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魔女也要吃橘子 第401章

这就是执念所在。

第四卷 初醒之时 : 69.告白

在库斯家族隐藏至深的地下成城堡，诡异邪恶的仪式正在进行。

这一切都是曾经历史的复刻，但根据艾蕾娜的推测和些许记忆碎片，以前的克丽希可能哀莫大于心死，没怎么反抗死在卡利恩手上。

但这还不够，进入卡利恩公爵体内的血脉和灵魂，确实帮助他突破了传奇。

随着卡利恩的位阶跌落，各方面状态跌落低谷。克丽希灵魂碎片中那一丝丝微小却坚韧的不甘与怨愤，导致了卡利恩不仅无法回归传奇位阶，反而状态每况愈下成了血肉畸变的怪物。

卡利恩死后的执念，就是怨恨妹妹为何不能将一切献给他，为何那些灵魂碎片中还有不甘。

理论上来说，只要在幻境中完美的达成仪式，扮演克丽希的海拉要能没有一丝怨愤，彻彻底底心甘情愿的任人宰割，陨落传奇的怨念消散，这个幻境就能解除。

而海拉明显通过艾蕾娜的暗示和克丽希的些许记忆，领悟到了这一关键。

问题是，连生活在一起近千年的兄妹，曾经生死与共感情深厚到隐隐超出了亲人的范畴……克丽希最后还是没能做到心甘情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很好，克丽希，不愧是我最好的妹妹，没有白费我的苦心培养。”

血族男人将秘术的仪式一点点准备好，看着安静躺在阵法中央，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妹妹，兴奋不已。他眼中有着炽热的贪婪和渴望。

“就该这样，你也会进入我的体内，让我们两合二为一，一起登上传奇的王座，获得亲王的荣耀!”

通过卡利恩身体那公爵级的实力，在艾蕾娜的感知中，眼前的女血族确实完全放开了抵抗。

身体、气血、灵魂，全都没有一点动静。

卡利恩做完最后的调整，将一枚枚血色的晶石放置在阵法的各个角落。

红光亮起，一股危险的气息升腾而起。

在阵法中央的克丽希身体微微一颤，睫轻轻毛抖动，似乎难以自制。

她的心跳加快，浑身略微紧绷。但还是没有反抗。

“没关系的，很快就会结束了。”

伸手轻轻抚摸她美丽的脸庞，低声柔和地说道：

“我们是一体的，不要害怕。”

恍惚中，艾蕾娜不知道说出口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卡利恩’。

身前的女血族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实际上，那些属于卡利恩的记忆确实影响很大，但也不至于全然控制住艾蕾娜。

她只是默默旁观着，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因为不敢自己动手。

幸好海拉领悟的很快。

“接下来会有点痛，我尽量快一点。”

卡利恩从空间物品中拿出匕首，其通体漆黑闪着寒光，有一股不祥的气息。

身下的法阵闪着血色的光芒。

“我要给你放血，让那些不需要的杂质离开。”

所谓的杂质，是眼前血族的大部分血液，力量乃至记忆。

这些都是不需要的，卡利恩只要她最纯粹的血脉和附带的少许灵魂。

漆黑的匕首缓缓刺入女血族的体内，让血液开始流出。

女血族轻哼一声，任由匕首在四肢都划出伤口，血族至关重要的血液从伤口中开始流出。

匕首似乎附带有某种诅咒，似伤口无法愈合。阵法闪着红光，克丽希的气息飞快衰弱起来。

所谓的杂质，实则是生命重要的组成，从女血族体内开始不断流失。

“太棒了，克丽希，你再忍一忍!”

卡利恩的脸上是带着狂热的狰狞，他眼睛透着血色，恨不得立刻完成仪式。

“不……”

在血液大股大股的流失中，脸色变得苍白肌肤毫无血色的克丽希再也保持不住平静。

“不要……哥哥，不要杀了我……”

“别害怕!”卡利恩似乎想要安慰，但他的脸已经扭曲的古怪，看起来只剩下瘆人的恐怖。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很快，很快就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吗？”

克丽希像是变回了小孩，一点没有了血族公爵的气质。她虚弱茫然的看着身前的兄长，抽着鼻子流下眼泪：

“我做错了什么吗？饶过我好不好，哥哥……”

“不，你没错。”

再次轻柔的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卡利恩凑过去低声道：

“你将与我合为一体，我们一同获得无上的荣耀。”

“可我不想死……”

“这不是死亡。”

变得不怎么耐心的卡利恩，继续加速阵法的运转。从女血族身上留下的血液，汇合在一起，如小溪般流淌在地面。

她现在究竟是克丽希还是海拉呢？

就像艾蕾娜自己也分不清控制身体的是谁一样，她有些迷茫的看着海拉。

以自己屡次的自我了断来看，幻境中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但确实会对精神照成负担。

所以，一次成功反而是损伤最小的，否则海拉就得受很多次折磨了。

没事的，幻境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

身前虚弱的少女看着她，轻轻点点头。

“很好，很好!”

卡利恩继续驱使着阵法，并在女血族身上割开一道道伤口。

她愈发虚弱，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死亡，只是一直凝视着眼前之人。

“真是出色啊，你已经很勇敢啦。”

艾蕾娜想着，初次见面时，海拉就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给人感觉她杀人不眨眼，也不害怕死亡。

但这只是表象，在死亡力量上天赋出色的海拉，其实非常胆小，对死亡有着强烈的恐惧。

那时她像个初生的孩子一样，毫无安全感。

所以，此时她虽然痛苦无比，却并不挣。实在是非常的勇敢，是曾经的艾蕾娜不敢相信的。

没关系，没关系。

不知不觉间，卡利恩俯下身子，与她四目相对，伸手要将虚弱的女血族抱在怀里，但忽然在半空中僵住。

艾蕾娜控住了自己，她没有勇气伤害海拉，但这又是突破幻境的唯一方法。

脸上又恢复了狂热与冷酷，卡利恩就要再接着把仪式进行下去。

“我喜欢你。”

在卡利恩身体再次僵住时，他已经被克丽希轻柔地抱住。

第四卷 初醒之时 : 70.察觉

因为流失力量过多，连拥抱也变得软弱无力。

她看着自己，眼中除了痛苦外，全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

你现在是谁?在说些什么?

难不成真的痛苦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克丽希用尽气力将身前之人抱住，但很快她被一把推开，整个人又栽倒回去。

“这样会影响仪式的，放开。”

女血族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接下来要进入下一阶段了，忍住。”

卡利恩这次将匕首深深刺入伤口，漆黑的气流流入女血族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颤抖起来。

“不要……好痛啊!”

“安静点!”

艾蕾娜有些不忍心去看，去听。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仪式不完美，为什么卡利恩最后会那样深受折磨了。

这样的冷漠和残酷，即使再深沉的爱，恐怕也很难坚守下去。

正在动作的卡利恩变得一点点迟缓起来，甚至即将彻底停滞。

再也难以欺骗自己，艾蕾娜颤抖的心无法控制的去影响这具身体的行动。

干脆另寻方法吧，失败就失败了。

总有办法的，不能再让海拉受苦下去了。

“不要紧。”

忽然，手被轻轻握住。

克丽希——海拉艰难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露出虚弱但美丽的笑容：

“继续下去。”

虽然她现在动弹不得，但眼中流露出的人性和爱意浓郁的像是要流淌出来，完全不是艾蕾娜印象里那个冷冰冰的海拉。

一点都不像你啊。

但我知道确实是你在控制身体。

因为曾经的仪式近乎失败，克丽希的不甘与反抗给卡利恩埋下了严重的隐患。

但现在幻境却在衰败，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扭曲，空间像是被强者攻击一样撕裂出漆黑的缝隙。

现在已经和历史完全不同，但幻境没有重启而是再不断破败，即将彻底崩溃。

陨落传奇的怨念将要消散。

但是，这是不对的啊。

在海拉疑惑的视线中，艾蕾娜停住了手，她已经完全不是血公爵卡利恩了，脑海里他人的记忆被不断删去。

“为什么?”

海拉惊愕的看着她，不解怎么会半途而废。她明明下了很大决心的。

她害怕死亡，更害怕这样痛苦的折磨。

但是，更害怕艾蕾娜不顾安危的一次次重启幻境。这代表什么，她虽然没亲眼看到也是心知肚明的。

因为艾蕾娜做出了严重不符的行为，幻境即将开始重启。

甚至变得有点气急败坏，海拉大声质问道：

“继续下去就可以了啊!你以为我这点苦都吃不了吗!”

但艾蕾娜只是看着她，微笑着说：

“我不会伤害你的，绝对。”

“可是……”

忽然，卡利恩再次动了起来，他似乎又要将仪式进行下去。

本该重启的幻境奇迹般接着运行了下去，随着卡利恩恢复正常再次开始了崩解。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