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下挑灯的猫
重戟抵住了巨大的斧剑，以神殿基石打造，比起斧子更接近岩块的武器是特化了质量的超重兵器，但凡脑子正常都不会选择硬抗。
所以阳禄存是用戟尖抵住斧剑后顺势让它被插进了地里。
虽然那个金色的从者说话很难听，但是他的东西真的很好用。
一边在心里这么感慨，阳禄存一边抓住阳破军胸前雄伟无比的龙形胸甲，靠着一身气力将对方拉起后撤。
“你……你们在做什么啊！”
痛苦的质问从卫宫士郎的口中发出，端丽的从者站在他的身前护住了他。
“交涉破裂，然后发生了武力冲突——这很难理解吗？”
“为什么要杀了那孩子啊？！她明明只是想要找回妈妈啊！”
“人造人的剑冢人造人女儿想做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满足她？不把她也做掉都是我考虑到没有必要做那种事情的结果了。当然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她打算对我下手，所以我选择了杀掉她。如果你为此感到愤怒或者悲伤的话，那么我道歉。”
阳禄存的道歉并非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
他看得出来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和平地区有着幸福家庭和正常朋友的人，这样的人一辈子应该都没有见过几次活人硬生生地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场景，更别提死去的还是个外表可爱娇小的（人造人）女孩。
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而言，美好在眼前被破坏这种事情让自己感到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不如说阳禄存这种因为种族就不对杀死伊莉雅斯菲尔感到迟疑或者忏悔的才是异类。
对，他道歉的内容其实不是自己杀了伊莉雅斯菲尔这件事情，而是【在还算是孩子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以及阳破军面前杀死一个外观上高度接近人类女孩的人造人】这件事。
本人因为有过亲身体验，所以知道无论是杀人还是目睹别人杀人都会对一个人的成长造成巨大影响，且极大可能是负面影响。
看上去只是有些神色凝重的远坂凛姑且不提，让正气凛然的卫宫士郎，还有外表大概只有五六七岁的阳破军看到这种场景，对他们的日后成长会有什么坏影响不可估量。
作为哥哥所以多少会注意这种事情的阳禄存只是在对这件事道歉。
仅此而已。
“那种道歉……有什么用啊！”
怒吼的少年发起了冲锋，在这个世界对阳禄存最没意义的战斗打响了。
【521】命运冬夜·休整和精进
临时住处·废弃仓库。
阳禄存穿着一身秋季长袖，和阳破军围坐在火堆前。
在他们旁边，是被扒光衣服绑起来的御主和从者们。
“不冷吗？”
“冷，但是我现在需要让脑子清醒一下，冻一冻没什么。何况，现在在烤火。”
“只是扒光衣服就行了吗？我家里人有提起过，抓到俘虏的话最好是手脚打断绑在柱子之类的高质量物体上。”
“那样不太人道。”
虽然圣杯战争本就不是什么和人道沾边的东西，但是阳禄存不希望这种东西会毁掉很多人的未来。无论是只能算儿童的阳破军，还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作为见识过一些烂事的不幸之人，他由衷希望他们可以和普通人一样正常成长。
“这样啊。”
阳破军点了点头，把穿在烧烤串上面的海魔肉举起，用火堆加热。
“说起来，你刚才是不是会说日语了？”
像是想起来什么，阳禄存问道。
“哦，那个啊——有一种福灵心至……或者别的什么感觉，总之看着你和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就突然懂了，跟一直就会一样。”
听上去有些像是知识传承的效果。
阳禄存思索着。
阳家也有少量的玉器被用来储存一些特定的知识，原典和修习者的感悟都被记录其上，只要通过特定秘仪就能直接刻录进脑子里，剩下的只是实操提高熟练度，然后就能将百十年磨砺或者才情万古之辈才能习得的事物刻录进大脑里。
只是，若是用来制作日语知识的传承玉器或者差不多类型的东西，那未免太奢侈浪费了，还是说在这里那种材料（特殊玉料）很容易到手吗？
是不是该和对方探讨一下技术方面的问题？但是六岁的孩子真的能够让自己学到什么吗？
固有的印象结合脑海里刚才阳破军武力威胁白发丽人的场景，阳禄存也不是个固守己见的婆妈人，事实比起雄辩对于他更有说服力，自然更加认真地考虑其交流学习的事情。
“破军，你有对于神秘知识的了解吗？”
“有啊，我脑子里很多基因武学（光影版和BLOOD版），虽然不知道有些明明没学过的，但是感觉应该能用。”
更加确信对方应该是有着类似传承玉器的手段让孩子能在这个年纪习得诸多知识，阳禄存的思维更加发散。
这么说起来，那个炎龙所在的特殊空间，是不是为了让孩子在梦里开卷的内卷课堂？
少年眉头一挑，发现事情好像都解释得通了。
对方家里人可能是把他扔出来叫他召唤具备古老技艺的英灵，然后助那个空间获取足够的学习时间，将古代的技艺收录下来。
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召唤自己的从者。
但那不是什么大问题，起码他有没有从者都不妨碍阳禄存要做的事情。
“嗯……甲骨文和如尼文，你有兴趣吗？”
这两者是不同文化的古老文字，且在他本人出身的世界可以通过秘仪来展现力量。
考虑到门槛和学习难易度，他估计这该能和对方进行平等交流了。
“要学费吗？我现在没钱，可以赊账吗？”
“不，你教教我那个什么基因武学的东西好了。”
“那我们吃完就开始？”
“行。”
咒神看着这两人的交流，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祂此刻不是以神装姿态附着在阳禄存体表，也不是存在于他的体内，而是作为枷锁束缚住两个从者。
作为绝地天通秘仪的集大成物，直接与祂接触的神秘是会被直接无效化的。
虽然因为世界规则的差异，本该在接触到的瞬间就被消灭的从者被祂触及后只能无力化，但对于阳禄存而言也算够。
和咒神关系一如前代们恶劣的他，从来没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家伙身上。
咒神一直待在他的体内，当初阳禄存被阴兵拖进阴曹地府的时候是全过程看着的。
那个睡着了和一头死猪没两样的家伙在刀兵加身前纯靠勾陈大帝的残缺权能梦中杀敌，虽然战力比不得清醒时，但也差不了太多。若要比较的话，那时的他技艺也比红衣的弓兵还有据说是亚瑟王的蓝衣剑士高了不止一筹，更别提在那之后他一直在精进自己了。
要不是还顾命，阳禄存大概可以三招之内打死这两个家伙吧。
也就是从者水准就那样了，如果人均一击爆城的话以阳禄存的性子早该赌命了。
虽然禄存星君的权能也是赌命的一环就是了。
精气神是阳家修行体系的重要一环，因为绝地天通的存在，超越人类的【精】早就被放弃了，在身体方面他们只会力求最安全搞笑的打熬，以及从来没有用上过的长寿法。
【神】在绝地天通尾声的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了，阳禄存甚至都没能察觉到咒神把自己的分体存放到他的弟弟阳破军身上——虽然按照规则，除非阳禄存身死或者阳破军杀死他，咒神都不可能转移到那个人身上，但是影响一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少年也是个机会。
【气】——这是最尴尬的事物，而且是对于咒神来说。
无论是在道教中，还是在中医学，亦或其他的什么理论，抛开神秘，这也是对于某种不需要神秘概念的特殊能量的称呼。
虽然不至于做到开山断海，但以气引神，以气养精这种事情是不会受到绝地天通影响的。
阳禄存也不是只有祂咒神一个在身，而是和之前的老东西们一样，传承祂之前就往身体里塞了高位的神灵，单论先来后到，咒神再怎么强势克制祂们也要吃亏。
会来到这个世界对于咒神而言其实是一件意外也不意外的事情。
奇迹之门的存在祂不是第一次接触，也有被阳家先辈针对这东西进行过调整，当时是作为预防神明使用所以设置了所属权抢夺的能力，不过后来神明们似乎用不了那东西了，只有凡人可以使用，这个能力连流传下来的价值都没有。
所以没有人知道，只要携带祂通过奇迹之门，必然会带来对咒神有利的境遇。
风险与危机并存是铁则，因为一直以来寄宿的阳家家主都是咒神最大的风险，所以祂可以稍微钻空子让自己必定来到能如鱼得水的地方。
所谓的圣杯系统其实已经被祂破解了相当部分，剩下的只要近距离接触大圣杯和小圣杯就OK了。
等祂彻底掌握系统，就想办法从那个见鬼的全地球都布满了绝地天通秘仪的鬼世界逃走，身体就想办法让阳禄存干几个女人生下几批孩子换着用。
那个大圣杯里，若是记载没有瞎吹的话，有能让咒神达成目的的食物存在。
——此世所有之恶。
若真有那个档次，那么吸收了潜藏在大圣杯里面的那东西，咒神将足以超越人类精神的一半。
现在咒神在安排雨生龙之介接近圆藏山，有足够的海魔搜寻，最快一天……不，考虑到人格还有很大残存，会出现只有晚上工作的麻烦，那么就是最快三天最晚五天结束。
分体最多可以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存在一周，时间上刚好。
阳禄存也在入眠，趁着这个机会祂可以尝试入侵两个从者的灵核，也有时间研究小圣杯（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斯菲尔）。
只需等待，咒神就能完成自己的目的。
那个自被创造出来就一直追求的……什么来着？
虽然已经忘却理由，但是无论那是什么，力量和自由是肯定能让他完成目的的。
……
“基于南拳为基础，配合光影基因能够打出超越人体极限的威力，想的话也可以放波。”
“同样的还有以一系列中华武术为基底，配合光影基因习得的基因武学，原理大致上是这样……”
在不断豪饮的炎龙面前，胖小子和少年讲解着自己知道的基因武学。
“如果那个光影基因是必要的东西，那我可能学不到什么。”
在听完阳破军的粗略讲解后，阳禄存苦恼地说道。
“我根本没有光影基因这种东西。”
“如果你们说的光影基因是指那种可以不需要战士具备强大意志就能自行提供强大意能的基因片段的话，那我有解决办法。”
炎龙说道。
“什么意思？”
“就是说，据我了解，在我们的宇宙，因为连孩子都很难保障生存率，所以会人工注入具备力量的基因片段，来让他们提早获得一部分力量。这算是基因工程学的一部分，注入的基因片段也分天然生物基因、人工生物基因、天然能量基因等多种类型。但是从结果论的话基本上是为了提供夸张的意能。顺带一提，以前也有过关于艺术和思维方面的基因片段被广为推崇，但是那对我来说属于历史书上面的记载了。”
炎龙咕咕饮了两口酒。
“究其根本，是意能本身的激发很麻烦。”
“具备顽强精神。”
“经历过数次生死危机，在留有对死亡的畏惧和对生命的留念为前提下还能第一时间做出堪称赌命的向死而生之举。”
“气的强度达到无比盛烈的地步，最好是面对再怎么样强大的敌人都只会愈加强盛的家伙。”
“满足条件然后反复用意能刺激再战斗的话大概就能自行觉醒意能了。提高的话就靠日常锻炼，精神上得到升华的话也可以临时爆种。”
“但是比起从小到大被特定的基因温养激发果然还是风险过高失败率太大。”
“虽然使用了这样的科技，我们还是陷入了伤亡率远胜之前的惨烈战争。”
她叹息着，像是在缅怀。
“节哀。虽然我没有陷入过那么惨烈的情况，但还是为你感到悲伤。”
“悲伤？为什么？我只是遗憾自己没有从头打到尾而已。”
蓝玉一般的竖瞳看着少年，红衣的女人继续饮酒。
“如果全宇宙都可以来围攻我的话那该多好啊？一个人打翻全世界什么的……我不希望那只是传闻和吹嘘，而是切实的战绩啊。”
“什么嗜血战狂？”
阳禄存不由得后退一步，然后他想到了什么，拉着阳破军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要装作害怕的样子，我能够闻到，你一直当中对于血腥味的向往。”
炎龙奇怪地看着阳禄存说道。
“…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吗，这个地方是唯有意志可以抵达的空间。虽然好像可以让意志被什么东西包裹为前提进入，但是那种东西不包括肉体。”
炎龙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藉由表情管理等方式掩盖自己真心的方式在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你先前几次在说道类似撕开血肉碾断骨头等话语的时候，那股喜爱的感情传达给了这个空间的所有人。”
阳禄存下意识地看向了阳破军。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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