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你没有告诉那位陈警官小默走丢了这件事?”德克萨斯走到路边的栏杆,她轻轻跳起坐在护杆上,夜风吹乱了女孩的长发,她伸手将发丝拢到耳后。
“可你看起来不是很担心。”
“说来话长……”
“我不是很擅长去听别人的故事。”德克萨斯说:“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应该有很多人会喜欢你这种不爱发表看法的听众。”陈默半开玩笑的说。
“嗯。”
“说起来,能天使会介意我们把她一个人留在那边吗?”
德克萨斯没有在意陈默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她想了想。
“阿能的话,她现在大概会躺在沙发上。”
“阿能,你是这么称呼她的?”
“大家有时候会这么叫。”
大家,这个词语从德克萨斯口中说出来让人觉得惊讶。
德克萨斯平淡的回答,甚至那张脸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很多人可能会在和她相处下来后觉得她是个冷漠的人,但实际上,她只是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去面对周围的一切罢了。
长久之后便会令人感觉不好相处。
“你呢?”陈默问:“她们是怎么叫你的。”
“德克萨斯……”德克萨斯双手按在栏杆上:“但空偶尔会叫我德克萨斯亲,挺奇怪的叫法,不过并不讨厌。”
德克萨斯顿了顿:“她的歌很不错。”
她实在不适合销售这个行业。
“你看起来和她们相处的很融洽。”陈默说。
“还好,刚开始也会觉得不习惯,能天使总是很吵。”说这句话时德克萨斯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
“变得像是家人一样?”陈默问。
德克萨斯愣了愣,忽然看着坐在车旁的陈默。
“为什么这么说?”
“也许只是一种感觉,比如和某人一起是会觉得放松和喜悦,偶尔间开各种玩笑,生活在一起,熟悉彼此后就慢慢会产生这种类似的错觉。”陈默解释:“很多人都会这样,就好像她们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你也会吗?”
“以前有过。”陈默说。“有时候也会觉得分不清自己到底期望那种生活,期望的却不一定能习惯,习惯的又谈不上多喜欢。”
“后来呢?”
“后来……发现期望是会变的。”陈默说:“期望也会变成一种坏习惯,但又很难再变回来。”
德克萨斯微微歪了歪头。
“不是很明白。”
她灰色的尾巴在栏杆后轻轻摆动,藏在深蓝发长发中的忽然耳朵抖了抖。
爆炸响起的声音来的如此突然,酒店上燃起的火光与升腾的浓烟,爆炸带来的破碎的建筑碎片燃烧着在黑夜中扩散。
陈默和德克萨斯冲进酒店的时候周围已经乱成了一片。
他们绕过混乱拥挤的大厅,电梯门前堵满了人,拥挤的人群正在不断疏散。
“从这里可以上去……”德克萨斯出声提醒。
看来对于这种场景德克萨斯【$
兴许明天这将是明天龙门的又一个时实新闻,陈默并不太关心这些东西,他和德克萨斯顺着楼梯一直往上爬。
也许世界上所谓的相遇其实并没有什么巧合的说法。
陈默忽然从下面听到了上面传来星熊的呼声。
“等等……老陈!”
他猛地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
“星熊?”
星熊背对走出楼梯的陈默和德克萨斯站在离电梯十几米处的过道里,身上满是爆炸后沾染的瓦砾尘土,空气中混合着火焰和烧焦的气味,被点燃的火焰还未熄灭,高温蒸发灭火装置间升腾起的大片蒸汽挤满视线。
以至于星熊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狼狈。
听到喊声的星熊意外的转头看着楼道门中出来的陈默。
“陈……”
星熊终究没能喊出那个名字,说起来,这算是她和陈默在好几年后正式的再见了。
“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发生了什么?陈呢?”
陈默的话语让星熊愣了一秒,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默,又注意到他身旁的德克萨斯。
“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等等……”星熊猛地想到什么:“是苏sir告诉你的。”
“之后在慢慢和你解释,先告诉我情况。”陈默追问道:“陈和小默在什么地方。”
“小默……对了,半个小时前近卫局接到了一封邮件,老陈和我赶到这里后就碰到了昏迷被带走的小默,对方用小默威胁我们……老陈她追上去了。”
“塔露拉,是吗?”
在看到星熊回答时脸上异样的神色后,陈默就已经明白她口中的那个对方是谁,他只是想要确认。未尝不在设想是别人,可若是别人,小默怎么可能会跟她离开。
“你……”星熊张了张口:“没错。”
“我知道了。”
陈默越过星熊。
“慢着。”星熊忽然叫住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陈默,仿佛已经猜到了他要去哪里:“这里的情况我会立刻通知局里,让他们派人过来,总之这件事你不是你现在能插手的。”
陈默没有回答。
“真是够了!一个两个的,我叫你站住!”
星熊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她向来不是什么温顺的性子,难道这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在做什么吗,贸然就敢追上去。
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星熊想要追过去,但陈默忽然出声:
“德克萨斯,拦住她!”
星熊的脚步停了下来。
德克萨斯挡在了她的面前。
“企鹅物流的,你确定你要拦我?”
德克萨斯抬起头,目光冷漠。
两人之间巨大的身体差距并不足以让狼少女感到胆怯,她没有半分退让。
“抱歉,你不能过去。”
星熊认识眼前见过几面的德克萨斯,她知道对方是企鹅物流的员工,督察组和企鹅物流有过几次合作,星熊对于这位企鹅物流资深员工的身手自然不会陌生。
星熊的视线越过德克萨斯,却只能看到消失在楼道尽头的陈默,她想要用近卫局的身份让眼前的女孩知难而退,可眼前德克萨斯冰冷的目光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次,给我记住了。”
星熊半带警告的盯着德克萨斯冷漠的脸,还在试图让德克萨斯妥协。
德克萨斯平静的点头,像是证明自己的确记住了星熊的话。
“好。”
这么平淡的回答的让星熊无处可发的火气只能轻笑。
都是些什么人。
我是鬼姐还是你们是鬼姐。
王法呢?法律呢?
第一百零一章 我该怎么称呼你
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人们遗忘,厌倦,老去,离别。
她说,用历史的眼光看,我们之间其实也没多少事,所有人都在以快乐幸福作为他们终身的目的,没有例外,不论他们所使用的方法如何不同,大家都在朝着这一目标前进。
我不能否认她说的这句话。
我问她:【你的快乐是什么?】
【感染者的快乐】她想也没想的说。
她的答案和我想的没有太多出入,可她说出口后我还是会因此感到些微失落,就像小时候我就明白她不会只属于我这个道理,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去幻想,脑子里冒出类似的想法,觉得自己卑鄙可耻,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那缕失望,尽管她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但那个眼神和她嘴角翘起的微笑,就仿佛在告诉我他知道我想听什么。
【你呢?你的快乐是什么?】
她这样问我,坐在篝火前的木椅上,单薄的影子摇曳在墙根,她微微并起双腿,手放在腿前,那身英气干练的黑色军装衬托的我眼前的女孩既洒脱又飒气。
是我内心深处最完美的模样。
【我以为我已经找到了。】我回答。
她忽然没有出声,只是凝望着我。
【我给不了你的。】
她慢慢偏开看向我的目光,放在腿上的手指捏紧又松开。
我忽然想起了好多年前在那间孤儿院冬日的暖阳里,她送我的圣诞礼物,尽管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当真,可我还是记得。
记得她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了我,但我却忘记问她,她的这份礼物是否给我留下了足够的保质期限。
是一天,一年,或许更久……又或许只是她说这句话之后的一秒,在我离开孤儿院之前。
她长大了,经历了很多我从未经历过的故事,但我们都下意识避开了与彼此分享这些过往,仿佛是不愿意谈起,又试图将一切都当成无事发生,继续保持将近未尽的距离,拉扯在过去留下羁绊的悬崖旁,谁也舍不得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她变得更加安静,那双眼里总有我看不懂的光芒闪过。
那我变了吗?我问自己。
变得开始畏惧,独善其身,胆小而又冷漠,将发生在我面前的灾难视若无睹,将无辜者的性命无故夺走。
不断自欺欺人,编造一个又一个虚假的幻想和不切实际的妄想以图麻痹自己,就和那些我其实根本想不起来的画像一样,即使我画了上千上万张,却依旧无法阻止我脑海里越变越模糊的印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年我见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我在这个世界里游走着活下去,不断学习,不断挣扎,不断失败又重新来过后,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我【/
她说我小时候很温和。
可温和却不从何时开始在我的内心变成了一个和善良相关又背道而驰的贬义词,我见到别人的善良,他们眼里的怜悯和不忍会让我觉得没来由的愤怒,觉得狼狈,既之后将之当成羞辱,于是在不能逃避后变得恼羞成怒。
或许是她变了,她小时候是个冷漠的人,甚至孤儿院的修女们都难以和她接触。
但现在的她却能和陌生的感染者同聚一堂,分享各自的故事,关心他们的生活,孩子们围拢在她身旁,她会讲些故事,也会拿出糖果。
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怀念幼时孤儿院里那个只属于我的女孩,还是面对现实,去接受眼前这个让我陌生的年轻领袖。
她们拥有同一个名字,同一张脸,但留给我的却是不同的两种记忆。
年轻的领袖给不了我我想象的一切,可能给我的那个小塔,她已经不再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这十多年的旅程,我走到乌萨斯的北原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人,可恍然间发现那人一直都只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偶尔当我回想起来时,她才像真实存在过。
当然会感到遗憾,不如说遗憾这两个字用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实在是太单薄了点,没有着落,可我的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让我连一句为什么也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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