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雨宫真昼的衣袖在剑气下猎猎作响,她陡然往前一步,以一个所有人都不敢想的微妙时机擦身错过。
别以为碰瓷……是你的专利。
她通过主动接触进攻触发了英灵之理·命悬一线。
在慢速播放的时间中,身形速度如同被按下快进键,闪电般突进。
剑光牙突。
顷刻间已经递到了罗马人的跟前。
噹——!
快雨刀刺入了黄金斗气铠中,集中于一点的力量,甚至让斗气铠浮现出裂痕。
潮水般的剑气紧随而来,伯肯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紧接着大吼一声:“你敢在这里杀我?!”
雨宫真昼故意停顿一秒,然后对着其他人问了一句:“他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罗马语。”
吃瓜正开心的观众们楞了一下,心说伱刚刚不是翻译的挺溜么?
但可惜,雨宫真昼没能在三剑内杀了伯肯。
黄金斗气铠的确太硬了。
她没有剑意,做不到一剑破甲。
裂甲、碎甲、破甲……各有不同。
伯肯的同伴立刻围上来,雨宫真昼也只能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脸上多了好几道伤口,满脸是血的罗马人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杀不了我!所以不久后,就是你的死期!”
雨宫真昼用刀在他脸上割开一道口子,淡淡道:“你的脑袋暂且留在你的脖子上,改天我会亲自取走。”
血振,收刀。
在四周人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出刀后已经达到了需要的效果。
虽然不足以震慑其他人,但留下一个不好惹的印象便足够。
至于之后还有没有人会盯上自己这条命……看天意吧。
相信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出脆弱的一面,就不会有人主动招惹,除了这种本就是冲着猎物来的豺狼。
伯肯狞笑着。
他可以确定雨宫真昼还没到四境,实力不过和自己几人伯仲之间,而他们又不是只有五个人,等人齐全后,有的是机会在黄泉里慢慢猎杀。
他说:“扶我起来。”
然后就听到噗通一声。
不是很响的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伯肯没来得及看清楚,听到了水声,嗅到了血腥味……但他满脸都是血,也没觉得奇怪。
只是察觉到左右两个同伴的举动有些怪异,好不容易擦干净了眼皮上的鲜血,抬起头一看。
看到的是一具前倾的无头尸体。
还有一把从手里掉落下的骑士剑。
噹——!
剑落在了水泥地上,紧接着是尸体倒在地上,血液从断口处涌出,一大片的染红了冰凉的地面,温热的散着白气。
发生什么事了?
伯肯没反应过来,然后听到一声暴喝。
右手边的黄金骑士仿佛见到了什么无比恐怖之物,全身的黄金斗气直接爆发出来,怒吼声里藏着强烈的恐惧,他甚至不惜代价的开始燃烧生命!
竭尽全力的扬起剑锋斩了过去,震撼大气的能量波动,便是连一个小山头都能削平了。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伯肯的背后,他看不到的地方,黄金骑士迸发的生命能量和爆发斗气的所有余波都淹没在了他的视野盲区里,仿佛泥牛入海,没激起一丝声浪。
紧接着那把骑士剑就被送了回来,刺入了黄金骑士的胸膛里,将来自罗马的杀手钉死在了地上,兵刃贯穿头颅,鲜血横流。
伯肯低头望着自己同伴的尸体。
这一刻,他可以回头,却没有了抬头和回头的勇气。
罗马来的杀手中还有两名法师,他们试图施法,但身体在中途就僵住了。
仅仅是目光交错不到十秒钟,他们的身体便冻结着,失去了知觉,好似凝固的石块。
事实上,也真的凝固成了石头。
然后屈指一弹,两个石像被击打了一地碎石。
周边的观众们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一时间,寒气直冒。
这些诸国的超凡者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自觉超凡脱俗,傲气自生,来到瀛洲参加黄泉大祓,也不过是为了找寻突破的契机,一个个眼高于顶。
至少所有人都没觉得这五个罗马人会死在这里,至少今天不可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战斗让他们或许永生难以忘记……不,那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没人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突然降临的第三者,单方面的开始虐杀罗马人,手段残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加没什么风度,纯粹只是杀戮。
有的人看到,感到恐惧;有的人看到,深感敬畏。
超凡者大多具有英雄情结,相信自己即便战死的时候,也可以保持着英雄气概,一边念着辞世诗一边壮烈成仁;但事实上,有时候死亡只有一瞬间,往往也十分丑陋或者惨烈。
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余生和足够震撼的遗言。
或许是因为那黑衣青年的手段过于酷烈,周边人都忘记了去阻止,只是默默的看着。
于是,五个罗马人,不到十五秒内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青年蹲下身,拍了拍最后一个罗马人的肩膀:“我可以允许你先跑四十九米。”
伯肯拔地而起,黄金斗气加速,他冲向人群,大喊着:“救我,救我啊!这个人疯了!他居然敢在这里杀人,谁来救我,救我啊——!”
围观众人默默让开一条路。
没人回应这份求救。
不能,也不敢。
就在他刚刚跑出去不到三秒钟,一杆长枪已经洞穿了他的后背,将其钉在了地上。
伯肯咳出鲜血,艰难的呼吸着,他翻过身咳出鲜血:“你,你……”
白榆举起长枪对着心脏,缓慢的将长枪刺下:“我知道你想说我不守信,但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杀手)人守信?”
罗马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白榆丢下凤凰内息,将三具尸体点燃。
那焚尸灭迹的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此时,一名隆冬人问:“你就这么杀了他们,不怕担责?”
“担什么责?”白榆面无表情:“大夏人在瀛洲杀了几个罗马人,有种让罗马教廷来找我麻烦。”
观众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不远处,雨宫真昼站在月光下,白狐面具下有一抹猩红沿边滴落,衣袖下五指成钩。
幸亏相见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第595章 诗织,你出去
一对热恋期的情侣。
分开后仍然挂念着彼此。
好不容易重新相遇,这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如果是相对含蓄的高中生,可能最多是拥抱和亲吻,上演一出可以在电视上播放的纯爱战士狂喜的场景;
可倘若是成年人,那恐怕少不了一些激情碰撞的元素,双方会立刻找一件房子狠狠打上一场,直至双方精疲力竭、殚精竭虑、操劳过度为止……
南诗织已经二十岁后半了,她已不是小女孩,很多该懂的已经懂了,和当年十七八岁的懵懂女孩已经不同……心灵的纯洁和肉体的纯洁相似,都是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营帐内。
南诗织坐立难安。
许多画面在脑海里交织,反而是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要不,我先出去?”她主动提议。
“不,你坐下。”青年却开口说。
“我肚子不舒服……”一分钟后,她再度想要起身。
“诗织,你坐啊。”
雨宫真昼秉承优雅端庄的姿态:“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更不打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南诗织眨了眨眼睛,看着姐姐的眼神里透露着淡淡的疑虑和疑惑。
尊嘟假嘟?
可你之前的反应,分明是恨不得把先生给生吞了。
作为亲妹妹,南诗织对姐姐的违心之言保留着一千万倍的怀疑。
她虽然坐下了,但还是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应该在外面,不应该在这里。
她内心幽幽叹息着。
虽然知道姐姐和先生都是体面的人,不可能在现在的场景下搞出点什么来,但她总觉得自己在这里肯定是碍事了。
偏偏先生开口让她留在这儿。
——这显然不是要让她看现场直播的意思。
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她能察觉到先生身上传来了一股稍显畏缩的弱者气息……或者说,心虚感。
这也不算一件坏事。
心虚才证明了他内心在乎;如果真的丝毫不在乎,态度彻底摆烂,随波逐流,那才真的该警惕。
南诗织想了很多很多,然后就听到了青年开口说话了。
“我既然出现在这一次的黄泉大祓的现场,伱们应该知道,这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吧?”
雨宫真昼已经摘下了白狐面具,露出了和十九岁时几乎别无差别的精致面孔。
她闭着眼睛颔首:“先生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们可能要遭遇危险,亦或者是迎来了命运转变的时刻?”
南诗织目光古怪了起来。
……哇,这两个人,居然就这么把话题默契的跳过去了?
……久别重逢,六年等候,居然不是热情的抱在一起啃对方一口,而是在一本正经的开始聊起正事了啊。
……姐姐姑且不论,先生原来是个西格玛男吗?
白榆摸着下巴,冷静的说:“我其实没打算这么快就和你们进行直接接触,站在观察者角度,默认事态发展,然后找机会进行切入才是我的个人习惯。”
“不过刚刚那几个罗马人的出手,已经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这一次黄泉大祓的安全性……他们都是来自异国的杀手,显然是受人雇佣而来,对于这一点,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雨宫真昼沉吟,旋即说:“我能想到的,大概也只有贺茂一族了……有关于过去发生的多次冲突,贺茂的高层无疑都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这六年来,彼此间相安无事,诗织呢,你怎么想?”
南诗织此时还在走神。
“诗织?”
“啊?……啊,我,我应该没什么敌人吧。”南诗织不确定的说:“这六年,我们一直很低调,即便碰到了什么事,也都是让坂田家去扛着的,南家是在暗中悄悄的发展。”
“所以,也就是明面上看不见的敌人。”白榆略微沉吟,然后说:“算了,干坐着思考也没什么用,我只想提醒一点……此次黄泉大祓是几百年来烈度最高,也是最为困难的一次,我知道你们打算在这里借机突破境界;也为了不影响到你们晋升时的心境,我会尽量帮你们进行调整。”
青年十指交错:“毕竟六年不见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走上另一条岔路,我还不清楚,我需要验证一下……若是过不了我这关,我只能奉劝你们不要试图跨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