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角的系统
但少女自认自己从未真正的活过，生命于她而言，是一条路。
一条荆棘密布，绝不会有任何时刻能感到放松的路。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
身着白金主教服的陆仁于湛蓝的高天之上坠落。
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寂静运转着的世界开始有了一丝生气。
原本机械行动着的人们开始变得更加像“人”。
原本早已放弃，心中充满绝望的少女，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希望。
“拥抱厌恶只会让你麻木，不要温和的踏入那个良夜。”
“......你只需要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陆仁对她这么说，对她抱有希望......所以她才会试着去质问，去挣扎。
哪怕，哪怕只能在名为命运的海洋上泛起一个浅浅的水花，也好......
但，现实还是不允许啊。
卡莲的质问并未起到任何哪怕一丝的成效，她仍未能明辨心中的正义。
果然啊，她什么都做不到......
少女的心中再次被绝望填满。
而就在这时，站在卡莲对面的奥托开口了。
“别开玩笑了，卡莲，”说着，他指了指高台之下那些正在遭受屠杀的人民，语气颇为不屑，“那些贱民腐烂至极，把它们的性命叠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
语毕，奥托张开双手，狂热的神色中人性化的出现了几分得意，显然，他对自己制造的状况感觉极为满意。
现在的他，比刚才还要欠揍，也比刚才还要激起他人的情绪。
就连一直试图置身于卡莲与奥托的对话之外的陆仁都有些绷不住了。
“我们就忘了天命，崩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起去旅行吧！
我都安排好了，我们下一站就去卡莲你最怀念的极东之地哦~”
奥托如是说道。
第九十八章 奥托为你点赞
接受三位“卡莲”记忆的卡莲，未能明辨自己心中的正义。
如果将善与恶比作白与黑两种纯粹的颜色的话，那么此时的卡莲的颜色绝不是简单的白与黑能够鉴定的，亦不是白与黑之外的任何一种颜色。
现在的她，更接近于无色，或者说是“透明”。
要让这样的卡莲明辨自己心中的正义，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让少女见识更多的“真善美”，即使心中没有方向，但日复一日的渲染，终将令她的心底充满“白”色。
但这种方法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且完成的时间不是很确定。
虽然知道这个方法后，陆仁肯定会这么做，但这个方法对他来说一定不是最优解。
所以，某人擅作主张地执行了第二种选择。
那便是站在卡莲的对立面，向她展示纯粹的“黑”，以及...极致的恶。
这样一来，冲突的情绪会直接把少女推向“白”的领地。
所需要的代价，也仅仅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丑角”而已......
扮丑角，当愚者，这对奥托来说简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这么轻松便能让他的“主角”抱得美人归，这实在是泰裤辣。
所以，奥托理所应当地这么选择了，他提前规划好了一切，甚至还专门把卡莲原本的牢房装修得还算得住，只为了陆仁能够拥有更好一点的体验。
现在，计划已经来到了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丑角的演出也即将迎来谢幕，至于演出的效果嘛......
嗯，还算不错。
奥托看着明显被他刚刚“演出”调动情绪的卡莲，原本就上扬的嘴角，又放肆了一些。
该说是奥托的表演效果太好呢？
还是因为卡莲毕竟是卡莲？
总之，卡莲原本低沉的情绪真的被调动起来了。
隐藏在她体内的三位圣女的记忆，于此刻一同显现，将她温柔包裹。
“卡莲，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冥冥之中，似乎有谁在卡莲的耳边这样轻轻诉说。
那声音中夹杂着失去重要之人的悲痛，未能得到爱的孤寂，以及认清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
正常情况下，这样满含负面情绪的声音，是决计不能作为鼓励的。
但，卡莲心中无比清楚，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她们”。
这使她充满了决心。
“呼~”
卡莲像是要逼迫自己放松一些一般，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
“啪——！”
她的身体自发性的动了起来，纤细却不失力量的素手狠狠地印在了奥托俊俏的脸上。
这朴实无华的一巴掌，直接把奥托的头都给扇歪来。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要再侮辱我了，奥托！
我的名字是，卡莲，‘卡莲·卡斯兰娜’，卡斯兰娜是人民的守护者，是人民的护盾，我是不会不顾他人安危逃跑的，永远不会！”
卡莲·卡斯兰娜遵从着自己的本心，如是说出了这一番话。
她的声音不算坚定，语气说是斥责，宣誓，倒不如说是“确定”。
她这是在用“说”的方式，确定自己心中的“正义”。
因为，现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民”，那些被崩坏兽杀死的人，直接化为了虚无。
这样的情况，怎么看都不算正常，那些不正常的人，恐怕也完全不能称之为人。
所以，实际上，卡莲刚刚的这一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在卡莲的记忆中，此世原本的“圣女”便是打了奥托一巴掌，然后对奥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并没有刻意模仿那位圣女的意思，会这么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她已经能够做到理解那位圣女。
此刻，她已然真正成为“卡莲”。
同时，她也已然真正成为“卡莲·卡斯兰娜”。
卡莲这边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而被她扇巴掌的奥托的心态，也同样发生了一些变化。
“丑角”的本职已然完成，现在要做的，便是最后的谢幕。
既然正戏已经结束，那么接下来的“余兴节目”也自然可以放肆一些。
这戏鸭，奥托也就不演了。
放下所有虚假情感的他，自然不会惯着卡莲，随便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便挥起衣袖一个横扫。
略过的衣袖带起一阵金光，“恰好”把卡莲送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陆仁的怀里。
完成报复后，奥托便作愤然不平状，匆匆转身离开。
奥托的表情，神态都做的非常好，完美的演出了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小少爷的形象......如果忽略他刻意别在背后的那只手的话。
那只手颇为不正经地比了个“点赞”的手势。
尚且出于陆仁怀抱的卡莲因背对奥托离去的方向，所以并未看见奥托比的手势。
可陆仁倒是看了个真真切切，倒不如说，这正是奥托想让他看到的。
陆仁：（。_ 。）
陆仁看了看高台下逐渐消失的奥托，以及他消失前明显变白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卡莲。
虽有万千疑惑，却也不得不将之尽数压在心底。
舞台渐渐拉下了帷幕，世界即将迎来终末，戏剧也会有一个等待已久的结局。
而他，还欠怀中少女一个回答。
是关于“存在的意义”的回答。
初见时，陆仁并未能够找到答案，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他无比确信，这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亲爱的卡莲小姐，你还记得你问过我的有关于‘存在的意义’的那个问题吗？”
陆仁并未去管周遭的环境，因为不知何时，崩坏兽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消失不见，仿佛世界中只剩下他和卡莲一般。
不，准确来说，他现在眼中的“世界”，也只容得下卡莲一人。
而他怀中的少女，被这问题问得扬起头来。
漆黑的眸子与湛蓝色的眸子相对映。
“我原本想告诉你，‘存在’和‘我’都不重要，你应该先爱自己，再去试着爱上这个世界，...但这太片面，所以，我决定——”
陆仁的话并未说完，而是刻意拉长了尾音，坏心眼的为自己之后的话留下了一些悬念。
第九十九章 卡莲小姐大失败
陆仁恶作剧似的拉长音确实勾起了卡莲的好奇心。
此刻，少女湛蓝色的眸子中充满了求知欲。
她确确实实想要得知自己“存在的意义”，同时，她也很好奇，很想知道陆仁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见卡莲如此配合，陆仁的思绪有些飘忽。
如果，再这样继续拉长音，卖关子，他怀中的少女会不会气鼓鼓的化身“小河豚”鼓起粉颊呢？
他心中这样想着，却并未按自己想的那样去做。
在这种时刻，稍稍“皮”一下还可以说成是浪漫，但如果要是太过的话，就多多少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所以，自认自己还算正常的陆仁嘴角轻轻勾起，俊秀的脸上描绘出无比柔和的笑容。
他并未再继续拉长音，卖关子，而是很直截了当地开了口，声音真诚而又轻柔。
“所以，我决定向你坦白，我亲爱的卡莲小姐，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找到那有关于‘存在的意义’的正确答案。”
陆仁给出的回答很直白，没有谎言，没有欺骗，既不浪漫，也不庸俗。
这样的回答，似乎与现在这样暧昧的场景极为不符。
至少，缩在陆仁怀中的卡莲小姐就没有想到陆仁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少女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错愕起来。
她原以为陆仁的回答会比现在还要浪漫些，就像戏剧中的命定的王子向公主告白时的那样浪漫。
那样的场景下，恐怕她都无法分清眼前人所说出的话语，到底是甜言蜜语，还是花言巧语。
不过，到底是甜言蜜语还是花言巧语其实也都无所谓的。
卡莲扪心自问，她大抵是愿意被陆仁所欺骗的。
眼前这个顶天立地般高大，如日月星辰般闪耀的男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这是爱么？
或许是吧......，但卡莲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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