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下挑灯的猫
玄色的衣袍摇曳,凶戾的恶鬼面具上血眸闪烁。
阳禄存抱着狙击枪,朝众人走来。
“那是……”
在暗中使用狙击枪观察这边的某位御主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对方手上的武器毫无疑问是自己拍档常用的东西,结合她已经有一会儿没有给予自己回应了,恐怕……
“嗯?这种凶戾的气势,是Berserker吗?”
伊斯坎达尔眼神一凝,立刻否决了这个判断。
“不,言语之中还算理智,难道说是Assassin吗?”
“是Caster。”
阳禄存说道。
“如果要判断我是暗杀者的话,再怎么样也得是我穿着夜行衣作为前提吧。”
第一时间反驳他的是使用双枪的枪兵。
“这可不好说,那股斗气……很难想象是钻研魔术的魔术师会有的东西。”
枪兵只觉得光是站在那里就好像面对某种危险的事物,眼前的玄衣人若非能够与他们正常交流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质疑对方的狂战士身份。
因为根据已知的情报,Assassin已经死了,唯有Caster和Berserker尚未露面。
“你该不会是那种以为弓兵没了弓就是小金鱼的傻瓜吧,枪兵?”
感觉对方刻板印象有点严重,阳禄存看了他一眼。
有咒神的面具做遮掩,他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几乎都透露出一种下一秒要杀了对方的气势,逼得对方举起双枪对准了他。
如果将这里的魔术师和阳禄存出身世界的神秘管理者们进行对照,那么很显然对方的刻板印象会让他死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所剩不多但是有着讨伐神灵重任的【阳】或者与之类似的传承,都决定了他们必须具备人类峰值的战斗技艺。阳禄存在某些文献里甚至还有见到过类似于养蛊的方式将大量的预备继承人自六岁起每年进行一次只有一人可以活下来的混沌厮杀,阳家以君子六艺为基础拓展延伸的传承在这里面是数一数二的温柔,就这样他还差点要去和野兽搏斗(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他是现任家主,而负责让后裔在合适的年纪进行生死磨炼是家主的职权。)
斗气这种东西他是不懂的,因为现代人的势与古籍上记载的斗气有不小差异。
虽然会望气术,但是阳禄存为了提高自己在这方面的修行速度,靠秘仪舍弃了窥视虚伪者、不忠不孝者、愚昧者、不仁不义者的探测效果,对这四者,他的望气术没什么用。对于枪兵的说法大概是类似于现代人亲眼见到驴拉火车的感觉。
觉得很离谱,又有一点震撼,但是还是很离谱。
“而且,为什么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那边那个一直踩在路灯上看起来很装的弓兵你们不看吗?”
他对着某个踩在路灯上的金色从者努了努嘴,只是有面具遮掩,没有人看到他这个动作。
“哼——没想到除了两个无视我的存在自称为王的鼠辈,还有敢对本王如此不敬的杂种吗?”
金色短发倒梳起来,血红眼眸近似蛇瞳的从者如此说道。
“你谁?”
“呵——区区杂种也敢问我的名号?享受着谒见我的荣耀,却敢不认识我。你这种愚昧之人,不配活下去!”
金色的涟漪在对方的身后波动,数把刀枪剑戟从中探出。
“所以,自报家门对你来说是羞耻到听了这种要求就像杀了对方的事情吗?”
阳禄存对于区区八把似乎是宝具的武器探头这件事情没什么感触,倒是对对方像得了狂躁症一样的反应有些许同情。
但咒神装带来的气势改变将他的体贴给稍微变换了一下意思,至少在他以外的人听来,这就是在挑衅。
就像是被弩射出的箭矢,八把宝具被从金色涟漪中射出。
阳禄存只是凭感觉稍微走了几步,便躲开了所有的攻击。
“还真的玩不起啊?你是几岁的孩子啊,这么无理取闹。”
随手拔出了地上的一把长枪,阳禄存开始舍弃多余的关注目标,将注意力集中在弓兵身上。
紫微大帝的权能被引动,其中粘合的残缺勾陈大帝的权能在简单引动的前提下干扰了其发动,一瞬间的时间,这把枪的归属权便完成了转移。
用牙齿摘下狙击枪上面的镜头,阳禄存朝着对方全凭感觉地开了一枪,随后丢下贫弱的热武器,抄着冷兵器一跃而起。
翻倍数量的金色涟漪展开,十六把武器从中投出。
咒神装拉扯着阳禄存离地而起的身体,为他提供几个在空中的发力点。
凡人的身躯在以极限的角度变化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攻击,如穿花蝴蝶一般优雅接近了敌人。
随后长枪掷出,轰碎了对方脚下踩着的路灯。
流畅地落地翻滚,随后如猫一般跃起,躲开了对方闪避时仓促射出的新一轮宝具。
落地安稳的弓兵神色难看,怒吼着“区区杂种竟敢让我和你站在同一片大地上如此不敬罪该万死我要让你灰飞烟灭”这样的话,然后差点被阳禄存的一次投矛射爆了脑袋。
“有病就去治,别学曹操一样讳疾忌医。多大人了还跟熊孩子一样,你是从小被爹妈放养长大的吗?”
愈加多的金色涟漪展开,面目狰狞的弓兵在进一步地解放自己的宝具。
站在征服王神威车轮上的兜帽人下意识地上前半步,然后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形。
“要帮他吗,御主?格蕾的话……”
“……不了,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那个……我……”
兜帽人抬手阻止了己方暗杀者的发言。
隐藏在兜帽下面的那双黑褐色眼眸,注视着那个并没有那么威武的背影。
突然,弓兵发出了愤怒的质问。
“时辰!你以为用令咒向我进谏就能让本王的屈辱被无视吗?!”
“胆大包天的魔术师,给本王记好了——你的人头本王下次会亲自来取!”
在这样的宣告声中,他的身影消失了。
“看样子,Archer的御主缺少他从者有的那份器量啊。”
征服王在一旁说道。
“少说两句。”
兜帽人说道。
“哦?你似乎有不同的见解。说来听听?”
“你再这样下去,他的注意力就要转移到我们这边来了。”
鬼面面朝征服王一行人看了一眼,随后对上了身穿湖蓝色长裙银色铠甲的剑士。
“爱丽丝菲尔,后撤!”
在这样的惊呼声中,重戟砍中了她被另一个宝具掩盖的剑刃。
阳禄存持戟的手微松,整个人顺着戟把朝戟头跃进,另一只手上八面汉剑样式的长剑撩起,轻轻划过对方的铠甲,然后翻转过来滑入剑士的臂弯,险些把整条手臂砍下来。
“喂——这家伙真的是Caster吗?”
二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湛的技艺。
对方的能力参数无法探查,但是肉眼可见的比Saber低起码一个等级。
筋力也好敏捷也好,面对全部参数几乎都达到A的骑士王,可能那个自称Caster的人在这两方面只有C左右的程度。
能够造成这样乍一看碾压的局面,全靠对方更胜不止一筹的技艺。
……不,Saber左手被枪兵迪卢木多的必灭黄蔷薇(以诅咒使伤口不愈合的短枪)划伤应该也是一个影响因素。
可就算如此,对方的技艺也足以在神代创下被歌颂为大英雄的伟业了。
阳禄存倒是没什么骄傲的感觉。
一只手被半废,体型上是自己占据优势,战斗的纯粹程度也是这边更高。虽然力量速度都比对方低上一些,但这么多优势还打输了的话在武协的师父们会把自己逐出师门吧。
刚打算乘胜追击送对方打哪来回哪去,阳禄存就被一把枪给偷袭了。
赤红色的长枪是可以无视一切魔力的武器,它被长相俊美的枪兵挥舞着,刺向了阳禄存的后心。
“噗嗤——”
鲜血自他的胸口飙出,武器掉落到了地上。
“噗哈——”
迪卢木多咳出了大口鲜血,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权能·禄存,可以直接替换双方伤势的强大能力,使用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并且会对体力有极大消耗。
阳禄存提着断了的长剑——现在可能改叫短剑更合适?——与剑士手上的长剑相交。
激烈的火花从剑刃对砍处四散,阳禄存手上的武器很轻易地被砍出了一个豁口。
“不错的剑,华丽甚至让人感觉有一种古老的厚重,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认不出来我的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这可真是叫人意外。”
“埃克斯卡利伯?哦,亚瑟王的湖中剑啊。居然把人家的武器占据后直接说是自己的……好吧,毕竟不管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毕竟是死人了,生者在对方死后取走他的武器也不是什么实在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骑士王有些无语。
她听出了阳禄存口中的内涵,忍不住进行了辩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亚瑟王?”
“你?亚瑟王?”
阳禄存一边挥舞着兵器进攻,一边几度打量对方的外观,然后发出了嗤笑。
“天王老子来了都会说你这张脸是昂撒人的脸,还亚瑟王……连金发都不知道染红或者染黑的昂撒婆娘可真是厚颜无耻。”
“Caster!你这家伙——”
“不要动——”
有些稚嫩的男声伴随着熟悉的惊呼响起,亚瑟王下意识地侧首,注意到了身后的伙伴爱丽丝菲尔正被人用武器抵住了身体。
那是一个有些胖乎乎的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笑容有些腼腆,举着一把狙击枪对准了爱丽丝菲尔的后心,甚至还让她侧过来,好叫这位骑士王能够立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卑鄙无耻之徒!居然让小孩子做这种事情。”
下意识地认为是阳禄存驱使那孩子这么做的,骑士王对他发出了痛斥。
“要真有人这么干的话确实很初生倒也没错。我记得哪里的战场上有抓了人家小孩比父母抱着炸药开车冲入敌人防线内的操作,现在这情节要是和那种情况类似的话确实是个人就得骂一句卑鄙无耻——前提是那真的是别人驱使的。”
阳禄存有些意兴阑珊,抬脚勾起落在地上的黄蔷薇,勾陈的残缺权能为他夺取了这把宝具的持有权。
骑士王试图上前杀死这个男人,却再一次地被叫停。
“不要乱动,如果你不乖乖听我说的做,那么这个人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这种枪从后心开火的话,人类应该是死定了吧?”
“你这家伙——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威胁你。”
出乎所有人——不,是几乎所有人预料的,男孩点了点头。
“不妙啊,那家伙。”
征服王眯起了眼睛。
他注意到阳破军手上的令咒,也发现了对方此刻的行为是完全处于自身意志。
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没有管对方目眦欲裂的狰狞神色,阳破军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个是臣服于我,另一个是死在这里。”
“发言好像有点反派。”
阳禄存歪了歪脑袋,目光在名为爱丽丝菲尔的银发女“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看向了征服王一行人。
“不过是那个的话算了,迟一点再和他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吧。”
带着狰狞鬼面的凶徒和一脸认真威胁别人的胖小子,此刻已经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中心。
上一篇:白色恶魔的无聊人生
下一篇:死神:学医拯救不了尸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