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之夜落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因为那一场测试，原本缓慢的变化一下子加速，变化之大快到他本人已经有了明显的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还能不能控制的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自己？
瑞德很迷茫，在收容舱里做的那个噩梦始终盘踞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是不是在苦恼什么？”巧注意到了瑞德的眼神，故作随意的开口问道，“这个工作，不想做的话就辞掉好了，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你觉得开心的工作。”
“嗯？你该不会在关心我吧。”
“才，才不是！话说我可是你的前辈欸！”
“欸——我一直以为巧你是一个很高冷的人。”
“什么叫做一直以为！”
在吵闹之中，瑞德与巧按照路线来到了偏离繁闹市区，较为落后荒芜的类似于农村田野的地区，道路不再是平整的柏油马路，到处都是凹坑土坡，稍微速度快一点就会来一个一飞冲天。
“为什么要挑这样的路线啊！”又是一个土坑，巧没有忍住大声抱怨起来，“这真的不是在玩我们吗！”
瑞德绷紧脸，颠簸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颠簸造成的局面，巧开车很稳，但因为道路不平整的缘故，巧正在越来越暴躁，时不时就会加速，而摩托车上又没有所谓的安全带，为了不让自己甩飞出去瑞德只能伸出空余的右手箍住巧的腰。
就挺软的……
但这也是属于正常情况！男人肚子上软绵绵的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为了避免自己产生别的想法，瑞德连忙探身凑到巧的脑袋旁边，“没事，按照路线上……只要过了前面的桥洞就行了！”
“行吧——”
巧这才放慢了速度。
塞尔维·图里阿。
因为太过在意那个作战参谋说的话，越想越愁的恩贝离开指挥塔来到了专门的抽烟区，刚准备来一根缓解一下就瞥见几个以诺的研究员有说有笑的推开了抽烟区的门。
恩贝眯了一下眼睛，起身绕到了柱子背后的座位，刚点燃烟便听到那几个研究员的嘀咕声。
“这一次主任玩的有点大啊。”
“是啊，居然这么干脆的就用掉了一个名额。”
名额？
恩贝眉头微微一皱。
他有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包括以诺在内所有塞尔维·图里阿的资助者手中都有一份通过自己的收容部队进行收容行动生产出来的安全名额，只要使用这份安全名额，哪怕是收容在塞尔维·图里阿最底层的收容物都能够用着最干净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从塞尔维·图里阿大厦走出去。
塞尔维·图里阿自然不会对放任这种职权暴走而但是的危险产物，但奈何安全名单是资助者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东西，重重协议保护掩盖之下，他们想要解决掉安全名额，也没有那个能力，而资助者们也很低调的使用那些安全名额，以至于安全名额一直都是传闻之中的存在。
而现在他居然非常幸运的听到了关于名额的事情。
恩贝还记得，这几个来抽烟的研究员是恩贝的部下，所以他们大概不是在开玩笑。
恩贝竖起了耳朵，几个以诺的研究员依旧在交谈，大概是以为吸烟区没有什么人，他们的声音很放松。
“我倒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的觉得，主任有点急了，居然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使用安全名额，而且还用在了……一个命不久矣的家伙身上。”
重要的事情？
命不久矣？
恩贝一愣，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倒是可以理解，主任不是一直想要当那什么最高指挥者嘛，现在U的部队完成了收容，塞尔维·图里阿拥有了收容物，而且还是亚古鲁腰带，那个白色空我的力量足够进行C级的收容事件，之后塞尔维·图里阿拥有的收容物会越来越多，U的位置也会越坐越稳。”
说话的研究员顿了顿，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急着表忠心呢，主任的位置可没有那么好坐，而且奥菲以诺这种怪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一把沙子，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不过既然主任已经动手了，那事情都半已经成了，那个带上亚古鲁的倒霉蛋叫什么来着？算了……就算活下来了多半也不敢回这里了，从结果而言还是如了主任的愿。”
说完几个研究员便灭了手中的烟，洋洋洒洒的离去，柱子背后恩贝冷汗直冒，转身划开手腕上的通讯装置冲出了吸烟区，着急的恩贝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拐角，说话的几个以诺的研究员正站在那里。
“U！出问题了U！”
恩贝闯入指挥台在其他作战参谋以及通讯员纷纷扭头满脸诧异，上一次恩贝这么紧张还是瑞德变成黑色空我。
坐在最高指挥者位置的U竖起手指，但恩贝没有理会U的手势而是快步走向最近的通讯员。
“现在联络瑞德！告诉他立刻变更路线！”
“我明白了！”
通讯员被恩贝吓了一跳，立刻起身看向U的方向，但U没有给她的指示。
“快呀！”
在恩贝暴躁的催促下，通讯员用力点了点头，坐了回去开始操作。
与此同时已经到达桥洞中间位置的巧拉下刹车，停下了摩托车，右脚撑地抬手将面罩掀开有些不爽的向着前方喊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正式员工前辈，可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运输的最后环节来验收成果。”
透着光的桥洞出口，井泽博司正站在那里，直勾勾的注视着巧与瑞德，并没有理会巧的挑衅。
巧眉头皱起，手指一点点的松开刹车，狠狠的转下握把，摩托车的引擎发出了沉重的轰鸣声，“如果不是的话，就把路让开。”
“瑞德·莱昂纳多，我是来找你的。”
井泽博司抬手指向坐在巧背后的瑞德。
“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瑞德一愣，还未明白井泽博司的意思便感到背后一股恶寒袭来，猛地扭头看去，桥洞的另外一边，不知何时立起了一道修长的身影，第一眼像是迷路的西装丽人，但是第二眼瑞德便察觉到了异常，这个西装丽人脸上浮现出了黑色的死印。
同样扭头的巧低声说道，“奥菲以诺——”
瑞德心口一紧，翻身下车，将箱子在后座上侧身同时警戒井泽博司与西装丽人，巧则是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你背叛了塞尔维·图里阿。”
就像是犯了ptsd一般，井泽博司的肩膀开始抖动，伸出的手指一点点的曲起。
“背叛什么的……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井泽博司激动的挥了一下手，脸上也浮现出了黑色的死印。
“你也是奥菲以诺，”瑞德表情无比的复杂。
“奥菲以诺可不会和活人合作，”巧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所以？你是来抢什么的？这个箱子吗？”
“把箱子给我，”井泽博司压低了声音，“只要把箱子给我……”
“井泽博司，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井泽博司话还没说完西装丽人便开口说道。
“只有杀人的奥菲以诺，才能够加入智脑集团。”
“杀了这两个人，是允许你加入智脑集团的条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第二次机会，你要好好珍惜。”
第二次机会？
瑞德注意到了一些字眼，右手下意识的按在了箱子上。
井泽博司嘴角有些扭曲，呼吸开始加重，瞳孔疯狂的抖动。
“把！把箱子给我！”
说着井泽博司便像是失控的斗牛红着眼向着瑞德冲去，巧刚准备上前阻止站在另外一侧的西装丽人便抬手一挥，荆棘制成的鞭子抽下，缠住巧的手臂，一拽一拉巧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
“巧！”
瑞德注意力转移的瞬间井泽博司冲了上来一把拽住箱子的一边想要将箱子抽走，瑞德一惊立刻死死的拽住箱子的另外一边。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现在！还来得及！”
“已经——来不及了！”
井泽博司用力一甩，整个人也在怪异的光晕之中发生了异变，转眼便变成了通体有着骨灰一般色泽的刺鱼型怪人，瑞德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同被甩飞的箱子则是撞在了墙壁上，锁扣弹开，箱子内的东西全部甩了出来，机械制的腰带，一部翻盖手机一些配件，一本手册摔在了瑞德的手边。
“我！已经要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这第二次的生命！我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被塞尔维·图里阿折腾的快死了！”井泽博司暴躁的对着瑞德挥着手臂，细小的灰不断的从井泽博司的关节撒出。
看样子没有办法善了。
瑞德看了一眼地上的腰带，右手撑地起身，亚古鲁腰带在他的腰间浮现。
总之先打趴下再进行沟通。
本一副看戏表情的西装丽人瞳孔一缩环在身前的双手一点点的垂下，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腰带。
“你也是同样的瑞德！”
瑞德动作一顿。
“你也快死了！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你戴上的腰带正在朝着你的大脑侵蚀！”井泽博司从背后摸出手机用力按下了播放按钮，井田满不在乎的声音在阴暗的桥洞之中回响。
觉得事情的发展很有意思的西装丽人放下手中的荆棘，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局势。
巧扶着肩膀，起身，随着录音的内容越来越直白，巧的眼神变了。
【他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怪人，而且……就算，你不去杀他，他最多半年，就会被彻底侵蚀，不过按照他们测试的强度，可能连三个月都不到，他的大脑就会被彻底侵蚀沦为没有理性的杀戮机器，你杀了他……是在帮他解脱，只要你杀了他，把他身上掉出来的东西带回来，会给你好处的，就不只是我了。】
“三个月……”瑞德眼睛微微睁大，腰间浮现的亚古鲁腰带一点点的退去。
他已从U口中得知了模糊的情况，但当实际的数字摆在面前，他的内心还是掀起了波澜。
“是的！你应该也能够感觉得到吧！你的身体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井泽博司抬手指向瑞德，“你也该明白了吧，塞尔维·图里阿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人类救援组织！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只会被压榨到死！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你了！如果再在塞尔维·图里阿呆下去……”
“你连三个月都活不到！”
“我们明明是人类！却要被当作怪人对待！”
第十二章听到没，它说准备好了
井泽博司还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
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成天不是叼着烟，嚼着槟榔压大街，就是蹲在游戏厅玩老虎机梦想着一夜暴富，虽然总是和别人口嗨你杀没杀过人？但他没有那个胆子。
而他死在一场口角之中，被他挑衅不敢杀人的混混掏出刀子给他狠狠的来了一下。
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刺痛，又是像是坠入冰渊一般冰冷，他没有立刻死去，所以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何为死亡，他也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没有杀人的勇气，也没有杀人的能耐，他无比害怕那些会带来死亡的【人】，也不敢再口嗨杀人，所以在智脑集团的奥菲以诺找上门，让他先去杀个人的时候，他拒绝了，逃跑了，然后他就被抓到了塞尔维·图里阿。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避难所，但迎接他的却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日子，没完没了的实战，没完没了的化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要死了。
他连武装直升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拆掉却要在那个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收容区变成一滩骨灰？
而井田相当随意的一句【你去把人杀了】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杀个人】
这样的想法在井泽博司的内心疯狂的滋生，而最终演变的结果就是井泽博司背叛了塞尔维·图里阿联络了智脑集团，虽然不知道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但既然是塞尔维·图里阿运输的东西，那一定是有用的东西，智脑集团应该相当乐意接手。
塞尔维·图里阿是不会救他这个【怪人】的，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依靠智脑集团，作为全都是奥菲以诺成员的集团，智脑集团一定有着解决他灰化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阵响铃声从瑞德的口袋中传来，瑞德盯着井泽博司，右手摸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
来电人是塞尔维·图里阿。
瑞德盯着井泽博司，右手划开了通讯，恩贝着急的声音立刻在整个通道中回响。
“瑞德！瑞德现在立刻更改路线！井泽博司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们塞尔维·图里阿！”井泽博司立刻开口故意大声嘲讽起来，“你们有告诉瑞德真相吗！他知道自己身体真正的情况吗？他知道自己以后会遭遇什么吗？”
电话另外一边戴着耳麦的恩贝愣了愣后瞪大了眼睛，“井泽博司？是井泽博司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作为塞尔维·图里阿——”
恩贝话还未说完井泽博司便无比暴躁的大吼了回去。
“闭嘴！现在我已经是智脑集团的成员了！”
智脑集团？
恩贝只觉得眼前一黑，现在他就担心两件事，一是塞尔维·图里阿与花形的交易被智脑集团知道，二是担心瑞德出问题。
若是瑞德出问题，U的立场将变得非常危险，但若是与花形交易被智脑集团发现，那可是事关整个塞尔维·图里阿在【S·L】的立场。
要么他们自证清白把智脑集团消灭了。
要么他们干脆的承认和智脑集团合作关系。
前者根本不可能做到，后者和塞尔维·图里阿被毁灭了没有任何差别。
恩贝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像是有一双大手正掐着他的喉咙一般，连呼吸都做不到。
“瑞——”
“啪——”
恩贝表情一僵。
通讯断了。
上一篇：人在实教自带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