了脸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是……是吧?”
她心虚的瞄了一眼前面的陈。
“说起来后面怎么样了?”陈不经意问。
“后面?什么意思。”
“没再见过面?”
“这个嘛……见是见过,反正就那样啦……”星熊糊弄着:“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别提了。”
“哼,这种人最好祈祷没机会落进我手里。”
“嗯?嗯。”
陈没有追问。
星熊心里重重松了口气,无力的依靠在后座上。
请问我该如何不失礼貌又合理的告诉我最好的朋友兼上司,她的老公是我的合法前夫呢?
我们只是纯洁的夫妻关系?
星熊觉得自己不仅会面临和陈割袍断义还会丢掉工作。
这个时候只需要保持安静就好。
做个安静的东国人。
第八十一章 陈某人
龙门下城区在大多数人眼里向来不是个好去处,正如它的名字,在这里生活的人无不是这座城市最底层的那批人。
城市的远景和规划远远达不到行政大楼里衣冠楚楚的绅士们当初说的那样美好,那群人站在聚光灯下俯瞰着整座城市,眼角的余光却从来不会瞥到下城区阴暗的小巷和发臭的污水沟。
这里是三教九流的汇聚地,这里当然滋生腐臭,人渣,孤儿,娼妓,赌博,毒品,但更多的是……贫穷。
就像一个经典的诅咒。
贫穷和病痛永远占据着主角的位置。
上城区和富人区的老爷们怎么会忍心愿意去面对生活的全貌,昂贵的家具,温暖的灯光,精致的食物,他们以为这就是人生的全部,他们不会知道从自己指缝间流出的残渣能养活多少人,而知道的,永远默不作声。
感染者处于社会毫无疑问的最底层,但在其之上的贫民窟也好不了多少。
平民,贫民,一字之差其实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在狼狈的挣扎,只是人习惯了看到别人比自己活的更惨,这会让自己心里好受许多。
就像在同一个雨天,淋着雨的人发现身旁的人也和自己一样,甚至当一辆汽车飞速驶过溅起大片泥水后,他不会去恨坐在汽车里的人,他只会幸灾乐祸和庆幸的感慨自己不是旁边的倒霉蛋。
习惯了攀比,习惯了抱怨,习惯了习惯。
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的样子,也是最平凡常见的样子。
正因如此,大多数人都成不了伟人,因为但凡拥有伟大之处的人物,他们总是与旁人不同的,他们眼里的世界比其他人要更为细致,他们会想到很多,他们着眼之处的**和常人相同却会走向不同的终点。
“问我为什么知道?”
陈默笑着,没有回答,趴在他背后的小默侧着脸枕在他的肩膀上。
从背后传来温暖的体温。
女孩很轻,甚至比不上一柄生锈的武器。
因为我见过,所以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伟大的人。
他当然没有这样说。
“因为书上是这么写的。”陈默说,又问:“小默想成为伟大的人吗?”
“什么是伟大?像舅公那样?”
小默虽然不知道什么才能被称为伟大,但她知道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舅公,大多数见到舅公的人都对他很恭敬,就连妈咪也是。
舅公已经是整个龙门里最大的那个人了吧,她还不懂什么叫权利,她只是觉得像是舅公那样就很厉害了。
陈默的脚步顿了一下,离开时暗索递到小默手里折叠伞的雨珠落在陈默肩头。
“也许吧,小默想和他一样吗?”
魏彦吾……也许他有被称为伟大的资格,对龙门而言,他无疑是伟大的甚至于庇拖这座城市的人民,因为魏彦吾的存在,他们才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栖息之所,一人之身以系万民,大概没有比这个方式还能被称为伟大的了。
他是个当之无愧的龙门领袖。
但对陈默而言,对塔露拉,对狐狸而言,魏彦吾三个字远远比龙门行政长官的名讳要来的复杂。
被人所爱就理所应当被人所恨。
他不是个恶人,也算不上善人。
恨,不,谈不上恨,也说不上怨。
即使有再多的仇恨和愤怒,在这些年的风吹雨打里也该渐渐熄灭,只不过还剩下些于事无补的不甘和无奈。
但人长大了,总会明白很多事情。
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明白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挽回,明白梦想永远只是梦想,因为它是梦,所以会醒来。
会知道糖果要钱才能买,会知道电影里那些总是高来高去的大侠背后会系着根细细的钢丝,会知道权利能让人迷醉,会知道恨这种东西说来可笑。
也终于会……知道要怎么去和这个世界和解,去说原谅,尽管一句对不起其实没什么用。
“不想。”小默摇着头。
陈默能理解,小小的她当然不明白魏彦吾三个字代表了多大的分量,也不清楚这个名字后维系着多少人的生死存亡。
小时候的陈很少会和魏彦吾发脾气,但长大的她却经常这么做,可相比小时候,她不再会那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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