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符华在心底又是一阵无奈地吐槽。
这真的是律者?也太好欺负了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噢,她用的是林蔚的肉身啊,那没事了。
自己刚刚只是点、推、拉、绊了几下,让律者摔了几个跟头,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在躲避她那慢悠悠软绵绵的攻击,然后没过一会儿,就在自己又一次伸腿将她绊倒在地后,就看到林蔚的身体跟个死狗一样在那大喘气,不起来了。
于是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律者捆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她重新安置在床上。
战斗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也是稀里糊涂……
一切进展地过于顺利,顺利到让符华感觉自己被当成猴子耍了一通。
要不是那股律者级别的意志,还有深彻的恶意都不似作假,以及她刚刚掌握林蔚身体时曾经一度爆发的剧烈崩坏能,都证明自己眼前的这位是如假包换的律者。
否则符华怕是真的会觉得自己疯了。
而且,符华能明显感觉到,律者在最初爆发的那股深彻恶意,已经变成了无根之水,在战斗过程中飞速枯竭,却不见补充。
就好像水源被谁给断掉了一样。是林蔚吗?
符华若有所思,于是她也镇定了下来,想试试看能不能和律者交流。
“听到没有,华!我让你把我放开!”
看到符华无视自己,铃更加愤怒,想挣扎却动弹不得。
解放圣痕里的崩坏能,倒是能让自己脱困,但这样林蔚的身体就基本报废了,这个孱弱的凡人也就死定了。
铃到底还是心软了。
可恶,怎么亏好像都让自己吃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符华,眼睛一闭,意识脱离肉身——我不玩了!
符华神情一动,感觉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
虽然没来得及跟律者多说几句话,但她并不觉得可惜,等林蔚醒来,他会告诉自己都发生了些什么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铃是真的非常讨厌自己,或者说,讨厌自己所代表的曾经。
意识领域中,律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这里自己不再感受到讨厌的束缚感觉。她惬意地活动了一下四肢,享受了一下自由的感觉。然后恶狠狠地打开信息的洪流,在里边仔细搜寻某个可恶的身影。
“找到你了!”
铃仔细检索了很久,终于定位到了林蔚的位置,咬牙切齿地冲了过去,狠狠地飞起一脚!
“嗷!嘶……轻点!”
睡得正舒服的林蔚被一脚踹醒,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黑着脸的铃。
咋回事儿啊?咋还是我挨揍?
铃一言不发,抓起他的衣领就往身后狠狠甩了出去,手法干脆地像在扔垃圾。
倒飞出去的林蔚还远远地看见铃一脸大仇得报地上下拍了拍手。
你还真是在扔垃圾啊!
林蔚还来不及吐槽,突然眼前一黑,然后感觉全身上下酸疼,好像经历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样。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露在空气中的那只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符华。
我这是回到现实了?
林蔚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
然后露出一张笑脸,准备跟好久不见的符华打个招呼,却脸上一僵,感觉到自己正被牢牢地捆着动弹不得。
啊这……
林蔚搞明白发生什么了……
不是,铃你竟然坑我!
第三十四章:认可
林蔚试着抬了抬头,发现抬不动,只好无奈放弃。尬笑两声,
“那个,能不能先帮我解开?”
符华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在他手脚的捆绑出伸手一抓,扯下来一个大床单。
没办法,手头没绳子,床单又不是不能捆人,凑活用了。
“武道通神”的赤鸢仙人表示都不过是工具罢了,用得顺手即可。
难怪刚刚铃那么大火气。林蔚心中腹诽。
“辛苦你了,谢谢。”
林蔚揉揉手腕,忍着全身的酸疼龇牙咧嘴地站起身,然后真诚地道谢。
他看到整个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刚刚自己趴着的床上少说铺了五层被褥,软得整个人几乎都能陷进去。
明显是费了些心思的,林蔚对此不能不表示感激。
不然按照符华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甚至已经坦荡到了只穿件衬衣,赤着脚套个兜帽就敢在闹市里旁若无人地穿行的地步。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以林蔚看来,符华如果要是给自己收拾临时住所,怕不是只要能躺人就行,管他身下躺的那块板是硬的还是软的,更不会考虑舒适度的问题。
“没关系,举手之劳。”
符华摆摆手,平淡地岔过。然后直接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律者如何了?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蔚不可能消灭得了律者意识,这她心知肚明,所以林蔚只可能是与她达成了某种协议,她需要评估这其中的风险性。
即使她刚刚已经与这个律者有过近距离接触,对她有了大概的了解;
即使只是一个苟延残喘五万年的残废律者。
但律者毕竟是律者,崩坏的使徒,容不得她不谨慎。
她没有解下一直悬于腰间的猩红妖刀,更没有将它还给林蔚,她要先搞清楚事情的整个过程,然后再决定,
是将妖刀就此还给林蔚,结束此次意外的旅行;
还是选择用它杀死林蔚,将律者与他一同消灭于此。
符华在等待林蔚的答案,也在等待自己的判断。
这是现在的符华,能够在“朋友”与“使命”之间能做出的最两全的选择。
林蔚微微一笑,他明白符华的疑虑,而打消她的疑虑,是自己应尽的义务。
因此他坦然向前迈出一步,张开双臂,闭上眼轻轻抬头,缓缓呼吸——答案就在这里,你来看吧。
思维的速度电光火石,堪比光速,但在外界现实而言,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罢了。
只是读取这短短片刻的记忆,对符华的身体不会造成什么负担。
符华见林蔚毫不避讳的样子,微微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然后她抬起手,一片粉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她要亲自验证另一半。
温和的微光从二人的中间缓缓亮起,片刻后渐渐恢复平静。
二人同时睁开眼。
林蔚微笑不语,他很想看看符华知道真相后的表情,这算是他众多恶趣味之一。
符华表情确实有点绷不住了,她愤怒地盯着林蔚,
“林蔚,你是不是疯了!”
并非疑问句,而是愤怒地斥责。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只是切实的感觉到愤怒,还有,惊惧?
但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惊惧。
她只知道这种惊惧让她的愤怒更加剧烈。
“你只是一个人类,甚至只是一个从别的世界而来的普通人类,甚至从未接触过崩坏,你怎么敢就这么和和律者正面厮杀?你知道什么是律者吗?你知道你和律者的差距会有多大吗??”
“不,你知道!知道你还敢做这种事……林蔚,你真是个疯子!你怎么敢的?你好大的胆子!”
仿佛是从肺腑中吼出来的怒斥,这是对朋友疯狂行为的愤怒;
又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责问,这是对一个疯子的不可理喻;
甚至还有一种对于狂妄之徒的,彻骨寒意的失望。
——她不想看到第二个奥托,更不打算将奥托这种人视为朋友。
“但是我成功了,不是吗?”
林蔚收起笑容,叹息一声,苦笑着为自己辩解。
氛围有些剑拔弩张,林蔚主动后退了一步,左右打量一下后一屁股做回松软的床榻上,甚至顺势躺了下去,发出“哎呀”的叹息声。
他摩挲着松软的被褥,闭上眼发出呢喃,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而后林蔚豁然坐起,直视符华,收起所有的嘻嘻哈哈,神情严肃,
“符华,我问你,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崩坏能抗性为零,连呼吸空气都会被里边的极微量崩坏能毒死,崩坏能侵蚀一天一天地蔓延,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如果换成是你,难道就要闭目等死吗?”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刀头舔血的感觉,甚至要去和律者厮杀才能搏命,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那是律者,对于我这种凡人而言,那就是神!我在她面前卑微的就像一只蚂蚁,律者拍死我不会比拍死一只蚊子轻松!”
林蔚感觉自己的语调变高了,情绪也变得亢奋起来。但他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责问或者演讲,这不是与朋友讲话该有的态度。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松缓自己有些绷起的神经,放松腰肢,让坐姿不再挺拔,而后重新叹息苦笑,
“但我没得选,我不想就这么死的无声无息!我想活,就只有这一个选择。符华,我没得选……”
“我必须战胜她,这是我唯一的生路,哪怕百死一生,我也必须拼一把,我必须竭尽全力,不择手段的战胜她,同样是因为我没得选。”
他又叹息了一声,语气有些哀求,
“我原本,也只想找个安静的,不受打扰的,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罢了。”
“可是我没得选。符华,希望你能理解……”
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几乎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朋友。
但他不怪符华,因为两人上一次如此剑拔弩张,还是二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当时的自己本身就对符华居心叵测。
即使是自己身不由己不得不为,但毕竟那么做了,那现在就应该为此承担后果。
因为符华原本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付出的义务,但她还是那么做了。所在自己就需要对这一切做个最坦诚的交代。
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符华一直安静地观察着林蔚,她觉得林蔚各种复杂迥异的表现不过都是表面的伪装,其实内在灵魂极为单纯,简单到一眼就能望到底,简单到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
但有些过于简单了,符华又有些拿捏不准,分不清这是林蔚的真诚,还是他又在表演?
又或者是合在一起的,真诚地表演?
这可是这货的拿手好戏!
连律者都被他耍的团团转,符华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高警惕。
“是吗?你那一手祸水东引的表演,可真是精彩万分啊!”
符华半讽刺半调侃。
让律者把敌意和委屈都撒到我身上来,真当我看不出来?把律者捆那儿观察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
这家伙,心机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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