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山海画妖 第254章

作者:拉不拉得多啊

  于是乎……

  游方闭上了眼睛!

  “这小子!!!”

  对于游方来讲,这不过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但看在阮丰和许新眼里,却就是另一番含义。

  面对丹噬还敢闭眼、丝毫没有聚精会神的应对之意,此等人物从“丹噬”存在起就从未有听闻,着实令人诧异。

  啪啪!

  也正在此时,谷畸亭又拍了拍阮丰的肩膀,同时指了指游方的方向,示意他仔细看。

  阮丰皱眉,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仔细观察而起,而这不观察不要紧,在看了一阵后,他顿时就面露震惊!

  “这是……道境?!”

  没错,身为“六库仙贼”的掌握者、能够直接吞噬“先天之炁”的猛人,阮丰对天地的感悟不可谓不强,否则也走不到如今。

  “天人合一”之境他早已经达到,自然也就能看出、游方现在的状态是远超过“天人合一”,其仿佛彻底融入了天地之间、再不存在于所站之地,从古至今能够达到这境地的……

  便唯有“道境”!

  “哦,我之前没跟你说过么?”

  见他一脸吃惊的样子,谷畸亭这才想起,之前大家似乎都在围绕着无根生谈聊,对这小子的情况并没有完整说明。

  “这小子大半年以前就进入‘道境’了,应该是当下时代的第三人,第一个是老天师、第二就是四哥。”

  “……”

  听到这话,阮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子可才二十一岁啊,二十一岁便入了“道境”,要不要这么夸张!

  而紧接着,他便又听谷畸亭问出了一句话:“话说十七哥,我想问问你,凭借你的‘六库仙贼’……能把‘丹噬’给吃下去吗?”

  “……”

  “够呛。”

  “吃倒是应该能吃,就是很可能消化不了,毕竟我现在也没练到家,这都整岔了。”阮丰想了想,随即回答。

  “这样啊,那你接下来好好看看吧,对你应该会有益处……”谷畸亭则闻言一笑,看着对面的游方、观察着其体内正运转着的玄妙,他差不多清楚这小子会怎么做了。

  “嗯?”

  而正当阮丰疑惑之际,许新这边……

  “如此托大,就因为仗着他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高看这小子了。

  的确,这小子或许是天纵之姿,或许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就其此刻所展现出的心性,就已经落了下乘。

  但不管怎样,此时许新的“丹噬”都已然凝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同时他也想好,若一会儿谷畸亭真的出手,事后他必须要说道说道,他的确是有了活动的想法,但却不像与这么个小子为伍。

  于是乎……

  “接好了!”

  许新沉喝一声,便将“丹噬”给激发,无形弹丸瞬间发射,便直朝游方而去。

  他这一嘴,便是意在于提醒谷畸亭出手,他相信没有人真想看到这小子死于“丹噬”的结局,自然要更加谨慎些。

  但下一秒……

  “嗯?!”

  许新目光调转,看向了谷畸亭的方向,却发现这家伙竟然压根儿没动,就这么靠在石壁上,一副自在看戏的样子!

  “三十哥,你什么情况!!!”

  而就当他以为,谷畸亭是反应慢了的时候,却见其抬起了手指、微笑着指了指游方的方向。

  “你别看我这儿,好好看看你的对手。”

  谷畸亭提醒说。

  “啊?!”

  许新见状,又立刻转回了头,随即两眼一瞪,发现对面这小子竟直接朝“丹噬”张开了口!

  紧接着,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游方竟直接将那“丹噬”的弹丸给吞下了肚,随即微微一笑……

  “嗯,味道不错~”

  (本章完)

第278章 破灭与新生!

  “丹噬……”

  “被吃了?”

  看到这一幕,阮丰和许新同时愣住,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都没有想到,游方这小子竟然会如此应对“丹噬”,这可是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

  “你小子不要命了!”

  下一秒,许新反应了过来,随即出声大喝,却见游方摆了摆手。

  “放心吧许前辈,我没什么事,丹噬里的炁毒已经被我消化,您不用担心什么。”

  游方并没有说谎,他的确已经将“丹噬”给消化了,这要归功于“饕餮图”之力,同时也要多亏他体内三尸所构成的“小天地”。

  若是单只有“饕餮图”,他还真不敢就这么将“丹噬”给吞下,毕竟他的性命之力尚还不够,但再加上“小天地”、以“小天地”为“丹炉”进行消磨,便不可能再对他有丝毫的损伤。

  当然了,除了这一方法以外,如今的游方想要应对“丹噬”,方法也还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比如“洞天”,他可以直接将之收进其中、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对敌。

  他也可以像许新之前所以为的那样,直接进入到“时间之墟”躲避而不需要借助谷畸亭的力量,甚至还可以用“九尾狐图”之力变化肉体,都可以搞定“丹噬”。

  实际上,“丹噬”之所以被称之为“神话”,是因为其“中之即死”的特点,能够凭借自身力量消解掉“丹噬”剧毒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其施展之诡谲也让人难以躲避。

  即便是强如张怀义,也只能利用性命之力来强行阻挡住“丹噬”入体,而一旦真被“丹噬”给击中,也只能够无奈殒命。

  但游方不一样,他所拥有的力量本身已经远超寻常想象,每一种能力都是效果绝强,根本就不是现有的大部分异能或功法可以比拟的。

  就像当年的无根生,凭借一手“神明灵”便可横行于世,而他如今所掌握的能力,有不少都可以比肩“神明灵”,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而他之所以最终选择了“饕餮图”之力,是因为他此番为的就是震撼,为的就是要表现出轻松,为的就是要让许新知道……“丹噬”算个屁!

  以他如今的修为以及所拥有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助唐门批量制造“丹噬”强者,许新所自以为的“坚持”与“赎罪”根本就是虚无,才是真正的泡影!

  当然,这些话他并不会说,毕竟他没想过与唐门翻脸,唐门里也还有着他的兄弟,他所希望的……是许新自己去明悟。

  这家伙总得走出来不是?

  因此,他从头到尾所针对的也从不是唐门,而仅仅只有这许新一人,他要将这家伙的所有全部打破,然后……

  让其自己重塑!

  “消、消化?”

  而听到游方的回答,许新更加惊讶,随即转头看向了阮丰,朝游方指了指:“十七哥,这你教的?”

  “不,我可没他这好牙口,你这‘丹噬’我肯定是吃不下的……”阮丰则直接摇头。

  接着,他径直看向了游方,朝游方问了一句:“小子,我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所以说……你见识过‘圣人盗’了?”

  “呵呵,没错前辈,晚辈在之前游历之时去拜访过玉蟾宫,与一众前辈同道都有过交流,同时也见识过‘圣人盗’的法门,从中确有所悟。”游方笑着点头。

  接着……

  唰!

  只见游方轻轻地一挥手,一头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的凶兽便瞬息凝聚,浮现在他的背后。

  “原来如此,你从中领悟的是‘饕餮之法’?”

  阮丰顿时认出。

  “不瞒你说,我年轻之时也收集过关于饕餮的传说、希望能有所领悟,只是我悟性太差,最终毫无所得。”

  “前辈谦虚了,能领悟出‘六库仙贼’这等超越‘圣人盗’的法门,您的悟性已经是世所罕见了,而我不过是有一把子运气。”游方顿时摇头。

  “要不是我这先天异能,我也不可能能悟得出这等法门,而前辈您是全靠自己所悟,是晚辈所不能比的。”

  而这时候……

  “我说,你小子……”

  许新回过了神来,面色阴沉下来。

  “伱破了我唐门‘丹噬’,应该知道后果?”

  “当然,唐门不会允许这世间有能破除‘丹噬’的存在,一旦发现便会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之前不也说了?晚辈随时恭候。”游方轻轻点头。

  “当然了许前辈,事实已经证明,您肯定是奈何我不得,但您刚才能接受挑战、便已经重新赢得了晚辈的尊重,之前的所有……是晚辈无礼了。”

  “至于这‘丹噬’之事,晚辈想和您打一个赌,就赌这唐门主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如何,要赌么?”

  游方面露笑容。

  “……”

  “赌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

  听到这话,许新先是一愣,随即便皱眉出声。

  “唐妙兴这老家伙早就已经起了拉拢你的心思,即便你真破了‘丹噬’,也只会成为他拉拢的借口,而且他还不会用任何强压的手段,只会客客气气的!”

  “呵呵,您知道就好。”

  对此,游方也是大方承认,随即问了一句。

  “那前辈,您现在心里可舒坦些了?”

  “我……”

  “嗯?”

  许新刚要回答,却又突然发现有些不对,随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谷畸亭和阮丰,一时在那儿愣住。

  片刻……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先骂我一顿将我激怒,再破我‘丹噬’让我彻底绝念,然后再破而后立?”许新是个聪明人,稍一思考就全部想通。

  关键是他不得不承认,游方这招还真有点儿作用,此时此刻自己竟真没再沉浸于自囚之念,浑身自在了许多。

  要不是游方提醒,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变化!

  “到现在为止,终于能不那么虚伪、能真正表露出自己的内心,这样不也挺好?”而下一秒,游方又开口说起。

  “许前辈,我其实并不认为您是一個懦夫,您其实也一直走在自己的修行之途,您怕死,所以不愿意死,这本身就是‘诚于己心’,也正是修行之理!”

  “在我看来,您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作茧自缚’,您明明遵循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却又因各种外界因素去将之否定,您的‘诚’……是有瑕疵的。”

  “而晚辈刚才所做,便是想帮您打破您在自己身上所套着的枷锁,让您好好看一看,最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哼!说得像你挺了解我似的……”

  听到这话,许新冷哼一声,同时也老脸一红。

  他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一个如此小辈来帮助、开导自己。

  “我到底了不了解您,我刚才所说又有几分是真实的,您自己最清楚不是么?”游方则微微一笑。

  “看看您身后,您的老兄弟一直在等着您呢,您难道就这不想再和他们一起、为兄弟们做一些事么?”

  “……”

  “我想!”

  听到这个问题,许新低下了头,过去的种种不断在脑海中闪过,他当然想!

  怎么可能不想呢?

  当年的三十六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互相欣赏、情同手足,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此惨淡,董哥是死在他眼前的,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说不后悔、说无愧疚、说不想再来一次,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

  “但事到如今,我也有我的责任,不管是不是枷锁,我的确与三十哥和十七哥不同,我不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