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我也不知道。”太岁摇头说:“我唯一清楚的,只有他已经深受重创,至于谁能把他伤到这一步,尚且是一个谜团。”
“是十凶第二?”
“不,不会是他。”太岁笑了一声:“他没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份勇气,只要蓬莱岛主还活着,他就没有足够的胆量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镇十方低沉道:“若是蓬莱岛主死了,谁来接替他的位置?”
“反正不会是你。”太岁说:“后续会如何发展,那也不是我们要关心的,先完成了眼前这一局再思考其他,我们此次利益是相同的,我是为了带走女邪,而你是为了取得完成那一步的方法。”
“罗睺的血液根本没有作用。”
“但蓬莱岛主不一样,他的血液自然是有用的……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给你一滴我的血以及凰栖霞的心头血,十凶第二嘛……想来完成一切后,他心情好了也并不会拒绝。”太岁说:“这应该足够了吧?”
镇十方冷笑:“让我办事,从来没有空口白牙的许诺好处……待会儿先把凰栖霞的心头血拿了给我。”
太岁挑了挑眉毛,看向藏天井,感觉还需要一些时间:“也行……那就跟我一起吧。”
两名被大夏通缉的顶级恶党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行走在龙之乡的街道中,负手而行,态度恬然。
此时,龙之乡的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是同时赶来。
龙彷徨和龙佐佑,两名老者面对两位封圣,却是面沉如水。
“今天我的心情不错,不是很想杀人……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好狗不挡道。”太岁抬起手像是驱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把路让开吧,不然我不介意今日让这座仙乡覆灭。”
镇十方沉默不语,很早之前,他和龙之乡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龙彷徨平淡道:“我知道你们会来,也知道伱们找的是谁……我来引路,二位莫要伤了我的族人。”
“挺上道。”太岁一敲手里的折扇,神情漠然:“前面带路。”
一路沉默。
一行人走的不紧不慢,并不着急于赶时间。
太岁忽然问了句:“听说你妻子还被关在龙之乡里,你不打算去见见她?好歹是有些感情在吧?”
镇十方手臂猛地抖动了一下,太岁摊开折扇,将这股力量摊开,旁边一栋四层楼房直接崩塌,形成巨大的凹陷,露出的破口里,正在蹲坑的龙族青年手里提着报纸冷汗直冒。
“拿她的命来威胁我,是否太过于小觑我了?”镇十方不屑的冷笑:“亲女儿在我看来也只是棋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又能算得了什么?”
“闲聊罢了。”太岁将扇骨掰正:“我只是好奇你们再见时会说些什么,固然你求道之心无比坚定,但其中肯定有些什么原因存在,我其实对此一直颇为好奇。”
“探查一些不该探查的东西,是会死人的。”霸者冰冷道。
“哈哈哈,我可是魔祖的化身……”太岁咧嘴一笑:“诱人成魔可是我的专业对口,其实我想你也清楚,这世间最强大的血脉力量就在魔祖身上,你何必非要舍近求远呢?”
“你以为我没试过?”霸者嘲讽道:“魔血我早已研究过,可惜那是一种污染,一旦成了堕魔身,血脉就会变质……魔的力量是无差别的改造生命,神秘会覆盖另一种神秘,到时候我还去哪里找寻需要的东西?”
被拒绝后,太岁也不着急。
在龙彷徨的带领下,抵达了水牢的跟前,几重安保措施过后,龙彷徨打开了水牢,侧身立在一旁。
“凰栖霞就在其中……”
“老家伙,你不进去水牢?”镇十方眯起眼睛。
“一道牢笼可关不住两位。”龙彷徨说:“况且我没能完成恩人托付,把你们带到这里就已经愧对他人了。”
霸者生性谨慎,总觉得龙彷徨过于配合,其中肯定有蹊跷。
倒是太岁觉得没什么需要计较的,主动踏入了水牢范围。
在封圣眼里,所谓机关算尽往往都是无用功……因为力量才是成为王的理由。
太岁的布局遍布大半个大夏。
自信的料想也不可能在区区一个龙之乡里翻了车,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足够的抵抗力量。
短短一個月的时间,白榆就算在这里安排了守备,他又能够调来谁安置在这里?
况且蓬莱本来就是绝佳的隐匿之地,自己两人不应该有资格登岛,白榆能否意识到自己被偷家了都是两说。
即便水牢背后就是白玉京本人,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就和太岁之前说过的一样……
白榆敢来这里,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进入水牢当中。
就和龙彷徨所说的一样。
水牢当中的确有凰栖霞所在,这里的水汽阴寒能够有效的压制住她走火入魔产生的高温。
只不过在这里同样还有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房间内……
“好的,这次我们来打牌。”
“抢地主。”
“杀!南蛮入侵!无懈可击!”
“打开陷阱卡……八级大狂风!卸除你的战斗状态,并强制你这个回合不能进行攻击,战斗不能!”
“呜呜呜,珠泪,我的珠泪……我装的~”
“对三。”
“要不起。”
“我骰子呢?我足足五个火元素骰子呢!算了……让我来试试奶香的一刀吧!西内!”
水牢房间内一点都不压抑,反而充斥着欢声笑语和各种让人抓狂的牌佬词汇。
三个女孩围绕在一张圆桌上,上面摆放着花花绿绿的卡牌。
三人的脸上各自贴着彩色的小纸条,更过分的还直接用黑色记号笔在大腿上画了个不完整的正字以作为输牌惩罚。
虽然余下的两名女子根本不认识,但其中一位的陶如酥由于脸上比较干净只有大腿上满身正气,所以是被一眼就认了出来。
即便是太岁和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水牢打开后还买一送一了呢?
之前的陶如酥可是完全找不到去向,现在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恭喜。”太岁看了眼镇十方:“或许是我们误会了白玉京……他居然真的能把你女儿给送回来。”
霸者眼神几番变化,目光落在两个陌生女子身上,继而又看向陶如酥,突如其来之下,他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和应对。
正沉默时……
南诗织一把扯下脸上快凑齐七原色的彩条,把手里的烂牌一丢,冷静的说:“不玩了不玩了,人都到了。”
雨宫真昼抻了抻衣服的裙摆,然后说:“其实可以盖牌待会儿再继续啊。”
“姐姐!”南诗织输的最多,忍不住喊道。
“这不是还差一笔快给你凑齐两个正字了吗?”雨宫真昼摸着脸颊莞尔微笑。
“算了算了……姐妹们不要内讧,这时候还是一致对外吧。”陶如酥这把手牌也不怎么样,也干脆把牌一丢,然后拿出记号笔在大腿上划了一横,凑齐一个正:“不过我愿赌服输。”
几步之外,镇十方盯着女儿的动作,不自觉拳头攥紧。
太岁安慰了一句:“女孩之间玩闹很正常。”
霸者不予理会,而是语气冰冷的说:“你破身了。”
陶如酥扶着膝盖起身,同时摘下了固定头发的发箍,半长青丝披散于肩头:“别用那种看到自己女儿去夜店鬼混的眼神看着我,他又不是你这种骗婚骗炮的坏东西。”
“我之前提醒过你,提前破身会损害你的血脉……”镇十方蓦然愤怒,不过不是因为陶如酥不爱惜身体,而是她不听劝告,极大可能损坏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完整血脉。
“那又如何?”陶如酥毫不在意:“花前月下,两情相悦,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我们可是纯爱啊。”
南诗织悄悄用扶桑话和姐姐耳语:“她明明是自己偷看然后忍不住加入进去的吧?”
雨宫真昼微微抿着嘴唇一笑:“看来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还真是复杂,和若离若即两人一样阖家美满的果然还是少数……小桃子已经动了杀心了。”
南诗织锐评道:“有些老登是该杀了爆金币。”
经历过自己祖父南氏辉坑害的南诗织对此深有体会。
有时候,伤自己最深的就是至亲,对自己利用起来最为肆无忌惮的也是至亲。
寻常家庭不至于产生深仇大恨,但若是稍微大一些的家族,为了利益出卖血亲根本不算是一件新鲜事。
陶如酥和镇十方之间,注定要有个结果。
霸者抬起手:“我能够给予你的,也能够拿回来……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休怪我……”
话音未落,陶如酥往前一步,一步便抵达水牢门口位置,手掌轻轻一抬,推在镇十方的下巴上,狂暴的力量汹涌而出,呼啸而过的气势让看热闹的太岁都眼神一惊的侧身一步避让。
两道人影几乎同时飞向水牢之外。
空空空——!
一路上声浪惊骇。
镇十方的下巴直接推到脱臼,他落地后立刻拉开十丈距离,后脚跟陷入沙地中,此地已经是海边。
用右手将下巴接上的同时,他说:“这是什么抛瓦?”
“你封圣了!”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笃定。
“这很值得奇怪吗?”陶如酥平淡道:“如果不是你故意压制,我或许能更早一步的封圣,把我当做研究素材,所以才刻意压制了我的修为和境界,如果不是紫微星的死,我到现在都会被你蒙在鼓里。”
“那是因为过快的成长也只会害了你……按照我的预计,你要封圣至少还要三年,为什么在短短一月内就……”
“因为爱。”陶如酥傲然道:“这就叫做爱的力量。”
“爱可没什么力量。”
“那是因为你断错句了。”
“……罢了,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在意。”霸者眼神狂热:“不过你既然封圣了,那我们可以合作,你来帮我,我可以答应你的全部要求。”
“好啊。”陶如酥手指划过脖子:“只要愿意把你脑袋砍下来给我当足球踢就行。”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以使我念头通达。”陶如酥十分坦然:“我可没打算继承你的十凶封号和一辈子的骂名,除掉你是我洗白的最佳捷径,我还想生活在阳光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和未来的孩子,也绝不能留下你这样的污点和危险……就和敖沐雪说过的一样,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永远无法真正的得到幸福。”
镇十方眼神又冷了下来:“你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孩子气,毫无长进。”
“明明把我视作工具和实验动物,就别用这种口吻说话了,听着犯恶心。”陶如酥啐了一口。
“哪怕是实验动物,我也是倾注了心血的。”霸者高声道:“这世界除了我之外,谁会为你做那么多!”
“谁管你倾注了多少心血?”陶如酥攥住拳头,百丈沙滩上,无数砂砾共振:“还说是为了我?你明明是为了你自己吧!”
“我也无意和你继续争辩。”
“既然我已经从你的实验室里逃了出去,那就不再是你的小白鼠了。”
“毕竟,按照你的人生信条。”
“强者,才有手握命运的资格!”
“现在的我……比你更强!”
……
水牢当中。
太岁颇为惊讶道:“陶如酥封圣了……难怪,难怪白玉京将她派遣到这儿来,想来是对她有信心啊,不过才封圣不到一个月,想要对付镇十方怕是有些困难。”
他自言自语的说:“不过这跟我也无关了。”
说着,太岁走向了沉睡中的凰栖霞的方向。
紧接着,一把刀横在他的前方。
“前路不可通行,请回吧。”南诗织淡淡道:“不可打扰凰姑娘。”
太岁瞥了眼这两人,嗤笑道:“白玉京派你们来的?连扶桑人都请了过来,是有多缺人……可惜了,如果是白破天,我或许还要掂量一下,但就凭你怕是不够。”
“你可以来试试。”南诗织眼神冷漠。
“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岁冷冷道:“找死!”
手中折扇直接扫向南诗织的脑袋。
封圣不单单是分水岭,更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就像是无畏舰对上风帆舰。
那是全方位的碾压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