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礼无限的圣骑士 第52章

　　明明刚才的确是有声音传出来了，但房间内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闹鬼了？”

　　“什么叫闹鬼了啊！真是失礼，我在这里！”

　　声音再度传了出来，随后艾克西亚就看到一只小手从办公桌后面举了起来，等到他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之后，才发现一位看上去相当年幼的小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板着一张脸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严和气场。

　　这位就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艾克西亚并没有直接见过她，以往也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实际和本人见面还是第一次。

　　而看着打量着自己的艾克西亚，德丽莎也是凝视着忽然间来到自己办公室的这个少年。

　　“白色头发，蓝色眼睛......你是卡斯兰娜家族的？”

　　“嗯.....是的，我是艾克西亚·卡斯兰娜，初次见面，德丽莎女士。”艾克西亚向这位幼女微微行了一礼，“此次是受符华邀请，前来圣芙蕾雅学院参观，另外也带来了主教大人的——”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艾克西亚话还没说完就被德丽莎给打断了。

　　德丽莎很希望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叫艾克西亚？艾克西亚·卡斯兰娜？”

　　“呃.....对，请问这有什么问题么？德丽莎女士。”艾克西亚有些不解，自己的名字对德丽莎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而听到艾克西亚的确认后，德丽莎似是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一样，可爱的双眼用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一直看到艾克西亚都有些后背发毛了才终于像是确认了似的，松了一口气后瘫坐了下来。

　　“艾克西亚.....艾克西亚......没想到你都长到这么大了啊，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婴儿呢。”

　　“.....诶？”

　　从德丽莎口中说出来的话让艾克西亚愣了愣：“德丽莎女士，你.....你认识小时候的我？”

　　“唔~~~你这个说法还真是令人伤心呢，明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德丽莎双手撑住办公桌，用力一跳来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艾克西亚，“不要说认识，真要论关系，你可是得叫我一声大姨妈呢，艾克西亚。”

　　“......”

　　大、大姨妈？！

19.箱庭中的记忆

　　极东支部的支部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女士，是自己的大姨妈？！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艾克西亚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看你的样子，是不记得了吧？”

　　德丽莎看着面前愣住的自己大侄子。

　　“不过也对，和你的见面也就只有你刚出生那一次，在那之后不久你就被爷爷带走进行特别治疗了，就连你的父母也只能一周去探望你一次，我则是一次都没能去过。你忘记了也难怪。”

　　“你.....你在说什么？”

　　艾克西亚有些不能理解德丽莎的话了。

　　自己在出生后就被奥托主教带走了？特别治疗？那是什么？父母只有一周一次的见面？为什么？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德丽莎女士？”

　　“诶？你不记得么？”德丽莎有些意外。

　　艾克西亚点了点头：“我七年前因为一次事故失忆了，没有我九岁之前的记忆......德丽莎女士你应该知道的吧？就是当年我的父亲带着我和妹妹离开的那次。在那之后，我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和以前的事情......”

　　“啊，是那件事啊......”

　　德丽莎也是想起来了，七年前齐格飞带着自己的儿女叛逃天命的那件事。

　　但是失忆？

　　这和她后续得知的事情不一样啊，她爷爷奥托主教的说法是艾克西亚和琪亚娜都救了回来，但因为要接受特别治疗，当时没法让她去见面。后续德丽莎为了确认爷爷的说法是否属实也通过自己的方式进行了一番调查，一直到确认无误后才放心下来。

　　（特别治疗......是指为了治疗艾克西亚的失忆症状么？但这个样子，应该不能说是治好了吧？而且......）

　　忘记了原来的名字？

　　艾克西亚原本的名字不就是艾克西亚·卡斯兰娜吗？这个名字还是德丽莎给他取的呢。

　　“......好吧，情况我大致上了解了，看来我们彼此对过去的认知有着不少错误呢。”

　　沉思了一会后，德丽莎指了指房间中的沙发：“总之你先坐下来吧，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过去的事情的，艾克西亚。”

　　“.....好的，麻烦你了，德丽莎女士——”

　　“要叫我大姨妈啦。”德丽莎笑着说到，“就算我们之间只有小时候那一次见面也不用这么生分吧？”

　　“是.....大、大姨妈。”

　　超令人不习惯的称呼。

　　至今为止，艾克西亚认为的真正的家人都只有四个人，奥托主教，琥珀小姐，丽塔，以及比安卡。哪怕是卡斯兰娜家里那些对自己不是很亲近的亲戚，他都不打算当成家人。

　　但是，德丽莎女士......自己忽然间多出来一个大姨妈，艾克西亚一时间并不能很快接受。

　　“唔......我想想看啊，应该从哪里开始和你讲呢？”

　　“可以的话请从最开始，拜托你了。大姨妈。”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机会。

　　没想到临时起意的来极东支部的这次参观，居然能让自己有知晓自己过去的机会，而且知情者似乎还知道相当之多的样子。

　　（我的过去，我的童年......九岁之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知道了，那就从你刚出生的时候开始说吧。”

　　德丽莎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事情，开始叙述起了距今十六年前的事情。

　　.......

　　1997年，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家的杰出战士齐格飞·卡斯兰娜，生下了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孩子，由德丽莎为其取名【艾克西亚·卡斯兰娜】。

　　但是，在出生后的第三天，不知为何，艾克西亚忽然间得了原因不明的高烧，同时身体的温度极速降低，几乎濒死。而当时为了挽救艾克西亚的性命，奥托主教将其带走进行了特别治疗。

　　治疗据说很顺利，被允许可以一周前去探望一次的齐格飞和塞西莉亚也表示儿子回复的很健康，只是德丽莎一次都没有被允许去见艾克西亚。

　　在那之后，第二次崩坏发生，塞西莉亚牺牲，齐格飞失意的回到天命，整日失魂落魄的和女儿琪亚娜一起生活，除了讨伐崩坏兽的任务和每周一次去探望儿子，几乎不会出门。

　　然后，时间来到大约七年前，齐格飞忽然间带上女儿和儿子，抢走了一架飞行器逃离天命，但最后却是在一座雪山附近坠机。

　　齐格飞和琪亚娜就此下落不明，而根据德丽莎被告知的内容，以及她后来多方求证的内容，艾克西亚则是被天命所回收，接受了特别治疗后平安无事。

　　......

　　“大致上就是这样的过去了。”

　　德丽莎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收尾。

　　“如何，对你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有帮助吗？”

　　“......”

　　艾克西亚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低头反复回想着德丽莎所说的这些过去。

　　但是无论他如何回想，他都丝毫没有任何一点的熟悉感。

　　人即便失忆了，在接触到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还是会回想起一些事情呢，比如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见了过去的照片......这些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记忆，就算失忆了也不一定会完全忘记，依旧会有着些许残留。

　　但艾克西亚没有这种残留。

　　（德丽莎女士所说的......真的是我的过去的吗？）

　　————————————————————————————————————

　　“这个时间，艾克西亚应该已经和德丽莎接触了吧？”

　　对着窗外的天空，奥托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似是在向天空敬酒一样。

　　“很遗憾，艾克西亚，现在还不是你知晓过去的时刻，那个时刻还没有到来，在你重新见到你的父亲和【妹妹】之前，你还不能知道过去——要让你领受绝望还太早了。”

　　“所以作为替代，就先暂且接受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你准备着的【艾克西亚的过去】吧。”

　　奥托眺望着视野尽头的极东。

　　“当然，我可以向并不在此处的你承诺，这段过去并非虚假，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真正的过去。”

　　毕竟。

　　当一个人被赋予了这样的记忆，周围的人也无数次的向他叙述这样的记忆，他倾尽一切手段去调查后依旧只能得到这样的记忆的话，那无论当事人是否愿意接受，那都会是【真实】的。

　　不是么？

　　“暂时在【箱庭】之中继续居住一会吧。对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的你，我相信你主动打破箱庭的日子，并不会很远——我很期待你在我手中毕业的那一刻，我得意的学生，以及我得意的【儿子】。”

20.母亲的梦想

　　艾克西亚沉默了很久。

　　德丽莎所说的事情，他感受不到任何真实感，感受不到任何熟悉感，如果那真的是和他有关的过去，那他就只有满满的未视感。

　　“艾克西亚？”

　　见艾克西亚沉默不言，德丽莎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毕竟是我完全不知道的过去，一时间......难以接受。”

　　深呼吸了好几次，将心情重新平复下来，调整到平常心之后，艾克西亚抬头看向德丽莎：“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了，德丽莎......大姨妈。”

　　“是么，那就好。毕竟我想爷爷他肯定不会把这种事和你说嘛，他老喜欢说一半藏一半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说出来。”

　　“的确......”

　　艾克西亚苦笑了一下。

　　这是奥托最常使用的一种话术了，不是直接说出来，而是让人通过自己的调查和思考去得知事情的全貌。

　　“话说回来，你这次怎么忽然间来我这里了？”德丽莎这才将话题带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哦，我是接受了符华的邀请，来圣芙蕾雅参观的，因为我现在算是被奥托主教给解雇了，暂时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就到处走走打发时间。”

　　（我能前往异世界的事情，现在还是先不说吧，就算说了估计德丽莎女士也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之前有过联络，以及亲眼见到了自己消失和回归，艾克西亚估计比安卡她们也是不会信的。

　　而听到艾克西亚这么说，德丽莎当即气呼呼的鼓起了嘴：“把你解雇了？爷爷他怎么这样！你才十六岁诶，把你解雇了你要怎么自立活下去啊？”

　　“呃......其实天命总部的生活还好，我现在也有一点积蓄——而且说是解雇，但其实我是被委派了一项特别机密任务，实际上应该是调任吧。”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算爷爷有点良心。”德丽莎舒了口气，“那么，你参观过这座学校了吗？”

　　“不，还没有，我想着在参观前应该先来和您这位支部长打一声招呼，另外主教大人也拜托我代替他向您打一声招呼。之后再准备去参观......”

　　（但说是参观，也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吧？）

　　“爷爷的打招呼啊.....唉，我知道了，回头你口头替我感谢一下爷爷的关心吧。”德丽莎无奈的叹息道，“那么，参观需要我带着你吗？”

　　“好的，麻烦了。”

　　圣芙蕾雅学院怎么说也是一座女校，艾克西亚这种初来乍到的人要是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比如说误入了更衣室之类的，那用脚都能想到会引起什么样的影响。

　　（我可是被符华师傅邀请过来的，要是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别的先不说，师傅一定会受到波及，而且我也肯定会被师傅给再教育一顿！）

　　哪怕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自己师傅的拳头，艾克西亚说实话真的不想再体验一下。

　　————————————————————————————————————————

　　在那之后的一个上午，艾克西亚就跟着德丽莎，简单的逛了一遍整个圣芙蕾雅学院。

　　和艾克西亚最开始想的稍微有些不同，虽说本体是学校，但圣芙蕾雅学院也的的确确具备着一个支部最基本的功能，包括后勤在内，所有的地方全都和其他的支部没有太大的区别。

　　最多就是规模上的差异，但本来圣芙蕾雅学院比起支部就更加倾向于学校，所以规模不大可以理解。

　　但是，超越了其他支部的方面也是有的。

　　比如说浮空战舰休伯利安，要知道其他支部用的可都还是飞行器，只有特别重要的支部才会配备浮空战舰，极东支部一个成立才四年的支部就能有一艘浮空战舰，不管怎么看都过于离谱了。

　　而除此之外，和天命总部同等规格的训练场，载入了最新数据的模拟训练室......

　　“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总部......”

　　就算被孙女嫌弃了还依旧各方面都惯着她，艾克西亚已经不想再去吐槽自家的主教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