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这就是你乱动的理由?”
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安分的握着陈的手按在大腿上,夏季的近卫局女式制服通常是短裤,陈默难免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你再动一下试试。”陈讥讽的挑衅着,捏紧了陈默的手。
“我说它是自己动的,你信吗?”
“你说呢?”陈挑起眉,语气不善。
陈默的手安分下来,但还是放在陈的大腿上,陈警司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说你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陈话语里说不出的无奈。
兴许她是觉得自己有些倒霉的,居然碰上陈默这种人,而且还栽了一个大跟头。
“有些时候可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陈默一本正经的回答。
“……塔露拉,你准备怎么办。”
陈默没有回答,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好像没有听到陈的话。
陈默知道陈迟早会提起这个,虽然他们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可已经发生的事不是自欺欺人就能避免的。
陈会提起来,可陈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话,别想装哑巴。”陈问。
“我……你说怎么办?”
“是我在问你!”陈有些生气。
“……”
陈默不可能会放下塔露拉,陈当然知道陈默不会放下塔露拉,老实说陈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
陈默在逃避这个问题,陈能看出来她在逃避,可逃避的陈默反而让陈心里好受了一些,至少能证明他会在意,会觉得愧疚。
可陈不知道该不该原谅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接受。
也许当初没有发生这么多事,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纠结,可陈终究不是那种会装作无事发生的人。
陈对塔露拉有愧疚,有亲情,可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人理所当然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针对感情这种自私的事上。
偶尔静下来看着小默的时候,陈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和错愕,她从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也从没想过会在维多利亚因为冲动和复杂的情绪而造成现在的局面。
但陈从来都不后悔,她只是觉得庆幸,而到现在头疼。
陈默应该庆幸,至少陈现在还不知道维娜,也至少他聪明的将阿【~
陈默是有些愧疚的,可更多的却是他难以说明的情绪,他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些,因为那时的他仿佛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
一个死去的人,他留下的再多也不会激起什么波澜。
可现在似乎是自食恶果。
“顺其自然……吧?”陈默想了半天悄悄瞥了一眼陈,陈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他不确定的说。
“你确定不会顺到床上去。”陈好笑的看着一脸心虚的陈默问。
“那……也不能全怪我吧?”
“你想的倒挺美。”陈恶狠狠:“软饭陈!”
所以陈默一直很好奇,炎国那些能娶好几个老婆的人都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看着陈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就让陈默有些心虚和畏惧。
陈默当然不会怕陈,她从来没有怕过陈,就算被陈揍了那么多次,可你看,如果陈默怕陈,怎么可能被揍那么多次。
他是很典型的知错不该类型,而陈则是很典型的嘴硬心软。
陈默不是很想想到魏彦吾,但现在陈的样子,却不由让陈默想到他,听小默说,舅公是比较怕文月的。
可魏彦吾是魏彦吾,陈某人是陈某人,而且陈看起来也没有文月那么精明。
陈默又得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是有多么的英名了。
“……真没出息。”陈气呼呼的说。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陈默想。我全都要这种话说出来怕不是要被你再按在地上揍一顿。
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是不忍心打你,否则现在我得跪下来和你说话。
陈没有再说什么。
她早就能想到的,她和塔露拉的感情在十多年的分别下依然维持着,只是中间隔了一个陈默,在陈眼里,塔露拉要比陈默更加重要,小时候是,而现在,陈默还要排在小默下面。
陈不能否认自己的自私,可她也不能否认陈默和塔露拉之间的感情,如果没有陈,现在站在陈默身边的会是塔露拉,但陈警司不会逃避这些,也不会因为陈默的存在而疏远塔露拉。
毕竟陈默没那么重要,当然这只是对塔露拉来说,其他人,陈小姐会毫不犹豫告诉你她的赤霄究竟有多锋利。
“以前魏彦吾告诉我,塔露拉犯了一个错,如果我想救她回来,就必须等我快点长大。”陈说:“可我长大了,才发现塔露拉离我越来越远,等到你再出现的时候,留在龙门的我什么都没能做成,只是在等,却连自己等什么都不知道,救回她的是你,你一直在这么做。”
陈握紧了陈默的手掌,十指相扣。
“我很怕有一天你会和塔露拉一样突然离我而去,所以在维多利亚我才会……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后,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你逃走。”
“我不会再走。”
“我信不过你,但塔露拉,她能看住你。”
陈默没能回答。
陈的话是事实,陈自己也很清楚,比起塔露拉而言,她没法看住陈默,可换一种角度来想,如果塔露拉是陈,当初的陈默会去做这些吗?
大抵是不会的,毕竟对于陈默而言,留给他记忆最多的人是塔露拉而不是她,但后来留在陈默身边的人却变成了陈。
陈不再去考虑那些如果,那没有意义,因为他们三人的一生早已在孤儿院时就阴差阳错的纠结在了一起。
陈的话像是在默认。陈默瞄了一眼陈身边的赤霄,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他早知道陈会默认,毕竟陈默会去切城,不默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是陈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她才会选择先去罗德岛。
可陈的回答却让陈默心里涌起许多的愧疚和亏欠,但这份愧疚和亏欠显然没能支撑多长时间,随后就被浓浓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所弥漫。
陈默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罗德岛号上那天的那个下午。
在陈默惊恐的视线里,年打起来,打起来的眼神怂恿下。
握着赤霄的陈和提着十字剑的维娜在甲板上针锋相对,而当那只德拉克和塔露拉出现后,战况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不得不说罗德岛号没能变成一团废铁还真是个罕见的奇迹。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维娜她A了出去
到达罗德岛的时间比预计的稍晚一些。
龙门的问题解决后,罗德岛停留在了龙门的信号辐射区之外,他们不会重新驶入龙门,等到龙门和罗德岛的商业合作协议框架拟定后,罗德岛将按照排版日程计划表拟定的计划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
罗德岛是特蕾西娅交给阿米娅的用以架接这片大地上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桥梁,它所承载的任务和期望都需要时间来印证。
陈默仿佛终于想起这艘船被从地底的遗迹和尘土的掩埋中重见天日的那天,殿下对这艘船的期许,或许在她心中,罗德岛还代表了另一种可能,一道弥足珍贵的火种,但陈默的出现打乱了殿下原本的计划。
众所周知源石病是不治之症,感染的程度越深,也就离死亡越近,但众所周知,历史上曾也有过很多的病被人们认为是不治之症。
泰拉的源石工业革命和源石技术蓬勃发展后,源石病也随着工业的进程而进入人们的视野和生活,工业时代沦为牺牲品绝不只是感染者,只是感染者太多,也太明显,而社会上层急需一个缓解资本血腥积累酝酿和压制下的社会矛盾和压迫的替代品,于是感染者的各种事迹和危害就被添油加醋的推挤出来,最终被视为祸害。
感染者远远没有他们所描绘的那般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人心,人心是四溅最难以跨越的天堑,因为人很难在这片冰冷的大地上对彼此抱有毫无保留的信任。
真正病入膏肓的是这片大地,是占据和垄断绝大多数社会资源的少数权利掌控者,也是人们的麻木,无知和愚昧。
人往往都是如此,冷眼旁观他人的悲惨遭遇,很少会由此联想到自身,人也往往是如此,很多人都没工夫和闲暇来操心与自己无关的事,因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艰难,而他们的受教育水平和见识,能力也不允许他们来过多的关注太过遥远的未来。
大多数有此能力的人,向往着更美好的生活,没有哪个傻子愿意抛弃自己的远大前程来干涉一群将死之人的未来,也没有哪个傻子,愿意为了一群感染者渺茫的前途而赌上自己的一切。
走上这条路意味着你将会有无穷无尽的敌人,你没有一点机会,他们会压倒你,污蔑你,溺死你,唾弃你,欺骗你。
只要你敢站出来,他们就敢把你拖进最肮脏的地方,用最污秽的办法去对付你,你只要犯下一个错误就会被打倒,因为你选择了走上前来,选择了和他们对抗,选择投入你的生命,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你注定了会失败,会被毁掉,哪怕你只走错了一步,但他们会拼命抓住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去伤害你。
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恶兽一样扑上来,撕扯你的肉,扒掉你的舌头和眼睛,还嚎叫这侮辱你的尊严。
他们无时无刻不盯着你的弱点,等待你露出疲态,然后给你致命一击,扯开你的外皮,把你的一切都挂出来嘲笑和唾弃,污蔑你是废物和欲望过盛的幼稚混球。
但你不能倒下,你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们就等着你露出怯懦。
如果你能面对这些。
你还要面对来自感染者内部的背叛,面对感染者内部无休止的矛盾,面对这群好不容易聚拢起来,却变得陌生和心思各异的人们。
他们大多没有接受过多少知识,他们大多对普通人有着难以言诉的仇恨,你的强压会导致他们负面情绪的爆发,另外,你还要小心来自外部的挑唆和蛊惑。
这些都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成功将离你越来越遥远。
如果你足够运气好,在这条路上你还没发现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仍然坚信自己当初的理想,仍然坚信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对的。
那么,不管你是走向失败还是毁灭,伟大二字都将因此孕育而生,一个不同的时代也在酝酿。
并非是所有只有成功的事业才能被称为伟大,比起渺小的成功,在黑暗中潜行并为了那缕遥不可及的光芒而探索的人要更值得人们所敬佩。
因为他们一开始只是为了理想,只是为了心中的正确,而走向可以看到的死地,直到倒下的那天也不曾有过一丝动摇。
塔露拉却不知不觉成为了这样的人,走上这条路。
科西切教育给她的一切都是来自黑蛇的阴谋,而阴谋是刺骨的表达,她用话语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塔露拉的选择。
也许,终有一天那条阴暗的毒蛇会露出他的尖牙,将塔露拉拖入他的陷阱,就像另一只德拉克。
如果塔露拉完全没有同意过科西切的那些话语,没有产生过那些想法,又怎么可能诞生出罗德岛上的德拉克。
而这些,塔露拉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可以毁掉那只德拉克,却永远无法否定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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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纪元1097年6月1日。
龙门感染者的迁徙正在从切城而来的整合运动成员的引导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部分不愿意再继续留在龙门的感染者将分批被迁往切尔诺伯格。
龙门所承诺的科技和资源也将在随后分批次运送往整合运动,但切城的整合运动内部尚需要时间来布置和接应,随后会有专员被派往龙门。
塔露拉会在龙门稍作停留等候切城方面做好应对,再返回切尔诺伯格,在计划中,陈默会和塔露拉一起返回切城,但罗德岛不行,罗德岛的事物已经处理完,为了避免留下引起怀疑,罗德岛会先行起航。
这意味着陈会比陈默更早离开龙门。
“不去接小默一起?”陈默问。
车窗外能够看到停泊在荒原上罗德岛号的轮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戈壁上的荒土。
“塔露拉离开之前会带她过来。”
“你就这么放心?”
“呵,总比交给你好。”陈斜斜的看了眼陈默。
陈默知道陈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因为小默更喜欢小塔,你看小默和塔露拉站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
“嗯,你说什么?”陈像是没有听清,转头看着陈默。
陈默目不斜视。
“我说……罗德岛到了。”
前方,地勤人员挥舞着手中的牵引灯,罗德岛号下方的升降甲板缓缓落下,汽车伴随着轻微的颠簸驶上甲板停下。
“真不和我们一起过去?”陈默松开方向盘,关上车门后问刚刚下车的陈。
“明知故问。”陈随手关上车门。
“假惺惺。”她嘀咕。
罗德岛号陆行舰/2:23p.m
维娜的长剑名叫【斩钢】,名字来源于维多利亚历代流传的先王史诗,在史诗中,这把剑的使用者曾统一了整个维多利亚,但至今无从考证那段历史是否真的存在,又或者人为杜撰,不过在维多利亚,这柄剑的确被赋予了重大的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在史诗中,使用这柄的那位伟大的王者,是德拉克,而非后面起源于莱塔尼亚和萨尔贡后来迁移到维多利亚这片土地上的阿斯兰。
维多利亚在历史上并非是友好封闭的独立王国,德拉克曾是那片土地上唯一的统治者,而随后从其他国度迁徙而来的阿斯兰为了融入这片土地与德拉克爆发了多次战争。
这场为了王位而血流成河的战场最终导致的阿斯兰和德拉克达成了共享王位的协议,如今维多利亚的政治体系依然维持在这一古老协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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