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分三六九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什么背景。
“姑姑,刚才那个人是?”
长生收起剑,脸上有些汗珠,可见消耗不小。
“一个烦人的家伙,十几天前就盯着我,认为我会动手伤害平民。之前还想和我动手,每次我都给他甩了,今天要不是你来,我就把他给剁了。”白清羽拿出手帕将长生脸上的汗珠擦去。
“走吧,回家。”
“嗯。”
长生回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年轻修士离去的方向,看样子是印象颇深。
白清羽没有多管,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开了,崽子总有羽翼丰满之时,该放手时就放手对他们来说才是好的。长生能够找到个伴也算是件好事,出门在外有个朋友一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那个不知姓名的小子是个愣头青,白清羽一改心里的看法,突然又感觉愣头青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他会算计长生,以他那个智商,肯定是被长生拿捏的死死的。
回到小院里,白清羽坐在树杈上,手里拿着一些材料编织着新的纸伞,不再是她最经常做的木伞,这两种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伞面是用木头做成一个是由油纸做成。
相比较木伞,油纸伞更轻也更防雨。
这属于她算命之外的另一个赚钱的路径。
“白姐姐,要喝茶吗?”
真天站在桌子旁边冲泡着一杯茶水,这段时间她留在家里没事做,就学着白清羽编伞,白清羽手里的材料基本上都是她准备的。
“等我下。”把伞骨做好,白清羽跳下了树。
和真天一起喝茶,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这种感觉着实不错。
然而让白清羽没想到的是,一个正常的平静下午,小院外面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清羽正在品茶,忽然是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呀,这个不是小冬青吗。”
小院子外,林依妙探头探脑,又喊了一声冬青后成功把冬青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来,林依妙对着她挥了挥手,“我在这!”
冬青还在院子里练剑,听到声音以后侧头看去,就看林依妙一身道袍站在院子外面高兴地挥手,也不知她是凑巧路过这里还是有意调查过来的。
“去吧,看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白清羽撑着脸,没有打算多管。
先听听她们说的什么,这个林依妙这么巧就找过来了?反正她是不信的,天阳宫驻地是在城东,而她住的这个小院子在城西,这都能偶遇也太假了。
“林姐,有什么事情吗?”
刚练过剑,鼻尖额头满是汗珠,冬青把长剑收起。
林依妙看上去有些尴尬,显然不是偶然路过,“那个,没什么事,我就是找一个人,然后路过了这边就正好看见了你。”
“哦,这样呀。”
“你都已经开始练剑了啊。”
“嗯嗯,对呀,我也想变成林姐姐这样的剑仙呢。”
“啊哈哈,我就算了,我的修为还很弱,你应该向你姑姑学习,她的修为厉害。”
“可是姑姑不拿剑啊。”
“不拿剑也是剑仙,对了,你们一直都是住在这的吗?”
“就只住一段时间,姑姑说这里可以练剑所以才住在这里。”
两位少女的聊天声传进白清羽的耳朵,林依妙只说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找人。白清羽想到了早上那个愣头青,八成就是来找这家伙的。
少女们之间的聊天还在继续,冬青对林依妙的印象还算不错,不像是长生那样站在一边理都不理。看得出来林依妙对冬青的好感也不低,到后面甚至主动邀请冬青一起去出任务,看看天阳宫弟子的日常。
这话一出白清羽就知道要遭,果然小丫头那双期待的大眼睛看了过来,脸上就差写着我可以吗几个字。
白清羽给冬青买的书里不少都记载着修士仗剑走天涯除魔卫道的故事,给幼年的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非常向往这种生活,如今有机会接触这些传说中的修士,心里当然激动又期待。
“等下,我去问问姑姑。”
说完,冬青连忙小跑了到了白清羽那边,“姑姑,林姐姐邀请我去天阳宫驻地玩,我可以去吗?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现在有剑了,也算是半个剑仙了呢。”
别说,白清羽还真为难了。
要是之前的她,那必然不能答应。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和一群修士混在一起怎么行,除了危险算是谁的?
“冬青,修士的生活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我想去看看嘛姑姑,让我去吧,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这......”白清羽犹豫。
将魔剑收起,长生也走了过来,“姑姑,冬青想要去看就让她去吧,不然整天挂念着,剑都练不下去了,她的性格你也知道。”
错过了这次机会,冬青怕是又要茶不思饭不想了。
“唉,去吧去吧,天黑之间回来。不然永远都别回来了。”白清羽心里叹息。
“好诶!我就知道姑姑最好了。”
冬青欢呼雀跃,蹦蹦跳跳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白清羽犹豫不全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天阳宫修士不是每天都要斩妖除魔的,就算是真的要对付什么妖怪邪修,林依妙脑子再怎么不好也知道让冬青远离。
主要是有了这一次开头之后很快就会有下一次,下下次,无数次。
不是白清羽吹牛,以冬青的天赋和道心绝对是可以走后门进天阳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长老和峰主必然有动心的。
“姑姑,冬青年纪并不算小了,这些事情她自己是清楚的,这条路,让她自己来选吧。”
长生开口,说出了白清羽的心里话。
冬青去了天阳宫驻地以后,白清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她非常开心的回来了,还拿了一瓶丹药,看样子是天阳宫驻地的弟子对她的印象十分不错,据冬青自己所说的,天阳宫的大姐姐们很友善,还教她练剑,帮她找剑法里的一些错误以及告诉她一些修炼技巧。
对此,冬青的收获非常大,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连白清羽都不得不感慨术业有专攻,她一只妖还真无法做到天阳宫驻地这些修士这样一眼就能看出冬青的问题并指出。
接下来的时间,就和白清羽想的一模一样了,林依妙经常过来找冬青,后面一段时间都不用她过来,冬青自己腰间挂一块天阳宫驻地的牌子,自己就能过去。
一时间,白清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冬青去天阳宫驻地很受照顾,修为那更是肉眼可见的上涨。
这就好比之前的冬青一直都是拿着一本教材在自己琢磨自己修炼,现在突然有老师给她讲解了,以她的天赋当然提升的很快。所以这时候还阻止她去天阳宫驻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只是冬青,长生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早上都出县城去,和那个叫杨修业的年轻修士单挑,两人还真的不打不相识,打到后面已经是纯纯的切磋和互相交流想法了。
白清羽曾出门跟着看过一次,那个叫杨修业的修士被长生的理念都快洗脑了,要不是年纪的问题,白清羽感觉这家伙高低得喊长生几句大哥。现在是柳兄弟柳兄弟的叫。
至此为止,两个孩子一个偏向于魔道,一个开始偏向于正道。
长生觉得为了天下除魔卫道都是虚假的,太平盛世是杀出来的,在这之前自己的实力才是最主要的,没有实力什么都不是,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
冬青的理念则是和天阳宫基本一样,一切为了天下苍生。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匆匆而过。
在这小县城里已经停留了超过两个月的时间,白清羽倒是不怎么着急,反正现在外面也危险的很,一群修士散开,见妖就杀。
世界之大,哪怕只是仙塔州周围,这么一批量的修士撒下去也如同撒入大海中的细沙,转眼就消失不见。说是如此,白清羽不太想去冒险,因为又听说仙塔州那边要结束了,十万大山的妖族终于发现自己中计。
妖王是被困在了仙塔州,可是人家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火烧京城引来的修士追杀那就他自己解决,并没有召集下面的小妖怪。而是各大宗门的人假传妖王之令骗那些妖族出来送死。
妖族普遍脑袋不好使,这么明显的陷阱还是愣头往里冲。
小妖怪被外围的弟子清理,实力强大点的妖怪进入仙塔州以后又会被那些强大的修士清理。
这么多年过去,十万大山的那些妖怪终于是意识到了陷阱,可惜已经晚了。
白清羽觉得十万大山的妖怪很少,大多数都是死在这边。
十万大山的面积是很大,妖族的天下,可是普通的野兽想成为妖太难太难,妖族和妖族生下来的孩子所要成长的时间几乎是人族的三到五倍,如此下来再多的妖怪也不够杀的。
能坚持这么多年都可以说十万大山的妖的确有点东西。
白清羽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本能的想到十万大山妖怪里也许出了叛徒。
都说妖傻,其实妖只是比较耿直,说傻的确不至于,这么多年还没发现有人假传妖王之令,那必然是内部出了问题。
想想,这不就是人族一贯使用的套路吗,和人族玩心眼,妖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妖王也终于是撑不下去了,知道了外面无数妖族因他而死后,据说要和外面的修士死战了。
“堂堂一个妖王,脑子肯定不能多傻,这么火烧京城无异于找死。”
白清羽坐在桌子前给真天推论道:“必然是有什么让他极致愤怒的原因,不是来自修士而是来自大灵皇朝。”
“现在的情况是,明显人族修士有意围而不杀,所图谋的是整个妖族,妖王在这种屈辱之下还没有选择死战,现在才决定死战,那肯定是有一个让他绝不能死的原因。”
“总结来说,是人族用什么东西套住了妖王。”
白清羽手指有规律的轻轻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撑着脸颊。
“能让一个妖王沦落到这个地步,除了爱情我想不到别的。”
“爱情?”真天整盯着白清羽的小手,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眼神疑惑。
“是的,爱情。”白清羽遥遥望着仙塔州的方向,“爱情的力量是最恐怖的,极致的恐怖,再强修为的人陷入其中也难以自拔,甚至甘愿放弃一切。”
“爱情能让人一念变成神,一念变成魔,做到一些在外人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做的事情。”
说到这,白清羽一顿。
“举个例子,真天,如果你深深的爱上了一个人,结果突然有一天你爱的这个人被人击杀了,你知道这个凶手就躲在京城,这时候你又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你也会一改现在的性子,誓要为爱报仇。妖王呢,性格肯定是孤傲的,哪能受得了这个?”
白清羽伸手将桌子上的杯子推倒,“所以便有了火烧京城。”
“爱情......”真天看着桌子上被白清羽推倒的杯子。
“我如果爱上了一个人......”
看到真天竟然开始纠结这个,白清羽开口,“就是举个例子别在意。”
“嗯。”真天乖巧点头。
不由在想,如果白清羽被人杀了,或者是被人抓去了她该怎么办,是看着,还是去给她报仇呢?
下面的一整天时间真天都在想这个问题,白清羽看到她下午一直在走神,以为是自己说的吓到她了,还特意给她做了一点拿手的小糕点安慰她。
·
两个月的时间,前一个月白清羽几乎都在城里给人算命看病,因为算得准,每天过去都是大排长龙,到了后面的日子,白清羽发现过来找她算命的人都是些带着孩子的父母。
白清羽乐得给孩子算命,其中被问到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家孩子能否被天阳宫给选中,上山修行。
询问后得知,原来是三个月后天阳宫就要招收弟子去山上修行了。
不论是对富贵人家还是对平民百姓,天阳宫招收弟子都是一件大事,只要自家孩子能上山,等同于飞黄腾达了,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来形容都完全不未过。
天阳宫招弟子不看身世不看富贵贫穷,只看天赋和道心,天赋够强又有修为的,就会被天阳宫招纳进山门,如果是只有天赋而没有一颗纯粹的心那也没事,其他宗门不看这个,照样有路可走。
看了一个孩子又一个孩子,一开始白清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一次她说一个孩子难进山门以后,那位母亲当场把孩子暴打了一顿说孩子不争气,她就开始拒绝回答这类问题了。
有些父母故意生了好几个孩子就为了每年都过去博一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孩子的身上,希望通过孩子成为天阳宫修士这件事来让自己过上家财万贯、荣华富贵的日子。
当他们从白清羽这里得知自己家几个孩子也许都无法入山门时,那种心态失衡之下不光会大骂白清羽有眼无珠甚至直接对白清羽动手,还会对自己家孩子拳脚相加,最后等到招收弟子的那天还依然会去碰碰运气,回到家继续打孩子。
白清羽知道自己不是神仙只是一只姑获鸟,她无法改变现实,她也想过要不撒谎说他家孩子天赋极佳,但仔细一想,这么说了以后这父母回去必然会好吃好喝供着孩子,但是三个月后呢?
好吃好喝供着结果还没能成功进入,回去之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类事情见得多了白清羽突然有一天感觉算命不是什么好差事,反正钱也赚够了,剩下的时间就在家里看书修炼。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留在这方小县城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个月。
小县城外,真天跪坐在河边的老树下,白清羽同样姿势在她后面帮她梳着头发。寒风轻吹,不远处河面平静,几月下来已经入冬,这种寒冷的天气下坐在河边,也就是她俩不怕寒冷。
“真天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白清把真天的头发编成麻花辫,柔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走,我便什么时候走。”真天凝望着平静湖面。
在平时,其实真天的存在感很低,她的性格便是这样不论多么热闹温馨的场面她都在远处默默看着,让她也加入进去,她会不知所措还有些受宠若惊,白清羽为此不止一次说她了。
何必这么孤独,尝试融入进来。
一个月前城中有节日,白清羽带着她出去玩,结果真天全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十分不愿意进去,无奈只好带着她坐在房顶上看了一个时辰的晚会。
只能说走进真天的世界真是难如登天,在家里,真天也只能和她亲热些,连冬青这个性格都没办法让她笑。
“不行,我想听你的意见。”
“我......”
白清羽来到她身前,盯着她红酒色的眸子,双手搭在了她的柔弱的肩膀上,“对,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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