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当步入了大乘期,修士之间的斗法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掌握的最强手段不再是一招一式,也不是神通。
大乘期真正强大的地方是自己领悟的道,若是对面比自己低一个境界的敌人,道的出现可以碾压掉对方的一切。
再精妙的招式、再神奇的神通,在直通本质的大道面前都不堪一击。
倘若何忧州当时对面天逆门弟子的时候不想动,一样能凭借念头斩杀他们。
就好像现在这样,何忧州抱着铁剑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身前的景色就已经从中间被割裂了开来。
这一幕,宛若平静湖面所倒映出来的景色,被一只不安分的手给划了一下。
何道远作为景色中的一部分,也不可避免地被划开。
可是何道远并没有因此就被绞杀,他轻轻喝了一声,那看不着摸不透的攻击便荡然无存
四周被他的喝声震得粉碎,如果他没有提前划分出来一个区域,这西皇山一带早就该一并化为碎片了。
那是何道远身边的刀剑在穿梭时,顺便创造出来的。
当然,他不是为了保护周围的环境,单纯是为了不让何忧州逃跑得太轻松罢了。
何忧州只要起了逃离这个地方的心,就一定要浪费心思在这空间上。
而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分心,足够他将何忧州给杀了。
何忧州呼了一口气,抱着剑不紧不慢地朝着何道远走去。
想要一击就杀掉何道远,的确是不现实的。
寻常人在何道远这片空间中行走,大抵早就被抹去了存在。
但现在保护着何忧州的不仅仅是灵气护盾,还有一层充满蕴意的道。
何忧州没法瞬杀他,他也没可能瞬杀何忧州。
大乘期修士之间的搏杀,虽然灵气护盾已经没有办法提供太好的保护,但道又成为了更好的保守手段。
在走向何道远的过程中,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脚步越发沉重。
只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前进,他凌乱长发遮盖下的眼神锐利无比,似乎凭借这眼神就可以切割开天地的一切。
他虽然每走一步,对方给他的压力就会激增。
然而他每走出一步的时候,剑意何尝不是跟着化作了可以斩破星辰的剑。
那密集的斩击在瞬息之间重复的次数便已经数以亿计,空间也被轻易地粉碎,只留下那深不见底的裂隙。
没有何道远这空间的话,西皇山一带绝对会满目疮痍。
毕竟现在就算多了一层空间的保护,外面的天地也在异变。
难以想象没有这空间后,外边会如何。
而从头到尾,何忧州都没有让铁剑出鞘。
那把黯淡的铁剑,只是在剑鞘中不停震鸣。
兴许剑灵真的很懒散,但在面对同为大乘期的敌人时,她绝对不会留余力。
此刻她的状态,比起过去任何时刻都要亢奋。
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所有灵气,都是为了在恰当的时候使用。
剑灵那对斩敌的渴望,隔着千里都能够让人感受得到,一把把不在西皇山周围的剑都在为此匍匐。
只要想的话,任何“剑”都能够在此刻为何忧州所用。
不论是真正的剑,还是概念上的剑。
何道远的刀剑也有一部分倒戈,出现了摇摆不定的征兆。
然而他只是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便让所有影响都戛然而止。
就算那把剑归顺何忧州的意愿有多强大,在何道远眼神扫过去的一刻,那归顺之意便化为乌有。
在他这种霸道的人手底下,事物本身的意志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他想要使用,那东西便必须让他使用。
“来得好...”何道远也不喜欢站在原地等着别人过来。
他随手将一把刀跟一把剑抓了下来,朝着何忧州迎面走了过去。
“说到底,还是要用最麻烦的方式解决。”何忧州低垂着眼皮,“真的是烦人。”
看到何道远拿出自己擅长的两种武器后,他就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与其在这里废话,你不如想想自己该如何活下来。”何道远没有理会他这嘀咕,直接砍向了他。
脚下的大地好像也被何道远征用了一样,要是涌动了起来。
怎样对何忧州不利,那么地面便会成为对应的状态。
若是需要将地面翻转才能对何忧州不利,那地面也会翻转过来。
加上这封闭的空间本就是何道远开辟的,何忧州能够活动的空间很少,如今他想要老实地站着也是一件难事。
只是,所有的异象都伴随着铁剑出鞘而安静下来。
铁剑缓慢、沉稳地被何忧州从剑鞘中拔出,一道暗得不能再暗的寒芒一掠而过。
而就这寒芒出现的下一秒,空间被一分为二,异动的地面也被削平。
刚出鞘的那一截剑身,则是从容地接住了何道远那足以震碎这一带的攻击。
何道远手上的刀剑交错,上面那骇人的力量却不能让何忧州退后半步。
道与道之间的争斗,每一秒都在持续着。
可是他们两人都不准备闲着等待这一份争斗的结束。
所以何忧州才会说麻烦,因为他跟何道远之间必然又会回到在基本的对抗里面去。
“百年前身负各种恶名的你,可不是这种温温吞吞的剑!”何道远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招,却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上一次跟何忧州交手的时候,他就察觉出来了。
面前的何忧州性子变了,他整个人都不如过去锋利。
“何道远你可真敢说。”何忧州没有回应他,而是回以同样漠然的一句话,“这一次,你给我输。”
他跟何道远的手足之情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输?那让我看看你到底凭什么让我输!”何道远冷声道。
在何道远说完这话的时候,何忧州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身上那滔天杀意凝聚了起来。
何道远用来封锁何忧州的空间被劈开后,何忧州那剑意便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压制了。
就算他没有挥剑,斩击的痕迹也还是在疯狂地蔓延,“就凭我手里那把剑。”
剑修解决什么事情,都该用手头这把剑。
第1101章: 第二十七章 来新客人了
知世在山峰眺望着远方,那处的异象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也一样骇人。
本来是要在大殿里安心吐纳的她,在察觉到西皇山外那锐利的剑意后,便走到了西皇山的最高处。
即便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知世,在感受到大道之间的碰撞之后都不禁恐惧。
大乘期,这是常理中修行者能够达到的极限,往上就是那些疯子口中的羽化成仙了。
知世闭上了双眼,专注地体会空气中弥散的杀意。
这比她平日里散发出来的还要强大,她若是河流,那这一股杀气就是**大海,完全就是两个次元的差距。
而只需要稍微感知一下,她就知道这杀气来自谁。
“这是师父的杀气...真的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知世声音略微颤抖。
只不过,这不是在害怕,而是兴奋。
知世一直都在学习自己的师父,不论是那拧人头的习惯,还是那无法控制的杀气——全部都是从师父身上学习回来的。
这便是她的师父,那冷酷的修罗让人陶醉不已。
儿时的画面,知世至今仍历历在目。
她朝下方看去,西皇山已经硬生生被看都看不见的攻击削走了一部分。
而这根本就不是战斗的中心地带,西皇山仅仅是被波及而已。
诚然知世很想要见证师父的英姿,可惜她太弱了,弱到连靠近战场都办不到。
跟这比起来,之前她跟天逆门弟子的战斗,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知世啊!知世!!!大事不好了!你看外面哇!”在知世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蔡长老那聒噪的声音便传来了。
该怎么说呢?知世并不是讨厌蔡长老,只不过是觉得蔡长老的音量有点大罢了。
平时也是这样,有事没事声音都这么大。
知世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她说道,“蔡长老,我已经在看着外面了。”
“哦...你原来已经知道了啊...”蔡长老看着知世那眺望远方的背影,嘀咕道。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才还在跟玉珑嗑瓜子来着。”她于是便问,“然后这西皇山就少了一截。”
她当时看到了西皇山莫名其妙没了一截,瓜子都喷出来了。
她都顾不上玉珑,就慌忙去找知世这个大弟子的身影。
她甚至都已经寻思好,找不到知世就去找那三只小动物。
“你说这要是被烈国的家伙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蔡长老感叹了一声。
就算这西皇山暂时被天衍门霸占了,但终归到底是烈国的一座矿山。
矿山,你懂什么是矿山吗?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矿山无端端少了一截,那就代表了烈国少了一大笔钱。
不过看到知世这么淡定的样子,蔡长老之前悬起来的心好歹也是放下来了,估计是天衍门有什么办法可以应付过去。
“这轮不到烈国来管。”知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但知世淡定的理由根本不是因为有什么办法应付过去。
“就算烈国不管,你师父他回来了也多半会心疼。”蔡长老摇着头手。
谁还不知道何忧州的性格呢?自己天衍门坐落的山没了一块,他大概会气得跺脚,然后找弄坏这地方的人算账。
“蔡长老,这本来就是我师父他弄的。”知世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让蔡长老愣在原地的话、
“什么?你说这是何忧州他自己弄出来的?”蔡长老惊呆,以至于没有喊何忧州做掌门。
“可是那家伙不是说自己去接待客人吗?”她仍然记得半个时辰之前,何忧州跟她说过的话,“前脚才刚走的。”
“客人?师父的确是接待客人去了。”知世想了几秒,觉得这句话倒也没错。
恶客也是客,师父的确是去接待恶客了。
“你在说...”蔡长老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她想起来在凉亭里面跟何忧州聊天时提到了所有东西,突然明白何忧州当时下山是去干嘛了。
“他说的客人是何道远!?”蔡长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拍大腿。
“蔡长老,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反射弧很长。”知世没由来地说了一句,这种事情应该当时就察觉到才对。
蔡长老摇头,“没有,大家都说我才思敏捷。”
她又不是什么上了古稀之年的人,脑子还是很活络的。
“那今天有了。”知世用那平静的语气说道。
蔡长老欲言又止,但是考虑到自己就算会分身术也打不过知世,也没有说话了。
“可是,何道远不是很危险的家伙吗?”蔡长老试着问,“何忧州要是输给过了他,我们天衍门岂不是要遭重了?”
天知道何道远会不会在杀了何忧州之后,转头就将自己的老东家所有人都屠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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