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世界归来的刀客塔 第70章

作者:二火今天不摸

看着远去的两人,手持法杖的地灵微微颔首,耳中那聒噪杂乱的絮语又开始浮现,那是她的法杖在说着梦呓一般意义不明的话语。

“……博士,希望你真的能够拯救阿黛尔。”她低声说着。

阿黛尔,是艾雅法拉的真名。

………………

小小的少年紧握着摩托车把,不断加速,摩托车发出咆哮声,最新款的源石引擎在车内转动怒吼,激发出无穷的力量。

在炫丽灯光构成的车流之中,摩托车不断前进,在身后拉扯出细长的光影痕迹,于车流之中左右突进,绕过一辆又一辆车。

“龙门还是挺繁华的吧!”白釉戴着头盔大声说。

塔露拉单手拽着兜帽令其不至于被风吹掉,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眼前有些陌生,但又好像没什么变化的城市。

幼年时模糊的记忆在翻涌,让她明白。

龙门……那最早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她回来了。

白釉骑着摩托,带着塔露拉,在高速路上穿行,一路,来到了下城区。

道路逐渐变得狭窄,宽阔的公路被年久失修的老旧柏油路替代,那些玻璃幕墙的高楼大厦开始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看就有些年头的老式大楼。

街头的喧嚣也多了起来,一家家老店灯火通明,正是龙门最好的时刻。

龙门最繁华的时候,就得是夜晚啊。

白釉缓缓降低车速,看着街旁的店面。

“感觉吃点烧腊什么的也不错喔,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对龙门的食物,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塔露拉在白釉身后轻语,双手像是没有安全感似的,紧紧攥着白釉腰侧的衣服。

“在冻原上的时候,我们一般就吃点面包,压缩干粮,有的时候会煮一点土豆,还有咸肉……乌萨斯腌肥肉什么的。”

“这样啊,那今天带你吃顿好的。”白釉嘿嘿一乐:“就吃火锅吧,以后去了尚蜀还能再吃一次正宗的,听说尚蜀那边用的辣椒跟龙门的可不一样。”

“至于龙门特色……角峰这几天学了不少龙门菜,他做的倒也算正宗,我还下指令招了两个龙门的厨子呢,以后在家吃也没问题。”

在家吃……罗德岛,是自己的家吗?

是龙门之后,第二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吗?

听着白釉兴致勃勃讲着要跟她一起做的事情,塔露拉半阖柳眼,不知如何作答。

白釉在街边找了个停车位,停下机车,在街边立着的停车登记机器上取了小票,龙门还保留着这种老式的机器,倒是很有年代感。

“这玩意儿恐怕比你年纪都大了吧?”白釉敲敲眼前大概有扫把那么高的竖直小机器,吐槽道。

塔露拉皱眉想了想,随后轻轻点头:“我以前……和晖洁打过这东西。”

“是我们童年少有的恶作剧。”

白釉闻言一乐。

他拉着塔露拉进到了街边的火锅店,作为尚蜀的特色美食,在龙门却出奇的没多少人气,店里人不多。

毕竟尚蜀的口味鲜香麻辣,龙门的口味比起尚蜀来,太清淡了。

大炎的游客大可以去尚蜀吃,既然来了龙门,就没必要吃尚蜀的特色。

点菜的时候,白釉问道:“感觉你可能接受不了那么辣的东西,要不要点鸳鸯锅啊?”

一旁点菜的服务员眼睛顿时瞪了起来,看得出来,是尚蜀出身。

在尚蜀人面前点鸳鸯锅是吧你!

塔露拉瞥了一眼服务员,淡淡道:“既然是来吃特色的,那就只要特色就好。”

服务员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白釉刚点完菜不久,突然,门外停下了一辆大巴车。

白釉好奇的扭头一看,随后,脸色都变了。

从车上……下来一堆老头老太太。

这群老头老太太都穿着炎国内地的衣服,一个个举着手机拍来拍去,老胳膊老腿爆发出惊人的活力,各个脸上带着笑容,有些人的脖子上还挂着明显新买的玉坠,手上戴着一看品质就很一般的玉镯子。

……我超,炎国老年旅游团。

他们一股脑涌进了店里,开始找桌子坐,除了白釉两人所在的这桌,很快所有桌子都坐满了。

一个举着导游旗子的少女蹦跳着走进了店里,高声道:“大家按照顺序落座哦!马上就给大家上菜啦。”

白釉抿嘴唇,他还以为会是尤里卡,但貌似并不是,只是个普通的佩洛少女罢了。

那佩洛少女导游熟络的摇着尾巴周旋在老太太老大爷之间,一会儿夸夸这个买的镯子,一会儿夸夸那个买的玉坠,让白釉不禁PTSD了以前跟着旅游团去购物店的经历。

看来,是这家火锅店实在生意太差了,因此接了团餐来拉拢生意。

很快,服务员就将火锅端了上来,打开火。

而也在这时候,那些闲不下来的老头老太太,开始朝着白釉和塔露拉搭话。

一个老太太身穿棉袄,看着塔露拉的凉鞋啧啧道:“哎呀呀,小姑娘,你这么穿,不冷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要爱惜点自己的腿呀!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着穿来着,后来老了这两条腿就时不时开始疼……”

塔露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连笑容都扯不出来,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白釉出来打圆场,笑着道:“您放心吧,我这朋友可是术师呢,她会源石技艺,不会冷的!”

“哗,术师呀!”那老太太似乎来了兴致,开始与白釉攀谈。

塔露拉似乎不太适应那些老头老太太的热情,因此默默换了座位,坐到了白釉身边。

第一百三十二章:别摸我腿

……他也太能聊了吧。

塔露拉拿着筷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身旁的白釉。

白釉像是个社交天才,或者说,社交KB份子,他一边给塔露拉介绍着什么东西好吃,又应该怎么吃,比如毛肚要涮几秒。

一边还能跟隔壁桌的老太太们聊关于玉石的讲究,龙门的历史……要不是他说话没有龙门腔,塔露拉都要以为他才是龙门本地人了。

只有塔露拉呆呆的坐在他身旁,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时不时被辣咳嗽两声,赶紧喝水。

俏脸也变得微红起来。

紧接着,她身子猛地一抖。

自己在桌下的修长美腿,正在被白釉伸手抚摸。

她皱着眉看向白釉,发现,白釉一边朝着另一桌探头聊着天,另一边则将手伸到了桌布底下,在没人看到的桌下轻轻抚摸塔露拉的白皙腿肉。

塔露拉想要摔筷子骂他,却又感觉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做实在不好,因此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猪爪子挪开。

刚挪开,白釉的手就猛地窜回来,抓住她的手,将其一并摁在腿上,揉捏个不停。

塔露拉气得咬牙。

“还有这个,羽兽的肠,鸭肠,这个稍微涮一下就能吃,很好吃的。”白釉甚至还有闲工夫帮她往锅里下新的东西。

“快捞快捞,手别闲着。”白釉提了一句,就又扭过头,跟隔壁桌的老太太们攀谈。

塔露拉感受着在自己美腿上抚摸的手,自己的手也被他牢牢抓着,就好像……自己是在他的指挥之下,抚摸自己的身体。

有些羞耻。

算了……看你跟别人聊得那么开心,我就暂时容忍你吧。

塔露拉长出一口气,放下筷子撩动有些遮挡视线的发丝,然后再次拿起筷子,一边容忍着白釉的抚摸,一边吃起火锅。

“真的太辣了……感觉比霜星送我的辣糖,要辣太多,下次带霜星也来尝尝吧。”塔露拉在心中说着,“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见我。”

而就在塔露拉专心消灭眼前的火锅时,门口,晃晃悠悠进来一个人。

“店家,店家?在不在?”那人大大咧咧在门口招呼着。

白釉闻言抬起头,随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塔露拉也抬眼看去。

站在门口的人是个少女,至少看起来是少女。

银色的及肩发,紫色的瞳孔,但这两个颜色在她身上并不出彩。

最出彩的,是红色。

红色的龙角、红色的额前发挑染、红色的耳坠……红色的只盖住胸部的抹胸露脐装,还有那看起来最奇怪的,布满红色纹身的双手。

那双手的诡异颜色像是一副以红色为主的水墨画,夹杂着青色蓝色等辅色,就好像将双手伸进了一片水墨的海洋,染上了不退的色彩。

她表情轻松玩味,在寒冬之中也穿着如此清凉,仿佛感受不到冷意。

服务员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啊客人,今晚是满座了。”

红龙少女摇着手里没打开的折扇,在手心拍了拍,然后指向不远处的白釉与塔露拉,道:“那边不是才坐了两个人吗?我去拼个位置也无不可吧?”

塔露拉闻言,再次看向白釉。

白釉原本在抚摸她腿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盯着不远处的少女。

……紧张,他在紧张?

为什么?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能让白釉感到紧张?

塔露拉不解,但那个少女逐渐靠近了,她来到了两人桌前,笑盈盈道:“诶,这位小哥儿,还有这位美女,介意拼个桌吗?”

白釉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少女,道:“随便,都可以。”

“只要你不介意。”

少女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白釉,道:“我当然不介意。”

服务员在一旁有些为难:“这,这火锅拼桌,下了锅的东西可就不好捞了,要不我帮你们换鸳鸯锅,两头都是红汤?”

“不用!”

“不必了。”

少女与白釉一同抬手制止。

“我来请客。”

“这钱我掏。”

两人又说着同样的话。

塔露拉微微皱眉,她看得出来,白釉在跟眼前的少女较劲,但是却又能看出来,白釉是第一次见她。

“哎呀,既然小哥儿这么爽朗,我也就不推脱啦!”少女大大咧咧坐了下来,翘起一条腿蹬在一旁的椅子上,像个什么炎国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侠。

“叫我年就好啦!”她爽朗的笑着,看向白釉:“小哥儿怎么称呼?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白釉咽了口唾沫,道:“叫我白釉就好。”

“那旁边这位美人儿呢?”年挑眉看向塔露拉。

塔露拉微微仰首:“塔露拉。”

“喔~”年双眼一亮:“原来你就是……哈哈哈,有趣,看来我运气很好呢!”

“诶……在这里碰到,真是有缘分,来来来,店家,上点酒!”

塔露拉则眯眼看着年,低声问道:“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啦,从店外面我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好闻的火焰味儿了,所以就进来了。”年啪的打开折扇,扇了扇,空气中的温度似乎有所上升。

热的旁边那桌的老太太已经开始脱棉袄了。

年与塔露拉,斜向坐着,两人似乎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白釉都被热出了一头汗。

年就那么大大咧咧坐着,摇着扇子紧盯塔露拉,身上散发的热力缓和而又悠长。

而塔露拉的源石技艺就更加的暴虐直白,空气之中似乎慢慢弥漫起硫磺的微弱气味,她死死盯着年,有些不想服输的意思。

“停停,你再继续加温我要热死了。”白釉突然拍了拍塔露拉的肩膀。

塔露拉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垂眸,之前那在空气中肆虐的热浪,猛地消失不见。

仅仅是一个瞬间,她便放弃了与年的置气,仅仅因为白釉的一个动作。

她低下头,戳着盘子里的鸭血块,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