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没有了人偶小姐的眼睛,稻草人先生就是一堆杵在田地忘了回收的稻草,否定了经历一切的痕迹,人偶小姐就是那个爷爷的孩子。”
倒不是突发奇想,只是分享一下自己的感想而已。
比企谷八幡:“折木你怎么看?”
“是啊……会让千反田动摇到那种程度,只有最初给予她方向的人吧。”
折木奉太郎松开捏着刘海的手指,会出现那种情况,唯一的理由就是千反田和她的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干涉……不,千反田是坚强的,但在某些时候,那种坚强会呈现负面结果——强行对峙,寸步不让,没有回转余地的冲突。
那样很可能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毕竟和父母间产生意见上的冲突……硬来应当是最后的手段。
作为一只成功把父母拖到‘儿子好好活着,以后能好好干事儿就OK’的咸鱼,折木奉太郎对此深有体会。
要和父母说‘我没有任何远大目标和未来想法,只想普普通通地过日子’,那八成得激起来自父母的认真教育态度。但把话藏着,考普普通通的成绩,做普普通通的事情,从来不开口提任何色彩的话语,自然而然就能把父母的期望给压下来。
虽然之后考总武高,让父母的想法发生反弹就是了。
“比企谷,你的父母是什么样?”
“嗯……”比企谷八幡隐隐明白了什么,“当然没有千反田或者雪之下家他们那么复杂……非要说的话,我当他们是父母,他们当我是儿子,就这样。”
什么和父母当朋友,认真谈话,来自父母的期望和压力之类的事情,距离自己这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太远了。
比企谷八幡迟疑道:“如果是家庭问题的话,千反田同学虽然看着是个长辈眼里的好孩子和乖乖女,但本身可是很倔强的人,总感觉会闹成自己伤害自己的场面吧……折木,你要就这么看着,等她来找你吗?这种事情,她能够来找你吗?”
“你今天非常烦人,为什么?”
“只是突发奇想,想要看看部长眼里的世界而已。”
比企谷八幡镇定自若地给压力:“稻草人先生,人偶小姐可能在哭哦。”
“我记住了。”
折木奉太郎瞥了比企谷八幡一眼,起身离开座椅。
比企谷八幡连忙跟上,自觉无所畏惧,折木又不是部长,有什么可怕的?说到底自己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吧!部长都已经把自己看得光溜溜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部长我都不怕,区区折木,不足为道!
两人离座,尝试从舞台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让让。”
“借过借过。”
千反田的位置,在人群那边……
得考虑千反田不出声,自己该怎么插入话题……自己可不是那个社交核弹头一样的白影,什么话都敢对着人说还没有被打死。
唯一能想到的策略,那就是必须想办法压住可能会激动起来的千反田,将家庭的谈论暂且推后,之后再和千反田好好聊聊,了解一些情况再说……
大脑不由自主就转动起来了,预想着各种可能性和解决方案,其间甚至涉及到插手别人家庭的多管闲事,要和成年人交流的困难状况,以及各种各样总感觉无法规避的高耗能未来。
今天不该来看这场戏的,就像早上不该自荐顶替千反田的位置。
很不妙啊,但脚停不下来,思考也停不下来——
“折木!”
比企谷八幡伸手一拉折木奉太郎,表情有些奇怪地往斜后方指了一下,努努嘴。
折木奉太郎看去,只见熟悉的声音正在一边嘀咕着‘抱歉,借过一下’,一边在人群中走动。
真是……果然千反田是不会放过我的。
折木奉太郎迅速迈步追过去。
“抱歉,借过一下,抱歉借过一下……”
千反田爱瑠有点着急,折木同学要是先离场了怎么办?
“抱歉,借……”
千反田爱瑠忽然感觉手被来自后方的力量拉住,她有些诧异地转头,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对方身影时候,诧异转瞬间变为惊喜。
折木奉太郎一时有些混乱,松开手无奈道:“你跑过头了……”
啪!
千反田爱瑠反手重新抓住对方的手。
“折木同学!帮我个忙!”
“啊?等……”
千反田爱瑠拉着折木奉太郎就小跑起来。
一物降一物,部长降万物了属于是……
比企谷八幡挠挠头,忽然有点好奇,折木做到这种程度,部长还能进行爆破吗?嗯,令人想要情不自禁做个实验。
但还是算了吧,靠近部长从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尤其是自己现在的心思。
互补,互相依靠,因为彼此而独一无二的关系……他们是这样吗?不是吗?
心中静静低头思考着的人,有些想要抬头,已经交叉合拢放在腿上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松开。
冷静点啊,八幡。
……
……
“表达了什么?”
白影正在收拾戏服,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着樱岛麻衣:“你觉得表达了什么?”
“我觉得你在各种意义上暗示我。”
樱岛麻衣的目光有些深沉和审视——看似履行着爷爷希望的人偶,看似目标一致的爷爷和人偶,其本质上是冲突的,存在相互对抗的矛盾,就差把自己母亲和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了。
某人本就有在自己雷区上蹦迪的前科,撞见过几次自己和母亲冲突,再加上还是个黑粉。
简直是铁证如山,就地枪毙的级别。
白影警觉道:“你应该不会想动手吧?”
目光下意识锁定在对方的双手上,有点不妙的冲动。
樱岛麻衣轻轻一脚踩住白影的脚尖:“我只是动动脚。白先生,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你着相了。”白影叹息道,“创作者是表达者,管不了表达内容会被观众如何解读,得到什么样的意见和批评,你知道创作者和观众的三重境界吗?”
樱岛麻衣抱着手,淡淡道:“我听你扯。”
“看山是山,别人说啥信啥。看山不是山,别人说啥不信啥。看山还是山,别人爱说啥说啥。”
白影真诚地说道:“你觉得我在你心头蹦迪,那只是因为你误解了我的表达,产生歧义。”
“那你这出戏究竟演了什么?”
“唯物主义视角下客观存在过的一次表演,仅此而已,没有答案。”
白影笑道:“艺术表达如果有某种所有人认可且发自内心的唯一解答,那就只就证明艺术已经在人心之中死去。”
樱岛麻衣若有所思,用力压下脚尖,皮笑肉不笑:“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爱说啥说啥?!”
“冷静!这是你的魔障,是你着了相!”
白影抽出脚尖,转身继续和傀影以及喉舌吵起来。
“我的人偶不是最完美?美与丑的突显!美与丑的变化!身体各部位还能即插即用!我的演出最精彩!”
“喉舌你的表演,缺乏情感与灵魂,只是物质的堆砌。”
“恕我直言!两位的表演都不太行!我要技术有技术,要感情有感情,要台词有台词,你们一个配背景音,一个人偶还得我来配音,高下立判!”
安洁莉娜坐在小凳子上,稍微挪远一点,双手拖着腮帮子看吵架,以示划清界限。
观众们估计完全猜不到后台的精神病浓度吧。
樱岛麻衣就穿着戏服从后台离开,很快在外面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这场表演怎么样?”
“歌很厉害,人偶的表演很精彩,那个白影是我看走眼了,演员能力上格外出色,麻衣的选择确实没错。”
樱岛母亲叹了口气:“可惜没有记者,也没什么提前准备,你们准备把演出视频放到网上吗?”
“……他们没有准备拍摄视频,网上最多也就一些学生拍的零碎片段吧。”
没有超出自己的预料,这是母亲会考虑的事情,考虑如何让自己更出名,如果做一个更光辉闪闪的大明星。
看似一致的道路是分歧的,母亲是那个只要人偶都不自觉的爷爷,自己是那个离开家门上路的人偶。
怎么想都感觉是自己和母亲的映照,那个人偶小姐还和自己一样都是黑长直。
母亲如果真是单纯利用自己赚钱,决断起来反倒是简单得多呢。
“……母亲想要拔我头吗?”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还没出戏?”
“是啊,或许都没有出戏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光明的未来
为避免丈夫大庭广众之下有失仪态,败坏门风,雪之下母亲直接将雪之下父亲给牵走了。
“原来父亲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
雪之下雪乃保守地评价道。
“毕竟年轻时候是实打实的不良少年,估计只是在母亲的威压下端着假架子。”雪之下阳乃笑呵呵地调侃道,“父亲是很担心雪乃酱的人际交往,铆足了劲想要给你把把关的一片好心哦。”
“那是把关的意思吗?完全是随机性攻击。”
雪之下雪乃嘀咕一声,脑子里不由琢磨着那出戏剧,如果是还没和母亲摊牌的自己,看到这出戏剧是什么样?会被吓到然后和母亲对话?会理解到除了自己行动之外,没有其他法子?
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情况。
非要说的话,就是简单看了一场表演,浅尝辄止地联想到一些东西,仅此而已。
雪之下阳乃忽然说道:“雪乃酱如果是人偶小姐的话,稻草人先生又是谁呢?”
“还能有谁?”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那种看着胡言乱语,嘻嘻哈哈,疯疯癫癫,还很碎嘴的家伙……”
已经完全可以和某人画等号了。
雪之下阳乃委屈道:“雪乃酱已经不亲近姐姐了,不关心姐姐了,哭哭。”
“……”
仔细想想,稻草人先生确实映照了一些姐姐的经历和心情吧——象征自身存在意义的宝石眼睛被取走,无论他说什么话,对老人而言都是听不见的,还有那思考自身存在究竟依托于何物的疯癫话语。
各种地方都和姐姐的经历有微妙映照,但人只要过度理解和联想,咀嚼米粒都能和宇宙大爆炸联系起来。
如果是白君的话,干出将姐姐的部分心情和经历,掺入稻草人先生的形象里,似乎并不奇怪。
雪之下雪乃微微一怔:“姐姐还没找到自己的眼睛吗?”
“嘛,谁知道呢?”
雪之下阳乃耸耸肩微笑,说道:“到了到了——雪乃酱,您先请。”
雪之下阳乃让开位置,伸手示意后台的帘幕,宛如迎接贵客的服务员。
说话说半截的谜语人姐姐。
雪之下雪乃正准备伸手掀开帘幕进后台,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迫近,下意识侧身让开。
一坨相互纠缠的东西撞开帘幕从后台滚出来。
“是我!没有我的人偶和手艺,你这破剧本能得到升华?有人能演出来?!”
“是我!没有歌声配合,观众怎么沉得下心看完无聊的铺垫剧情!”
“是我!剧本我写的!角色我演的!声音我配的!”
“所谓画龙点睛!重要的不是龙,是神来一笔!你做了一万件事也不如我一件!”
“你吃了那么多米就为放个屁?”
“你才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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