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我不是陆上人，不过这事不重要，和我说说你打算做点什么工作吧，咱们公司秉持人性化管理，自己做自己喜欢的岗位。”
不是陆上人？
但也没有海洋的味道，难不成是天上来的？
劳伦缇娜思维发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细想下去。这件事的确只是关乎好奇，本身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大海里的怪物。
如塞壬海妖一般美丽的面庞上正色起来，劳伦缇娜却是抬起手轻轻放在了挺起来的胸口上，以相当游刃有余的姿态说道：
“我听闻你要前往海洋，请在此行程中加上我的名字吧。相信你应该知晓名为海嗣的怪物，我有着丰富的与它们的作战经验，能够为你解决不少麻烦。”
“我允许了。”
仿佛没有提前就把鲨鲨放在了出行名单上，周诚微笑着轻轻点头，又平和地问道：
“那么，可爱的鲨鱼，对于我们的出行你有什么建议吗？”
见老板如此信任自己，劳伦缇娜心情不错，不过看见这间工厂里一枚又一枚口径远胜阿戈尔的炮弹出炉，她眉头微挑道：
“这些应该不是会拿来对付海嗣的吧？”
“打人也没问题。”周诚很认真地回了句。
毕竟口径这么大，还是高爆的，一炮下去光是冲击波就掀翻一整条街是没有半点问题。
劳伦缇娜轻叹了一声，表情无奈道：
“唉，老板，斯卡蒂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海嗣被这些可怕的科技造物杀死，会发生更可怕的进化吗？”
虎鲸果然不靠谱呀～
看来还得我来给老板好好科普一下这个种族……
正这样想着，就见老板很平静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啊。”
“啊？”
“不过这些炮弹没问题的，光是口径就有580MM的高爆弹采用了特殊炸药，能在水中造成与陆上威力相差无几的爆炸，里面还有神经毒素会随着爆炸推送出去。
“放心好了，那神经毒素是专门对付蜂巢的，能对一片地区造成精神上断网的效果，只要不放跑一只，那就绝对不是问题！”
31.我称其为高效
蜂巢……是指的海嗣的意识结构吗？
的确挺像是蜂巢的。
还有580的口径，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如果威力正常的话，恐怕一轮齐射就能把阿戈尔的巨舰都干趴下吧？
至于神经毒素……
“你似乎对将海嗣赶尽杀绝很有信心？”
看着周诚平静的神色，劳伦缇娜抬手摩挲下巴，好奇问道：
“我不会否认我未见过的事物，但我会怀疑，老板，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信心源自于什么吗？”
“啪啪——”
周诚轻轻拍了下手。
代理人心领神会，控制一个紫菜头拿来了一只手提箱。
打开的瞬间，从缝隙中迫不及待扑腾出来一大股冰寒的雾气，让紫菜头的手掌都结上了一层薄霜。
待到沉积的霜雾飘散在空气当中，一管成年人刚好一手可握的玻璃管出现在黑色的海绵当中，里面螺旋状的管道充盈着通体虚幻的碧绿色不明液体，顺着玻璃散发出氤氲的幽光。
“便携式坍塌液，只此一管就可以让上万平方米的区域化作绝对的生命禁区，并且这个范围还会随着时间迅速增长，辐射范围大概会笼罩十五万平方米左右。
“当然，外围的辐射会逐层递减，不至于触之即死，但会感染上E.L.I.D症状，没有专业的治疗的话也就半死不活的，寿命大幅度缩减。”
配合周诚的解说，代理人拿出了一块平板，在上面播放E.L.I.D感染者的症状，只见跟皮肤脱水了的僵尸一样的人形生物出现在画面当中，看得劳伦缇娜眉头直皱。
那干瘪瘪的皮包骨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物了，皮肤如同木乃伊的绷带紧贴着骨头的造型充斥着对死者的亵渎，身体的空隙间还冒着诡异的幽光。
光从造型而言，刨除人文历史的影响话，这玩意比海嗣还邪门。
而且那辐射范围……
你确定这是拿来打海嗣的，而不是用来灭绝伊比利亚和阿戈尔的战略武器？
“……阿戈尔得罪过你吗？”
“没啊。”
“那你为什么……？”
嘴角微抽着，劳伦缇娜指了指箱子里的坍塌液。
这玩意确实有点让人难绷，她都笑不起来了。
如果是玩笑还好，但这两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考虑到目前为止她对于铁血重工浅薄而惊人的了解，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存在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瞧瞧那军事火力就是知道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是军事研究绝对绕不开的一个环节。
“哦，你觉得这玩意太过分了？那换一个吧。”
周诚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U1S1，坍塌液这玩意对于碳基生命来说确实不太友好，堪称脏弹中的脏弹，一发下去大片环境都会遭受不可逆的破坏。
是真的不可逆的那种，想要恢复的话只能采用重塑科技，把整个污染区都犁一遍。
但能够做到重塑一片区域本身的科技含量与重塑一颗盖亚星球没什么区别，即使是在星际文明中也极为罕见，区区一个还没有突破大气层的泰拉根本不可能做到……不，不说泰拉，恐怕连泰拉的前文明也没有这个本事。
塑造盖亚星球的科技其实挺冷门的，很少有文明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有用倒是有用，可太过高深了一些，吃力不讨好。
不过……
要污染低嘛……
周诚寻思了一番，用灵能将空间距离抹平，隔空从仓库中摸出了一颗表面生着裂纹，裂纹的缝隙间冒着蓝光的圆球。
“坍塌液污染是太重了，那这个怎么样？便携式中子洪流发生器，保证0污染，绝对够高效。”
当他信誓旦旦吹嘘着时，代理人很配合地打开了下一个视频。
只见淡蓝色的波纹在大地上迅速掠过，途径之处包括之物在内，一切有机物都融解为最基础的夸克。视觉效果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块橡皮擦，将一切生物、植物全部从现实的画卷中抹去，只余下机械的嗡鸣在荒芜中作响。
你……
是来找茬的吧？
虽然没说话，但劳伦缇娜的眼神表达出了这样的意思。
周诚回以无辜的表情。
鲨鲨又看了眼一旁呆萌得像是完全没有关注发生了什么的蒂蒂，微微叹气，指了一下表面光辉流转的机械圆球。
“这个……它的作用范围是？”
“最大三四十万平方千米而已，毕竟只是便携式的。”
三四十万平方千米……而已？
只是便携式？
好家伙，那你这完整版该不会是直接灭绝整个泰拉吧？
劳伦缇娜忽然有些心累，她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着阿戈尔和伊比利亚两个国家的未来。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奔着海嗣去的，分明是在洗地呀！
“我觉得……这样的武器，对于阿戈尔来说，有些太超前了一点。海嗣会不会被灭绝我不知道，但我想阿戈尔人肯定撑不住，更别说陆上的伊比利亚人了。”劳伦缇娜吐槽道。
她不是一个喜欢吐槽的人，比起吐槽，她更喜欢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阴阳怪气别人。但现在别说阴阳怪气了，就正常说话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鲨鱼在面对这种动辄消灭数十上百万生命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面前也会变得慎重起来。
嗯，她的慎重就是单纯的不阴阳怪气了而已，实际上看上去还是挺放松的，一副无所谓的做派，完全没有站在两枚大杀器面前的自觉。
也不只是她，不论是蒂蒂还是周诚一样无所谓的，唯独代理人为了主人的安全还比较谨慎。
周诚随手将机械圆球轻轻一抛丢回原位，一脸平静地说道：
“没必要的话当然不会用，只是给你看看所谓的‘信心’而已。”
“那我就替阿戈尔和伊比利亚提前感谢老板的大慈大悲咯？”
劳伦缇娜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用有些奇怪的温柔眼神看着耸肩的青年。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周诚这番举动只是在逗自己玩，大胆地伸出近似苍白的小手，纤细的手指指尖轻巧地落在了坍塌液装置的表面。
持续喷薄着冷气的箱子内，零下四十度的气温让她的手指有些僵硬，不过对于猎人来说并不成大碍，在略微停顿适应后就顺着结霜的表面抚摸下去，在模糊的玻璃上轻轻擦出一道能清晰看见内部的痕迹。
“呵呵……”
劳伦缇娜低低地笑了两声，她紧紧盯着坍塌液的红眸中闪烁着好奇，徐徐出声问道：
“死寂的寒冷中又酝酿着灼热，很棒的感觉，它是爆炸物？”
32.一杯坍塌液吞入腹
坍塌液本身作为物质存在的部分很少，其主体是类似于灵能那样，独立于物质之外的另一种事物。
它是不可捉摸的，是无法触摸的，即便是在约束的装置中可观测到的也只有夸克与光子的交织，它们共同构成了碧绿的幽光。
里面，蕴含着巨量的辐射与病毒，只此一小管，顷刻间就可以带来堪比大静谧的可怕灾厄。
劳伦缇娜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可怕的存在。
但她不像队长那样凡事追求事无巨细，她只是感到好奇，没有必要深究的好奇。
“它是衰败的浓缩，是时间的病毒，又是往生的诅咒……但其实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以我的角度来看坍塌液只是一种浓度极高的先进能源，只是它的浓度太高，以至于出现在物质界当中就会对脆弱的物质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嗯，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并不是我们自己做的，而是从一片废土中采集到的‘原浆’。”
平静地解释着，穿着宽松衣袍的青年从阿戈尔美人的手中接过了被她拿出来的坍塌液。
然后，在她眼皮直跳的注视下，拧开了盖子。
幽光溢散出来，却又被一层无形的壁障束缚在青年手掌周围。
他的手……他的手光洁如玉，丝毫不受影响。
但劳伦缇娜能感觉到，那甚至要胜过曾直面海嗣母神时的可怖诡谲。
她忍不住仔细看去，幽光扭曲了光线，或者说空间，现实的维度似乎都在这么一只手上坍塌，连同她的视线被一起搅入其中，变得粉碎。
劳伦缇娜失神了。
她的思维与视线一同被那不该出现在物质界的坍塌液所凝滞。
直到那碧绿的幽光没入了青年的口中。
“……！？”
劳伦缇娜猛然睁大了眼睛，嘴边下意识冒出了一连串不雅词汇：
“我操！你他妈把那‘阿戈尔粗口’的玩意给喝了？
“你他妈喝了？就这么喝了？！
“‘阿戈尔粗口’！‘阿戈尔粗口！！’‘阿戈尔粗口！！！’”
鲨鲨还是挺注重个人形象的，至少在日常生活中是如此。她衣着得体，彬彬有礼，骂人也是阴阳怪气，只有在处于像是战斗时的亢奋状态下才会冒出几句不那么雅观的话来。
但现在却顾不得那些，她只想把心中的惊愕通过最直抒胸臆的语言发泄出来，甚至本来想问的废土都丢在脑后了。
而对于鲨鲨的大呼小叫，一口闷掉坍塌液的周诚给了个‘莫要大惊小怪’的眼神，抹了下嘴巴说道：
“痛饮坍塌液而已，这对于指挥官来说不过是基础操作罢了。”
“干！我希望我们的交流可以更直爽一些——从不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开始。”
劳伦缇娜白了他一眼。
他说的词语分开来都懂，连起来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代理人却是知道梗的，冷淡的俏脸上笑了一下，指正道：
“我想除了主人您以外，格里芬的指挥官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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