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的训练员只想活下去 第25章

作者:许氏子谦

“我……必须告诉你,我很庆幸你可以这样信任我,也很感谢你愿意从始至终都这样照顾我。”

黄金船很知道怎么照顾人,这一点北野是很清楚的。虽然黄金船那欢脱的脑回路让她的性格有些残念,在特雷森学院里也是胡作非为的代表人物,但是在面对需要照顾的人,比如病人、小孩等等,黄金船总是可以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就算黄金船懂怎么照顾人,她其实也没有理由那么贴身照顾北野。说到底,北野是被黄金旅程捡回黄金家的“客人”,而这么几年的时间,他一直都被黄金家的大家当做家人一般相处,虽然没有人主动提起过,但对北野来说,黄金家的大家,都像是他的家人。

而黄金船……恰恰是因为北野对她过度的了解,才让她如今对自己一切的行动显得与众不同,也让她在北野心中的位置更是非比寻常。

“你在说什么啊,你可是我黄金船大人的训练员,还是我小金船的家人噢。”而黄金船对于北野这突然的道谢也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语气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更何况,你还是中山姐的训练员呢,你这家伙给我再多关心一点中山姐啊!要是想要追小金船我的话,北野酱你可是已经出局了噢!”

“好了,差不多洗干净了,小金船现在要来帮你擦身体了噢!”

黄金船甚至没有给北野说什么话的机会,便是和往常一样的一把从浴缸里抱起北野,浑不在意如今北野浑身赤裸的模样,拿起了一块浴巾便是为北野开始擦拭起了浑身上下的每一角。

“虽然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些奇怪,但小金船我可是很关心你们每一个人的。”黄金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直视北野的眼瞳哪怕一次,她的动作极其的有节奏,既不会让北野反应不过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很慌张。而如今北野也只能听见黄金船自顾自的说道:

“对于小金船我来说,我们大家都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噢——这样我们在家里打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才可以找到自己最想教训的对象嘛!而北野酱你就是那必不可少的让大家回合结束的裁判,没有你,我们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所以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小金船我绝对不允许北野酱你比我还早的去宇宙噢,你也休想抛下大家轻易就跑掉,不然小金船绝对也会把你追回来的。”

很快,黄金船便是已经帮北野擦拭干了全身,再次拿起早就准备的衣服,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北野的身上套去,嘴上却是依然喋喋不休的嗔怪着,像一个早就懂事的女儿,在指责自己心理年龄还没有长大的父亲一样,嘟着嘴的嘀咕道:

“还有,就是小金船我不需要北野酱你太担心噢,老大姐现在把我们一家的赛马娘都托付给你了,你应该把关心都留给需要的人啊。比如老大姐!”

“你可不要以为老大姐在海外远征那么久,内心早就已经千锤百炼了,她其实很容易就会觉得沮丧的,等未来有一天,老大姐的远征结束了,你可要好好的陪着她,像关心我,还有那些个七七八八的赛马娘一样的关心她噢!”

“七七八八的赛马娘什么的……”而北野对于黄金船以这样的评价来形容千明代表和小栗帽,也是不禁觉得有点牙疼。毕竟从他入职到现在,也就为这两位和自己在从前周目有牵扯的赛马娘奔波过了,北野自然觉得黄金船是在说她们二人。

不过,黄金船说的道理是不错的。自己应该对黄金家的大家更加照顾一些,她们都以家人对待自己,他倘若有什么拼着缩减寿命也要做的事情,在这一周目也应该是为了黄金家的大家。

应该说,这就是多周目玩家的后遗症吗?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已经不记得自己,但过往的经历依然还是在脑海里作祟,以至于在她们遭遇到困难的时候,依然会第一时间的想要去尽全力的帮助她们……只因为自己曾经也为她们这样做过。

看起来,这个习惯只能慢慢改了。北野也是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赶出了自己的脑海。而不知不觉之间,北野已经在黄金船的帮助下,将自己的睡衣已经穿戴完毕,回到轮椅上后便是被黄金船顺势推出了浴室。

然而,在北野的目光所不能触及的背后,之前还在用正论说教北野的黄金船,却是在微微撇过脑袋的那一刻,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微红了起来……就仿佛北野的那一句发自内心的道谢,因为延迟现在才对她打出伤害一般。

但,在黄金船脸颊微红的同时,她那微微咬住下唇的动作,却又是反衬着她此刻除了害羞之外,似乎隐隐约约的不甘心的心情……但那一分不甘,却是似乎并非对谁的不忿,反倒是像是对自己的一种情绪,像是黄金船在埋怨自己似的。

但这些心情,向来对表达自己的观点一点都不忌讳的黄金船,却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像中山庆典,以及黄金家所有的成员一样,将心情都藏匿在了自己的心中,并不表达出来……明明前一分钟还在埋怨北野对自家的姐姐关心不够,但黄金船现在的表现,似乎也潜移默化的解释了,为什么北野对她们的关心总是“不够”。

因为,相较于千明、小栗帽她们,黄金一家因为某种自身的缺陷,都未曾将自己需要关心这一点,坦率的表达出来过。

她们的心中相较于其他的赛马娘们,多了一道【屏障】,而倘若这层【屏障】没有人可以彻底打破的话,那么她们依然还不是完整的自我,她们所能激发出来的潜力,也绝对会离真正的巅峰相差一截。

而她们该怎样才能突破心中的【屏障】……这个答案,在远征的黄金旅程在寻找,在北野身边的中山庆典也在寻找,黄金船自然也不例外。

而如今,黄金船却总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的目光默默的注视着面前,那自行推着轮椅到了床边的北野龙一的身上。而现在,北野的目光却是集中在了趴在自己床榻上的中山庆典的身上,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的说道:

“庆典睡着了啊,看起来今天确实把她累的够呛了,居然在我的床上就睡着了。”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中山庆典的睡容的北野,看着平常又暴躁又敏感的庆典,却是在睡着如同一只猫咪一样乖巧,那时不时微微抽搐的眉毛,似乎是觉得冷或者不安一般的表情,也是让北野小心的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吧,让她在这里安心的休息一晚。阿船,能推我沙发那里吗?”

“……阿船?”

然而,北野的轻唤却没有得到来自于黄金船的回应,这让北野有些意外的微微扭头,却是在下一刻,便是正面迎上了黄金船那张又一次浮现出欢脱笑容的脸颊。

“嘻嘻,北野酱说的没错呢,中山姐确实很累了。”黄金船将两只手搭在了北野的肩膀上,笑脸盈盈的回答道:

“但是,北野酱自己也很累了不是吗?今天你可是真的几乎一整天都在陪我和中山姐呢,监督我们的训练,给我们安排训练方案,小金船我今天就奖励一下北野酱,给你做个按摩吧!”

“……你会按摩?”而北野也是有点诧异的扭头看向黄金船,他怎么不知道阿船还有这项技能?

“当然会了,按摩,不就是让人放松下来的方法吗?小金船我可是万能的噢!好啦好啦,你乖乖躺好就行,剩下的交给小金船我就行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特雷森学院给训练员宿舍配备的床格外的大,足够躺下一家三口的面积,似乎是考虑到了父母都是特雷森学院的情况出现,但根据特雷森学院的历史来看,中央训练员结为夫妻的存在少之又少,因此这种大床得以保留的原因,也是没有训练员明白。

不过如今,大床在这时反倒起到了效果。黄金船拖着北野的身体在床榻的中间位置躺好,北野的身躯并没有压迫到另一边安睡的中山庆典。而在他的面前,黄金船也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是在为了按摩做热身运动一般,笑着对北野说道:

“准备好了吗?北野酱,这可是小金船的放松服务噢。”

“是是是,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北野平躺在床上,也是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准备好享受来自于黄金船的按摩——对于北野来说,按摩什么的时候没有必要,他因为自己的骨癌,实际上浑身上下都一直在作痛,虽然他极少出口喊疼,但这种阵痛感早就让他的忍受能力强化到了极致,什么按摩到来的感受与病痛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而就在北野闭上眼睛,想着黄金船会从什么地方开始按摩的时候……忽然,从身旁传来的一阵沉重感,以及随之而来的脸上的一股柔软的触感,却是让北野后知后觉的发型有点不对劲……

什么按摩先从脸开始的?北野也是不明所以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是发现自己眼前的余光,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从侧边而来的黑漆漆的“山峦”。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一刻,北野的脑海里首先反应过来,便是这句堪称千古绝句的诗词,而如今,他才是终于领悟了这首诗的深层意境。

“黄——呜!”

“嘘……不要吵醒中山姐噢,北野酱。”

然而,还没等刚刚反应过来的北野的质问说出口,将北野的脑袋完全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的黄金船,却是丝毫没有介怀的浅浅的笑着,她仿佛不觉得害羞,更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欠妥,在还在挣扎的北野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这是一副‘这可不是按摩’的表情呢。小金船我是说了按摩,但是按摩的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嘛,北野酱你现在肯定觉得放松了很多对吧?”

“嘻嘻,你也不用觉得害羞噢,小金船和北野酱不是早就很熟了吗?我们互相之间浑身上下谁没看过一样,所以没必要那么紧张啦。”

“今天,你也肯定很累了,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反正你挣扎了也没用,除非你想拖着自己的病体,企图和一个赛马娘比力量,北野酱你应该没有那么傻乎乎的,对吧?”

“……”

然而,伴随着黄金船的声音在北野的耳边回荡起来,原本还有些努力挣扎痕迹的北野,慢慢的也是归于平静,直到最后放弃了抵抗,一共也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又有两道平稳的呼吸声,便是在宿舍内缓缓的回荡了起来……

似乎是北野觉得黄金船的话语说的有道理,自己一个病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赛马娘想做的事情?甚至是赛马娘之中,都是以力量见长的黄金船?自己与其无意义的反抗,还不如顺从她的想法。

至少,北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哪怕是阿船如此亲密的举动,自己的内心也依然不起波澜……就仿佛他天生唯独对黄金船,永远也不可能有龌龊的想法一般。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不如在这一刻,好好的休息一晚算了。

夜晚,大床上的三人都是在一片寂静中,很快便被疲倦吞噬了意识,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原本睡得有些不安的中山庆典,在将一条腿扛在了北野的身上,并用一条手臂搂住了身旁的北野时,脸上的表情才是终于归于了安稳,甚至不经意的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容。

而同样睡去的黄金船,也是同样将自己修长而健硕的长腿扛在了北野的另一条腿上,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北野靠去,两座山峦更是将北野的小半个脑袋都埋入了其中。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黄金船的一头还微微湿润的芦毛长发的一角,却是从一开始的洁白,慢慢神奇的化为了一种半透明的色彩……好像褪色,又好像……在慢慢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第四十六章:鲁道夫针对北野的“瓦解”计划

“啊嘞?北野训练员?为什么你的半张脸那么红?好像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晚上一样,昨天晚上你没有在床上睡觉吗?”

“……”

在接受了黄金船的“按摩”后的第二天,北野是在一阵浑身酸痛的感觉下缓缓醒来的。虽然从痛楚之中清醒的体验,北野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一次显然和以往有所不同。

醒来的别有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如今被身旁的两位赛马娘各自用自己的腿占据了一条,自己的胸前也是被二女各自一只手环绕了过去,赫然一副要将北野从中间给分割开来,各自分走一半的架势……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中山庆典在一片朦胧之中第一个清醒了过来,而在这位睡眼惺忪的小个子赛马娘缓缓起床的那一刻,她才是终于发现了那在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和她已经在同一张床上的北野。

……她睡迷糊了?还没有从梦里醒过来吗?当时的中山庆典的脑海里闪烁过了如此的想法。

但很快,在庆典注意到北野身旁躺着的另外一位,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芦毛赛马娘的身影……而当她在见到,这位身材比自己姣好,天赋比自己也更加优秀的妹妹,将自己的半个胸都盖在北野的脸上的时候,她却是从一开始的迷糊,迅速变得清醒了起来。

“你们——在搞什么啊?!”

“啪!”

……于是乎,北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

但好在,北野脸上的红印并不是中山庆典的耳光打出来的,这是黄金船昨天晚上将山峦盖在了他的脸上一夜的结果。中山庆典的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最终是打在了那死死抱着北野,睡梦中的黄金船的……臀部上。

应该说,中山庆典哪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气的动手,但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不将自己的暴力施加给北野的吗?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今天早上开始,中山庆典就一直在和北野赌气一般的不搭话,面对北野的各种指令,除了做到听从之外,却是一点其他的回应都没有。

“和那孩子吵架了吗?北野训练员。”在北野的身旁,这一次早早的便是来到了训练场的鲁铎象征,也是在北野带着两位担当来到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站在了自己熟悉的训练员的身旁,开始询问起了这一新的周目,自己训练员的生活情况如何。

“倒也不算吵架吧……不过大概今天之内,我应该被庆典讨厌了。”

坐在轮椅上的北野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却略微的有点不确定。然而相对的,在听到北野似乎和中山庆典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一旁的鲁铎象征背后的尾巴却是晃动的幅度微微的大了几分,心中难以遏制的升起一股舒适感。

但哪怕心中有些暗爽,鲁道夫的表面却是依然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微笑,在一阵不易察觉的深呼吸后,她才是缓缓的对北野“宽慰”的说道:

“那还真是辛苦您了,北野训练员。”

啊……果然,自己现在变得很丑陋吧?明明只是站在训练员君的身边,但光是如此就感觉心中的感情都已经难以遏制。

这种……想要独占他身边唯一的位置的冲动。自己明明不是那么一个容易嫉妒的赛马娘才对,为什么现在光是听到他和他的担当的关系有些不融洽,就感觉那么的……开心?

也许是因为从前因为误解,一次次目睹原本属于自己的青梅竹马,和除了自己之外的赛马娘卿卿我我,绯闻遍地,鲁道夫的心中从前对北野的所有的爱意,在这个过程之中转变为了冲天般的恨意,这也使得她对于北野的感情从一开始纯洁的期待,开始扭曲成为报复的仇恨。从爱到恨,从希望站在他身边,到想要将他和千明踏在脚下,这一段时期对于鲁道夫的职业生涯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而更让这份感情变得难以遏制的原因,便是后来北野的死。在鲁道夫对北野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之后,那种过往自己一切的所作所为,将这份仇恨又一次冲刷成为了对自己的怨恨、内疚和刻骨铭心的哀伤。这份感情在经历了数次巨大的洗礼之后,便是发酵成为了如今鲁道夫对北野的感受……

——压抑已久的感情,在痛彻心扉的经历一次诀别后,终于将所有的爱与恨都倾泻了出来。这一刻,就连鲁道夫自己都难以遏制这种铺天盖地的感情。在见证了一次“白月光”永远的离去,如今的鲁道夫的眼中早就已经装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但,她还是必须要忍耐,因为鲁道夫还有一件事情没有验证——那就是关于北野的记忆。

北野到底记不记得他们过往的经历,这对于鲁道夫接下去的行动是一件影响因素非常大的事情。倘若他记得,那么鲁道夫就必须尽可能的展露出自己“不同”的一面。她就应该“选择性失忆”,以一种慢慢暗示的方式,让北野回忆起那些和她童年时期美好的记忆,将那些后来的不愉快全部切割。

而如果北野同样失去了记忆,那么鲁道夫就方便多了,她大可以大胆的直接去追求北野。以她在特雷森学院的人脉、势力和手段,想要追一个原本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疼爱的缺爱青年,那不是简单至极?

至于北野的病情……笑话,她象征家什么都缺,但唯独不缺能出成绩的赛马娘!她们可是日本最强大的赛马娘家族!

但该如何验证北野的记忆是否存在,鲁道夫自然也有自己的计划。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实施的时候,因为有一些污秽的苍蝇,还在周围徘徊不断。

“——说起来,北野训练员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最近特别周同学,还有小栗帽、铃鹿她们,似乎正在为毕业之后的事情做打算了呢。”

“嗯?啊,确实快到那个时候了呢。”

而面对鲁道夫这突然提起的话题,根本不知道赌约的内容的北野,自然对此是完全不知情的。而鲁道夫却是微微一笑,假装只是闲聊的说道:

“前段时间,我见她们似乎一直在教导学院内的一些后辈呢,她们将目光对准了训练员这个职位,或许未来,特雷森学院会多出几位赢过GI大赛的赛马娘训练员。”

“——或许今年的最后几个月,北野训练员您的两位担当,还会在赛场上遇见她们教导的第一批担当呢。希望您对此不会觉得有压力。”

“噢?小栗帽她们想当训练员?我从来没听她们说起过。”

鲁道夫带来的这个消息,也是让北野微微的有些吃惊。身为从前都担任过她们的训练员的北野很清楚,小栗帽、特别周和铃鹿三人,其实都是对于毕业之后,自己未来的路都没有任何构思的,她们估计还以为,毕业之后的自己还可以留在北野的身边,还能够在特雷森学院继续过着一沉不变的生活。

而现在,鲁道夫居然说她们已经开始为自己找后路,打算未来毕业后转职当训练员了?北野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是喜悦,但很快他便是皱起了眉头。

原因无他,能当一位优秀的赛马娘,不意味着她们就能成为优秀的训练员。会读书和能教书是两回事。至少,北野并没有从三女的身上看出什么优秀训练员的必备条件……

小栗帽?她如果当训练员,怕是会将自己的经验代入自己的担当,让自己的担当每次都吃的特别饱的来比赛,但是平常赛马娘哪里有她那么强大的胃?怕是一个个都要变成肥驹吧?

特别周。她那个迷迷糊糊的性格,只怕是专业术语都讲不明白,先不说中央资格证她能不能考出来,就算考出来了,只怕是未来也只会发展成为“讲不明白,我就现场教你们怎么跑”的趋势吧。

至于铃鹿……北野最担心的就是她,如果说特别周和小栗帽还能言传身教,那铃鹿连这一点都只怕是做不到——她的爆逃那是一般赛马娘可以学的吗?而铃鹿除了爆逃,对其他跑法的研究几乎没有,她本身就是一个率性而为的赛马娘。

这三位当训练员……真的没问题吗?不过好在自己已经从鲁道夫这里提前得到消息了,自己或许可以提供给她们一些帮助,将一些训练员的知识传授给她们。

而此刻,北野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却是清晰的落入了一旁鲁道夫的眼中。而只见鲁道夫的笑容愈发的扩大了几分,到了最后甚至达到了一种扭曲的程度,在背后默默的握了个拳头!

鲁道夫自然是故意把这些消息告诉给北野的,因为她如今已经知道了,北野的寿命和他的担当是否能赢比赛直接挂钩。而如今自己又多出了三位优秀赛马娘亲手训练的担当,作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北野的潜意识里一定会将她们都当做自己的“阻碍”的。

虽然渡过这三个月后,她们的赌约就失效了。但她亲爱的北野可不知道这回事,有了这道“隔阂”,未来北野和这三位再接近他的赛马娘,就会有所顾忌——他绝对不希望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交给三位强力的竞争对手手里的,尤其是这和他的生命挂钩的时候。

一点一点瓦解训练员君对身边的这群偷腥猫的信任,让训练员君对她们都有些顾忌……到了那是,鲁道夫她出手的好机会就来了!

这一次,训练员君心中的“白月光”,那第一个对他伸以援手的人,依然会是我!鲁道夫的心中下定了如此的决心,那一刻,她那闪烁着极强的执拗和决议的眼瞳里,只倒映着自己唯一想得到的人……

你永远都是我的,我的训练员君,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你了。

第四十七章:鲁道夫和千明代表的针锋相对

鲁道夫的计划很完美,可以说以设身处地的方式,将一个病入膏肓但没有放弃希望,依然会死死抓着救命稻草的人的思维逻辑。

只可惜,她忘记了自己面对的人是北野,一个在初次见面,就可以在骄傲的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的人。光是从这一点来说,北野的思维逻辑很大程度上就和她认知里的“普通人”不一样。

以及,鲁道夫还没有想到一个根本问题——转世重生这样的奇遇,为什么偏偏会落在她的头上?以及哪怕重新开始了一次,为什么自己关心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一次却多了那么多与她针锋相对的人?

也许,特殊的人并非是她。亦或者,和那个特殊的人有所牵连的人,也并非只有她一个。

“啊,你在这里啊。”

而就在北野还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帮衬三位训练员能力弱的可怜的前任担当一把的时候,一道忽然传来的声音却是闯入了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之中。

“鲁道夫也在这里啊,真巧呢,今天学生会的事情那么少吗?”

而鲁道夫在注意到了来人时,却是第一时间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的露出了几分凶狠的神情,但她立刻就控制好了自己的微表情,只是语气之中失去了往日的亲近感,不咸不淡的唤道:“……千明。”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北野解开了心结之后,重新回归了往日的飒爽的千明代表。只见这位前天就已经和北野私下确定了担当关系,但并没有将任何资料交给鲁道夫的赛马娘,如今也是训练场的高处一跃而下,很快便是稳稳的站在了北野的身旁,喜笑颜开的打招呼道:

“早上好,训……北野训练员,看起来你对昨天的家庭聚餐很满意呢,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家庭聚餐?”然而,只知道昨天北野被千明父母带走,却并并不知道细节的鲁铎象征,在捕捉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怔,几乎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北野,诧异的问道:

“北野训练员,您昨天在千明家里留宿了?”

“没有噢,鲁道夫。北野训练员只是来和我的家里人一起进行了午餐而已。”而还没等北野开口,千明代表自己便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昨天的发生的事情,她似乎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悉如平常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刺激到面前的鲁铎象征,继续笑道:

“昨天和北野训练员聊了很多呢。鲁道夫你真应该也一起来,我都已经很久没有像昨天一样那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