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和你讲总司超可爱
他当然清楚自己现在没法完全杀掉程凌霜，而杀她一次也只是为了出气而已，现在程凌霜被他杀死了一次，符华也知道了所有的内幕，这口气也算是暂时的出掉了。
“所以，现在肯叫【五师姐】了？”
程凌霜嘴角微微一扬，带着几分玩味问道：“师父她老人家刚才说的话，你总不至于一转头就忘了吧？”
“.......我当然没忘。”
艾克西亚看了一眼个人终端上符华发过来，已经转成文字的语音留言。
【艾克西亚，取了凌霜一命后，便与她好好相处吧。我的心情你无需在意，以我的角度来看，我并不希望你们师姐弟因为五百多年前的陈年旧账而一直关系不和】
（师傅啊师傅......你怎么老是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不在意呢？）
对于符华的这番表态，艾克西亚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收起个人终端后看向程凌霜：“可以是可以，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原谅了你，程凌霜。你们七人对师傅做的事情是揭不掉的。”
“我和素裳会在这边的世界待上三个月左右，现在还剩下两个半月。之后就会回到师傅那边的世界，而想要我叫你师姐，回去后你就得好好照顾师傅，把以前你们欠师傅的全部补偿给她才行。”
“杀了我一次，还要我接下来给师傅做牛做马么？”程凌霜双眉一挑。
“身为师傅的弟子，照顾师傅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程凌霜脑海里闪过了自己那个照顾了符华三十年的大师姐的身影。她们七人之中，在那一夜之前要说谁最孝顺和最让师傅省心，那无疑是大师姐林朝雨了。师傅不在的时候，太虚山上的大小事务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同时她也最为恋旧，如果那一夜的事情不曾发生，她大概会照顾师傅一辈子吧。
“也是。老九你说的对。”
眼睛微闭了一下后，程凌霜略有些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师傅她老人家岁数也不小了，是该有个人照顾。回去后，我自会照顾师傅的日常起居。”
“那就行......师姐——啧，还是不习惯。”
听着艾克西亚这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师姐】，程凌霜蓦地一笑。这一声师姐，她可是五百多年没听到过了。毕竟不管是马彦卿还是秦素衣，都不会常去她当年所在的大漠。
“老九，再叫一声？”
“别得寸进尺啊你！”
现在叫一声就已经算是给她一点点面子了，还想让他叫第二声？
在回天命之前他可不会叫！
看着自己师父和小师叔的这般相处，在一边看着的李素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关系是好转一些了，至少之前比之前那种十句话里面有九句半是在明嘲暗讽的情况要好得多。
“那小师叔，接下来做什么？”
李素裳问道。
“要去找那个什么雅典娜吗？”
“嗯......去找她也不是不行，我还有东西留在她那里呢，可以的话的确是想早点取回来。”
要是让雅典娜利用赤龙的力量做出些什么事情，那到时候大概会很麻烦。
可是......
“总之还是先去米兰大教堂那边看看情况吧。”
艾克西亚话锋一转。
“之前把那边毁的还挺严重的，多少还是得去看一下。另外，就算想要找雅典娜也得有个线索才行，那里大概有它的咒力残留，以此为线索或许可以找到她。”
虽然让米兰当地的魔术师们进行灵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先是萨尔巴托雷和艾克西亚的战斗，又是不从之雅典娜的袭击，现在还有神州那边的一些影响——他们早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现在就别去给她们增加压力了吧。
之后和雅典娜的战斗也得挑个更加稳妥的地方才行......要不直接去天上打？
（我可不需要这么麻烦哦，王子大人。）
（嗯，我知道，就是去看看而已。）
（......王子大人，你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沉默了一会后，沙条爱歌这么问了一句。
而艾克西亚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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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艾克西亚那边这么行动着的同时。
远离米兰的另一座城市——那不勒斯。
雅典娜正走在人群之中。
此刻的她还维持着自己身为地中海女王的形态，十七、八岁的少女的外貌放在人群之中相当的显眼，再加上她那女神的容貌，任谁都不会忽视她这么一个存在——但事实上，一般的人类根本无法看见身为不从之神的她。
哪怕她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人群之中，周围的行人也看不见她。
【......下一则新闻，关于昨日神州某地区的大范围雷暴......】
摆放在路边露天咖啡厅的收音机里，这样的新闻内容忽地传入了雅典娜的耳中。
对于这种人类发明出来的科技，雅典娜并不会带有任何在乎，她承认人类孩子们在她沉睡的漫长事件中发展出了远超神话时代的技术，作为曾经支配地中海一带的女神，自己的领地如此欣欣向荣让她相当满意。
可也仅此而已，不过只是这个程度的技术，她想要令其完全毁灭也只是一个想法的事情。
但听着这一则新闻，雅典娜却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东方的雷暴......停止了么？原来如此，似乎是要回来了啊。）
（很好，这样一来，搁置的那一战也可以——）
“————！”
这么想着的雅典娜，眼中的景象却是忽地模糊了一瞬，同时大脑被一阵晕眩感侵袭，整个人的身体不禁原地晃了一下，耳边更是响起了某个人的低于声。
捂着自己的脑袋，雅典娜撇了撇嘴。
“......又来了么？”
“看来在那之前，的确是要先处理一下这个来自于异世界的眷属啊。”
106.女神,目睹救世之途
自那一夜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的样子。
这期间内，雅典娜的身体其实是出了一些异样的。说的更加准确一些，是自从她夺走了艾克西亚的【赤龙】之后。当然，她也是在后来休息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一异状。
具体来说就是——
【又来了么？】
深度进入自己的意识深处，雅典娜一落地就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雅典娜看向前方：“因为妾身又一次收到了影响，在与那个孩子再战之前，妾身认为有必要将这边的事情先处理掉。算是战前的状态调整，有什么问题么？来自异界的妾身的孩子啊。”
【......】
雅典娜的前方。
赭红色的巨龙——赤龙帝·德莱格——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翠绿色的眼眸中有焰色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静了下去。
【将所有的龙蛇都视作自己的眷属和孩子。异界的女神啊，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你的观点是正确的，但你的这份傲慢，我和搭档必会将起击溃粉碎。妄图支配龙的人，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的德莱格并非是真正的德莱格。
应该说是被雅典娜所夺走的【赤龙】自发形成的意识上的投影吧。
“妾身会铭记的。”
面对德莱格的威慑，雅典娜并没有任何畏惧，随后将视线转移向了另一边，看向了自己意识领域中的另一个存在——或者说，【记忆】。
“锵————！”
耳朵捕捉到了武器和武器碰撞的声音。
双眼也是捕捉到了火光在黑暗之中闪烁的光亮。
映入雅典娜视野的，是正在一片荒芜大地上交战的一幕。
而战斗的双方，则是手持着天火之剑的业魔以及手持着纯白之枪的龙人。至于两人所战斗的场地，则是被一片黑暗所环绕的环形山地。
如果抬头看向天空的话，在那遥远的天空中，还能看见一颗蔚蓝色的星体。
这是雅典娜这两天来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她是大地的女神，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智慧女神的睿智让她在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理解了眼前这番场景的本质。
眼前的景象是记忆的具现。
或许是因为之前被艾克西亚的影兽所吞噬过一次权能，又或者是在权能被交还回来的时候混入了艾克西亚一部分力量，大概也有夺走了【赤龙】的原因——雅典娜得到了这么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段记忆的主人是艾克西亚还是德莱格？雅典娜并不在意，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是想要将这段记忆从自己的意识中驱逐出去的。
但是，她并没有没有那么做。
因为她被吸引了。
雅典娜是大地女神，是黑暗女神和冥府之神，同时也是智慧女神。这是最原始的她。可她体内也确实存在着后天被附加上的战争女神的神格，以及身为诸多英雄守护神的神格。
她是和英雄相伴的女神，给予英雄祝福和武器，帮助他们克服困境、完成试炼，目睹不成熟的英雄成为英雄的女神。
即便成为了不从之神，即便回归了最原初的自己，雅典娜的这一神格也不会改变。
因此，她能清楚的理解到——正在交战的这两人，是【英雄】。
所以她没有将这份记忆驱逐，而是旁观了全过程。并且同样的，她也是从德莱格的口中了解到了有关于这段记忆的前因后果。
【艾克西亚是来自异界之人】
【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不断地前往异界获取力量】
【为了更好的未来，拼尽全力跨越了先人的救世之路】
“锵————！”
炎剑与白枪碰撞所迸射出来的火花在雅典娜眼前闪过。
随后，景象定格，进而缓缓消散了开来。
雅典娜所持有的记忆到这里结束，但下一刻，在这么一段记忆结束之后，雅典娜的眼前亦是接连不断的浮现出了大量的记忆碎片。
和冥府之神的权能一起回来的记忆并不只有一段，只是在月球上的这么一段是还算完整的，其他的都只不过是仅有数秒、数十秒长度的记忆碎片，所呈现出来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记忆内容。
可就算只有这些，雅典娜也能从其中拼凑出艾克西亚至今为止的大致经历。
【为了追上心爱之人而渴望力量，踏上追寻力量之路】——这无疑是英雄诞生的众多根源之一。
【为了保护同伴，第一次向自己无法对抗的强敌挥动武器】——这正是成为英雄道路上所需要面对的首个困难。
【在世界的大义和个人的私欲之中做出抉择，以自己的意志选择道路】——英雄即是回应他人心愿之人，英雄即是实现超越常理之人。
......
越是阅览艾克西亚的记忆碎片，雅典娜就越是感觉艾克西亚是一个英雄。
他自身或许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只是认为自己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认为自己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站在第三者视角的雅典娜可以如此断言——对于他的同伴、对于他的爱人、对于他的世界，他已经是一个英雄了。
这是来自与英雄相伴的女神的认可。
“.......”
对着眼前的诸多记忆碎片伸出手，雅典娜用力将其一把捏碎，随后周围的世界一阵变换。
海浪声传入了雅典娜的耳中。
双脚也是被海水所浸湿。
【——】
耳边再度响起了似乎是某人的低语声。
眺望着远处的海面，雅典娜弯下腰，用双手捧起了一些海水，任由其从自己指缝间流失掉后，嘴角微微一扬。
“看来，即便是取回了原初之蛇，那后天强加到妾身身上的神格，依旧无法完全褪去啊。人类所编织的神话么......实在是令人可恨可憎的事物。”
“但无论是后天的神格，亦或者是原初的妾身。妾身都只是妾身，地中海的女王、与英雄相伴的女神。”
“这根植于妾身神格之中的本性，亦是妾身的一部分。”
【——】
聆听着耳畔的低语，亦或者说是从内心的神格本身传来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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