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的训练员只想活下去 第44章

作者:许氏子谦

GI皋月赏,成为了千明代表有史以来发挥最好的一次比赛,在连绵大雨的重马场之下,千明代表将自己的所有的潜能都爆发了出来!在大雨之下,她就宛若一道卷席而来的飓风,在泥泞之中狂飙突进,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拿下了这场皋月赏的胜利。

而在取下胜利后,千明代表终于难以忍耐自己的心情,在大雨下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她知道,这一次的皋月赏,会是自己最后一场感受得到北野对自己的支持的比赛,也是她可以赠予北野,最后的回报了。

但,她还可以承受,她相信自己还能够接受北野的离开,她还可以像自己承诺的一样,继续一个人奔跑下去。

然而,就在千明代表抱着如此的觉悟,在内心受到极大的打击后,心情低落到了难以自拔的时候,她却又从医院得到了这样的一则消息——北野又活了。

得到这条消息的千明,只记得自己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刚刚结束皋月赏比赛的她,几乎是以狂奔的形式,顶着大雨穿梭到了北野所在的医院。

而在医院内,顶着大雨,浑身湿透的千明代表,甚至顾不上自己当时有多狼狈,在她冲到了北野所在的病房时,却是发现那身穿病号服,脸色却是已经好了很多的北野,那对着自己微笑的笑脸。

“我看到了噢,千明,你真的赢得很漂亮。”

之后的一切,千明代表已经忘却了,她只记得,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以情绪失控的姿态抱住了面前的这位训练员,仿佛抱着一个自己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她将自己的湿漉漉的,早已分不清泪水和雨水的脸颊,死死的捂在北野的怀里,仿佛想要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和他分离一般。

“你吓我!你还吓唬我!那么几次还不够吗?!你还吓唬我!”

“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以为你要死了,我以为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支持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对不起,千明。”而当时不知如何解释的北野,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脆弱的千明,他毫不介怀的轻抚着千明那湿漉漉的头发,任由千明在自己的怀里痛哭流涕,他的语气欣慰而温柔,轻声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或许是因为,如果不见到你无败三冠的那一天,我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去死呢。”

“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和今天一样让你害怕了,再也不会了。”

……从那一天之后,北野和千明都知道,他们那所谓的“互不干涉”的关系,已经在皋月赏之后彻底宣布了破产。他们内心的距离不受控制的在互相接近着,而互相得到了承诺的他们,也不再和从前一样心怀恐惧,而是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相处了起来。

而伴随着北野的苏醒,【千明代表泪洒全场,病入膏肓的北野训练员奇迹获救】的新闻,也是不胫而走。而这篇新闻就仿佛一颗导弹一般,在日本炸裂开来,以极其惊人的速度迅速传播了开来,并在一次次的夸大,一次次的艺术加工之下,逐渐演变成为了他们二人命运相连的文章。

渐渐的,“被世界抛弃的二人组”“互相支持的组合”类似的称呼,也是一次次的被媒体大肆宣传,而这一切伴随着千明代表如今剑指“无败三冠赛马娘”这个前所未有的成就,也是愈发的具有了说服力。

以至于在千明代表拿下日本德比这项关键赛事后,这对原本被所有人不看好的组合,已经演变成为了如今最受日本关注的存在!

当然,大家关注的不只是千明代表能否拿下“无败三冠”的成就,更是关注着,这位有着“优良基因”,以及有了自己父母前车之鉴的千明代表,到底何时与他的训练员宣布他们的恋爱关系。

虽然北野和千明谁都没有对这些传闻做出过回应,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并且近乎所有人都相信,千明一定可以和自己的训练员修成正果,就好像她的父母一样。

“怎么说呢……这种传闻现在愈演愈烈了啊。”千明也是语气带着几分惆怅的味道,但她脸上那轻松的笑意却丝毫未变,对着北野说道:

“明明爸爸妈妈当初私奔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没有好话呢,为什么现在他们反而期待起来,我和训练员桑你会谈恋爱呢?真是不明所以。”

“或许,恰恰是因为千明你的父母的前车之鉴,让大家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更容易接受了吧。”而北野也是觉得好笑,用手中的叉子将蛋糕上的草莓取下,在见到千明微微张嘴的示意后,也是苦笑着将草莓乖乖送往了千明的嘴边。

“啊呜。”千明小心的吃下了北野递来的草莓,而这样的互动,不知何时都已经被二人习惯,但就那么简单的互动,却是让二人周围一圈赛马娘们都是发出了好几阵小小的哀嚎,好些赛马娘都是面红耳赤,尾巴摇晃不停的盯着他们看,哪怕害羞至极,都忍不住的想继续看下去。

“——不过,我和训练员桑不是那种关系呢。”千明在吃下草莓后,也是笑着对面前的北野说道:

“不然我会放不下训练员桑的呢,这不是训练员桑你想看到的对吧?”

“是啊……我希望哪怕我不在了之后,千明你也能好好奔跑呢。”北野也是觉得好笑,面对千明再次张开的嘴巴,将自己手中的蛋糕也是送往了她的嘴边。

“嘻嘻,又想吓唬我?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吓住了噢?啊呜。”

在经历了皋月赏之后,如果说千明代表的心理得到如何了强化,那就是她已经切身的体会了一次,失去北野时的痛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知道,北野现在看起来尚且健康,甚至有些恢复的太好的情况,也只是暂时的……但至少,在经历了皋月赏后,她已经承受过一次这样撕心裂肺的感受了,她现在毫无介怀的和北野相处,也同样是因为她已经面对过这种痛苦了。

她知道,自己做得到,自己可以一个人奔跑下去……那么,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千明微笑着睁开自己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注视着北野那左手中指上,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的镀银戒指,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被照亮了,这个原本以为抛弃了她的世界,这个指责她是“罪恶的诞生”的世界,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变成了如此可爱的模样。

飓风捶打泥沙,卷席尘土。但伴随着冰雪的消融,飓风化为了春天的柔风,眷恋着春水的温柔,就连抚过她的脸颊,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恬静,打破了这温暖的春天。

现在……就让这化为了春风的自己,再多留念一下,这春天依在自己身边的温暖与幸福吧……

第八十一章:千明代表的记忆:愿为你,化身为任何的风

千明代表第一次听到鲁铎象征的名字的时候,是她赢得了日本德比之后,北野的病情已经归于平稳的时候了。

当时的千明代表刚刚赢下日本德比,只差最后一个GI菊花赏,她就可以实现“无败三冠赛马娘”这个史无前例的成就。她将超越自己所有的前辈,站在日本赛马娘真正的巅峰,实现自己的理想。

而更让千明代表的心情又欣喜又微妙的,就是在自己取得日本德比的胜利后,她的父母竟然主动提出了,要请北野去家里做客,以表一点对自家女儿精心培养的感谢。

“这……不太好吧?”

赢下日本德比后回到家的千明代表,和父母一起庆祝这次的胜利的时候,却是从父母这里听到了这个决定,在大脑片刻空白之后,却是很少见的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情,轻声回答道:

“训练员桑他……不太方便,爸爸妈妈你们知道的吧?”

“没关系,不是有千明你在吗?你可以带着北野训练员来。”而千明爸爸也是若无其事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假装没有听出千明的言外之意,平淡的回答道:“我有两瓶不错的酒,看起来有理由取出来喝了,可得和北野训练员多喝几杯,以表感谢。”

“训练员桑他不能喝酒的啊……妈妈?你也说点什么啊?”

“我觉得你爸爸说得对噢,千明。”然而,让千明没料到的是,她以为在这方面应该最理智的母亲,居然会在此时说出鼓励的话语,听不出自己的搪塞之意,柔声的说道:“我们都很想亲眼见见北野训练员,看看能让我们这‘最自由’的女儿心甘情愿的围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有多神奇呢。”

“……他是一个病人,妈妈。”

千明代表此时,也隐约听出了自己父母刻意在回避一个问题,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她也觉得自己听出了父母的弦外之音,在片刻的犹豫后,终于是试探的问出了,自己最担忧的,也是自己内心深处一个最害怕和北野过度接触的原因。

而对此,千明妈妈却只是微微一笑,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病人更要吃饭啊。”

“千明你明天回到特雷森学院的时候,记得跟北野训练员商量个时间,我和你爸爸也好早点做一些准备。”

“——当然,如果北野训练员真的很困难,没有办法来家里的话,我们也就不操这个心了,你看怎么样,千明?”

毫无疑问,千明父母知晓自家女儿和训练员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这是如今全日本都要讨论的热门话题,关于千明代表是否会延续自家父母的优良传统,在全日本都表示支持以及“迟早会发生”的态度下,和自己关系密切的训练员喜结联谊的事情。

千明父母不可能不知道,自家女儿在和一个怎样病入膏肓的人闹绯闻。要是换了寻常父母,在得知自己女儿和这样随时可能会死的人关系密切时,根本不可能让自家女儿再和这种人有任何瓜葛了。

但千明父母最终选择了给予自己女儿,自我决断的权力。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家女儿如果下定决心,无论谁也劝不回来。又或者是因为……他们隐约的猜到了,自己女儿喜欢上的人,恐怕是永远也放不下的。

既然已知结局,那不如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不留遗憾,不留悔恨,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但千明代表不明白这一切。或者说,她明白,但她最终选择了默默的回避了这一切的问题。

千明代表品尝过失去北野的感受了,她说她已经不会再被吓到了……但千明清楚,这不过一些麻痹自己的借口罢了。

当初,还只是相处了半年的时间,千明代表便是已经戒不掉北野带来她的动力了。明明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训练员,明明一开始约定好的“互不干涉”的相处距离……但千明依然还是可以感受到,自己被关注着,自己被支持着的感受。

在那个全世界都唾弃她的时候,总有那么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他明明自己那么的虚弱,明明好几次自己都病到住院,却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她。

他会在病房里,抽休息的时间为她准备训练计划,在他出院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及时的把新的规划交给她。

他明明一个人在病房,却仿佛在她身上安了一个监控一般,总是可以知道她一天做了些什么,是心不在焉还是一如既往。后来千明才从神赞会长那里知道,他总是打电话给神赞会长,希望神赞可以多关注一下她,将她一天的表现转述给他,好让他安心。

明明……他自己那么虚弱,却从来不让她来照顾自己,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坐电梯。他希望她时时刻刻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看歌舞伎,去尽情在雨中奔跑,不要让他这边的事情,影响了她。

短短的半年,这名为“北野”的温柔的毒药便是深深的影响了千明,而皋月赏的前夕,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他时,那种窒息感、紧迫感,仿佛心脏都要被撕开的痛苦——千明代表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一次,她还可以承受,而现在呢?未来再过一年呢?自己……还能戒得掉这“毒药”吗?

风感受过了春天的温暖,春水的温柔,再让她回到那冰冷的寒冬,让她再一次化为刺骨的飓风——她还会愿意吗?

或许可以吧,或许……只要她还没有彻底的沉沦在春天的温暖之中,她或许还可以忍受那刺骨的寒风。只要这束光,没有彻底的照亮自己全部的世界,那黑暗的一角……自己依然可以接受。

如果明知未来会受伤,不如一开始就未曾沦陷于此……看起来,还是自己的训练员更有远见啊。

——而抱着如此的想法的千明代表,却在那一天回到北野的身边后,察觉到了北野异样的情绪。这位照亮了她的世界,无论怎样身处绝境都没有放弃过的训练员,第一次露出了几分颓废而又低落的情绪。

最引起千明关注的,就是北野独自一个人,不断的把玩着那个他早就收起来的红色吊坠,他似乎在追忆什么,又好像在因为这一切而感到痛苦和伤感……这一切,都驱使着千明代表不由自主的上前去,问出这个问题。

“……训练员桑,你,怎么了吗?”

“没什么,千明,我只是……见到了这位信物的主人了,但,却已经不能将这个东西亲手还给她了。”

“不用在意,我其实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你不要多问什么了,早点休息吧。”

……训练员桑的青梅竹马,来到特雷森学院了?

北野一如既往的没有提任何可能影响千明状态的事情,但最终,千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通过自己的方式,知晓并逐步确认了嫌疑最大的赛马娘,便是这位名为“鲁铎象征”的,对她有着某种敌意的,要成为“无败三冠赛马娘”的新生。

这位北野曾经跟千明提过一两次,在很小的时候曾相遇的不知名的青梅竹马,如今站在了千明代表的面前,她脾气暴躁,豪言壮志的要挑战千明代表的位置,要将她那“日本最强赛马娘”的名号,亲手的夺走。

而面对这位挑战者,这位对她存在着某种执着,对她也满腔怒火,仿佛她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成就的后辈——千明代表笑了。

她从鲁道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她当初很相似的气息……那种对周围一切的厌恶和愤怒,只不过她是压抑在了心中,用轻松的表情做伪装,而鲁道夫则是轰轰烈烈的表达了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种刺骨寒风般的凛冽,这种仿佛不需要爱和支持一般的固执,让千明代表看到了自己,也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丝……从这注定会失去的春风之中挣脱,重新适应冬天的飓风的希望。

千明代表知道,自己的训练员认出了自己这位青梅竹马,而鲁道夫却并没有认出北野来。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鲁道夫注定会挑战自己,她们二人必然会有一场对决。

既然,这位青梅竹马在训练员的心中,有着那么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么,他也一定会多少偏袒一些自己的青梅竹马吧?

这样也好……让这注定会有一天离开自己的春风,去温暖其他更需要的人吧,与其未来自己撕心裂肺的失去,想要去追回这温暖而不得,那么不如让这风吹向他人。

那么,慢慢回归了一个人的自己,也将重新适应这份冰冷,这一个人奔跑的姿态吧。

那一年,是千明代表辉煌但又迷惘的一年,她完成了无败三冠的这个史无前例的成就,成为了真正公认日本第一的赛马娘,她与自己的训练员也被推向了日本最高的高度,成为了人们口中“完美到不可战胜的组合”。

但,也就是那一年,让千明代表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份束缚自己的温暖,她知道,自己无法永远享受这份温暖,这份温暖一旦离开,会让自己一蹶不起,会让她再也无法成为赛场的飓风,她必须要下定决心的离开了。

下一年,是鲁铎象征辉煌的一年,千明亲眼见证了这位后辈,如何靠着一腔不甘心的怒火,从一位新人赛马娘,紧随其后的成为了第二位无败三冠赛马娘的威武英姿。

如今,如日中天的“皇帝”终于向千明代表发起了挑战。在这属于鲁道夫的一年,在这千明代表……陷入低谷的一年里。

迈入了资深年的千明代表,在她下定决心要回到“最自由的风”的一刻,却是仿佛丢失了自己所有的状态,她没有在成为无败三冠后,乘胜追击的去参加日本杯和有马纪念,反而是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直接进入了极长时间的休养之中。

一年只拿下了一场秋季天皇赏,而在那之后,千明代表愈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始下降,她知道,自己身为赛马娘的巅峰期,已经渡过了。

接下去……会是属于鲁铎象征的时代,她对自己的挑战,注定会以自己的败北而告终,自己和训练员桑那所谓的“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将随之灰飞烟灭。

——但或许,这样也好吧。她终于可以回到过去的自己了,自己再也不用回应谁的期望,再也不用被驱使着奔跑了,她可以回到那个最自由的自己,自己可以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千明,我把鲁道夫提出的,在有马纪念或日本杯上一决胜负的比赛推掉了,我们避战。”

是的,避战吧,让训练员桑你的青梅竹马势如破竹的拿下所有的胜利吧。陷入了低谷的千明代表,在那一天听到来自北野的决定后,甚至都没有提出反驳,她知道,自己的训练员这样温柔的人,哪怕被自己的青梅竹马忘却,也依然会希望看到她成功的那一天的。

但最后,让千明代表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她以为北野是在为鲁铎象征铺路的时候,北野却义正言辞的对她亲口说道:

“我把我们和鲁道夫的对决,推迟到了春季天皇赏,千明,这段时间你好好的休养,调整状态,我们一起迎接这位‘皇帝’的挑战!”

“……我们一起?”

千明代表略显茫然的抬起头来,正对上北野那张坚定的面容,他刚才的话语,赫然选择了和自己站在一起,而并非和她料想的那样,去将自己的温暖带给自己偏爱的人。

他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他选择了和自己的过往,彻底的来一个了断。

“是的,我们一起去面对这个挑战。”

北野温柔的一笑,缓缓的来到了千明的身边,面对这位如今陷入了低谷,一直不在状态的担当,他依然选择了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依然选择了,用那让千明代表沉沦的温暖,去感化她这道飓风。

“我相信你可以战胜鲁道夫的,千明,只需要我们再铆足一次力量,我们就可以做到我们自认为做不到的事情,只要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一定也可以和从前一样,从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成为让这个世界震动的人。”

“千明,当初,是你拉住了那个灰心丧气的我,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这一次,就换我来拉住你吧,我不会让你坠入万丈深渊的话,如果我不能……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坠落下去吧。”

一起坠落……吗?

训练员桑,你还真是个笨蛋呢……你难道不知道,其实是你拯救了我吗?是你最早拉住了那位“最自由的赛马娘”,让这风儿在你的身边环绕着,却再也不想从你的身边离开了。

为什么,明明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你却总是可以这样轻松的将我拉回来啊……我的心,为什么就这样离不开你呢。

真是,败给你了啊。

“我们,一起面对吧,训练员桑。”

只要有你在,我随时都可以成为凛冽的飓风,只为你……为了那个拯救我的你,我将会成为任何你想要的模样。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啊,训练员桑。

第八十二章:千明代表的记忆:忘记他

“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蛋糕和附赠的咖啡,额外送你们两颗方糖噢~”

在特雷森学院的咖啡店内,在这里打工的名为“艾尼斯风神”的赛马娘,一脸格外灿烂的笑容的为北野和千明代表送上了餐饮。今天的她显得要比以往更加热情,兴致高涨的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知是因为今天的艾尼斯心情极佳,亦或者是她觉得,眼前的这两位如今的气氛,会和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发生点什么。

而且不只是艾尼斯一人这么想,今天,围绕在北野和千明周围一圈的看似在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同样期待着发生什么的赛马娘们,也是同样如此的期待着。

所有人知道,这或许是她们此生仅有的能见到的,二人身上的约束彻底解除后,最后希望爆发出澎湃的感情的一天!

倘若连这一天都错过,那么或许从今往后,这对连“皇帝”都可以击溃的,真正全日本都无法战胜的完美组合……恐怕从此之后真的就分道扬镳了,而他们再也无法见证,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可以有一个结果的时刻了。

“……那么从今往后,我们的故事也该落下帷幕了呢。”

终于,如今卸下了重担的千明代表,要比从前看起来神情轻松了不少,她的脸上也是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并不为自己从此告别了赛场而觉得遗憾,而是由衷的感到了,自己身上一直束缚着的命运的解除。

从千明代表踏入赛场的那一天起,背负着“罪恶的诞生”这个称号的她,就注定了要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奔跑,那个想要站在日本的巅峰扇所有怀揣恶意的人一耳光的女孩,如今终于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站在了日本的巅峰。

第一位无败三冠……与“皇帝”对决的胜利者……五冠王……这一切的成就,已经让千明代表没有了遗憾,她再也不需要去证明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