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算数天才琪露诺
“嗯，稍后我会整理出一套方案交给米哈伊尔，他最近正在为这事发愁呢。”九点了点头，兴许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成为整合运动在切城的二把手，这个身份能帮助她获取更多情报。
这不禁让她想起当年在龙门看过的某部电影中，那句“再不收网我就成老大了！”的经典台词。
嗨，我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难不成还真觉得自己有机会当整合运动的领袖不成？九甩了甩脑袋，下意识看了秦晓浪一眼。
说起来，真是多亏了龙门那边派他过来，不然她现在还得为了取得米哈伊尔的信任而头疼。
不仅能力强心思细，还会做饭……抛开那层作为掩饰的花花公子外壳，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异性，合作起来相当的愉快。
有时候女孩子就是这样，扭转了最初的坏印象之后，就会“发现”许多先前没有注意过的优点，并导致她的观感越来越好。
可惜已经有了女朋友。九颇为惋惜耸了耸肩膀，借着整理店面外的花卉平复心情，忽然身体一僵。
“小心点，外面有人盯梢，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直接上门！”她不动声色的返回店内，这次语气凝重的对秦晓浪说道，“我已经把店门口的旗帜换了，通知米哈伊尔这次会面取消。”
暴露了？
这是秦晓浪的第一反应，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无论是米哈伊尔和九各自安插的眼线，还是经常出席各种酒会的秦晓浪，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吹草动的消息。
切城的军警系统要是有这么强的纪律性，早就把各地的感染者一网打尽了。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这是大多数人内心的想法，即便存在少数几个正直有能力的军警，也无法改变整个系统效率低下的事实，而且指望他们欺负欺负平民还成，真要是遇上了硬茬子……只能说黑化塔子姐选择这里动手是有原因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认为事情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
秦晓浪的人脉可不是摆设，尤其是最近出手的那批古董，由于价格公道再加上金牌销售的出色演技，令许多买家都觉得欠了他人情。
至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花店……秦晓浪根本不慌，一把揽住九纤细柔软的腰肢，摆出一个亲密的姿势，随即凑到女孩耳边低声说了句抱歉。
甚至不用多此一举的提醒，九早就已经反客为主，不仅整个人像是无骨蛇般躺进秦晓浪怀里，还主动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惜来不及仔细品味斐迪亚和其他种族女孩的不同，店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梵尼亚小姐，我们怀疑你涉嫌盗窃贩卖巨额财物……泰瑞尔？！”首先进门的人刚趾高气昂的喊出狠话，随即就愣住了。
卡姆镇的纠察队头子诺维茨。
熟人啊，那就更好办了。
“老朋友，真是巧啊，能在这里遇到你，怎么回切城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不把我当朋友了？”秦晓浪恰到好处的露出尴尬之色，又用眼神瞟了瞟怀中搂着的九。
“那顿酒我还记着呢，不过这次是公干不是休假，哥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诺维茨很快就调整好面部表情，挥手喝退了下属。
据他所说，前段时间卡姆镇抓到了一个感染者，就是秦晓浪他们住过那间旅馆的老板，经过审问后，对方招供了一大堆消息。
“……就是那个什么，整活运动，他就是整活运动安插的奸细，还交待在切城有不少同党！所以我受到男爵的委托，来到切城抓捕他们。”诺维茨义正辞严的说道。
秦晓浪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那家旅馆的产业被男爵和诺维茨看上了，从这一刻起老板是不是感染者已经不再重要，只要男爵和诺维茨觉得是就足够了。
而整合运动成员更是无稽之谈……对方要真是的话，塔露拉早就告诉秦晓浪和霜星了，看诺维茨连组织的名字都能记混的德行，无非是随便找了个按死对方的罪名罢了。
“是整合运动吧？在冻原上闹得挺凶的，不过我运气还行，走的都是大路没有遇上。”秦晓浪纠正了一句，然后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连那个旅馆老板都是他们的人，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不是废话嘛，就你这身份遇到那群穷凶极恶的泥腿子，没当场把你烤着吃了就算他们仁慈了。诺维茨忍不住在心里腹，但表面上还是面露笑容跟着附和了几句：
“所以我们不敢耽误，也不敢知会本地的军警，偷偷在切城展开了调查和抓捕。”
抓整合运动？
错，抓整合运动的本事没有，但是借着抓整合运动的名义，找肥羊薅羊毛的本事不仅有，而且很大！而且关系都已经打点好了，匀一些出去大家一起乐呵。
“原来如此，梵尼亚是我的人，卖的东西也都是我授意的。”秦晓浪回忆了一下他进门时喊的话，立刻明白九怎么会被盯上了。
在黑市上出售大批来路不明的古董，很容易就会被盯上。
即便九很小心，不仅找了中间人又转了好几道手，但那顶多应付些小喽啰，对于行动派的纠察队来说，想查清楚并非难事，一通大记忆恢复术就够了。
“误会，都是误会，早知道是你的人，我哪会这么麻烦！”诺维茨赶忙陪起笑脸，不着痕迹的将此事带过。
虽然不是上次那个白头发的妹子，但渣男嘛，换女人不就跟换衣服一样，他根本就没把女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担心会惹秦晓浪不开心。
先不说他现在的人脉比刚来那会更加恐怖，单就说那些买家……随便挑出一个都得罪不起，怀疑秦晓浪不就等于说他们购买赃物？
而且秦晓浪出手古董变现的事情不是秘密，明面上卖不出去的东西，自然只能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就是不知道他急着变现是为了什么。
“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边喝边聊，既然刚好撞上我也就直说了，有没有兴趣谈一笔生意？”秦晓浪知道他还在疑惑，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型。
“生意？你打算在乌萨斯置办产业？”诺维茨一听就来了精神，在他看来，像秦晓浪这样没有爵位继承权的子嗣，带着钱外出闯荡并且扎根的做法很正常。
往大了说，龙门那边的诗怀雅家族就是如此，甚至还逆袭成为了主脉，反过来掌控了家族所有的生意。
“不然我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变现，留着收藏不好吗？当然是想弄点产业，如果老家那边的事情不顺利，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秦晓浪理所当然的说道，脸上还露出肉痛的表情。
“请讲！”诺维茨脸色一正，身体微微前倾。
秦晓浪轻轻捏了捏九的下巴一脸宠溺，然后在对方嗔怪的表情中摇了摇头，后者只能抛下一个魅惑的眼神，在诺维茨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走向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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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虽然对此很感兴趣，但牵扯实在太大，我需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听完秦晓浪的计划，诺维茨显然有些意动，“不过别抱太大期望，这种事情原则上是不允许，亚博男爵又是个正直的人……”
听到这些话，秦晓浪就知道诺维茨已经动心了，要不了多久卡姆镇那边就会发来邀请找他详谈。
“没关系的，谈不成就当交个朋友。”秦晓浪将一个盒子推到诺维茨面前，还附上了一张邀请函，“上次没能见到亚博男爵深感遗憾，反正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就当是见面礼吧。”
诺维茨掂了掂盒子，知道里面放的是古董一类的玩意，又看了看那张请柬，眼睛顿时就直了。
正是秦晓浪在卡姆镇答应他的，那位议员儿子举办的酒会邀请。
泰瑞尔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上！
“长官，就这么放过那个他们了？”这个不开眼的小弟，显然没在卡姆镇见过秦晓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嗦话注意点，那是我未来的合作伙伴，不，那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诺维茨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没好气的叱骂道。
和钱不钱的没关系，主要就是觉得这人真诚！
“那这一次抓捕任务……”
“不用继续了，随便去贫民窟抓几个人顶账，再找几具尸体，就说匪首已经被击毙了。”诺维茨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压根就没把抓整合运动的事情放在心上。
要不是借着这个名义可以捞油水，直接休假找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喝酒不香吗？就是不知道下次见面，他会带上哪一个妹子出来。
诺维茨耸了耸肩，吩咐下属赶紧准备车，他要连夜回卡姆镇和男爵商量。
“呼，总算是走了。”目送着碍事的人离开，秦晓浪长出了一口气，面露歉意的对九说道，“对不起啊九姐，不这样实在是骗不过那家伙。”
“你当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嘛？不过是工作需要，没必要放在心上。”九笑着摇了摇头，一脸不在意的说道，“演技不错，难怪能骗到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那九姐你呢，有没有被撩到？”
“嘁，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的演技好，我的演技也不差啊。”九翻了个白眼，一如平时般没好气的说道。
秦晓浪讪讪一笑，假装没看到她涨红的耳根，以及捏住对方下巴深情对视时，突然涨了6点的好感度。
行吧，就当是九姐演技好。
第七十章 赫拉格先生，你也不想诊所倒闭吧
夜晚，切尔诺伯格第三货运码头。
两轮明月高悬空中，将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迎面而来的晚风已经不再冰寒刺骨，这本该是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做个干燥美梦的耗时间。
可对于底层的工人来说，一天的忙碌才刚刚开始，不时传来的汽笛声、龙门吊移动的机械声、干活的号子声，奏响了独属于码头的乐章。
嘎吱！
距离码头几百米开外的一座高楼天台上，应急通道的门被轻轻推开。
“老爷子，这边！”坐在天台边缘的秦晓浪回过头，向来人晃了晃手里的薯条，便继续看着往来的货运陆行舰出神。
虽然有些刻板印象的成分在里面，但对于黎博利来说，除了梳理羽冠这种方式之外，坐在码头前面吃薯条确实是种独有的放松手段，哪怕是穿越过来的秦晓浪也不例外。
看着龙门吊将集装箱码放到堆料场，逐渐形成一个小山包，再通过叉车运到半挂货车上的过程，明明十分无聊和枯燥，却有种大脑放空一身轻松的神奇魔力。
其实秦晓浪还准备了一些碎冰冰，在年轻黎博利之间这东西要更加流行，但考虑到老爷子的年纪和牙口，他果断放弃了让对方尝试的打算。
“抱歉，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你久等了。”见他身旁只有几瓶饮料，并没有什么生命之水一类的液体，精神矍铄的黎博利老帅哥明显松了口气，接过一个盛满了薯条的盒子小口咀嚼起来。
虽然知道秦晓浪肯定有别的目的，但黎博利在乌萨斯帝国可不是什么常见种族，再加上这些年的深居简出，还真是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他也乐得与对方聊聊。
毕竟，最近赫拉格的烦心事也不少。
“你这次突然找我，不会只是吃个薯条这么简单吧？”看到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赫拉格不等秦晓浪开口就主动问道。
想在乌萨斯这种对感染者极不友好的地方生存，阿撒兹勒当然有着自己的情报网络，再加上之前有过一面之缘，赫拉格特别留意过秦晓浪在切城的种种行为。
所以他和诺维茨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秦晓浪就是那种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后裔，由于在维多利亚本土没有上升的机会，打算带着资金来乌萨斯扎根发展。
正所谓强陈不压地头九，别看现在秦晓浪是交际花，那是在不涉及利益的前提之下，可切城的蛋糕就那么大，而且早就分配完毕了，想要发展事业就必然会得罪人。
这其中的龌龊只能说懂得都懂，为了避免头破血流竹篮打水的情况，总得有个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拜拜码头什么的，秦晓浪会想到他很正常。
况且，他对这个同族后辈的印象还不错，也不介意顺手帮对方一些小忙。
“既然您都直接问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谁知秦晓浪定了定神，竟然学着当初诗怀雅的语气说道，“赫拉格先生，你也不想辛苦建立的诊所倒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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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想勒索我？
我刀呢？
这是赫拉格的第一反应，可惜出门时降斩被放在了家里，而且在不知道秦晓浪底牌的情况下，冒然出手也不现实，他只能以凌厉的目光看向秦晓浪，静静等待着下文。
“不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任何恶意，也对钱不感兴趣，只是为了一些冻原上认识的（女）朋友，才想着约您出来谈谈。”
纵使被鹰隼捕杀猎物般的目光锁定，秦晓浪依旧不慌不忙，摆了摆手风轻云淡的解释道。
“整合运动？难道你也是……”赫拉格一听到冻原，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仿佛是身处一群魔怔人当中的某款游戏玩家，忽然发现了同好那样。
“我并非感染者，和整合运动的关系……说来话长……总之，我希望阿撒兹勒诊所能和整合运动达成合作。”秦晓浪简单说了一下在冻原的经历，才提出要求。
当然了，他只说了那些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当驯兽师这档子事被直接略过。
“先容我对你的高尚情操表达敬意，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赫拉格颇为感慨的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与整合运动合作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它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财产……”
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
就连赫拉格自己，也是在成为了感染者之后，才设身处地感受到他们的苦难，所以他接管了阿撒兹勒，并努力维持着它的运行。
而秦晓浪一个贵族小少爷，明明可以舒爽惬意的度过这一生，却因为见到了冻原感染者的苦难，有感于整合运动的理念愿意帮助他们。
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但确实是在赫拉格眼前发生了。
虽然当初留给秦晓浪的地址，实际上就是阿撒兹勒诊所，但用于伪装公司手续齐全做足了架子，是个正儿八经能赚钱的企业，秦晓浪明面上的社交圈子又都是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知晓诊所的存在。
要是没有同为感染者的整合运动提供消息，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把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与阿撒兹勒所长这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而且在乌萨斯帝国与感染者组织勾结，绝对不是什么小罪，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秦晓浪眼中的真诚与恳切也不似作伪。
那股莫名的亲和力，令识人无数的老将军愿意相信他。
可即便对秦晓浪的品格十分认可，觉得他是个高尚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但合作这种事情，黎博利老帅哥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也不怪老爷子固执，他在阿撒兹勒倾注了后半辈子的心血，才努力让这个诊所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诊所的资金已经快要枯竭了吧？”秦晓浪也清楚他的担忧，没有继续讲什么大道理，而是十分肯定的说道。
“说说你这么想的理由。”赫拉格脸色微微一僵，不置可否的说道。
“您应该知道，最近我在卖收藏品变现，其中就有一套勋章。”秦晓浪没有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本来都已经谈妥了，结果对方突然变卦，说是已经买到了更好的。”
这是那天和九展开情人节约会之前的事情，秦晓浪以退还定金交个朋友的条件，看到了买家展示的新藏品。
优秀服役勋章，四皇会战纪念勋章，骏鹰金质十字勋章这些就不说了，甚至还有血峰战役的英勇勋章等少见的奖章，几乎就是乌萨斯在先帝时期的扩张史缩影。
那数量和含金量，即使是勋宗看了都得笑的合不拢嘴。
听那位买家所说对方是急着出手，所以价格压得特别低，比秦晓浪手里这套低配版还便宜。
在吐槽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恶意竞争之余，秦晓浪忽然想到，短时间内能出手这么多好东西的人，他似乎刚好就认识那么一位。
而在跟九姐“逢场作戏”后，女孩已经帮忙调查了切城那些有名的军品收藏家，发现这些人都没有出售过手里的收藏，除去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他实在想不到谁能拿出如此高配的勋章套组。
哪怕短暂的几次接触能够看出，赫拉格没有沉湎于过去的荣耀，甚至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可那终归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东西。
能让一个老兵把它们出售了，不难想象是遇到了怎样窘迫的处境。
没办法，矿石病治疗绝对是泰拉世界最烧钱的项目，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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