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三疯狂搞事 第174章

　　林蔚一一边看着沙滩中的某一个突然开始跟身边人商议去海外旅游的游客；一边自嘲，你在装什么好人？

　　“毕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倾覆将至，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第八十二章：符尔摩斯

　　新加坡。

　　飞机缓缓落地，一身休闲装扮的符华在同机乘客的瞩目之中目不斜视地走过。

　　没办法，符华那种允男允女的气质实在是太独特了：

　　即使她那165CM的身高绝对称不上高大，脸庞青春，五官线条也充满着少年人的稚嫩，但那种与外表不相符的坚毅眼神，却也依然给人一种“可靠稳重”的感觉。

　　这些都让她整个人如同吸引视线的磁铁一般，聚集着旁人的目光。

　　符华本人则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旁若无人地从容下机。

　　她这一次是以私人身份外出，自然不方便动用学园里的交通艇和穿梭机了。

　　走出人流密集的机场，符华不着痕迹地走到无人的角落，伸手按了一下耳后，语气郑重地说道，

　　“瓦尔特先生，我已经抵达新加坡。之后还要麻烦你帮忙进行配合了。”

　　“一切正常。符华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耳中也传来瓦尔特的声音，声音和语气像他的性格一样认真，

　　“毕竟我们都不想在解决一个意外的时候，再为自己招惹更多的意外。”

　　符华没有再说话，直接掐断了通讯。

　　这本来就是一次约定好的例行通讯罢了，同时也是一次技术测试：

　　临行前，瓦尔特利用理之律者的权能为符华制作了一件很普通的设备。

　　之所以说它普通，是因为它的功能很简单，就是篡改符华的定位信息，依照她本人的需要，自由“选择”自己现在是在新加坡，还是在圣芙蕾雅学园。

　　“毕竟身为身负秘密使命的监视者，总不能贸然离开岗位太久。”

　　在向瓦尔特提出需求的时候，符华如是说道，

　　“否则奥托那边会很难交代。”

　　在五百年的合作之中，符华早已掌握了如何在合理范围内糊弄奥托的技巧。

　　平心而论，如果世界上只有那么两三个人能在奥托面前隐藏一部分内心真实想法，那么符华一定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种合理的要求，正直的瓦尔特先生自然不会拒绝，双手向前轻轻一摊，两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电子设备就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自己留下一件，把另一件交给符华。

　　于是，在理之律者的技术协助下，符华同时拥有了两个处于“叠加态”的定位信息，不会被奥托精心布置的监视系统轻易察觉出自己的异常，可以根据实施需要自由决定“坍缩”到哪一个为止。

　　怎么说呢？在提供技术支持、打辅助这一方面，你永远可以相信理之律者。

　　当然，如果能打断他们的腿，别让他们到处送，那就更好了。

　　“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要把你们也牵扯进其中，真是抱歉。”

　　临分别前，符华这么向瓦尔特道歉着，不只是因为自己这次寻求的技术支持，也是因为此前为林蔚和逆熵的牵线搭桥。

　　“……不必如此，符华小姐，我相信人的秉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在听完符华讲述之后，瓦尔特只是略作沉吟，就用他一贯从容不迫的语气安慰符华，

　　“就像即使这么多年不见，你遗忘了许多，我们逆熵也改变了许多，但我们依然相信你，你也依然愿意相信我们一样；我也相信，能让符华小姐给予如此信任的人，一定也依然值得你继续信任。”

　　“再者说了，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多一个值得信任的同伴，总好过多一个危险莫测的敌人……”

　　……

　　“……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家伙。”

　　想起临行前收获的这段有些天真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瓦尔特根深蒂固的真挚和理想主义的祝福，符华不由感慨万千，

　　只可惜，自己的总是所托非人的“信任”，经常换来的是心寒齿冷，但是，遍体鳞伤的她却总是固执地想要再信一次。

　　无论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在她眼中越发鲜活，也越发让她喜爱的琪亚娜，

　　她想要相信，那个固执、单纯又善良的小姑娘，真的能如所有人期望的那样，控制并掌握那股危险的律者力量；

　　还是那个只是相处过短暂时间，明明心机深沉、手段激烈，但却为人真诚、考虑周全，既让人恨得要死，又让人恨不起来的林蔚，

　　她想要相信，那个能散播谣言，只为能多救几个人；那个能在走到希望的门口，却能够选择放弃，转身离开的林蔚，依然是那个值得她交付信任的“朋友”。

　　符华叹了口气，收拾起心情，微微低了低头，将头顶的帽檐往下拉了拉，让自己在尽量显得不要那么显眼，然后重新进入人群中，走到机场外围，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此行的目的地。

　　从瓦尔特口中得到林蔚的具体住址并不意外。

　　自从二位博士第一次尝试引力波通讯成功联系上瓦尔特之后，她们就开始时常采用这种方式跟瓦尔特单向聊天——可能是性格原因，也可能是其他因素，相比话少的爱茵斯坦，某位龙虾博士特别喜欢这么做。

　　之所以说是单向聊天，是因为瓦尔特那边无法用相同的方式给出回应——逆熵捕捉不到如此近距离的引力波——所以特斯拉博士总是以技术测试的名义，把这玩意儿当成发牢骚的树洞来用，

　　其中自然也包括林蔚的住址。

　　之所以会告知的这么详细，一方面是向他告知双方已经成功如他所愿建立了联系；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特斯拉在向他抱怨，给林蔚买房子这件事儿，让逆熵本就捉襟见肘的资金变得更加紧张，她有些气不过，

　　又比如，就在前几天，特斯拉还用引力波通讯向自己投诉，说林蔚骂她更年期，

　　“太欺负人了！”

　　在无比细微的空间涟漪中，瓦尔特甚至读出了某个红发双马尾的少女气的红温跳脚的样子。

　　对此，他有些啼笑皆非，却也无可奈何。

　　但也正是因为这看起来有些儿戏的原因，让瓦尔特能给予符华最详细的答复。

　　符华对于新加坡并不陌生。

　　她的足迹曾经遍布全球，每一处海滩、每一片森林、每一条山脉、每一座城市，都曾经有过她的身影。

　　即使这几百、几千、几万年的记忆已经全部遗忘；但自从第二次崩坏之后的这十余年中，彻底孤身一人的符华，依然以一件“工具”与“兵刃”的身份，重新塑造了一遍对这个世界新的记忆。

　　正如她的性格一般，即使遍体鳞伤，失去所有，依然倔强地咬紧牙关，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固执地继续热爱这个世界。

　　停车，上楼，敲门。

　　不出所料地没有回应，符华有些失望。

　　虽然早有预料，毕竟布洛妮娅口中那个疑似林蔚的家伙说过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登门拜访的客人一样，被里边的主人热情迎接。

　　那样，他们只需要普普通通地寒暄几句，互相了解一下近况，她就可以打消顾虑，然后回去继续履行她的职责和使命了。

　　可惜事情总是像她早已习惯的那样，事与愿违。

　　符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而感到失望，将手放在门锁之上，将寸劲顺着锁眼渗入锁芯，而后轻微的一震，只听得“咔哒”一声，坚固的门锁就完好无损地打开了。

　　轻轻推开门，屋内所有房间门都开着，陈设也极为简单，站在门口一览无遗：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与桌面，还有卧室里凌乱地仿佛从不折叠的床铺；与之形成反差的，是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书架，还有上边那些无论或新或旧都无比整洁的书页。

　　一时间，符华也不知道该说他的生活是随性，还是认真了。

　　随即，符华本着调查的心态，打算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刚一动念头，符华就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种气味她很熟悉，前不久才刚刚在雷电芽衣的生日宴上闻到过，那是属于樱花的气息。

　　花香袭来的方向也很显眼，那是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窄口玻璃瓶，里边很随意地疏疏插着几支樱花。

　　符华忍不住暗自和琪亚娜的杰作做了一下比较，那家伙实在太贪心了，把一个巨大的敞口瓶塞得满满当当，感觉碰一下整个瓶子都要裂开的样子。

　　只可惜，枝上的樱花已经凋谢大半，凋落的花瓣落在桌上无人打理，显然房子的主人已经几天未归；

　　插花周边这一小片狼藉与周围整洁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显然主人在插花之时是没想到自己要离开的，至少是没想到自己会离开这么久的。

　　“这家伙……”

　　符华无奈一笑，我们都活得匆匆忙忙的，你倒是还过得挺有闲情雅致……

　　但是心情却也是略微送了不少，也许是樱花的淡淡清香的确沁人心脾吧？

　　符华轻轻替他扫去桌上这一点破败的沉渣，而后开始检查起其它的内容——电脑干干净净，明显是新买的，除了几款游戏什么也没有，倒是键盘和鼠标看起来都被高强度地使用过，尤其是其中几个明显与游戏相关的键位，磨得锃光水滑。

　　看来与布洛妮娅联机玩游戏的压力不小啊？符华面无表情，而后从电脑的一旁拿过一个小巧的本子。

　　“这家伙，现在还写日记吗？”

　　符华想起了当初林蔚用记日记的方式识破了羽渡尘编织的幻境，让她惊讶了很久，

　　“现在，他又会记些什么呢？”

　　符华有些好奇地掀开扉页，却发现这并非自己预想，写满了日记的本子，相反它光洁如新，只有第一页写了寥寥几行字——

　　“刚刚读到一个有趣的故事，怕会遗忘，所以把它记下来：

　　在一场戏剧里，天上的旁白说：观众也是这场戏中必不可少的‘角色’。

　　于是，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不是戏中人；

　　于是，他们逃了。

　　可是，他们在怀疑自己的‘逃跑’本身是否也在剧本里面；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正的拥有自我……”

　　隔了几行空白，在这一页的倒数两行，用同样的笔画写了另外两行句子：

　　“这个故事很简单，也没有结尾；

　　但与我而言，它已经结束了。”

　　在这之后，再也没有其它的文字存在。

　　“……”

　　符华认真地把这段话看了又看，仔细体会着林蔚字里行间充满的迷茫与自嘲，而后小心地合起本子，将它放回原位。

　　“没必要再调查了。”

　　无论被林蔚放在这里的这个本子、这段“故事”是用来自嘲、自省；还是单纯的只是巧合的随手而为。符华都从里边的细节中读到了无比丰富的复杂情感，那个曾经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鲜活的灵魂。

　　他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让她颇为欣慰。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谨慎的呢？

　　有什么事，还是找到他，当面问的好，符华心想。

　　虽然她没有林蔚的通讯方式，但是她自有办法。

　　丠　　打开通讯器，拨通临行前瓦尔特交给她的频段——那是特斯拉博士的独有频段，她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林蔚的联系方式。

　　“喂？特斯拉博士……”

　　话音刚一出口就已经结束，因为通讯并没有被接通。

　　“奇怪……逆熵的博士，还会拒接陌生号码吗？”

　　符华暗自嘀咕着，再次拨通过去，但依然没接通。

　　想了想，拨向了另一个相邻的频段——那是爱茵斯坦博士的联络频段。

　　依然无人接通，符华不由得眉头一皱，莫不是逆熵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瓦尔特先生，我刚刚尝试联系逆熵的二位博士，却都无法接通……”

　　符华立刻拨通身处圣芙蕾雅学园的瓦尔特，将这个信息同步给了自己的合作者，

　　“我有些担心，她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符华言简意赅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毕竟自己是外人，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逆熵盟主来做判断会更好。

　　“都无法接通吗？”

　　瓦尔特也有些意外，略一沉思，说道，

　　“也许她们正在攻克某道科研关卡的关键时刻，所以拒绝被打扰吧。”

　　逆熵对于月光王座的解析工作投入有多大，瓦尔特是再清楚不过了，自然就把答案往这个方向上靠了过去，

　　“还请耐心等待一下吧。”

　　符华被这意外情况弄得有些无奈，林蔚的线索又断了。

　　我这是私自外出，随时可能会被查岗的，可等不了多久啊！

第八十三章：连锁反应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总是会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它们会像打破平衡的催化剂一样，产生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