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第658章

作者:苹果咖啡味

  权杖触地。

  神威降临。

  纯白色的庭院中,圣女往前一步,权杖下落,顷刻间荡起金色的光谱,砸落同时伴随着恢弘的声浪。

  白榆躲闪不及,被一权杖砸中肩膀,瞬间防御耐久跌至百分之八十以下,身形倒飞而出,撞击在庭院边缘地带。

  天秤圣女之前从未展现出近战的武力,刚刚这一招也完全没什么技巧,纯粹就是以势压人,以力压人,攻击至强的威能甚至撕裂了纯白色的庭院。

  她且行且开口。

  “圣域是求道者的心象世界。”

  “在这片领域之中,封圣便占据着绝对的天时地利。”

  “即便做不到言出法随,但只要你踏入这片领域,就注定会被对方随意宰割。”

  她随手握住白榆挥出的剑气和火光,如同折断树枝一样,随意的将其撇断拍灭。

  白榆感到无法理解。

  “明明是进入了圣域内部,封圣应该失去了空间上的绝对防御力才对。”

  圣域的防御是对外的,而在内部,两方都处于同一个空间内,他的进攻理应可以生效。

  天秤圣女的声音如同天上来。

  她化作一道金色雷光坠入庭院,攻击全场覆盖,伴随着雷鸣,声音徐徐扩散。

  “这是因为你还没彻底理解封圣的道是什么。”

  “在这片领域里,我便是道本身。”

  “你若是想要试图击败我,就必须用出更强的道,否则伱伤不到我一分一毫。”

  话音刚落,雷光中,残影疾驰而过。

  瞬间贴近至更前,白榆划破手掌心,挥出十字斩击,残留在半空的斩击是鲜红色的,它如同毛笔写出的一个十字,泼墨般的鲜红刀气横空而过。

  嗤!

  圣女轻轻挑眉,在她的纯白色袖口上染上一抹血色,出现了一道缺口和破损。

  这远远不足以让她流血,但已经留下了一道创口。

  “以神秘来克制求道,固然不错,但可惜力道太轻了。”她评价道。

  白榆割破手掌:“那就多来几剑……鲜血的储备还足得很!”

  贴近后,白榆方才展开自己的进攻,他没有更合适的进攻用神秘,只能选择最耗血的打法,赤痕的每一次斩击都会损耗一部分鲜血,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

  双方攻防都极快,圣徒试图用手指夹住染血的刀尖,但沾染了血色的刀锋难以握住,不仅很滑而且角度刁钻,这是战斗经验上的差别,天秤圣女诚然不擅长这种贴身厮杀,白榆的剑招刀法变化十分之快,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矮下头躲避权杖横扫的同时,刀剑已经脱手从背后飞旋而过,羚羊挂角的背车刀和离手刀结合,越是高手博弈,越是要静静计较。

  这一刀不出意外的斩中了天秤圣女,而且不偏不倚,刚刚好切入她的脖颈。

  倘若是寻常时候,这一刀落下就已经宣告了白榆出其不意的成功。

  但这一剑斩下的不是胜利,而是圣女的伪装。

  她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淡淡血痕,继而目光投向残破不堪的纯白庭院。

  原本漂亮的庭院此时已经一片狼藉,布满裂痕和刀痕,白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副抽象派的画作,甚至角落已经开始出现了崩塌。

  “很不错……你既然能把我的庭院给破坏成这副模样。”

  她垂下手掌,松开权杖,金色的天秤权杖没入地面,好似一把钥匙落入水潭。

  “那么,就让你看一看……圣域的真实模样吧。”

  咔咔咔,嘣——!

  纯白色的庭院坍塌了,鸟笼模样的建筑物浮现出数百个裂痕,紧接着就如同破损了一角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崩碎成无数碎片。

  旋即,那无数碎片在四散崩落的同时,又迅速朝着中间合拢回来,它们如同分散的拼图碎片,翻了一个面后,重新组合成了天与地,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幅风景。

  一个几乎贯穿了天地的巨大十字架立于眼前,天地是一片茫然的惨白色。

  白榆大为惊叹。

  本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全部,但结果只是表象,而这里才是内里?

  “求道者的境界越高,对圣域的掌控就愈发深刻。”

  一个声音回荡在四方。

  “真正的心象风景是不会轻易展示出来的,一旦展示出来就意味着暴露了它的真意。”

  蔚然大观的十字架的正下方伫立着一个人影,她缓缓开口。

  “我的圣域名为……”

  “圣十字灵薄狱!”

第741章 虚心假意

  已经结束了。

  白榆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黔驴技穷。

  面对封圣完全展开的圣域,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如果说之前还算是勉强同台竞技,那么现在就已经是裁判亲自下场踢球了。

  纯白庭院的时候,还觉得能打一打。

  但面对这圣十字灵薄狱,连一丁点胜算都没有。

  倘若说圣域是封圣的求道显化和心象世界,那么封圣之间是亦有差距的。

  为何说信仰封圣是处于鄙视链的下层,就是因为信仰之力构筑而成的圣域,它不具备成长性。

  不同封圣的圣域各有不同,有的蔚然大观,有的波澜壮阔,有的细致入微,有的阴暗逼仄……这一切都和道有关。

  什么样的人悟什么样的道。

  “难怪有人说,能亲眼见识一下封圣的圣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白榆说:“以一己之力开辟出这样的小世界,会让人感觉到无所不能。”

  “即便是在心象世界中,也不存在万能。”

  圣女伸出手抚摸高耸入云的巨大十字架。

  “这方世界是源自于道之显化而被固定下来……与我而言,它的显化便是这个圣十字。”

  “每一个封圣的圣域中心都必有其存在。”

  “换言之,若是你能击碎道之显化出的实体物件,就能半永久性的破除圣域。”

  白榆吐槽:“可能吗?”

  “若是封圣就可能,同阶之争就是如此,只不过也要更加复杂,并不是纯粹的硬碰硬。”天秤圣女娓娓道:“等你的境界到了后,自然会逐渐明白。”

  “事实上你也已经有了大道的雏形。”

  “你距离封圣境界的距离,比你想的还要更近。”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应该珍惜机会,只要耐心留在这里听我教导,最多半年,我有七成把握你可以封圣。”

  白榆笑着问:“你很希望我能留下来吗?”

  “我只是见不得伱去浪费自己的天赋去做一件太过于鲁莽的事。”圣女生出的心思或许是惜才:“天下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少之又少,你难道没想过,若是自己死了,会是多么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说的很对。”白榆自信道:“那只要不死就好了。”

  “若你去了罗马首都,生死不由你定,皇帝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我知道。”

  “你知道就该听我的。”

  “我知道皇帝不好招惹,也知道老登不是好东西,所以我才不能将她留在那里。”白榆站着如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掷地有声:“我这辈子,不求百世,只争朝夕。”

  天秤圣女回过头,不再劝说。

  她背过身,看着那挺立着却歪歪斜斜的十字架,心中涌上无数复杂情绪。

  说是在劝别人,也许是在劝她自己?

  聪明有聪明的怯懦,愚蠢有愚蠢的勇敢。

  “真傻啊。”她喃喃道。

  白榆听到了便自顾自的接过话来。

  “人生难得糊涂嘛,真傻假傻未必分得清,谁说弱智吧里都是真弱智呢?”

  圣女听的不是很明白:“真是乱七八糟……”

  白榆悄悄看了一眼手机,心想着如何继续拖延时间。

  于是开口问询:“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么帮我,不怕得罪皇帝么?理论上,那老登……罗马皇帝是你的顶头上司吧。”

  “圣徒是教会高层,地位不低于罗马皇帝,如果不是我答应,他也无法使唤我。”天秤圣女瞥了眼白榆,心想毕竟是外国人,对罗马的政治体制并不是很了解,便耐心的追加了几句解释:“圣徒的地位在教会十分超然,主要是到了这个境界,大多封圣都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性格,自然不情愿听从任何人的差遣,通常也只是挂名,不干实事……况且,不论我做了什么,皇帝也都不会知道的,封圣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你觉得这偌大梵城内,有谁敢讨论我?”

  “我敢。”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毕竟咱们就是在讨论这回事嘛。”白榆觉得话题谈开了,直接了当的提问:“那老登是什么境界的?”

  “比我只高不低。”圣徒回答的不算遮遮掩掩,但翻译一下就是她也不知道。

  “你确定吗?”白榆看了一眼那大的惊人的十字架,心想这境界已经很高了吧。

  “封圣的境界是很难揣测的,除非实际交手,皇帝很多年不曾出手,我只能大抵预估,他封圣比我早三年时间。”天秤圣女回忆着过往,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封圣同年便登基继承了皇帝之位……”

  “皇帝日理万机,还有时间修行?”

  “罗马皇帝比你想的清闲很多,大多事物会有宫廷专门人员进行处理,这方面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他的危险性我很了解。”

  “哦?”白榆很想问,但犹豫着该不该问。

  “我想杀他很久了。”天秤圣女目光深邃,手指按着十字架,五指用力,肌肤变成青白二色。

  “这老登挺招人恨的。”白榆既意外,又感觉情理之中。

  同仇敌忾。

  倘若不是有共同的敌人,这位圣徒何至于这么照顾他?

  “你其实一直就想问清楚吧。”

  她回过头,眼神里透着强烈的倾诉欲望:“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我不是很想听。

  白榆觉得这时候如果再皮一下,那圣域中的十字架下一刻就要插在他的坟头上。

  “我是很好奇,但妄然探听封圣的过去,是有些不够礼貌。”

  他正襟危坐道:“如果您想说,那我洗耳恭听。”

  ……你都试图盗取神圣教会的圣物,还说什么礼貌不礼貌?

  圣女很想直接揭穿,但忍住了,她的眼中彻底染上了缅怀的神色,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需要斟酌和整理,像是早已打好了腹稿那样,她开始诉说起过往的那些事。

  她的人生也并不复杂。

  和让娜的相似度高达八成。

  其实大部分自幼进入了修道院中的女子都是这样,而一旦进入修道院中,还有机会离开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天秤圣女是因为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踏入了三阶超凡,因而获得了上头赏识,得到了进修的机会。

  从而在游走于各地修道院,在教会实习的时间里,认识了那個改变了她人生的女子……伊莲·戈尔贡。

  她说自己是个很规矩的人,但伊莲则不然,她是一个相当离经叛道且很有主见的女子,常说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来把握。

  双方不算是一拍即合,反而是初见便对不上眼缘,互看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