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127章

或许这其中有着对红龙的听从缘由，但真要详细说起的话……还是因为博卓卡斯替在很多时候比这还严厉些。其有些趋近于军队中的令行禁止风格在长期的相伴当中也逐渐融入了霜星乃至是雪怪们这些子代人的处事风格。

至于被带走的雪怪小队嘛……奥兹华德给他们的任务是在自己用法术烧蚀出来的巨大的坑道充作地窖后，把车队拆卸下来的、有关食物与水的物资箱放进去，并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做个相对的冰屋以加固保存……同时也算是避免会有饿怕的感染者大半夜来偷吃大米，结果被压缩干粮撑的肚破肠烂的整蛊可能。

而等到那边的感染者们自己经过讨论交流将情绪和态度基本稳定下来，奥兹就让这些仍是多少有些不信任，内心带着焦虑和疑惑的感染者以预先准备的方案来，搭建帐篷，分发作为早餐的食物和水。

当然，挖掘倾倒生活垃圾的沟渠，还有要自己做一做的，用来换取伙食的串珠耳饰之类的廉价手工品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

反正整个过程在有霜星的威望站台的情况下，大部分感染者们基本都还是至少挺愿意去做这些事情的。

毕竟他们横竖也都得扎营不是？

更何况现在是一月份，差不多算一年里最冷的时间段了，没得取暖用的营帐就算是泰拉超人也会在零下十几度的西北风中感冒……说到底饭都吃不饱哪来什么强壮的身体，对吧？

至于会不会有人在经过思考后判定红龙是崽种，还是跟着整合运动暴君杀杀杀有意思的傻逼决定逃走……那就不在奥兹华德的考虑范围内了。

霜星他们这批感染者怎么过来龙门打架方式的奥兹华德也不是不知道，但现在那个废城已经在圆桌的控制下，且失去了能源。

因此正常来讲；就算有人逃跑想要回去给塔露拉通风报信也只能徒步，那他们短时间内大概率回不去的——除非你说这些人里头有黑蛇大公爵安插进来乔装打扮的内卫，半夜里偷吃红龙辛苦搞来喂人的大米不说，吃饱后还要用放屁（国度）来污染剩下的米和米缸……那只能说这老黑蛇是真的牛逼，就算奥兹华德是天下无敌的龙王也只能举手投降，望而兴叹。

最终，当各方面事项都已步上正轨逐步展开，且也非一时半会能够结束后；坐在一个相对较高的物资堆顶上的奥兹华德便也开始着手准备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比如见一见给他免费提供了这些物资的平民窟鼠王。

比如对即将展开的塔露拉攻略战进行最后一步的准备工作完善什么的。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67 昔日的“斗士”

*1097年1月4日 1:13PM*

“听说你到处找人询问塔露拉的事情？”

拉开了帘布，霜星走入了这间雪怪们新搭建起来用以处理和指挥感染者们的大帐当中，对坐在桌子后面正手持几分纸张皱眉阅读的红龙说到。

在她一小时前组织分发感染者们中午饭的时候，发现包含几个雪怪在内，以及一些感染者们正就‘新老大正到处打听与搜集前首领塔露拉’一事而为此讨论。

这让叶莲娜有些意外，以及开始思考。

特别是随着刚才进来后，叶莲娜还从奥兹华德放下来的纸张上看到了其所汇总的，有关塔露拉各种资料。

很显然，这头红龙的下一步行动将围绕他的同族展开了。

“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叶莲娜问道。

“当然。”

本来就没有掩饰自己行动打算的红龙在霜星颇有些送上门来意味的现在，更加没可能拒绝。

【你来的正是时候】

“来谈谈你跟塔露拉的相识吧，我需要知道她在你心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从切尔诺伯格陷落时的亲自接触中，奥兹华德以敌人的视角察觉到了塔露拉身上的异常。

从与其同行至今的年“长辈”，博卓卡斯替那里收获了警告与提醒。

作为并不直接存在利益或者理念冲突更加接近、甚至说就是第三方的凯尔希那里，奥兹华德知晓了黑蛇的存在，以及更加详细的资料，为他确认了所做准备的有效与否。

而红龙为了让自己的听话水效力发挥最大，就需要更加了解塔露拉本人。

下属的视角他已经搜集过了，现在就差霜星这个“身边人”的了。

毕竟按照奥兹华德从雪怪们的询问出所得知，整合运动中最先与塔露拉接触的干部就是霜星……也正是这次见面与会谈，奠定了日后整合运动的雏形。

“这种事很重要吗？”

“嗯……算是正在做的拼图的中心块吧，虽然不是必不可缺的，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想弄的完美点。”

“知道了。”

叶莲娜点了点头，也不拖沓，只随便拉了张空置的折叠椅坐下后，就开始讲述起她跟如今整合运动暴君的第一次见面。

「现在想来，那还是挺有戏剧性的。」

跟塔露拉的相遇，差不多是在距今约五六年前，包括她叶莲娜在内的雪怪们大部分都迎来成年，并因此成立雪怪小队没多久。

此刻北境游击队的名声已经在乌萨斯如雷贯耳，博卓卡斯替更因此收获了感新的传奇【感染者之盾】……加之雪怪小队的活跃，总的来说虽然没有当年红龙在时的美好，却也相对属于水平线以上的状态。

也就在这时，在一次惯例的分队行动中，一个感染者女人向雪怪小队们伸出了手。

她说：【和我一起来，让我们打碎所有枷锁。】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奥兹哥……我们在一座成为战场的老旧城废墟里相遇。那个时候的她孤身一人，除了身上的名册和号码簿，她什么都没带。在那个时候，她突然就跟我们说了这些话，多么可笑又不切实际啊？对吧！”

正因如此，霜星压根就不信她哪怕半句。而那个龙女则带着自信与天真的，发起了挑战。

就像奥兹华德曾经给雪怪们讲过的一些故事中的那样【以拳交友】

在把那座废弃小城市半数地区破坏的千疮百孔为交换，她带着种种想法与力量，成为了雪怪们的朋友——尤其是在确认了这叫做塔露拉的年轻女性种族为德拉克以后。

曾经的北境游击队也有一条德拉克，强大、聪明、炽热……像是像是寒夜里的太阳般给感染者们带来温暖与笑容，让大家重新体会到除却【活着】之外，人们还可以追求的东西。

所以怀念着旧日的游击队很快就接受了这位龙女，相信着她口中的理想、亦同她讲述着过去那条龙的故事，为大家带来的生活——他们期待着龙女实现红龙曾让他们见识到的明日，为此努力。

即使她是乌萨斯大公爵的女儿也不要紧，即使是皇帝的利刃出现令她自己的追随者动摇后，依旧坚定不移的支持着她……北境游击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身份地位、和当权者的媾和的流言。

就像曾经那条作为一国王储、与内卫行动换取食粮的红龙同样不在乎这些虚名。

只是这次大家希望新的首领不要再踏足可怕的冰原了——就像红龙愿意为了游击队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深入地狱，如今的游击队也远以自己的艰苦换取首领的平安……只是吃的差点就能让你安全的话，就很有价值了。

相处永远是双方互相影响的过程。

前人种下与细心呵护的种子会在后来者的浇灌中成长为大树，为新的人们洒下庇护的树荫。

“按照塔露拉的说法，这是她在离开了某个地方后，第二次感受到家的温暖。”霜星嘴角带着些许的弧度，同奥兹华德转述着过去的话语：

“当老顽固把她从内卫手里保下来的，我们一边安慰塔露拉一边怒斥那帮动摇者的时候……你猜猜她是怎么样的？”

顺着霜星的话语，奥兹华德作答：“我想，塔露拉应该会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错啦！是【我们】才对。”

白色的兔子大笑着，用手指反复在红龙与自己身上来回着。

“你都不知道，她当时那一边抽着鼻子强忍住不落下泪来，并且在事后嘴硬说只是天太冷。但还是涨红脸感谢大家，还有总有一天一定要和奥兹哥你见面的样子……啧啧啧！”

红龙（他）过去的付出换来了他们（游击队）信任与保护，而他们的支持与信任则引发了红龙（她）的使命。

北境游击队甚至在她持续不断的劝说下终于离开雪原，向着乌萨斯南方的城市走去，因为那里的资源更为丰富，可以养活日渐庞大的感染者队伍。

而无论是她沉思之后吐出的词句，还是切磋时大剑的挥舞……她背负的力量相当诚挚，也足够厚重，正如她愈发坚定确立的信念。

救治受伤的战士时，她在。

向感染者讲述策略和她那些学说时，她在。

和乌萨斯剿灭小队作战时，她也依然在。......甚至能和一些普通人一起进餐，她不在乎身份，她的眼神不会是假的。

“就像奥兹哥你一样。”

“还是多少有点不同的。”奥兹华德微微颔首。

即使同样追求着平淡，但红龙视患病者如常的态势是来自于上周目那个平缓而和平的社会，在那里的二十余年让他习惯性的有种先入为主的理念；反观塔露拉，却是在【感染矿石病就是成为祸害】的普世价值如此中，通过自我的思考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这两种本质上没有优劣之差，但从纯度而言，奥兹华德自觉还是塔露拉高点，她是个比自己更加……嗯，崇高的女人。

他会在划定一个圈后，照顾好里面的所有人；而她则是在一边照顾着人的同时，一边想要画个更大的圈去照顾更多的人。

这就是差别。

“但大家无论是谁，甚至包括塔露拉她本人在内，都认为如果是你来的话就一定可以做的更好，你才是那个必不可少的人。”

霜星看着奥兹华德：“她带领着我们去追逐的理想，而奥兹哥你则是大家的未来和希望。”

“不开玩笑？”

“认真的。”霜星点头：“在私下里，塔露拉跟我还有老顽固不止一次的说过，她经常试着扮演好你的角色，却怎么都没法做好，并对此感到沮丧。”

“那只怪你们把我的形象给人说的太好了吧？！照着幻想出来的尽善尽美的样子演，她肯定做不好啊！草！”

奥兹华德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

这怕不是得归咎于游击队一个两个的天天念着什么【大哥天下无敌】【大统领奥兹华德无所不能】的逼话，给当年的塔露拉忽悠瘸了……致使心中形象无限拔高的结果。

怎么都做不好北境游击队的首领奥兹华德（X）

怎么都做不好幻想中的北境游击队完人奥兹（√）

「妈的，地狱道记载的灭世之战，三国志和恋姬无双的区别是吧？」

「不过……」

「倘若就连塔露拉本人也这么坚信的话，那到时候或许……嗯，这下就方便了……很好，这算是误打误撞的优点」

奥兹华德一边在心中思躇着，预想到时候对塔露拉施展术士后可能会出现的几种展开，一边示意叶莲娜继续讲下去。

“那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叶莲娜耸了耸肩。

虽然期间仍旧发生了点不快的事情，但是新成立的整合运动在有她、爱国者，塔露拉三位传说级战斗力的情况下，大部分的乌萨斯卫兵都没可能成为对手，且整合运动那时的方针又不会主动寻找战斗，所以总的来说发展的还算好。

队伍在壮大，自己和塔露拉的友谊在增长。

也正因为是成为了朋友，加之塔露拉的性格；所以她默默地帮着因为过度战斗导致渐冻症日益严重，失去味觉的霜星做出来了她常吃的糖——即使手艺很差，做出来的品相也很烂。哪怕就连作为制作者的塔露拉自己都难以接受，满脸扭曲……但她还是努力给了霜星一个笑容。

那种强撑着可怕的味道却还要笑出来，扭曲且狰狞的表情真的太奇怪了……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令人忍俊不禁的模样。

当真是令人愉快的过去……人们的记忆总是这样，那回不去的时光总是闪耀着温暖和金色的光芒。

只可惜未来却不一定如此。

一切都变了。

无论是塔露拉，还是整合运动。

“如你所见，切尔诺伯格毁在了天灾之中，多数普通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了新的感染者，被迫成为了整合运动的一员。

而这些新的同胞，在他们的眼睛里，我连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看不见。”

霜星对奥兹华德摇着头。

无论是北境游击队，还是初期的整合运动……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理由都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自己身为人的尊严、梦想而想要寻得一处安身地。

就是因为这样感染者们才走到一起，才会一起前进。

为了生活而努力，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而努力活着……这是感染者的愿望，这才是感染者们核心的诉求。

这便是整合运动之所以成立的缘由

但现在的整合运动，就是群用感染者的身份充作标签，划分出阵营后无差别去向一切施加暴力的动乱之源。

这些感染了矿石病的家伙……是的，“家伙”；因为霜星已经不觉得他们能被称之为活着的人了。

他们是群完全不需要明日和希望，只想在迎来谁人都难以逃避的结局以前，彻底放纵欲望的疯狂野兽——他们什么都不所求，因为把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强夺和摧毁成什么都没有后就是他们的诉求。

已经是，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的两种东西了。

“另外就像奥兹哥你知道的……我们，哦，或者说塔露拉，她正筹备着夺取龙门。据说这回的结果会与切尔诺伯格有不同之处，感染者们将会得到自己的城市，而不是一巨大的废墟——但你会相信这样的人吗?你会相信已经付诸毁灭过一座城市的人，说自己不会再毁灭一座吗？要知道她甚至没和我们说过要怎么留下城市。”

在跟奥兹华德说这些的时候，霜星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茫然，还有无奈。

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塔露拉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曾经那个会为了不辜负大家期望而努力向‘前首领奥兹华德’学习，为大家解决食物，病痛……即使面对有些心怀私欲的胆小鬼背叛也没有动摇，保持冷静。

那个无论怎样绝境都不低头的【斗士】，到底……是为何会成为今日臭名昭著的【暴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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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星还记得以前

那个时候的塔露拉甚至会在受伤后为了节省下那些好不容易才能来到整合运动手上，数量珍惜的医疗物资给其他人，用自己作为德拉克的源石技艺加速再生……哪怕这会导致她的矿石病愈发严重，以至于总是得由自己和古老的温迪戈强行压住她的手腕，为她完成往往仅存的最后一两支矿石病药剂的注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哪怕死了再多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漠然的站在切尔诺伯格核心城高塔上，看着城市各处遍布硝烟与死亡……甚至放纵梅菲斯特对那些未成年的学生……

没人知道过去那个塔露拉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自然且熟练的就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令人忽略掉了前后的差异。

如果说这是一种演技，那这种演技精湛到会骗过这片大地上的任何一个人。

但不同于古板、恪守规则，只会以下属身份上谏塔露拉吊死梅菲斯特等暴徒的爱国者；与其同样将整合运动如今的种种暴行尽收眼底，无法对此忍受的叶莲娜有一个从来没离开过她脑海的想法。

【如果我与她正面厮杀，我能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