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面包
数辆型号为“火狼”的越野战车，一辆“虎式”坦克为核心的战车队伍，正驰骋在大平原上。
周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改装车，总队伍人数超过了一千人，可以说是一支不小的武装团体了。
“队长，上面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季节可不适合来这种鸟不生蛋的边境区域。”
“我们灰色多头蛇，什么时候变成被人呼来喝去的下等士兵了。”
虎式重战车内，一位光头士兵在对自己的上司发牢骚。
正常来说，酸雨季才刚刚结束不久，就连那些荒野智骸也得消停一阵子，用来收集从天而降的陨金。
据说这次被观测到的陨金数量，超过了有史以来的记录。
偏偏在这个时候，作为莱茵集团麾下鼎鼎有名的大型军团“灰色多头蛇”，却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去九歌一系建立的某个人类文明最边境小镇子附近，寻找某种“未知”的宝物。
没有图片！
也没有文字记载！
一切资料都含糊不清，好像就是高层脑袋一拍，心血来潮想出来的一样。
“少说，我们是公司的直系部队，不是旁边那些流浪狗。”
负责这次“边境行动”的军官，是一位半个脑袋都是金属机械的改造人—海德里希上尉。
莱茵公司高层，几乎没有纯自然人类的立足之地，这是废铁之地众所周知的常识。
想要突破那道看不见的天花板，就必须舍弃多余的血肉之躯，进行机械化改造。
第98章 灰色多头蛇（月票加更）
海德里希，全名莱茵*冯*海德里希，是莱茵公司不折不扣的嫡系，被赐予了“莱茵”这个伟大名字的人类。
其先祖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莱茵公司初创的黑暗年代，第一次黑铁世界大战时期。
凭借着家族世世代代对莱茵公司的效忠，哪怕是最顽固的重金属派主义智骸也不得不承认，海德里希家族的忠诚无可挑剔。
他们明明是人类，却和机械一样铁血无情，永远会履行来自莱茵公司上层的命令。
灰色多头蛇，就是以海德里希家系为中心，只属于莱茵公司的嫡系军团。
这支正在人类边境荒野区域前进的混合兵团，核心便是灰色多头蛇军团的战车组，三辆火狼，一辆虎式，外加数十辆杂牌组装车。
相比起核心战车组的虎式小队，周围那些吵吵嚷嚷，大呼小叫的流浪佣兵们，就像是鲸鱼附近的附属鱼群一般。
这些杂牌军，负责为灰色多头蛇处理一些战车组不会浪费珍贵弹药处理的敌人。
例如，那些怎么杀也杀不完的巨蚁，酸蚁。
区区巨蚁这种低等荒野智骸，绝不值得浪费珍贵的战车组弹药。
“吼吼吼！”
“宰了那些蚂蚁！”
“那里有十头，我们鲜血猎手要了！”
“这边的七只，是我们野狗子的猎物！”
一群穿着简陋不堪，车辆也锈迹斑斑的流浪者们兴奋的大喊着，抢着追杀那些徘徊在荒野中的巨蚁。
对于灰色多头蛇的正规军士兵们来说，这些流浪者的纪律实在是太过散漫不堪，身上的味道更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垃圾！
这就是莱茵公司正规军对于这些所谓佣兵的印象。
不过，处理荒野中的一些流浪智骸，还算能用。
更重要的是，不用付钱雇佣。
是的，灰色多头蛇部队只是经过了几个城镇，那些小镇子里的流浪佣兵们便闻着气味主动追随了上来。
他们围绕在虎式战车组的周围，自动清理掉那些弱小的荒野智骸。
子弹，那是绝对不会用的，全部是用肉身战斗，用血肉之躯和那些荒野智骸拼命。
稀有的弹药，是要留给大家伙的，哪怕是有人被巨蚁掐断，撕碎，也没有人会皱一下眉头。
弱肉强食，是废铁之地的真理。
一个流浪佣兵的身家性命，还没几只巨蚁残骸金属的价值高，绝不值得用珍贵的弹药来换。
能单挑杀死巨蚁，才算是一位合格的佣兵，才有资格在各大流浪佣兵队伍中吃上饭。
能和三大公司的嫡系部队一起行动，可是难得的好事。
哪怕灰色多头蛇连一个子儿都不会花在这些流浪佣兵团上，更不用说抚恤金什么的，只要能吃点残羹剩饭，也不亏。
三大公司的核心部队，就是有如此的特殊待遇。
废铁之地，人命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之一。
每一年，都会有满怀希望的小镇青年和荒野商队一起走出自己的家乡，为了未来去大城市打拼。
现实是残酷的，大城市可不养闲人，更不会有家乡街坊邻居之间的情分。
你的价值，取决于你自身的实力。
唯有见过血，积攒下足够身家的人，才能在大城市里买下一个老破小作为容身之地，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废铁之地的最大成功基准，就是进入三大公司。
如同海德里希家族一般，成为三大公司的嫡系部队，可以说是废铁之地年轻一代的最终梦想。
收拢这些流浪佣兵，命令他们在最外围巡逻，摆明着就是当炮灰消耗品用。
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流浪佣兵们接受自己炮灰的定位，抱着某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希望能被灰色多头蛇军团看中，招入莱茵公司的军团。
灰色多头蛇军团知道那只是这群泥腿子佣兵的痴心妄想，却故意不说破看笑话。
至于负责这次行动的莱茵*海德里希上尉，要思考的东西就更多了。
“红河镇……这附近只有这么一个镇子。”
“没有任何相关线索，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率计算结果。”
对于上层下达的命令，海德里希也很头疼。
忠诚归忠诚，海德里希家族从不出蠢货，他们是主动将自己家族的命运和莱茵公司绑定在一起。
“人类需要莱茵，所以我们必须代表人类向莱茵公司的重金属派智骸们效忠。”
“将我们自己当成机械，不容许任何的背叛和违背命令。”
“必要时，接受改造，舍弃人类的血肉之躯。”
“为了人类，牺牲是必要的。”
海德里希家族的第一代先祖，留下的家训到现在也是家族血脉传承的基础。
智骸需要人类，人类也需要智骸。
总有一方要做出牺牲，付出代价，海德里希家族便是自愿成为人类的“代价”之一。
“头，红河镇快到了。”
“这周围的巨蚁族群数量，有些不正常。”
光头戈尔是海德里希家族的附属，被海德里希家族收养的荒野孤儿之一，灰色多头蛇部队的先锋军队长。
丣这样的孤儿去流浪者营地转一圈，只要给饭吃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给了自己一口饭的海德里希家族，光头戈尔发誓效忠，以自己身为灰色多头蛇军团一员为荣。
大概是因为并非海德里希家族的血脉，所以戈尔有种自卑感，特别是看到那些邋遢无比的流浪佣兵，总是能想起小时候吃不饱饭时的自己。
他是五岁时进的海德里希孤儿院，因为他从小力气很大，非常适合走近战路线。
现在他脖子以下八成的躯体，都变成了机械装置，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杀戮战争机器。
也因此，对于收养自己的海德里希家族，戈尔的忠诚是绝对的！
“巨蚁族群中偶尔会诞生出女王蚁，那是一种能大幅度提升巨蚁族群实力的特殊智骸单位。”
“我们的目标不是那只女王蚁，而是这附近可能存在的奇物。”
“变异的巨蚁群，交给那群粗鲁的流浪佣兵就好。”
海德里希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灰色多头蛇的任务目标，是来自莱茵总公司的指令，总共有数十只嫡系部队出动，对人类文明的边境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按照上层的命令“哪怕要翻遍边境区域的每一个荒野智骸巢穴，也要找出来那样东西”。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似乎就连莱茵公司的最上层也不知道。
“这次的行动，实在是很难。”
海德里希再次研究自己面前的边境地图，特别是“红河大峡谷”，陷入了沉思中。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所以不管上层的命令是何等离谱，也要执行。
只是，从这次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行动中，海德里希闻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气息。
废铁之地，仿佛在不久前产生了某种变化。
以酸雨季最后那次规模空前的流星雨为分界线，三大公司都发布了一系列让人难以理解的命令。
空气中，飘散着“战争”的味道。
清缴了三位数的巨蚁后，灰色多头蛇部队抵达了附近唯一的补给点。
“是莱茵公司的部队？”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从不来这种乡下吗？”
“我这辈子，从没看到过莱茵公司的部队来我们红河镇。”
镇子外围的巡逻兵们有些慌了，几台破破烂烂的越野车匆忙驶出红河镇，拦在灰色多头蛇部队前。
“请通告来意，这里是九歌公司麾下的边境据点红河镇！”
“镇子里无法接待你们这支部队，请在我们指定的位置驻扎。”
对于总人数不过数千的红河镇来说，这支从荒野中杀出来的灰色多头蛇部队是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
是能一夜之间，将红河镇彻底摧毁的武装部队。
正常来说，这种规模的部队要进来，至少会好几天前通知才对。
“服从，还是死亡？”
虎式战车缓缓转动自己巨大的炮口，冷酷的指向那几辆不堪一击的越野车。
面对重量超过数百吨的虎式重战车，红河镇的越野战车火力不值一提，属于把弹药打光都破不了虎式战车防御的地步。
“让你们的镇长出来，现在红河镇临时进入军事管制状态。”
“红河镇的一切资源，都被征召了。”
“这是命令，灰色多头蛇部队暂时接管这里的一切。”
海德里希的命令，代表的是来自莱茵公司的意志。
如果不是铁幕系统的存在，灰色多头蛇只需要一轮开火，便能击溃整个红河镇的护卫队。
强攻红河镇，对于这支灰色多头蛇部队来说和捏死一只蚂蚁的难度差不多。
协商什么的，只是给红河镇背后的九歌公司一个面子。
“等等，等等，有话好说！”
双方对峙了好几分钟，镇长约翰才匆匆赶到，缓和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位……上尉大人，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不过，请约束你的手下。”
“红河镇，欢迎一切客人。”
约翰满头大汗的看着对面的海德里希上尉，以及全副武装的灰色多头蛇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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