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和你讲总司超可爱
“嗯。”
艾克西亚身边，肯定了他的疑惑后，凯文解释道：“这里就是和第六律者战斗的主战场，前文明时期的某座国际都市，具体名字并不重要。克莱因将时间设定在了第六律者战斗开始后不久，我们现在出发吧。”
说完，凯文便纵身一跃，操控着重力使得自身飘浮飞到了天空。
（夜摩之黑剑的能力？已经可以自由使用了么？）
艾克西亚有些意外。
眷兽的能力除了直接让眷兽本体释放出来之外，也可以像是凯文这样由自身来使用的，不过几乎所有的吸血鬼和真祖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毕竟效率太低了，费时费力，效果还差。
（没想到凯文才得到眷兽没几天就能做到这一点......他的确是个战斗方面的天才啊。）
展开冰翼，艾克西亚也是纵身一跃飞到了凯文身边：“我说，凯文先生，这里的话你应该可以和我说了吧？让我仅仅经历三场这三场律者之战的原因......”
“我说过了，你需要让自身的观念做出改变。”
凯文没有回头，仅仅只是一边前进着一边说到。
“艾克西亚，在你看来律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单纯的敌人。”
“那你为什么不解决掉第二律者和第三律者？”凯文反问道，“因为第二律者是你的妹妹，第三律者是你的恋人么？”
“不是......好吧，现在的话或许有这种关系，但之前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关系。”
艾克西亚莫名有一些烦躁。
凯文的这个问题不复杂，化作艾克西亚之外的绝大多数人来回答，肯定都能给出一个很单纯的答案。但偏偏他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法给出很直接单纯的答案。
因为他可以说是两度放过了律者。
一年半前的第三次崩坏中，本想要杀死第三律者的他，在琪亚娜的恳求下，经过了思想斗争后做出了拯救雷电芽衣的决定。现在看来，那个时候他之所以会做出那个决定，外界的因素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吧。
尤其是【律者宝石可以被剥离】这一点，这或许才是导致他下定决心拯救雷电芽衣的最大原因。如果没有这个原因，那即便之后琪亚娜会恨自己，艾克西亚也会杀掉第三律者。
但最后他仅仅只是制服了第三律者，并在那之后一直使用着以征服宝石制作而成的神之键，一年多的时间下来，他甚至可以说已经和第三律者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或者说战友和最信赖的搭档。
而琪亚娜的情况则是要更加复杂一些。
虽说琪亚娜是第二律者的克隆人，体内早在数年前就埋入了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有着很大可能性觉醒为第二律者，但艾克西亚却是从没将她当作律者来看待过。
甚至，如果琪亚娜真的成为了律者，艾克西亚也不会想着将她杀死。他会将第二律者制服，然后通过大圣杯寻找让琪亚娜复归常人的方法。
这实在是很不正常的想法。
律者是人类的敌人，其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毁灭人类，毁灭文明，但艾克西亚却从未对律者下过哪怕一次死手......
“看来你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凯文说到。
“因为第二律者和第三律者的特性，在你如今的观念中，你已经不知不觉将律者分为了两类——【拥有着人性的律者】，以及【不拥有人性的律者】。对于后者，你肯定还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消灭杀死，但对于前者，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将其杀死，而是将其拯救。”
“......或许吧。这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问题。我不对会他人的想法和观念说三道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但我需要让你知道，你的这一观念有可能会导致的最坏的情况——我们到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凯文也是降落在了一栋大楼的屋顶上，俯瞰向了下方。
艾克西亚也是来到他身边一起俯瞰了下去。
下面正在进行一场激战。
一方是全副武装，身着先进装备，如同一个装甲战士的凯文。毕竟在融合战士计划提出来之前，逐火之蛾的主要战斗力还是配备了先进对崩坏兵器的士兵部队。哪怕是当时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核心战斗力，当之无愧的最强战士的凯文，在这个时间点也并没有强大到特别离谱的地步。
亦即，他并不能做到单枪匹马战胜一个律者。
而另一方则是......
“——希儿？”
看向那理应是死之律者的身影，艾克西亚不禁有些意外——虽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那个死之律者，居然和希儿十分的相似！
此刻她正身缠着黑雾，和凯文进行着殊死搏斗，只不过哪怕是外行人都看得出来，死之律者是被凯文所完全压制的那一方。缠绕在她身上的黑雾相当的微弱，几乎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势，但凯文却一直都在发起着凌厉的攻势。
空手格斗、枪支射击......以一个人类的水准而言，那个虚假的凯文实在是很强，死之律者在近身战中毫无还手之力。
“和死之律者的战斗，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艾克西亚身边的凯文解说了起来。
“逐火之蛾在那之前已经消灭了五位律者，自认为有着丰富的对抗律者的经验，因此在摸清楚死之律者的能力后很快就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并在短时间内开发出了可以有效抵抗死之律者能力的防护装备。”
“在数支部队的接连追击下，死之律者被大幅削弱了体力和力量，很快就被逼到了绝境。为了确保可以彻底的战胜死之律者，逐火之蛾让我成为了她最后的敌人，而我也并没有辜负队友的努力——”
咚！
伴随着一声从下方传来的巨响，凯文的拳击无比沉重的敲在了死之律者的胸口，经由装甲强化的力量直接就将她给打至跪倒在地！
若是正常情况下，这点小伤对死之律者来说并非是什么问题，很快就能治好，但经过了逐火之蛾的围剿和与凯文的战斗，哪怕她还有着使用权能的力量，耗尽的体力也让她难以反抗。
“咔.....”
凯文将枪口对准了死之律者的脑门。
普通的方法无法杀死死之律者，因此，要杀死她的话，就要将大脑和心脏一并射穿，让她无法在濒死的时候使用治愈能力。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凯文的低语从下方传了过来。
接下来，只要扣下扳机就可以了。
69.犹豫,就会败北
艾克西亚有些疑惑。
对付第六律者的战斗，在他看来有些简单过头了，而这样单纯的战斗，凯文他到底是想让自己看到什么？
这让艾克西亚不解的看向了身边的凯文。
但是，还不等他问出什么——
“......求......”
一声低语却是很突然的从死之律者的口中响了起来。
“求求你......求求你......”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之律者狼狈不堪的抓住了凯文，以带着啜泣声的声音恳求道：“不要......杀死我......我不想做这种事情的......我......我不想杀死他们的......求求你......”
“......”
突如其来的变故。
艾克西亚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头：“这是.......死之律者当时还有着人性？”
律者具备着众多特征，而其中一个特征就是，律者对人类抱有很强烈的敌意，有着很强的攻击性，哪怕是即将被消灭的时候，律者也丝毫不会服软，会以最为恶毒的语言咒骂一切。
但是——
眼前的死之律者，却是在凯文的眼前表现出了强烈的人性！
“你......”
彼时的凯文肉眼可见的出现了精神上的动摇！
他加入逐火之蛾的时间也就三年，如今的年龄也就只有二十岁上下，完全可以说还是一个学生。作为战士而言，他很优秀，但......这并不代表他成为了一个完全理性的存在。
他感到了难以置信——死之律者居然具备着人性！
这一极具冲击性的事实让凯文扣下扳机的手指不由得一滞，而也就是这一滞......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之律者猛然发出了嘶声力竭的刺耳尖叫！
刚才展现给凯文看的柔弱仿佛是幻影，顷刻间重新变得面目狰狞，眼中只有愤怒与仇恨的死之律者全身如泄洪一般释放出了无数的黑雾！那势头就像是火山爆发！无比汹涌的涌向了四面八方！
一瞬间。
真的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黑雾就蔓延到了数百米开外！
“砰砰砰砰！”
从惊愕中反应回来的凯文连忙扣下扳机，数十颗特制的子弹直接射穿了死之律者的心脏和大脑！将她当场射杀！
但即便如此，死之律者的身体也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扩散着黑雾，滚滚黑雾如同风暴过境，转瞬间就淹没了大半的城市！数以万计的人类被这黑雾所淹没吞噬！
“咔哔——！”
景象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
凯文看向了身边的艾克西亚：“我的记忆到此为之，那之后，虽说我是在装备的保护下保住了性命，但除了我之外......因为死之律者的临终反扑，最终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一般市民、逐火之蛾的士兵......伤亡人数我记得是过万了。”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当时的我不够果断——我被律者所显露出来的人性所动摇，错失了杀死她的最佳时机。你的话，现在应该可以明白我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了吧。”
“......”
回应凯文的是艾克西亚的沉默。
他当然理解凯文的意思。
哪怕律者显露出了人性，但那也不代表律者就失去了威胁，要无时无刻都将对律者的警惕放在心上，不能因为律者的表现而做出任何动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在目睹了这一幕后，艾克西亚可以理解凯文为什么想要告诉自己这种事。
但......
“为什么？”艾克西亚忍不住问了出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说明在此之前逐火之蛾已经确认死之律者是不存在人性的律者了吧？为什么最后却——”
“每一个律者都具备着两个意识。”
凯文解释道。
“由人类转变而来的律者，除了律者的意识之外，自身身为人类的意识并不会立刻消失，而是会成为律者的一部分，被压制在意识的最深处。这是逐火之蛾在那之后得出的答案。”
“死之律者的情况，根据后来的推断，或许是死之律者的律者意识在绝望之中刻意释放出了人类的意识来求饶，以期望争取反抗的机会，但也有可能是人类意识对死亡的畏惧有一瞬间挣脱了律者意识的压制......当然，这已经不是需要注意的事情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即可。”
“既然你想要拯救带有人性的律者，那么也应当知道这一行为会带来的风险——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
艾克西亚再度陷入了沉默，眼神复杂的看向了那被定格住的景象。
凯文说在那之后他捡了一条命。
这是比较乐观的说法，但说到悲观一些.......在死之律者的临终反扑下，被其能力影响的范围内，除了凯文之外无人生还，所有人全都被死之律者给一起拖入了地狱。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艾克西亚忽地问道。
“你说那是你的错，那......在得知有那么多人因你的失误而死后，你是怎么想的？”
“绝望。”
凯文的回答相当简洁。
但这也足够直白。
“现在的我并不会有什么触动，但那时的我.......毫无疑问陷入了绝望，我在对抗第四律者和第五律者的战斗中救下了很多人，战后很多人都来感谢我，感谢我拯救了他们。我虽然不怎么在意，但也并不反感——可那一次，我所得知的却是数以万计的死讯。死之律者的力量更是让他们连尸体都没能剩下......”
凯文的声音带上了低沉。
律者尚且还能留下毫无生机的尸体，但被死之律者所杀的人，身体会被完全分解凋零，连骨灰都没有，只会化作飞灰彻底消失。
凯文在那个时候的心情或许用【绝望】来描述都算是轻松了吧。
而这时候艾克西亚才意识到了一件事。
既然第六律者的事件经过是这样，那主动要求来到这里的凯文......其实是在主动揭开自己的伤疤。
为了告诉艾克西亚这些事情，凯文主动触及了对他来说只有伤痛的过去。
“凯文先生......”
这个时候应该道歉么？还是应该感谢？
（不......）
无论哪种都不应该在这时对凯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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